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就是幕后黑手[快穿]》刹邪

80、鬼怪（6）

　　“公子甚知我心。”沉词一笑，掌心一翻，水流汇集，悬浮在她身旁，而后凝成无数细小的水针，一齐朝艾均攻击过去，密密麻麻却透明恍若虚无。
　　然而艾均那个金元宝大方光芒，竟将她的水针全部阻挡在外。
　　“怎会？！”沉词失声叫道。
　　她这技能，是连沉暇都夸奖了的，虽然只是微微一点头，但这已是沉家所有死侍中难的的荣耀。她一直引以为豪。
　　而她这个技能，是无孔不入的，又因细小坚硬，穿透力强，即使是铜墙铁壁，也能轻易通过，就算大能的防御，也奈它不得。
　　即便没有刺破防御，水针也能化水吸附其面，迅速侵蚀并麻痹敌人，让人不知不觉间死不瞑目。
　　可现在……那茶家派来的人，竟如斯强大？！
　　就在她愣神惊讶的一瞬间，一股恐怖的气息从艾均身上散发出来，将她压得动弹不得。
　　黑暗里有钻出几个彪形大汉。其中一个喲了一声，道：“你怎么欺负一个小姑娘？”
　　艾均嗤了一声：“狂妄之辈，竟以为我茶家无人？”
　　另一个大汉哈哈笑着，舔了下嘴巴：“果真愚蠢！不过这小姑娘身段真是不错！”
　　艾均猥琐地笑了：“呵呵，随你们处置吧！”
　　“……！！”沉词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眼睁睁地看着几个大汉聚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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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词头脑一片空白，某个部位传来的疼痛让她心神俱裂。猛地，肩胛骨猝不及防传来一阵剧痛，眼前的景象忽然一片模糊，身上的感觉除去肩上的疼痛竟再无其他。
　　沉词坐起身来，只见罗皿指尖挂着线站在她面前，旁边的艾均已浑身血痕昏倒在地。
　　一瞬间沉词意识到，刚才的一切只是幻境，但某个部位似乎隐隐作痛，身上仿佛真被千手抚摸让她恶心欲呕。
　　“大人遭遇了些什么？”罗皿低着头，垂下的头发在他脸上打下一片阴影，脸色看不真切，“一直浑身颤抖着叫着‘不要’。”
　　沉词猛然回神，立刻尖声解释道：“我看见家主欲要处死奴婢！”说完她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没必要向一个小人物解释这些，而且话语间处处透露着掩饰的意味。
　　然说出去的话便如泼出去的水，再难收回。沉词冷静了片刻，站起身，捂着肩膀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此话不过是转移他人注意力的一点小手段，其实沉词心中已了然一切。
　　罗皿回道：“这人魂核能释放幻境让人经历自己最害怕的事。且其感知敏锐，我躲于暗处亦中招，只是看见大人遭遇，有所防备，立刻用疼痛唤醒自己才保持清醒。”
　　沉词恍惚一瞬，她最害怕的竟然不是沉暇要处死她，而是‘失·贞’。原本失·贞是死侍必然要经历的一关，还有诸多蹂躏，践踏，一切都是为了培育死侍强大的意志。但她作为茶歇的内定妻子，必须保持冰清玉洁的身体，所以这些都未曾经历，故而她表面看着坚强，实际内心还是有着女人家该有的脆弱。
　　然后沉词脸色又苍白了一瞬，那些她不敢回忆的事却因深刻而难以不回忆，若是让沉暇知道她遭遇了这样的凌·辱，哪怕只是幻境里，也必然要将她也培养成那些傀儡一般的死侍。预选妻子并不只她一人，只是她表现最好，深得沉暇喜欢，才脱颖而出，成为接近茶歇的第一人。
　　而沉暇读取人脑海中记忆的手段多不胜数，而这种手段也时常被用在死侍身上。她因日常跟在沉暇身边，所以只是知道，但并未经历。可眼下她跟在茶歇身边，沉暇是必然要读取她的记忆的。
　　沉词不敢想下去，甚至不敢正对着唯一的观察者，撇头对罗皿道：“汝今日对沉家的帮助，沉家必有重谢。”
　　罗皿毫不犹豫地拱手：“实不相瞒，小人有一事相求！”
　　“你所求何事？”
　　“请大人为我屠戮一族！”
　　沉词一听，下意识谨慎道：“屠戮一族可非儿戏，若是非比寻常的家族，请恕小女子无能为力。”
　　罗皿道：“适才大人虽遭幻境，然攻击已然出手，虽因主人未操纵而迟缓，没有全部攻击到艾均身上，然，即使艾均竭力闪躲，亦被刺中几枚，也是这几枚，便让艾均身受重伤，才让小人有了可趁之机。大人能力小人已知晓，那家族只是小户人家，大人一人便绰绰有余！”
