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就是幕后黑手[快穿]》刹邪

175、灵异（42）

　　“守墓人……”茶歇对墓穴的信息本来就掌握得少，这词听着就更新鲜了。

　　陈晨自从茶歇问他姓氏后对茶歇就没怎么正眼看过，此刻直接无视了茶歇的问题，转向张天：“早该想到了，祁家以傀儡术闻名天下，这每年向墓穴中输送这么多活人，怕是打着给狗皇帝献祭美人的名号，制造傀儡，用以守墓。这背后主谋，必定姓祁！”

　　不是……茶歇很想反驳陈晨，幕后主使是谁暂且不论，前面几批人还有可能是用来守墓的，但最近进来的这些都是给众鬼附身出去搞事的。

　　张天认同陈晨的说法，问茶歇：“这守墓人要带你去哪儿？”

　　陈晨阴阳怪气道：“哈啊，居然没把他弄死做成傀儡，怕不是看上他了吧？”

　　茶歇：“……”

　　“要不是小兄弟把人面蜘蛛引开我们都得玩完，你能不能少说两句？”张天本有点老好人，这会儿看不下去了，斥了陈晨一句。

　　陈晨一看就是那种顺着毛摸还好，逆着她立马就炸的类型，闻言直接阴阳怪气加倍：“他这不是好好的？要我说他跟守墓人真没什么守墓人凭什么救他？不然你们不会真觉得他是自己从人面蜘蛛手里逃脱的吧？”

　　茶歇：……可我真是自救的……

　　“差不多得了。自己没男人喜欢就以为别人都是txl？腐眼看人基姐姐。”谈到这个话题张禹就忍不住插话了，直接一把油给浇陈晨的火上。

　　“你……”

　　“别吵了别吵了！”茶歇听得头痛了，一口气把想说的说完，“这家伙还真不是守墓人。这人叫洪牙，是张星涯转世，或者说，附体！人面蜘蛛再不济，能驱使得动也只有封、张两家，祁j、祁家纵然傀儡术了得，对这些虫豸毒物也无可奈何！”

　　陈晨瞪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不能？”

　　茶歇噎住。确实，他只是听说祁酒控制尸体，但没听说他不能控制活人，控制昆虫动物。

　　“……张星涯？”张天重复了一遍，低头去看地上的人，又和张禹抬头面面相觑，就在茶歇以为对方会后悔不迭时，张天捧腹大笑。

　　“封建迷信要不得啊兄弟！妖魔鬼怪不存在的！”

　　茶歇：“……为什么傀儡术这种不科学的事你们都信，鬼存在又有什么不得了的。要我说，自欺欺人才要不得啊。”

　　张天还是只是笑，茶歇懒得理他，去把张星涯拉起来，好歹躺得不那么狼狈。抬头看看前方，这儿是蜘蛛洞的边缘，前方地界明显潮湿许多，按照张星涯前面所说，应该是他的养殖毒物的地方了。

　　茶歇实话实说：“前面据说是张星涯养殖毒物的地方，你们要不要去？虽然我还是建议，咱们早点离开墓穴比较好。”

　　“去啊，为什么不去！”张禹跃跃欲试，他又掏出他那只毒物蝎子，那虫子刚落地，就显现出兴高采烈的姿态来，似乎对这地方非常满意。

　　张禹见此很是高兴：“他没说谎，这地方确实适合毒物生存。”

　　“若是按照地宫布局……”陈晨道，“这离主墓有些远了，再远，就要出墓了。祁家人就算是吃住都在墓里，也肯定有联通外界的通道。”

　　茶歇本想说点啥，听到这就闭嘴了。相较于去中心墓室和阮舟曲等人演对手戏，还是在墓穴边缘摸摸鱼顺便谋划下跑路比较舒坦。

　　“辛苦陈晨了。”张天展颜笑，仿佛刚刚的争吵不存在，“这次是我们太冲动了，一国之君的墓岂是简单儿戏。不若调查下先祖的养殖场便顺着守墓人与外界的通道离开，回去自禀报各自家主，再从长计议。”

　　“嗯。”陈晨点点头，也熄了火，她看向还昏着的张星涯，大发慈悲道，“带上吧，说不定后面有用呢。”

　　说完自转身领头往前去了，张天怕她在毒物养殖场出什么事故，连忙跟上。张禹大概是出于先前抛下茶歇的愧疚，过来帮着茶歇扛着张星涯。

　　只是陈晨隔得有些远了，这人又开始嘴碎了：“陈晨这女人，半桶水叮当响。连墨姓都不配有，也敢妄称墨家人？要不是她不懂装懂，乱动墓穴机关，改了墓室格局，我们也不至于落到这种地步。只能看看你说的这地方还有没有些毒物残留，带些回去，也不算空手而归。”

