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past.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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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y不用看都知道一定是她又和卡抽又在ins上搞什么幺蛾子了，心累地捂胸口。
“Chloris，当你的经纪人真是一个锻炼人的活儿。”
裴宥绘听出她嘴里的调侃意味，凑上去安慰地拍了拍这位姐姐的肩。
“你放心，最多再一年，你就不用管我了。”
Zoey一听这小祖宗又扔了个爆炸发言下来，差点一脚刹车踩死。
“看在上帝的份上，你又想干嘛？别以为你明年成年了就可以乱来。”
裴宥绘轻轻笑了下，保姆车的窗帘半拉着，窗外五光十色的广告牌的灯光光怪陆离，照在她左半边侧脸上，另一边隐在阴影里，分辨不清表情。
“我想去韩国。”
“你人生地不熟的，一个人去那边怎么放心，你和你爸爸说了吗？”
Zoey有些急了，忍不住提高了些音量。
裴宥绘还是淡淡定定的样子，听到尼可拉斯的名字意味不明的挑了一下眉。
“你好像忘了——我妈妈是韩国人，我想回韩国看看，很奇怪么？”
至于她那位爸爸。
未必有多待见她吧，与其在法国带着相互看不顺眼，还不如找个新的地方开始。
至少——别人提起她名字的时候，不会下意识地想到“LV总监的女儿”这个标签。
“可是——”
Zoey皱了皱眉，表情有一瞬间古怪起来，刚想说什么又被裴宥绘轻柔的嗓音打断了:
“好啦，我开玩笑的，看把你吓得。”
大概是她的语调太过漫不经心了一点，Zoey沉默了一会儿也不去分辨那句话的真伪，默默把车子停到裴宥绘公寓楼下，从包里翻出一小只Lucas木瓜膏和一双一次性拖鞋递过去。
“明天下午记得有个杂志拍摄，还有——脚后跟又磨起皮了吧，拿去涂上。”
裴宥绘隔着摇下的车窗接过那只红色的药膏，夜晚的风有些凉，把风衣的衣摆拢了拢，直接把鞋子踢下来拎在手上，弯腰抹了点木瓜膏在脚后跟处。
“要脱鞋也不用现在吧？”
Zoey扶额，有时候她觉得裴宥绘冷静地不像个十七岁的孩子，现在看看她孩子气的举动又觉得好笑。
“Zoey你人真好。”
那姑娘光着脚丫子踩在拖鞋里，鼻音软软的很好听，她突然心里就被戳了一下，露出一个无奈的笑。
“油腔滑调。”
“晚安。”
————
第二天各大时尚网页报道LV春夏秀的时候，不少纷纷用裴宥绘那张T台上搭着肩回眸一笑的照片作为封面或是内页。
照片上的年轻模特红唇黑发，脖颈优雅纤长，勾勒出楚楚动人的肩颈弧度，长睫轻挑，眼神透过镜头带着强烈的张力。
[今年的巴黎秀场上Chloris无疑是最亮眼的那个，为T台而生的女孩，我在她身上看到了凯特·摩丝的影子。]——trend时尚网
[她驾驭衣服的能力让我惊叹，完美消化了LV的优雅精致，并带有自己独特的标签，新生代最让人惊艳的台步之一。]——i-D
[Chloris回眸的那一眼，大概所有人都会对她钟情。]——巴黎时尚潮
......
