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乡下仔》史诗灵魂

1、第 1 章

　　我是一个大学都没上完的辍学者，大家都说我是一个loser，其实我打心底也是这样觉得我是一个名副其实的loser，为什么呢？学业没完成，钱没挣到，婚没结，年龄还不小。你要说我是一个混子我又不和混混一样，起码我还会上班挣钱养活自己没有给家里负担。你要说我是一个老实人我也不觉得我哪里像老实人，抽烟喝酒撸网吧我都会。一句话总就是好死不如赖活的主儿。
　　好记年前的我还是某所大学的学生，那时候二十岁，求学路上那是几经波折，把父母气的伤心难过不说还在亲戚朋友面前丢进了脸。高一的时候就因为早恋同那时候所谓的女朋友玩私奔，这都不说十七岁就谈恋爱从现在的角度来说貌似不早也不晚，可是偏偏在尝到一点爱情的甜头之后便疯狂追求爱情。我也不知道我追求的是不是爱情，也许我追求的是一种自由。因为我在骨子里有一种被束缚的感觉，一直想反抗却一直没有能耐反抗。
　　我的家庭很普通，全中国有一半左右和我差不多一样的家庭，农村嘛，父母亲也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在我们这一带谁的家里没有一点破事，我家也有，不就是因为家里在单位上没个人所以爸妈脸上不光彩，非得把他们老式思想强加在我的身上，作为儿子一般来说听得最多的是父母的意愿：“儿啊，你一点要好好读书，你看这村里就咱家最差了，你看那个张叔叔家，现在都在政府了，人家那才是铁饭碗，吃的是国家的饭，咱家能不能吃上一口国家的饭就靠你了，你看你的哥哥姐姐们，打工的打工去了一年也没见着几个钱回来，嫁人的嫁人了，现在娘家也快忘的差不多了，你是咱家最小的，爸妈年纪也大了，你一定要给咱家争口气啊”。从初中到高中基本上就是这样过来，而且每次犯错最后都说：“你以为我想管你啊，自己都这么大个人了，什么事都不懂，我现在说你是为了你好，为了你以后能过上好日子。”我的爸妈就是用这些话陪伴我走过青春期的。是啊，那时候十几岁耳朵里能听进去什么，根本左耳进右耳出，每次都是答应的好好的“好”“我知道啦”，“我以后不会啦”，“放心吧”这类似的话，然而不出两天又“犯病”了。
　　正如我所说，高一的时候辍学一次，但是我没说那是最后一次，十七岁的恋爱固然是美好的可是最终还是只能以失败告终。因为第一，年纪太小，都还不具备生存的能力。第二，感情再好也要建立在物质的基础之上这点和第一点差不多，总不能饿着肚子谈感情，鬼才愿意，更何况现在这个社会谁跟你谈感情就是在跟你谈money，没有money就没有感情。第三，其实也是最直接的一点，不懂事嘛，等懂事了自然而然就会放手了现在的人哪里还有四五十年代那种牵了手就要做一辈子夫妻的，根本就不存在，没有什么不忘初心方得始终，电视剧里面或许还有些这类似一样的情节可毕竟电视剧也是假的，演戏而已。虽然第一段恋爱以失败告终，我么都重新回到校园继续我们的校园生活，老师同学们在一段时间后就会把我牛x的故事忘得一干二净，包括我都会慢慢记不起来那个女孩叫啥名字来着。我觉得她也应该忘了我了吧，分手以后就像人间蒸发一样一丝丝消息都找不到了，虽然是我对不起她，可是青春是两个人犯的错也不能把责任完全推到我身上，十七岁的青春就是让我和她一起共同背负这些搞笑的过往。
　　我还是和往常一样，每天早早的就去学校门口，等着学校大门一开一拥而进的还有很多也是为了求学而在大门口等待的人，搞笑的是求学的我起那么早去学校只是为了在学校门口能很快买到我的油条和豆浆（同学们人太多每天吃早餐就像一群社会人抢东西）。时间很快就到了中午放学我总是约起几个哥们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我记得那时候好像每天早上都有零用钱爸爸给的，一部分用来吃早餐一部分用来买烟，是的我高一的时候已经会抽烟了。你一口我一口两个人轮流抽完一支烟那滋味跟吸毒的人刚止瘾，时不时会在路上遇见老师心里还很纠结要不要给他打个招呼，迎面过去就说；“老师你好。”然后老师总是一句“好”就消失在人群中，我的天纳，他一个“好”字就把我打发了，老师你知道我为了给你打招呼鼓起了多大的勇气。当然老师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我很理解老师因为他们平时工作很累，每天都在策划怎样才能将这群“笨蛋”送走，这期间还得管你的生活，还要顾你的家庭，偶尔还要叫家长来见个面，老师真的很不容易，我记得那时候十一点了我还看见老师在办公室给我们批改作业。我是真的亲眼所见。