　　茶歇瞅了他两眼，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终决定还是不引火烧身了。

　　张禹也没指望他附和，自顾自继续说道：“说什么守墓人的通道？整个墓穴都是墨家家主一手包办的，要是让祁家一个玩傀儡的给随随便便修个洞出来，不是骑他脸上拉屎？”

　　茶歇保持缄默，当完美听众。

　　张禹又道：“要不是墨家传承断代，再加上师曷要改命破劫，怎么也轮不到陈晨这女人耀武扬威，且等着看吧！”

　　茶歇还是不说话。张禹自讨没趣，目光落到茶歇手里的虫子上，道：“怎么不是原先的那只？”

　　“啊？”茶歇看了看手里的虫子，不回答似乎有些不礼貌，“那只不知道去哪了。”

　　“你可真够三心二意、水性杨花的。”张禹讥笑了一声，口气中却有些酸，“若也有一只这样的剧毒之物忠诚于我，我必不亏待它！”

　　茶歇：“……”我要是说手里这是储备粮，会不会被唾沫钉子钉死。

　　“我们张家祖训便是将毒物当做亲人、爱人对待！想来你们这些传承凋零的残枝末节不会懂的，”张禹无不自豪地说完这句，便不再废话了。

　　而茶歇只觉得好笑，你们那先祖，既贯彻着你们的祖训，也三心二意、水性杨花着。仔细想想，张星涯真NM的渣男，对待毒物就是个中央空调，左一句心肝右一句宝贝，送他们上路时却也没见半分犹豫和不舍。

　　路是越走越宽阔，也越走越不对劲。茶歇看着四周接连上下石柱，形如石钟乳但又材质不同，却也同样壮观。张天张禹的脸色怪了起来。

　　“怎么了？”陈晨困惑地看着站立不动的张天。张天脸色发白，只是四下看，像是反复确认什么。

　　陈晨不解，忽然歪头听了一下，愕然道：“水声？有水源？”

　　张禹和张天反应相似，喃喃道：“这儿……和我们记载中的本家好像。”

　　“记载？”“你们张家住洞里？”茶歇和陈晨都颇感惊奇。

　　“我们张家，世代为毒医。主养毒、医毒，早在狗皇帝封先祖为天下第一毒医之前，便已声名远扬。可惜遇上了当时的钦天监之主——巫浊。心狠手辣，惯会排除异己，张家原本与祭祀一道毫无干系，却仅是因为受世人崇敬，便被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终于，让其找到了机会栽赃陷害成功，声名狼藉，从独树一帜的怪医，成了人人喊打的恶医；”张天看着周围的景色，竟带上了眼泪，“直到狗皇帝召见先祖，我们张家才得以正名。却未曾想，是另一噩梦的开端。因为先祖入职宫中，张家也沦为皇家的毒物产地，每年需要向皇城运输数以万计的毒物以供其用，且每年会安排份额，达不到标准……”

　　“我们张家的本家，就是在那时，被巫浊带人屠得一干二净……那个时候，石缝里流出来的水，都是红的。”张天哽咽不止，“屠了一族之人，巫浊是怎么做的呢？他跟狗皇帝说，山塌了，把愚蠢的张家人都压死了；他把山炸了，几百人的尸体，就这么埋在下面，不闻不问。”

　　“没想到，先祖居然在狗皇帝的墓穴里……”张天面色痛苦，“先祖啊……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茶歇：“……”

　　其实，你可以现在把人叫醒问问。茶歇复杂地看了张星涯一眼，此时他突然有些好奇了，好奇这些人的结局，好奇这些人的经历，好奇他们究竟所求为何？

　　灭族之痛，确实难以忍受。陈晨有些同情地拍拍张天的背，安慰道：“先祖们都是瞎子，个个都以为狗皇帝是绝世之才，殊不知不过是个好色之徒，遭人蒙蔽，受人利用，尚不自知，蠢死了。”

　　茶歇：“……”

　　“坐下歇会儿吧。”陈晨主动提议，她从自己背包里掏出干粮，分发给各人，连茶歇都有一份。

　　“大家都吃点东西休息一下。这儿既然和你们张家本家像，那你们应该比我熟了。”陈晨四处看了看，“我很抱歉，一直打肿脸充胖子，这段路我其实没什么自信，我所学的那些在这儿都没派上什么用场。”

　　张天没说话，张禹也在伤感。陈晨道完歉就也坐下吃东西，一时场面和谐。茶歇拿着虫子和干粮，欣赏周边景色，张星涯靠在他肩膀上，有些重。

　　这难得的平静很快被不速之客打破，来的人正是先前被茶歇划了一刀并且把茶歇追下蜘蛛洞的男人，只是相较第一次见时脸色和动作都自然了很多，像是已然适应了身体。

　　“陛下总是说傻人有傻福……没想到果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