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三旬》混汤酒酿元宵

22、第二十二章

　　那天一家人不欢而散，冷到像是陌路人，只有白籍还问了陈桐：“妈妈，要不要司机送你回公司。”
　　白母看着他笑的冷淡：“谢谢，不用。”

　　后来白父入股工作室，解决了白籍创业问题。白沛是真的倔强到底，不死心的问白父下属，白家老人，甚至测了DNA，但是，所有结果都表明，白籍真的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
　　后来，她心里憋着一股气，办了退学，跑到了南方小城市读了二本，大学四年没回过家。
　　但是白籍每年固定时间都回白家老宅，不管外界怎么传闻，他照样称职的扮演着一个孝顺的儿子。
　　白母和白父的婚姻算是走到了尽头，但是即是商业联姻，就不可能简单离婚。二人一直保持除了大场面需要对方，其余时间各不相干的关系一直到了今天。
　　白母有自己的骄傲，白沛到现在为止没有向她表明自己的立场，没有选择走她安排的路，她便从未主动联系过白沛，五年，从未。
　　有时候，白沛会想自己可能也不是她亲生的。
　　白沛大学靠白籍给的生活费，学费过完，虽然白籍也向她解释过是白父所出，但是白沛只有让自己知道这钱和白家没关系时，才能用的心安理得，她就是这么矛盾，十八年来过得像个公主，突然离开金窝，她也会无助，但是如果这是她走自己选择的路必须承受的，她愿意承受，愿意让自己矛盾。
　　虽然她不是那种会坐吃等死的人，但是她也是真的不知道，她还能做什么。直到大学毕业，白籍让她遇见了程释，那个被藏在夜空黑色里，对着白沛闪闪发光的星星。
　　……
　　思及此，白沛睁开眼，扫一眼依旧响个不停的手机，慢吞吞划过接听键声音甜甜的，但是此时她的表情却冷的冻死人：“喂。”
　　………
　　程释站在走廊里张望，还是找不到那个身影。化了舞台浓妆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小美和工作人员在身后不停催他，程释低头先从后台通道上了准备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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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沛？…”虽是疑惑的表达，但绝对是肯定的语气。
　　“嗯，是我。怎么了嘛？”白沛继续声不对脸 。
　　白籍犹豫了，他不知道，这件事，该不该在这个时候告诉她。
　　白沛没听出他言语中的犹豫，她只知道每年这一天，白籍都会劝说她会白家，但是白沛从未妥协。这一天在她眼里，从五年前就变了味儿。
　　“有什么事情吗？”白沛耐着性子和白籍兜圈子。
　　那天之后白籍还是一如既往地对她好，但是她见不得这种好，从小隐瞒对白沛而言几乎是种抹不掉的伤痛，她接受他的好，但是不代表她能原谅他是私生子，所以，她一直以来都用着折磨白籍的方式让自己记得。对白籍也是时好时坏像个小孩子。
　　“如果真的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白沛突然不想再逗他玩儿，好像挺没意思的。她永远都只会用最恶劣的方法对白籍，但是白籍呢？从来不当回事。
　　“白沛，妈妈她，……”白籍还是犹豫。
　　白沛终于有了表情，像是嘲讽：“她是你妈？”
　　白籍稳稳气息答：“是。”
　　可是就算他人前表现得再好，他也不会忘记自己是私生子的事实。这对白沛而言是伤，对他又何尝不是。只是，他比较黑暗，他选择藏起来，苟且生活而已。
　　“白籍，本来我已经决定原谅你了，但是，你今晚不该打这个电话来，你知不知道我最见不惯你表现得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白沛几乎是在低吼 。
　　白沛不是没有心，她知道白籍对自己的好，她也知道同父异母并不是他们两个人能决定的，所以白沛甚至在心底决定原谅白籍，就算是私生子又怎么样，他到底还是宠了自己那么多年的哥哥。更何况，是他带着自己见到希望，见到程释。
　　白籍声音平静的告诉白沛：“妈妈她前段时间查出胃癌，晚期。”
　　白沛愣住，她慢慢放下翘着的腿：“晚期？癌症？…”
　　白籍淡淡的答：“是，如果可能，今年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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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沛放下手机，就是这样一个冷血到能让自己认一个根本不待见他的女人做妈妈，就是这样一个人用一种像是告诉她今天是阴天的语气告诉她，她的妈妈，得了癌症，晚期。
　　白沛突然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这些年不肯向妈妈低头，不肯向白籍低头，不肯向任何人低头。结果呢？
　　每个人照样过自己的日子，而她呢，带着对他们的恨生活。
　　其实在成人的世界里，这些根本算不了什么对吧？
　　自己原来还是没有长大啊。
　　白沛盖住自己的脸，慢慢弯下腰，手肘抵在膝盖上，用着程释最喜欢的休息的姿势，慢慢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