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神+复联)喵喵喵》平底锅上的蛋黄

4、妙尔尼尔

　　「为甚么呢？」

　　海拉捏着拳头，红肿的手没有让她因疼痛而瑟缩；在海拉身边、高了她至少两颗头的提尔此刻因鼻青脸肿使得英俊脸庞略失风采，眼底则透着无奈；至于询问者──奥丁，他将一切看在了眼里，俯低了身好让自己与女儿同高，父女俩四目相接。

　　奥丁又一次问：「为甚么呢？」比起上一句，奥丁面上的严肃与一丝的怒意退去，他专注地看着，他们的双眼同样的锐利而耀眼逼人，这在一个半大的女孩身上弱化了她的稚气，欣许奥丁在思考，思考自己以往为何总是忽略掉这一个细节。「你攻击提尔的原因是甚么？」

　　海拉快速眨了下眼、抿唇，但没有移开目光，「没有甚么原因，我就是想揍他。」

　　奥丁短暂转移目光，他的养子没有任何表示，哪怕丁点的辩解都没有，这也是奥丁最初看中这孩子的原因，沉稳而内敛。奥丁笑：「海拉，你该庆幸提尔的礼让。」

　　海拉瞪大眼，「我──」

　　奥丁没等她争辩，对站在半步之后的养女挥手，「布伦希尔德，带你的兄弟去处理他身上的伤吧。」

　　布伦希尔德应声便和提尔默契的安静地离开，他们都知道父女俩私下有话要说。

　　海拉也知道，她沉默等待，以眼神对峙，直到奥丁再度开口。

　　「你不愿意嫁给提尔吗？」

　　海拉皱眉，「我嫁给提尔，然后他就可以统治阿斯加德吗？」

　　奥丁并不惊讶，他有所打算、他也大概了解海拉攻击提尔的原因何在，但他继续引导：「阿斯加德的王位竞争者不少，和你结婚确实会给他更多帮助。」

　　「那么我不要结婚。」

　　「婚姻不是你可以任性的小事。」

　　海拉深吸了口气，「我没有任性，也不是讨厌提尔……」她解释的耐心用罄，她说：「我是你的骨血，你的头生子，我才是登上宝座的那一位，而不是丈夫登上宝座的梯子！」

　　奥丁回以长时间的沉默。这是他惯常的手段，强势又不可莫测，直到他开口前，没人能够猜出他究竟怎么想。

　　最后，奥丁说：「回你的寝殿，换上一套正式的礼服。」海拉错愕，但奥丁又一次制止了她的发言，「海拉，九界里四处是我的敌人，觊觎我的王位、随时想要我的命。想要成为阿斯加德的王储，你必须变强、强过布伦希尔德、强过提尔、强过──」

　　「你。」海拉说。

　　奥丁不置可否，「如果你无坚不摧，你将不用我的首肯，阿斯加德的子民会主动选择你。向我证明你做得到。」

　　「我做得到。」海拉坚定而自信。

　　王者究竟该具备甚么样的质量？在初次接触这个话题时，奥丁向长女灌输的想法如同印随，无可撼动。

　　在当天的晚宴，迎视所有人惊讶的目光，奥丁的女儿换上了一套黑色、修身的铠甲，与提尔、布伦希尔德同席饮宴，如同一位战士。

　　※※※

　　妙尔尼尔喜欢这个故事。

　　父女间的对话，他深信一直以来他的主人就有别于他人，骄傲又坚韧。虽然海拉和奥丁的对话、细节究竟如何已经没人知道了──他当时也不在场，但反反复覆幻想，幻想这关键、历史性的一幕，在他跟随海拉征战九界、威慑八方时，奥丁也总是这样告诉海拉：「让所有人臣服于你的力量，那么他们将不再试图挑战你。」