　　十八岁总是那么不经意就来了伴随着期末的结束。假期是无聊的，我们农村没有那些城市那种烦躁不用补课不用学习，只是要做农活。我这辈子最害怕的事情就是下地做农活，因为每次下地做农活我一个人忙不过来，我又不可能一个人做完，爸妈年纪又大我要看着他们在那片土地上顶着大太阳流汗而我不能为他们承担痛苦，眼看他们皮肤更黑，背也挺不直我就心酸，我什么都改变不了，心里有一点执念开始在我的脑海里萌芽，正是因为我迫切想改变所有的我想改变的东西才让我走上一条一去不返的错误的路，我想改变贫穷，我不想爸妈受苦，我不想他们这么大年纪还为了操劳。这个想法一点一点正在萌芽生长，越来越让我想要迅速达到这个目的我变得开始暴躁，一意孤行。
　　高二开学本来大家都是开开心心的去上学，我一点也不开心，在县城上高中一年的书学费是爸妈半年的汗水，我拿着钱脚步走不动，脚步越来越重。坐在教室里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想怎样发一笔横财，每天都一样的想法越来越让我感到不安分，我想要的是钱，很多很多钱，数理化换不来的钱，改变我们家庭的钱，万恶的源泉。成绩越来越掉的厉害更让我感觉坐在教室的时间都是在浪费生命，我对钱的欲望越来愈烈我甚至控制不住我想要马上变成一个百万富翁。终于我第二次辍学。
　　那天晚上我下晚自习我就决定了我要去闯，我要去挣钱。我打了一个电话给爸爸，我说；“爸，我不想上学了”。“那关我什么事。”后来他们连夜赶来城里找我，最后在火车站吸烟区把我带回家，在火车站候车室我被扇了几个耳光，可是神仙也改变不了我下定的决心，回到家妈妈在沙发上坐着，我在门边站着。妈妈开口说；“你是不是确定了”，我说“是”，她说“这么多年算是我们白养的你，你今天要走砍一只手下来你走你的”。我二话没说跑进厨房拿起才到对着手腕就下手，但是被老妈拦了下来，老妈从我手里夺走了菜刀。那一次是我第一次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母亲为我掉眼泪，而我不知道我要怎么做，我只觉得我要改变现在的情况我要变成有钱人，他们说什么我都没有听进去，只有一个念头“走”，必须走。
　　谁也想不到我一直在那里站着，直到快要天亮的时候，我一句话也没有说，老妈陪着我坐到天亮，她出去了，我紧接着也悄悄出了门。那天天气不好，早上有点蒙蒙雨，我家离县城有二十多公里路程，我从早上一直走一直走，快要到县城我搭了一辆去乡下买猪的小货车，我给他五块钱他送我到城里。我找了个网吧洗脸，重新买了一张到广州的火车票。开始了我的奇葩的打工之行。我以为来到大城市我凭我高中的知识完全可以生活，事实并不是那样，而且还比那样更糟。
　　到广州的时候我身上仅仅还有57块钱，我站在火车站外面广场上看着广州火车站，自信满满的我发誓一定要在那里混出一片天地，可是生活总是一次又一次打我的脸，打的脆响，打的生疼。57块钱在那里能干嘛？吃个饭就去了二十，而且没吃饱，很难吃。广州是一个很美丽的城市，那里天气很热。
　　我一个乡下仔来到这个城市的第一感觉就是懵的，完全没有方向。从哪里走都不知道，从哪个方向也不知道，那时候我面临很多问题，我要去哪？我要找什么工作？单单这两个问题我就想去撞车，然而我没有，我一定要活下去，在这里。我并没有在广州活下去，因为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在那里生活，我背着背包招工作，顶着大太阳，狠毒的太阳想要将我击倒想让我起不来可是我没有倒下，我一直走一直走，很多地方写着招聘，招聘的都是“市场营销主管”，“销售经理”，“文员”……可是没有一个岗位是合适我的，最终我有了目标，餐厅服务员。当天晚上我并没有地方住，而身上只有三十块钱，我一直走走到哪里我不知道，差不多十一点了，有些累了，工作还没找到，饭还没吃，我开始着急了，我是不是只能到这个程度就要倒下了，是不是要被警察叔叔看见我在街头然后把我遣送回老家。不，我才不要那样。我身上还有三十元，我用二十元去网吧开了一台机到第二天早上七点，五块钱吃了一桶老汤酸菜泡面，五块钱我也没有留着我买了一瓶水和一根热狗。总算没有睡大街。我发誓明天一定要找到工作，哪怕去码头做搬运工我也一定要找到事情做，要不然我就只能饿死。早上我在网吧的沙发上睡到十点，去洗手间洗个脸就出了门，头都不回，我一直走和昨天一样一直走，走过很多个红绿灯，一家一家餐厅进去问“你好你们这里需要服务员吗，我可以给你们打小工。”一开始很多家餐馆并没有收留我，可能因为我穿的像个乞丐，头发脏兮兮的。黄天不负有心人我找到了一家餐馆，老板娘说你来我这里做小工，我们包你吃住，一个月给你1500，我二话没说感谢我的恩人。老板娘人对我很好，可是老板对我好像有很多意见，毕竟我什么都不会，连洗碗都要他们亲自教我，我也被我自己的愚蠢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