《日常假装自己有病》苍非蓝

21、风雨欲来前

　　叶眠秋：“闭嘴！”

　　系统：“……你跟沈臻在一起才几天！才几天！你就变了！先前那个礼貌的小可爱呢，去哪里了！”

　　叶眠秋想也没想地道：“哪有什么小可爱，不存在的。”

　　“！”太有理有据了，系统简直无话可说，半晌后，它突然道，“你现在几岁你知道吗？”

　　“我——”叶眠秋开口后一顿，花了几秒钟后才道，“我刚从末世来到这里，那我十九啊。”

　　系统于是不说话了。

　　脑子里少了只聒噪的小虫子，叶眠秋心情好了很多。

　　牵着手沿河岸慢慢走着，叶眠秋看着两人的影子从湿润的草地上一点点越过，渐渐感觉他们俩的影子好像越挨越近了。

　　安静悠闲的氛围中，身旁的青年问他：“眠秋，跟我这样呆在一起……会觉得开心吗？”

　　叶眠秋不准备骗沈臻，诚实地回答：“开心啊，我觉得很舒服。”

　　“那你喜欢这个世界吗？”沈臻又问。

　　“我才来这里没多久……还可以吧。”

　　“那如果一直留在这里的话，你愿意吗？”

　　叶眠秋停住了脚步，侧头看向沈臻，蹙眉道：“嗯？——为什么要一直留在这里？我们的父母都还在等着我们啊！”

　　沈臻看着叶眠秋：“那如果我们的父母都已经遇难了呢？”

　　叶眠秋扯了扯嘴角：“沈臻，不要开这种玩笑。”

　　沈臻温柔地看着他：“嗯，就当是个玩笑吧！眠秋，你要不要试着想想，如果玩笑成立的话，你会想要一直留在这里吗？”

　　叶眠秋摇了摇头，只道：“我的家人们不会有危险的，等我回去了就好了。”

　　“好吧，”沈臻叹了口气，“那我大概知道该怎么做了——明天开始，我下午请假出来做你的陪练。”

　　“啊？”叶眠秋被沈臻的话弄晕了，“你说的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沈臻伸手摸了摸叶眠秋耳旁的头发：“奎拉德他又不敢拿出全力跟你一起训练，勉强压制到同一级别——又会被你压着打，他说他每天被你欺负得想哭哦。”

　　叶眠秋眨了眨眼睛：“那你就不会被我欺负了吗？我记得你体育成绩很一般的啊。”

　　沈臻笑眯眯道：“那你要欺负我吗？”

　　“……”叶眠秋脸红了，“不会欺负你的——不对，你当我陪练跟我想不想留在这个世界，到底有什么关系？”

　　有啊，有大关系呢。沈臻默默道。

　　刚见到叶眠秋时，沈臻是真以为叶眠秋因精神分裂，整个人回到了十九岁的时候，但那天在“发布会”上，他发觉出了不对。

　　大一时候的叶眠秋，根本没法游刃有余的处理完全陌生的各方势力才对。也眠秋一路是如何成长起来的，他比谁都清楚。

　　所以那天中午，他意识到叶眠秋并非记忆倒退，想要弄清楚他的精神状态，必须先让叶眠秋拿出真正的自我跟他相处。

　　这些天的观察过后，沈臻已经确认：叶眠秋现在看似清醒，但实际上还处于极不稳定的状态中。一方面他遵从内心的渴望，让自己“回”到了十九岁，他的家人可能还有救的时候，另一方面，他强行压抑了自己的精神力，宁肯只靠米安那具孱弱的身体，或是重新学习魔法，也不动用一分。

　　前者沈臻完全能够理解，而后者……沈臻直觉精神力与叶眠秋的精神分裂症有着直接关联。

　　沈臻收拢思绪，轻声回答叶眠秋的问题：“因为我担心，我当了你的陪练后，你就不能像现在这样开心的呆在这个世界了。”

　　叶眠秋完全不明所以：“……？”

　　恰在此时，一片斑斓的光芒映照在了沈臻的脸上，叶眠秋往前看去，只见又一道金色的焰火冲出地面，流星般升空后，骤然炸开。

　　“砰！”巨大的金色花朵层层叠叠的绽放，足足占据了二分之一的天幕。

　　叶眠秋情不自禁地惊叹道：“哇！”

　　“好看吧？”沈臻在他身旁笑问。

　　焰火接二连三的升空，火元素魔法师们用自己精湛的控火技术，将地球上的特效场景化作了现实。

　　叶眠秋侧头看了会儿沈臻，终于做好了心理建设。

　　沈臻只感觉自己脖子被身旁人冷不丁的勾住，然后脸上柔软的触感一蹭而过。

　　……？

　　叶眠秋已经若无其事地放开了他，望着烟花道：“嗯，烟花真好看啊。”

　　唔……沈臻心想：眠秋，拜托你恢复记忆后也这么可爱好不好？虽然……可能性好像不大。

　　第二天下午，沈臻果然如约到了叶眠秋的训练室。

　　一来他就清退了其他人，并且把训练室墙面上的防御魔法阵设置到了最高级别。

　　叶眠秋本以为沈臻是要给自己演示一下魔导师级别的攻击手段，没想到他开口却是：“眠秋，魔法归根结底只能在这个充盈着魔法元素的世界使用，像我们这种来自地球的灵魂，其实还有一种携带在灵魂里的力量——你按我说的试试……”

　　叶眠秋感觉挺新奇的，照着沈臻的话语，他果真在手里聚集出了一团无色却有形的力量。

　　“今天先从最基础的形态变化开始，”沈臻一步步耐心地给叶眠秋示范，“想象它是一支箭，或是一把刀。”

　　训练虽然陌生，但还算轻松。只是当天晚上，叶眠秋开始做梦了。

　　梦里的一切都影影绰绰的，醒来时，叶眠秋怎么想也想不起他到底梦到了什么，但枕头上一片水痕，眼睛也有点红肿，像是他哭了一整个晚上。

　　叶眠秋问系统，系统却只道宿主睡着过后，系统也会休眠，梦中的情形它是看不到的。

　　实在想不清楚，叶眠秋也只好作罢。

　　时间继续往前奔涌，转眼就到了八月六日——伊莎贝拉·莱茵的成人礼晚会、以及米安·威尔逊公开进行战斗测试的前一天。

　　叶眠秋的训练已经提前结束了，鉴于要去参加贵族小姐的晚会，剩下这几天沈臻便找了个礼仪老师，替叶眠秋临时补补所谓的上流社会礼仪。

　　下午五点多，礼仪老师告辞离去，叶眠秋在二楼的休息室里，有些头疼的摆弄着明天晚上要佩戴的珠宝饰品。

　　“米安小姐，外面有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先生要找你，您要出来看看吗？”凯瑟琳在结束了魔法理论课老师的职务后，自告奋勇的申请当了叶眠秋这段时间的助理。

　　叶眠秋将手里的红宝石耳坠放回首饰盒中，道：“嗯？没关系，直接让他进来吧。”

　　“好的，那我带他上来。”凯瑟琳现在无条件信任叶眠秋，应道。

　　门被敲响，然后推开，叶眠秋看向来人，花了两秒才想起他是谁。

　　他赶紧站起身，摆出米安标准的怯生生表情：“二哥？你怎么来了，好久不见！”

　　神色总是有些阴沉的青年，深吸了一口气，对叶眠秋道：“米安，你快走吧，艾德华估计护不了你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