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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灵异（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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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歇直接当斐懦不存在，闭眼数羊，再醒来，是被人叫醒的。
“陛下，您感觉如何？”
人刚醒都有些绵，茶歇掐掐额头，看眼前的人：“时乐？又到针灸的时间了？”
“是的。”
茶歇放下手。时乐仍旧和上次一般无二的造型，只是手里多了一本书，茶歇看那泛黄的书页上四个大字——本草纲目。
不妙的预感……
“陛下平日里若是闲的无聊，可以阅览此书消磨时光。”时乐将书轻轻放在一旁的茶几上，茶歇目光随之转移，发现茶几上已有一摞书。时乐在旁边解释道：“这是早晨墨大人、巫大人和缪大人送来的，臣斗胆翻阅了些许篇章，发现其中内容过于深奥繁杂，陛下尚在病中，不宜过度劳累。臣这本书，图文并茂，趣味盎然，赏心悦目，正适合陛下闲暇时凝神定气。”
茶歇：……
请摸着自己良心说话。
茶歇摸摸自己的头发，回想起曾经在国子监求学的日子，难为它一直黝黑浓密，看荀跃，都开始戴帽子了。
“今日不要药浴了。”茶歇直接下命令，“孤饿了。”
时乐有片刻的呆愣：“这……陛下是觉得药浴不舒服吗？不可能啊……可改成药熏，可以缩短时间，但实在是不能断啊。”
他一撩衣摆跪下，双手交叠在前，头抵着手背：“臣罪该万死。”
茶歇忽然想试一下，如果他叫人把时乐拖下去砍了会怎么样，可忽然他又想笑，为什么他以前没有认真考虑呢，很多时候，人一死，便一了百了。
他低头看着时乐的发顶，声音前所未有的冷漠：“你在忤逆孤。”
跪着的人脊背僵硬，片刻，一言不发自己站了起来，低垂着头丢下一句‘臣去为陛下拿些吃食’，便转身出了门。
茶歇：……
就这么直接承认了？？
茶歇心里忽然有更不妙的预感。
片刻，时乐领着一群墨绿色装束的人进来，这群人无一例外脸上戴着面具遮得严严实实，训练有素的仿佛机器一般精准。自他们进来，空气中便漂浮着食物，和不知名的香料的香味，十分好闻。
茶歇默默记下这些人身上的装饰，衣服上的花纹，想来又是一个脱离于皇室的势力。
时乐拿柳条沾了沾盐水，在没有牙膏牙刷的时代，大部分达官贵人都是这么清洁牙齿的。茶歇看着时乐和一个端着水杯的侍从靠近。他从床上爬起来，坐在床上，正伸手想要接住柳条，却冷不丁被捏住双颊。旁边又上来两人按住茶歇。
茶歇：“？？？”
“陛下万金之躯，此等小事自当由臣代劳。”
茶歇：“？？？”
我是手断了还是脑谈了？？？
茶歇一脸懵地被迫被伺候着刷完牙，哪怕他觉得最奢靡的《红楼/梦》里都没这么夸张，但他还是撑住了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甚至微微仰头配合，虽然他心里一阵MMP。
等刷完了牙，时乐又给茶歇喂饭，神色恭敬未有半分不愉，如果他做的和他表现出来的一致就更好了。
换成其他人，就是门口的张星涯，也可以直截了当地说一句‘放肆’，而茶歇更应该有可以用‘以下犯上’的罪名处罚对方的权利，但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却是自取其辱，无端惹人耻笑，反而使自已陷入更为不利的境地。
牙刷了，饭吃了。时乐也不再询问茶歇的意见，一把将其打横抱起，直接前往隔壁的浴室。庭院里煎药的张星涯见此也没有表现出任何诸如惊讶的情绪，还高高兴兴地和茶歇打招呼：“陛下，今天醒得比昨日更迟了呢。”
茶歇迁怒之，瞪了他一眼。
张星涯：？
