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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   “喂!拖油瓶儿!干嘛呢你,别装死啊,赶紧起来,你推人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装什么可怜啊。”
      机场里都在围观,卿馥子不耐烦着一张脸,她拍拍衣服站起来了,把墨镜儿一摘,指着周围的相机大炮发火了:“你们是不是人啊,对着一个死人拍什么,脑子有病?还拍?拍我是吧。你站那儿别动,我亲自给你摔相机。”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怎么能说我们芮芮是死人呢。”拿着相机粉丝把相机藏在身后,生怕真的被人摔了。
      卿馥子看那人怕成那样,说话都抖了,也懒得理那人。接着又朝地上昏迷不醒的人踢了踢,踢不动,看起来不像是装的。大白天晕倒在这么多人的地方,是没吃饭还是没睡觉。
      只记得出门儿的时候后妈来了句“芮芮没有爸爸。”
      没有爸爸就不用吃饭睡觉了?晕在这里就有爸爸了?
      她很不想搭理地上的人,要不是瞅着她可怜,呵呵……可怜……
      可怜吗?
      “喂你。”她指着保安说,“把这死人抬到我车上去。”
      “这不合适吧,我们已经打了120了,你是她什么人。”保安不肯。
      “哎你怎么这么啰嗦,我是她……我是她姑奶奶,没见过这么年轻的姑奶奶?看什么看,我又没讹你。”
      保安不抬,粉丝也不让。卿馥子气得想一走了之,她差不多可以登机走人了。她本来就是打算出去玩儿的,谁知道碰到拖油瓶儿,真是冤家路窄,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怎么办,她又没有爸爸……
      既然没人帮忙就算了,卿馥子自己抬,她拽着地上那人胳膊,死命拉也拉不起来,重得跟猪似的,瞅着还挺苗条,这手也冰冷,别不是有什么病吧。
      “馥子,找你半天没找着,你在干嘛呢。”容么么总算来了,看着地上那人,“她怎么了,你把她打晕了?小心你爸削你。”
      “别废话,过来帮忙。”
      容么么只得帮着她把地上的人扶起来,两人一个扛着一边就要把人带走。保安很有责任感上来制止:“这人不能带走。救护车已经叫了。”
      容么么脾气比较好:“救护车在市中心,还不如带回家近呢,人家是两姐妹,劳烦您担心了。”
      “狗咬吕洞宾……”卿馥子还要说,容么么对她使眼色,她才住嘴。
      车上就两个座儿,穆叶芮芮昏在副驾驶上眉头紧簇,卿馥子嫌弃了一眼,朝容么么说:“我先把她弄回去,你在机场等我会儿,姬姬人呢?”
      “她出不来,上回放鞭炮那事儿,还在家里挨罚呢,我跑出来的。”
      卿馥子一句话没听完,车子已经飙走了,跑车的声浪轰远而去,容么么也打道回府,她看卿馥子又气又急那模样儿,大概是不会再出来了。
      车子冲进家里,佣人马上接出来,因为她开着车跑了,佣人没看住她,刚还在挨骂呢。她这一回来,佣人都松口气。卿百川也提着鞭子出来准备打人。
      “车子没收了,没成年上马路犯……”他看见车上还有个人,“你……她怎么了,你把她打晕了?你不想接人就算了,你还打人?”
      ……
      “别贼喊抓贼,鞭子在你手里。”卿馥子下车跑上楼去,懒得做解释,她本想再出门,但是车子不能开了,铁门也已经合上,出得去才怪。
      楼下慌慌乱乱的,家里的医生手忙脚乱,又不是没有见过人晕倒,那么着急做什么。卿馥子把自己摔在床上,搞不懂自己哪根筋不对了,非得把人弄回来。还被人误会把人打晕了,她又不是土匪!
      房门被敲了三声,其实门也没关,卿百川咳嗽两声站在门外说:“爸爸冤枉你了,医生说那孩子是没休息好,压力太大了,你……”
      “关我什么事。”卿馥子翻身背过去,打开一局游戏在玩。
      “那孩子没有爸爸,她前段时间过得很辛苦,以后她们母女住进来了,你不要欺负她。”
      “没有爸爸多好,我还羡慕她呢,她不用被鞭子抽吧。”
      “你!……”
      好好的交流差点儿又变成吵架了,卿百川咬着腮帮子率先退出战场,卿馥子“切”了一声,悠然自得打着游戏。今天还没佣人给她送饭上来,饿了她一天了,她觉得自己也快晕了,一烦起来就丢开手机,气呼呼跑下楼去找吃的。
      楼下是安静了,沙发上躺着穆叶芮芮,后妈跟边儿守着,心疼地快哭出来!