　　沉词又道：“若是如此小族，普通强者亦然可以，何必非要找上我们沉家。”沉词自然明白，这人不是冲着她来的，而是她背后的家族。
　　罗皿拱手，声音所带着的阴森此刻比往日更甚：“大人听我讲明前因后果，便知为何！”
　　“小人本是一边陲小镇大家族族长之子，生来便锦衣玉食，前途光明，加之家族虽在边陲小镇，然发展良好，在小人父亲带领下家族事业蒸蒸日上，不消几年便有入大城之望。”
　　“可惜好景不长。厄运便从小镇内搬来一茶姓人家开始。那茶姓人家仗着姓茶，便谎称与茶家有联系，在镇中飞扬跋扈，镇中人虽怨声载道，可是茶家之名如雷贯耳，便无人敢惹。又有茶家族长搬离本族居于一小城的先例在前，众人更不知虚实，只能宁信其有。”
　　“那茶姓人家二子，长相丑陋，却生性淫·邪！我妹妹美名远播，是镇中数一数二的美人，那厮便起了邪·心，强令我家族将我妹妹送于他！”
　　“我父亲自是不肯，怎奈族中其余人等皆为无胆鼠辈，一个二个甚至争着向那茶姓人家摇尾乞怜！我父亲百般无奈，只得将我妹妹交出！不过几天便传来噩耗，我妹妹竟被他们玩·弄至死！可怜我妹妹才十二三岁，正是花一般的年纪，在这魂师遍地，人人寿命冗长的世界，还未走完生命的百分之一，便以如此屈辱的方式死不瞑目！”
　　沉词听到这，又想起刚才自己的遭遇，感同身受，一股怒气便勃然而出，面色便带出了三分冰寒。心中已不由自主起了帮助之心。
　　然而罗皿竟未说完：“我母亲听此噩耗，痛哭不止，怨我父亲，便带着我离家出走。父亲亦自怨，便未阻拦。然而族中那些丧尽天良的东西，竟然私报那畜·牲，说我母亲亦国色天香，貌美如花！那畜·牲听了，便派人来抓我母亲，母亲不堪忍受，咬死自尽，然而那些畜牲，见我母亲果然如花似玉，竟将尸体抢走，带回去供那畜·牲亵·玩！”
　　“父亲听闻此事，加之族中人尽皆倒戈，便一病不起，不久就撒手人寰！我一家人尽被那厮害死，我虽恨不得食其肉拔其骨寝其皮，怎奈无能为力！我想那茶姓人家竟敢伪装成茶家人，被茶家大族所知，必然勃然大怒，将其挫骨扬灰！”
　　“未曾想我千里迢迢赶至茶府门前，长跪不起，昏厥过去也无人理会，我深知如此大族，必然不会理我这般小人物。我便四处打听，好容易才找到一人与茶家沾亲带故，虽是末支旁系到了极点，到底是茶家的人。却见其荒·淫无度，嚣张跋扈更甚那畜牲百倍！”
　　“大家族不予理会，旁支末流却如此行径，我无可奈何，又因罗家只剩我一人，不能将家族血脉断在我手里，知即使我日后修为高深，明目张胆地杀死那畜牲一族，茶家人未曾理会，而其它对其深信不疑的大能为讨好茶家便已然出手将我挫骨扬灰。”
　　“我便走上了刺客一道，妄求有一天能将那畜牲手刃刀下。可能是上天垂怜，我觉醒的魂核正适合做刺客，苦心修炼又进入了鬼府学院，还遇上了茶家公子，遇上了沉家之人！”
　　罗皿跪下，朝沉词深深磕头：“您的大恩大德，罗皿没齿难忘！只要大人为我报仇，罗皿愿为大人赴汤蹈火、肝脑涂地，粉身碎骨！”
　　沉词皱了皱眉，想着罗皿家女眷的遭遇，隐隐作呕，对那些男人的厌恶更上一层楼，便道：“你起来罢，我必助你。”
　　罗皿依然长跪不起：“我知沉家一些规矩，大人既为沉家之人，若无沉家家主之命，恐怕不能私自行动吧？”
　　沉词一僵，方才她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冒冒然便答应了此事，如今言出难行，颇为尴尬。又想着回去便是死路，倒不如叛出沉家；然叛出沉家亦是死路。沉词进退维谷，咬了咬唇。
　　今日她所遭遇的事，一浪接着一浪，将她之前所有的人生加起来，也不如这一日劳心费力。
　　却听跪着的罗皿出言：“若是茶沉家的公子所令，大人以为如何？”
　　沉词心里一跳，不由自主地合计起来。若是茶歇的命令，那么她执行也是应该，再加上沉词对茶歇的喜爱，此事必不会被追究，她也远赴边陲小镇躲过一劫，期间便可寻法子删去此段记忆。纵使沉词查起，依她原先对沉词习性的了解，为讨沉词喜欢，必然会推测说是茶家人所为，而沉词想通过读取她记忆查看茶歇近况，茶家家主也必然想，如此也就说得通了。夫人不可能向茶家家主求证，肯定是先入为主地信了，她也就可以继续做茶歇的未婚妻了。
　　而且茶歇本就是个傻子，极易受唆使，并且读取记忆会对人精神有所伤害，夫人是绝不会对茶歇使用的，此事便是天衣无缝，这条路完全走得通！
　　又听罗皿道：“大人，命令一事便由小人来做，不知可否？”
　　沉词点了点头。到时删除记忆时必然不能不包括她接受命令这一段，而且她还得有惊讶等等情绪，她需得准备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