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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   傍晚已经阴云如盖,它们在遥远的天边倾覆而来,转眼间攻城略地,步步紧逼。沉甸甸地压下来,摇摇欲坠。
      风雨将至。
      众人用过晚饭之后就各自回了院落,这样的天气,势必是一场倾盆大雨。
      果然是大雨。雨声疯狂。喻怀瑾一开窗就打进来一叶雨,拍在他的脸上,打得有点疼,他龇牙咧嘴地关上窗,这样的天气闷的人有些心烦。
      他松了松衣襟,锁骨深深,弯成好看的弧度。他看向一旁气定神闲在看书的容华,“你不热?”
      容华眼睛依旧停在书上,“心静自然凉。”喻怀瑾凑过去看他的书,笑开了:“你怎么看起公子沈的来了?”
      容华认真地说:“我发现这个人学识渊博涉猎颇广,而且很了解武功。”
      喻怀瑾扯着嘴角,“我还当你开了窍了,你个木头脑袋。”
      容华放下书,忽然想起陆罹的事:“今日之事,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喻怀瑾点点头:“我也觉得哪里不对,陆罹的身份不简单,还有庄主说已经有很多人被蛊人所害……你觉得陆罹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吗?”
      容华猛然醒悟,这个人虽然行事诡谲,但是莫名地,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那……做这件事的人是谁,陆罹的身后,那个阴影里,还站着谁?

      风声,雨声,杂着隐隐的雷声。
      面前是一口棺材,棺头一半在洞里,棺身漆黑,上面画着繁杂的符号,像是怕里面的人跑出来一样,棺材上牢牢地缚着玄铁制成的粗壮链子,链子的一段钉在墙上。
      整个场景看起来邪异怪诞。陆粼抚上棺椁,手下用力,竟生生地把它拉了出来,他挥剑,斩断了锁链,一阵清脆的响声,听得让人无端毛骨悚然。
      他看着棺身上的符咒,那是他一笔一笔画上去的。他缓缓推开棺盖,声音像是鬼怪的哭嚎,像是一打开躺在里面的恶鬼会吞吐着恨意扑向他。他甚至觉得,比起他想的,他更期待这个。
      里面空空如也。
      死一样的平静之后,沙哑难听的声音在这块方寸之地传来。
      “你回来了。”

      闻人朔已经到了广陵,一同来的还有莫琼和眉喜,这两货最近气氛正好,周围空气都洋溢着不可言说的某种颜色。闻人朔万年单身汉的自尊被无形伤害,他干脆一人打马,让他们在车厢里……都懂都懂。
      车厢里的气氛还是很纯洁的,眉喜也就那天晚上爷们了一把,其他时间依旧是“僵一半”,只是有胆看着莫琼,时不时还拉着手握着肩,比以前不知道看得见摸不着的时候不知道舒爽多少。
      莫琼正看着书呢,腰上就暗搓搓来了只手,他往旁边瞟一眼,眉喜正襟危坐,眼睛直直盯着书,脸上慢慢红了。
      莫琼暗笑一声,忍不住想招他的心,他把书放下,伸展了一下身体,腰上的手跟吸在上面了一样,他于是懒懒地靠在眉喜肩上,嘟囔了一句,“有些困。”,眉喜放下书,改为搂住他的肩。
      轻轻地拍着他,就是不看他,别别扭扭地说:“睡吧。”
      “我这样睡不舒服,马车里有榻。”
      眉喜脸上红爆了,他撒开手,让莫琼躺上去,又坐到人旁边,小眼神看他一眼,默默拿起书看了起来。
      莫琼看了他一会儿,慢慢地闭上眼睛。
      一炷香之后,眉喜听见他均匀的呼吸,才慢慢看向他。
      真是哪里都好看,没有一个地方不好看。眉喜看着看着就起了色胆,伸出带着不可言说意味的手,轻轻地贴在莫琼脸上。
      好软。他没忍住戳了戳,又没忍住轻轻捏了捏,触感像是……找不到相同触感的东西了。暖暖软软的,分明白皙如玉。
      他看着他的睫毛,,扇子一样地垂下来,看起来很乖,心里痒痒,摸了摸,有点痒。
      嘴唇的形状颜色都很好,眉喜看着看着,脸上又红了,眼眸晶亮,在嘴唇上来回打转,时而直直盯着,时而懊恼地挪开。
      手指焦躁地捻来捻去。
      莫琼微微皱着眉睁开眼,残存的睡意在看到眉喜仿佛冒着绿光一样的眼睛之后完全消失,“你饿了?”