那位弄坏了她的秀服等着看好戏的玛雅小姐，不知道现在看到这些评价，会不会气到跳脚呢。
下午她去拍摄《vogue》杂志法版的时候，还意外见到了昨天坐在T台下面看秀的那位主编，这位女强人难得的叫住她聊了几句。
“不介意我直接叫你Chloris吧，昨天我看了你的秀场表现，很棒，那套裤装斗篷的二次定点处理的很完美。”
穿着一身香槟色职业套裙的主编对她微微颔首，眼角的细纹让她看起来没有那么严肃，透出几分亲切来。
“当然不介意，实际上尼可拉斯看到我弄坏了他的斗篷差点生气了。”
裴宥绘仰着脸笑了笑，嘴角浅浅的酒窝让她看起来无害极了，微卷的黑发软软地披散在脑后，和个孩子似的——她也确实还没满十八岁不是么。
“弄坏？你是说，那件斗篷——”
混到时尚主编的位置有几个不是聪明人，她立刻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的地方，眯了下眼打量裴宥绘的表情。
“哦，我也不知道，服装助理和秀导也吓坏了，明明上场前检查过，莫名线就断了，还好没有搞砸，万幸。”
相当完美地演绎出不知所措的样子，少女说话的时候还带着一丝后怕和疑惑，似乎只是当做一场意外罢了。
“确实，非常幸运。”
主编垂着眼思索了一下，伸出手来和裴宥绘握了握，重新恢复开始亲切的笑意，拍了拍她的肩:
“你待会还有拍摄工作吧，那我就不打扰了。”
裴宥绘礼貌地和那位主编道别，继续迈开步子向摄影棚方向走，嘴角抹开一个耐人寻味的弧度。
要知道，她从来就不是什么吃了闷亏不声不响的人。
凭那位主编的人精程度，还不明白这其中的幺蛾子么，一旦怀疑在心里植了根，要打听一个小小秀场发生的事情，还不简单么，到时候“某某知情人士”“某某热心网友”爆料出什么来，可与她无关啊。
裴宥绘任性地抿了抿唇，笑的跟个小狐狸似的——
不好意思，她就是这么睚眦必报，没人告诉过你别惹熊孩子么。
————
“Chloris，眼神再给一点，就是这种感觉，保持住！”
“哦完美！助理帮她的裙子扬起来，我需要这个角度。”
《vogue》的专业摄影师拍到后来直接激动地从高脚凳上下来，胖胖的身躯灵活地窜来窜去，对着她不停地卡嚓卡嚓按着快门，大胡子一抖一抖的。
有一种人是天生就要吃模特这碗饭的，裴宥绘就是其中之一，她好像无师自通似的，知道怎么把最抓人心魄的美丽展现在镜头面前。
屈膝靠在背景墙上，把长发拨到前面，再一仰头，莹白指尖穿插在流淌墨色中，扑簌簌地散落在她光裸的肩膀上。
侧边打的灯光有点亮，裴宥绘偏过头半眯着眼，一错不错地对上镜头，那双眼热烈而张力，连带着左眼角下方的小泪痣都美艳到不可方物，大胡子摄影师拼命地按着快门，咔嚓咔嚓连拍了十几张，才满意地停下来，给裴宥绘一个OK的手势，示意她杂志拍摄工作结束。
裴宥绘捞起一边的大披肩披上，跟着大胡子到电脑屏幕前查看拍好的照片。
“这一张，这一张，还有这个，作为内页，杂志封面用这个怎么样？不不不，还是这个吧，你觉得呢Chloris？”
大胡子飞快地点着鼠标拉动着照片对比给她看，一张是她刚刚屈膝的动作，另一张是之前水绿色复古长裙，裴宥绘欣赏了几秒，中肯地建议道：
“您拍的我都无法取舍，曼达主编大概会有好的建议？她的眼光一向独到。”
她说的那位曼达女士就是刚刚和她聊天的那位《vogue》法国版的主编，大胡子是工作起来极其兴奋的性格，直接抱着笔记本电脑就往主编办公室撒丫子跑了。
裴宥绘一直挺着的背稍微放松了下，坐到休息区的沙发上把高跟鞋脱下来等大胡子摄影师回来，在他们还未完全确定好之前，她还不能走。
昨天涂过木瓜膏的脚跟稍微好了一点，今天站了一下午又有些红肿了，翻了翻包，刚把药膏又拿出来，就听见Zoey的声音风风火火地传来：
“Chloris亲爱的，你似乎已经完成工作了？”
“是的，Zoey，你好像——特别高兴？”
裴宥绘太了解这位经纪人姐姐了，虽然外人看起来她还是如往常一样的语气，但比平时略快的脚步和舒展的眉毛似乎告诉她Zoey今天心情不错。
“的确不错。”
Zoey故意顿了顿卖了个关子:
“一个好消息——”
“来自维密的面试通知。”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past.0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