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只言片语道身世 火眼金睛识骗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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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完颜康八岁生辰过了，完颜乐便决定告知其部分shen世。
“我们是南宋人。昔年杨家与郭家同住牛家村，两家素来交好，我们亲生父亲名唤杨铁心，与郭伯伯郭啸天乃结拜兄弟。父亲是忠烈杨再兴后人，郭伯伯是梁山好汉赛仁贵郭盛后人，他们都是侠肝义胆之辈。娘和郭伯母李萍也是手帕之交。”
“你的名字是丘道长取的，意指那靖康之耻。当时父亲和郭伯伯偶然识得斩杀南宋奸臣的丘处机道长，三人一见如故。恰逢娘和郭伯母都怀有生孕，丘道长便赠与郭杨两家各一把匕首，就是你身上那把。”
“姐姐，所以这匕首上的‘郭靖’是那个孩子的姓名么？”
“是的。不拘男女，均取名郭靖。那孩子也有一把，上面刻有‘杨康’二字。当时诸位长辈约定，若是两家孩儿同为男子，便结为异性兄弟；若是一男一女，则定下娃娃亲；同为女子便是异姓姐妹。以两把匕首为证。”
“那晚事发突然，一群官兵将郭杨两家包围，以反贼之名义说是要捉拿爹和郭伯伯。爹抢了那武官的马，将我和娘以及郭伯母送出官兵的包围。那时郭伯母和娘都已经怀胎七月了，尤其是咱们娘的身体向来柔弱，我担心大家一路会被官兵抓住，便提议分开跑，这样分散官兵的兵力，躲到山里也不会太容易被发现了。”
“后来爹找到了我们，但爹说郭伯伯为了给大家断后谋求生机，已经牺牲了。爹他不能放任郭伯母一人，只与我们说待他找到郭伯母便会回来寻我与娘。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爹和郭伯母。”
“我带着娘一直躲在牛家村的后山里，那里有一个很隐蔽的山洞，是我平日里上山寻找食物发现的。我们在那里躲了一天一夜，我给娘找了果子解渴，但是当时娘月份已经大了，我担心娘的身体受不住，所以第二天便独自下山寻求帮助。”
“当时父王自称是路过的商队，我信以为真，便拜托他带我们进城镇。结果还未进城镇，父王便说城里在通缉我们，无奈，我们只能跟着父王的商队一路北逃，在一个乡村歇脚时，父王又说爹被官兵杀死了。当时娘几乎心存死志，若非你的存在能给娘一线希望，只怕娘熬不过那一次。”
“直到在嘉兴秀水客栈，父王才告知母妃他的身份。娘一番挣扎，这才随着父王来到燕京。”
“那丘道长许是心存愧意，所以要教导你功夫。当年我只知道丘道长杀了一个官员，惹了官府，又与爹和郭伯伯结识，这才祸至郭杨两家。”
“但我觉得这一切太过刻意，总觉得另有隐情。当初我也听到了那份捉拿反贼的旨意，说是韩胄丞相下令捉拿郭啸天和杨铁心。要知道爹和郭伯伯根本算是隐居在牛家村，之前二人也是在山东一带生活的普通农民。可是这个丞相却指名道姓地要捉拿两个小人物。”
“还有一点，便是我和娘在临安府外，父王说我和娘被通缉一事，这也可疑。要知道按照父王的说法，当时爹和郭伯伯都已经身死，我们怎么还会是包庇反贼之辈？若说以包庇丘道长之名通缉我们，那为何一开始又不说？”
“这些年我时时回中原，也是在探查当年事情真相。只知道郭伯母确实曾经被一个名叫段天德的人强虏到云栖寺，后来又被段天德带走，没了踪迹，遍寻不得。”
“弟弟，南宋人也好，金人也罢，我并没有看重这些，不然当年我也不会跟着父王来了这个燕京都城。我也不会逼着你做任何决定。”
“弟弟只要知道，无论弟弟想做什么，姐姐总会帮着你就是了。”
完颜乐看过原著知道这一切都是完颜洪烈策划的，但是却不打算此时说出来。一来当年包惜弱救了完颜洪烈一事确实只有这两个当事人才知道，这是怎么查都查不出来的；二来现在并不适合与完颜洪烈撕破脸皮，完颜康一下子知道完颜洪烈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这打击不可谓不大。
若是完颜康知道养父还是自己的杀父仇人，完颜乐只担心他受不了。更何况，这件事其实也不好评价。比如包惜弱明知对方不是好人还是救了人；比如杨铁心明知丘处机斩杀朝廷命官还与之深交；再比如当年是杨铁心先放弃妻儿。
#唉，一群熊长辈挖的坑为什么要孩子来背锅#
当天夜里，完颜康安静地听完自己的身世便回了永晖院，之后在自己房里待了整整一天。
第二天夜里，完颜康敲了完颜乐的房门。时隔一年，姐弟俩再次同床。
“姐姐，可以和我说说当年牛家村的日子吗？”
完颜乐轻轻拍着完颜康的后背，将当年的事情娓娓道来。包括院子里的黄豆枝，村口的桃花树，后山的鲜蘑菇和山芋头，也包括亲爹和郭伯伯酒盏里话江湖的故事，还有当初那口桃花酥。
最后临睡前，完颜康只说了一句——
“姐姐，父王不是亲爹，娘会变成母妃，但是即使我不再是世子，姐姐也永远都是我的姐姐对不对！”
“恩！弟弟在哪里，姐姐就在哪里，永远都不变。”
之后完颜康算是整个人都内敛了起来，不论做什么都有一股子压抑的感觉，尤其是在见到完颜洪烈的时候情绪更是复杂。