唯一庆幸的大概就是时乐还知道避嫌，将茶歇放在浴池旁边的榻上便转过身去，莫名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事实证明是茶歇想多了，时乐转身只是为了整理下他带来的哪些银针用品，而他整理的同时示意那些随从靠近茶歇，看着这些凑过来的人，茶歇觉得自己应该揪着胸口的衣服大喊一声非礼啊。
然而理智使他面无表情地配合侍从的动作。不由胡思乱想到，啊，这一幕要是传出去，野史估计就会写他这个狗皇帝洗澡都要几个貌美如花的健壮青年男子伺候……他无聊盯着帮他脱衣服的侍从看，想着鬼知道这面具下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没准还是个妹子呢，身上挺香的……
茶歇嗅嗅鼻子，在那沁人心脾的香味下，他隐隐约约闻到一股的腐尸的臭味。低头一看，搭在他身上的手，皮肤是和他如出一辙的苍白色。
……死人？……祁酒？
没等茶歇理清思路，那厢时乐已经准备就绪了，过来二话不说往茶歇背上扎了一针。
“嘶。”茶歇猝不及防，他转头看着面色如常的时乐，强忍住打人的欲/望。这厮故意的，技艺高超的大夫针灸根本不会疼，更何况他是真的狠狠地往他肉里扎了一针。
一本正经的时乐，蓦然莞尔一笑：“陛下，药浴不会疼，但是针灸会疼。”
这已经是赤/果/果的威胁了。茶歇不过是在给时乐一巴掌还是一脚两者间犹豫了下，就被对方干脆利落的放倒了。时乐面上重归于面无表情：“陛下还是再睡一会儿吧。”
我*************！！！
茶歇再醒来，不意外自己躺在昏黄色装满药材的浴池里，意外的是时乐居然还没走，坐在床榻上似乎在等他醒来。
“很不甘心吗？”
茶歇沉默看他表演。
“那就来超越我。”时乐将他常用的医药包放在床头，“你若是比我强，何至于此？”
茶歇：……
好有道理，无法反驳。
见茶歇听明白了，时乐站起身，整理整理衣袖，行了简单一礼：“臣告退。”
也不管茶歇反应，转身离开，走到一半，忽然又停下：“陛下可不要愚弄臣，明日臣会来抽查，希望陛下到时候不要一问三不知。”
茶歇：……
宁有病？？？
茶歇惊得坐在浴池久久不能回神，这年头不兴谋朝篡位，开始兴逼人学医了？？？劝人学医，天打雷劈啊！！
我觉得学医救不了夏启王朝。
除了脑子出毛病，茶歇找不到对时乐行为更好的解释。
“斐懦，他脑子有病？”茶歇忍不住问在场另一个人。
斐懦看着他，片刻：“陛下，我这里有一本《算天谱》……”
茶歇：……
假笑中透露着MMP.jpg
“你们怎么都如此好为人师？”茶歇讽刺了斐懦一句。好为人师可不是什么褒义词。
“是是是。”斐懦也不反驳，“陛下可不能厚此薄彼哦~”
“呕。”茶歇当耳旁风，径直拿起旁边的毛巾擦身体：“厚此薄彼？我要是偏不学呢。”
“怎么不说话？”茶歇把里衣穿上，转身看斐懦，发现对方目光诡异。
茶歇：“嗯？”
“恐怕不行……时乐会做出什么，不好说。”斐懦摸摸下巴，望望房梁，“将死之人，自然胆大包天。”
“你知道什么？时乐和你的经历类似吧。”茶歇把浴池开关打开，把药水放下去，他看着下水口，想着下水道里的姬无影，有些不舒服。
“时乐身上有跟你相似的气息，同样的被关久了的阴郁低沉，”茶歇回忆上次看见时乐的时候，眼神空洞，没有一丝光彩，宛如行尸走肉。
“不愧是陛下。细枝末节便能察觉出端倪。”
茶歇：……这不能更明显了好吗？闭着眼吹彩虹屁？？
“他是药人，也是活死人，没有灵魂，但又不完全是走尸。”斐懦哼了一声，“这宫里没有什么是干净，钦天监是这样，太医署自然也是。时乐是太医署制造的怪物，像养蛊一样，吞噬了其他成千上万的怪物，脱颖而出成为披红戴花的1号。”
茶歇细想一下，有些毛骨悚然。
“这皇宫是会吃人的。”斐懦慢吞吞道，“难道，陛下从荀跃身上，没看出来吗？”
茶歇怔了怔，又一次感受到身处权力中心的黑暗。他不由自主又去想，没有谁生来就是变/态。
但是，这不是无辜者为其买单的理由。
茶歇把衣服从衣架上取下来穿上，从身到心感到一股疲惫。
求求你们，不要再走反派的路，让反派无路可走了。
……TM的好像整个皇宫只有我是那个无辜者。
……我要不加入算了。打不过。
作者有话要说： 要完了，这个世界真的要结束了（0%）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