      没见他少吃啊,怎么饿成这样?他声音有些沙哑,指指旁边的立柜,“柜子里有吃的。”
      眉喜见他醒来狼耳朵就耷拉了下来,红着一张脸给他倒了杯茶,有些蔫蔫地去翻吃的了。
      闻人朔倒是时时刻刻都觉得自己很饱,忍了一路终于可以和这对狗男男分开,心情简直不要太美好。知道他看见黎越人身边的伍望舒。
      闻人朔:呵呵。
      他僵着脸挤进两人之间,看向黎越人一脸关切,“黎先生,你看起来瘦了些,晚上我给你炖锅鸡汤补补。”
      “啊,多谢。”
      他又看向伍望舒,立马换上另一副面孔,刚毅的小麦色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地说:“劳烦公子带路。”
      伍望舒淡定自若,风度翩翩地领着他们走进院子。
      院子还算宽敞,白墙拱门,颇有些意味。伍望舒忽然说:“没想到你们回来,这院子是一进四出的。”
      言下之意就是五个人不够住,要么走一个,要么让两个人睡一起,闻人朔扬眉,指着莫琼和眉喜:“他们睡一起。”
      两人双双愣了一下,张口欲言,闻人朔眼神淡淡扫过来,两人默不作声地点头。
      黎越人也是微愣,难怪觉得这两人的气氛有些……他很开心,微笑着说:“恭喜。”
      莫琼差点没回他一句同喜,要不然闻人朔非要叨死他。他也很开心,喜笑颜开真心实意地说:“谢谢。”
      闻人朔进了厨房,里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他脸色不好,心想难怪黎先生瘦了,跟着伍望舒就没吃到好的,一时之间心有戚戚。
      脚步匆匆地出门买菜去了。
      伍望舒一脸莫名,好像闻人朔临走之前还瞪了他一眼,什么意思?
      黎越人于是和他解释:“闻人是买菜去了。”
      伍望舒:……
      感觉无形之中被嘲讽了。
      伍望舒:“我带你们看下房间。”
      晚上眉喜和伍望舒见证了一个大高个在厨房熟练自如,行云流水般端出一盘又一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你怎么会做饭?”眉喜看着他宽阔的背影问。
      闻人手一顿,“嗯……以前我家就是我爹做饭,后来我有了我之后,就是我做饭了。”
      原来是家族传统。
      伍望舒若有所思:“你经常给越人做饭?”
      闻人朔淡淡骄傲地说:“他来七重殿,都是我亲自下厨。”
      顿了一会儿,他又说:“黎先生很少在外面吃,他有很多忌口,一直都有专人负责。”
      伍望舒眼眸沉沉。眉喜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种岳父和女婿一样的氛围,默默地退出危险圈,劫后余生地坐到莫琼旁边。
      黎越人看着他一脸疑惑,眉喜转移话题:“我还没有吃过闻人做的饭。”
      黎越人摆上碗筷,“越人的厨艺很好。”
      “你这些天一直在外面吃,可有不适?”