完颜乐知道身世一事还是给完颜康造成不小的影响，思前想后便决定带他外出一段时间，毕竟是自己的弟弟，完颜乐并不想让他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更不想他过得那般压抑。
待元宵节过后，完颜乐便向完颜洪烈请辞，说是带着完颜康外出游学，归期不定。完颜洪烈一开始并不肯答应，但完颜乐以王府世子不能局限于一方天地为由以及每月都会书信回府报平安的保证，最后成功地带着弟弟离开了燕都。
一行三人首先前往西域昆仑。
对，没错，三人！多的那个就是在府里当了五年多的昔日少年今日教学先生。这位先生的理由是：来路不明，我跟着你。
#还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理由不论新旧，有用就行#
这位先生在王府里待了五年，没有和任何人往来，每日也是尽心教学。完颜乐至今不知其身份，但知道他绝对不会害了自己就是了。况且这教学先生跟着出门，似乎就更像是游学，至少完颜洪烈是这么认为的。
#呵呵，第一次见学生游学还有先生陪伴左右的#
至于为什么要去西域昆仑，还是这位多出来的先生提议的，这次连理由都没给。完颜乐也无所谓，反正这次是带着弟弟出门散心的。完颜康就更无所谓了，说到底这也是完颜康第一次离开燕京，只要离开燕京，对他而言那都是新鲜的体验。
完颜乐依旧骑着当年黄药师送的枣红马，完颜康则是骑着他七岁生日那年完颜乐给他寻来的大宛名驹，名唤黑风，是一匹油光发亮的小黑马。
至于先生，终于有一项是他不会的了！临行前几天才学的骑艺，现在骑着的则是一匹棕色矮种马，只因这种马性情最为温顺身形最为小巧。
有多小巧？恩，上马高度是普通马的一半……
一行三人，完颜乐负责帅，完颜康负责美，先生负责萌，倒也是一片和谐。
因着没有什么急事，一路也没有怎么赶，经过热闹的城镇也会停下来，或是玩个一两天再继续往西南方向去。行了十日，三人才到酆延路安延府，尚未离开金国。照这个速度，还得十来日才能到了西域昆仑山脉。
一日，三人途径一家农户，却听闻一阵哭泣声，“爹，求求你不要卖了我！我会做饭，我会干农活！我以后少吃些！不要卖了我好不好？”
如今虽然战事已休，但百姓依旧活得艰辛。卖儿鬻女不过是常态。三人都不是拥有圣心之辈，这种情况他们救得了一时也救不了一世，当下便打算继续前行。谁知方才还在屋中争执的二人转眼间便推搡着跑到三人马前。
“这位姐姐，求求你帮帮我！我不想被卖给金人！”
原本想独善其身的三人当下被迫停下来，毕竟再怎么样三人也没有直接踩着人而去的意思。
“哦？你是宋人？”完颜乐顺着那女子的话问道。
“我和我爹是从南宋逃难而来，未曾想却被金国一个富人瞧中，因着家中贫困，爹爹今日正是要将我卖给那金人。”那女子哭泣道。
“既是家中贫困，想来温饱尚且成了问题。你爹已生了卖女之意，就算我们此番救了你一回，日后你爹再贫困，还是会继续卖女，届时你又如何？”
“这……”
“既然早是卖晚也是卖，不如趁着如今那富人正好愿意买了你，便卖个好价钱不是？”
“可那是金人！”
“哦？金人又如何？”
“我听闻那金人都是生饮宋人血的凶残之辈，我若被那人买去，定是活不了的！”
“若金人真如你讲的这般，那当初你们父女二人又为何弃了南宋来这金国定居？”
“那是因为南宋徭役太重，那些官员日日上门讨要赋税，我们根本就活不下去！”
“即使如此，那我且问你，是那南宋徭役可怕，还是这生饮人血的金人可怕？”
“这……”
“当初你们来这金国不就已经做好选择了么？”
“我……”
“眼神闪躲，言语无状，那屋子离这道路中心可还有足足三丈远，莫非你们父女在屋内争吵之际还分神留意这路上有谁前来？或者二位比较有兴趣讲一讲这是二位第几次行骗了？”
“你……姐姐可莫要冤枉了我，呜呜呜，我爹是真要将我卖了。”
“我可没有你年纪这般大的妹妹，莫要乱认姐姐才好。”
女子向来最为在意自己的年龄，如今被完颜乐这般抢白，那女子心中是又恨又恼。
“至于你爹是不是真要将你卖了，这与你们是否行骗是两回事。”
“呜呜呜，奴家真是冤死了，还请这位公子帮帮奴家……”那女子见完颜乐油盐不进，便转向骑着矮种马的先生。
哦，你问为什么不向完颜康求救？很简单，从那女子开口叫姐姐之时完颜康就已是冷眼以对，别说帮忙说情了，没动手伤人都算是完颜康手下留情了。
#活捉一只姐控#
所以三人中唯一一个萌萌哒的先生就成了那女子新一轮的攻略对象，只可惜这位萌态十足的先生嘴巴可一点都不萌，当下只说了一个字：滚。
那女子或是未曾料到这般斯文之人谈吐是这么直接，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只是此时完颜乐三人已经策马走远了。
一切归于平静，待完颜乐三人远去，方才争执之地又有两个美貌白衣女子一路轻功飞身而过。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只言片语道身世 火眼金睛识骗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