　　奥丁。他对这号人物一言难尽，既然现在故事中奥丁只是一个配角，便也不再赘述、就针对这些事件来看，奥丁称当上是一位优秀的首领。首先，奥丁继承了阿斯加德的王位，先王包尔与黑暗精灵的斗争留给了奥丁一个残弱、摇摇欲坠的阿斯加德，华纳海姆、约顿海姆、穆斯贝尔海姆蠢蠢欲动，阿斯加德的内部也不平静，奥丁的两个兄弟威利、菲三天两头就想着取代奥丁坐上王座，最后且最重要的是，奥丁只有海拉一个孩子，而威利和菲的儿子们加起来快要一打了。

　　年轻又野心勃勃的奥丁没有急着将环伺的强敌一一击倒，他狡猾的用外交手段让华纳海姆、约顿海姆、穆斯贝尔海姆为了争夺阿斯加德的矿源而打了起来，削弱、同时也让敌人无暇侵扰阿斯加德；奥丁还收养了许多孩子，当然，不是真正的收养，他看中的那些孩子都是身分血统高贵、天资优秀的阿斯加德少男少女，他们大多与海拉同年，有提尔、巴尔德、布伦希尔德、萨加……奥丁一方面拉拢这些孩子们背后庞大的家族，另一方面也是将这些贵族子弟放在近前做为质子。要孩子们吃住在宫殿、与海拉共同学习玩耍，还要他最为看中的提尔迎娶海拉、布伦希尔德成为了海拉的侍女官。

　　奥丁的计划一步一步在拓展，外敌们打得灰头土脸，在奥丁见缝插针的挑拨下几乎要忘了他们最初的目的，被煽动的群众压倒了少部分人的声音，因此一时间华纳海姆仇恨穆斯贝尔海姆、约顿海姆觊觎华纳海姆的殖民地、穆斯贝尔海姆又想打垮约顿海姆，阿斯加德不再是被摆在餐桌上的那块肥美猪肉。奥丁对劣势的华纳海姆表达善意，他们一同对付了苏尔特尔为首的穆斯贝尔海姆、威利和菲成了英雄战死沙场、提尔立下了显赫的战功，布伦希尔德率领的女战士们也在战场上功不可没，接着就是提尔与阿斯加德王女的联姻了──如果没有先前提到的那一段过往，故事应当就是这样进行了，海拉会嫁给提尔，提尔成为奥丁的继承人，然后他……他十之八九会被归给必须上战场作战的提尔，而不是留在阿斯加德履行女主人职责的海拉。

　　他不时常去发散思绪联想到这种可能，虽然他也不讨厌提尔，不过也好在事实不是如此。

　　因此接下来的故事就是：海拉揍了提尔一顿以表明自己不愿成为提尔伴侣的决心，(他坚定地认为)提尔无力还手，然后奥丁出现制止了他们，婚约中止，海拉开始走向了既定的、非她莫属的一条路。

　　在这条鲜血、荣耀铺陈的权力之路，有他、有提尔、布伦希尔德与无数阿斯加德将士……好吧，还有讨厌的芬里尔相伴。

　　奥丁要海拉强大、再强大，强大到名声响彻九界、强大到足够吸引「死亡」──强大到令奥丁畏惧。

　　『让所有人臣服于你的力量，那么他们将不再试图挑战你。』

　　海拉做到了。

　　但不知怎么的，奥丁又认为她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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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文中没有刻意去强调阿斯加德「神」格，因为漫威宇宙有真正的界定出创世神，而「成神」则是北欧先民在与这支高等外星种族互动时给予他们的属性，如果以象征性「人」、「神」去区分，「神」超凡于「人」，那么这支阿斯加德的种族应当不会给自己挂上「神」格，情况类似于：假设蚂蚁将人类视为了超凡于他们物种的存在，简称为「神」，但我们人类不会将自己视做「神」，我们甚至拥有个别意识上认定的超凡的「神」(感觉越说越乱…总之，我个人私订上，阿斯加德种族不会将自己定义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