      黎越人惊讶地看着他,摇摇头:“本就是娇贵毛病,不必惯着。”
      伍望舒刚端着菜出来,就听到这一句,垂着眼睛把菜放在桌子上。
      黎越人见了也要进去帮忙,伍望舒把他按下来,“我来就好。”
      菜上齐了,众人纷纷动筷,下箸飞快。
      一桌七菜一汤全都扫荡一空。

      饭饱之后,就要解解舟车劳顿的疲乏了,把要洗碗的闻人赶去洗澡休息之后,黎越人在厨房准备洗碗。
      席间一直沉默的伍望舒不由分说地挤开他,“我来洗,你在旁边教我。”
      黎越人看他一眼,站在他身边轻声提示他。洗得还算有模有样。
      伍望舒看着碗上的油腻被慢慢洗去,碗壁摩擦出好听的声音,心里想着要是他学会做饭了,黎越人就会只吃他一个人做的饭,然后碗……还是他洗,这样的一个人,就应该什么都不做,好好养着,好好宠着。
      但是这个人还是和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真真是有心无力,不知道还可以这样装温柔多久。

      莫琼在洗澡,屏风后传来水声,眉喜如坐针毡,脸上爆红,他一杯又一杯地喝着凉水,想要走出去又觉得自己欲盖弥彰,只能在屋里坐立难安。
      他眼睛都不敢往那边望一下,耳边的水声已经够要命的了,他神思不定,只希望莫琼可以快一点。
      莫琼湿着头发出来,他懒懒地走过来,边擦着头发边坐下,眉喜相当自觉地接过这个活,一点一点地擦拭,眼睛规规矩矩地落在头发上。
      莫琼有些不舒服地侧了侧身,眉喜停了手等他坐好,玉一样的半拉胸膛和锁骨就这样措不及防地出现在眉喜面前。
      眉喜没有动了,莫琼疑惑地回身看他,见他红着脸,眼睛眨都不眨,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脸蹭地一下烧起来了,连忙拢了拢衣襟。
      肩膀却被握住,那人的眼底清澈羞赧,认真地问:“我可以亲你吗?”
      莫琼的脑袋一下晕了,感觉手脚都麻了,但是,他也一样渴望着对方,于是他静静地看着对方。
      眉喜于是弯着身子凑近他,两人鼻息渐渐相交,莫琼下意识闭上眼睛,有柔软温热的触感在脸上流连。
      眉喜亲着他的脸,他看着莫琼颤动的睫毛,一手依旧握着他的肩,另一只手在他的发上轻轻摩挲。
      柔软的唇瓣相贴,呼吸都是滚烫的,眉喜贴了一会儿,含住他唇珠舔了一口把人放开。莫琼睁开眼睛,眼睛里水润润的,脸也红着,两人对视一眼,都傻乎乎地笑了。
      眉喜给他烘干头发后就去洗澡,洗完澡莫琼已经半坐在床上了。乌发如云,美人如玉。莫琼看着他又发呆了,“眉喜?”
      眉喜如梦初醒,“呃……我睡在榻上就好,”他垂着眼,脸红地憋出一句:“跟你一起睡的话,我会睡不着的……”
      “那永远不和我睡一起?”
      “当然不是!”眉喜皱着眉头,想着这也不是办法,总归要适应的,他钻进了被子,把半张脸都盖住了。瓮声瓮气地说:“你还要干什么?”
      莫琼看着他摇摇头,“不做什么。”也慢慢躺进来。眉喜见他躺好了,挥手把烛火灭了。
      喜欢的人就躺在自己身旁,虽然隔着一些距离,但是还是很容易就感受得到另一个人的体温,还有耳边浅浅的呼吸。
      “你离我这么远干什么?”
      眉喜咽了咽口水,“热。”
      莫琼接着说,“可我不喜欢这么远。”
      眉喜蜗牛一样地挪过去,莫琼抱着他的腰,感受到人的明显僵硬,心里暗自发笑,这样的好时机,不调戏一般更待何时。
      “你怎么这么害羞?”
      眉喜不说话,竭力忽略鼻息吹拂在耳边的感受。
      莫琼更加变本加厉,“你好像刚嫁进来的新娘子。”
      “你要是一直这样,我们以后怎么做好玩的事情?”他说这话也有些脸热,但是调戏人的恶趣味占了上风。
      他还想再说,眉喜却用力地反抱住他,莫琼明显感到某个东西再抵着他,身边的人压抑地说:“你不要再说了……”
      莫琼惊地下意识挣扎,“你先放开我,我不说……唔!”
      眉喜尽量温柔地轻舔着,吮吸着他的唇珠,放开之后把头埋进他的肩头,“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和你睡了?”
      莫琼僵在他怀里装死,眉喜没忍住又亲了人一口,“睡吧,别招我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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