      卿馥子“踏踏踏”跑下楼,卿百川鼓着眼睛警告她轻点儿,一瞬间她也差点儿哭出来,在这个家里,她一点儿地位都没有了,饭也没得吃,走路还要看眼色,真的好生气!一气就想哭!
      “厨房在准备晚餐了,你别塞些垃圾零食,留着肚子待会儿一家人吃饭。”卿百川说话声音低低的,卿馥子也没找到什么吃的,只得无功而返,趴在床上等着开饭。
      然而开饭的点儿已经是晚上八点,她足足挨饿挨了一天!
      饭桌上菜不少,比平时都多。一张长桌子,卿百川坐上位,后妈跟拖油瓶儿坐他右手边的位子,卿馥子自己坐他左手边,她不愿意靠他太近,刻意在中间留了一个位置空着,父女两谁也不准备搭理谁。卿馥子是饿坏了,只管夹菜吃饭,一抬头就看见穆叶芮芮坐她对面,脸色看起来好了很多,对比起晕倒在机场的样子显得不那么可怜了。
      “芮芮,过几天就要开学了,手上的工作能不能放一放,妈妈不想你耽误学业。”
      “嗯。”又是淡淡的一声答应,卿馥子扫了她一眼,看不出她年纪不大居然在工作,她为什么工作?工作这个词听起来很遥远。
      穆叶芮芮垂着眼皮儿斯斯文文小口吃饭,那姿态特别疏离,好像这桌子上没有别人了,她一个人在吃饭似的,她也没有要融入进来的意思。她挑了一小口饭送到嘴边,忽然抬眼往这边看来,吓得卿馥子忙低下眼帘,自己也不知懂怎么看着她看迷了。
      “谢谢你。”拖油瓶儿声音听起来就是这么轻言细语,卿馥子知道她在说什么,既不答应也不抬眼皮儿,只当没听见。
      卿百川咳嗽一声,卿馥子不看他也知道他现在瞪着眼睛呢。
      “馥子,阿姨替芮芮谢谢你,芮芮刚回国,以后就在国内读书了,她比你大一点儿,应该跟你同年级,等开学了还麻烦你带她熟悉学校的环境。”
      “不吃了。烦不烦啊。”卿馥子把筷子一丢就走,她父亲在身后骂她没礼貌,她充耳不闻,反正她吃饱了,再把一桌子气氛搞僵就行。
      莫名其妙这后妈,带个拖油瓶儿来,闯入别人的生活,还装作礼貌的样子麻烦这个麻烦那个的,凭什么开学了拖油瓶儿也要入学啊,想在学校也被“欢迎”吗?到时候就不是放鞭炮那么简单了。
      卿馥子把手指按得“咔嚓”响。像后妈这种生物吧,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她见的后妈多了去了,无不例外。她天生反感后妈,尤其是带着拖油瓶儿的后妈。卿馥子回房换了身衣服,她想悄悄从后门儿逃出去,不是想去玩儿,是想找舞蹈老师练舞,毕竟她是要进娱乐圈的人,她总一天会想办法自己杀进娱乐圈,然后大红大紫!
      她抱着这种自信的想法避开佣人的视线从厨房绕到后花园里,四周没有人,挺好出逃的。就秋千旁亮了盏灯,泳池平静水泛蓝光。她绕着墙边儿走,尽量走暗处,走到一半听到一声打火机响,把她吓得一个激灵,她闻声找去,泳池对面暗处也藏着个人,在抽烟?
      现在是饭点,佣人不去厨房帮忙躲这里抽烟?卿馥子狐疑着从墙边绕过去,越走越近了,走到那人身后才发现是拖油瓶儿!紧接着在她身后大叫一声,吓得她立马转过身来,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把卿馥子给看笑了。可那人的惊慌转瞬即逝,马上又是一副安然的样子,夹着烟送到唇边吸了一口,冷眼回看她,暗光下,她吹出来的烟雾让她的眼神看起来很迷离,卿馥子琢磨不透她的眼神里藏着什么。
      “你很喜欢恶作剧?有意思吗?”她开口了,语气冷冷淡淡的,跟她疏离的外表很相称。
      卿馥子“哼”了一声:“你很喜欢当拖油瓶儿?有意思吗?”
      “你是跟谁都这么说话的吗?还是看不惯我,理由呢?”
      “看不惯你就看不惯你,还需要理由?这是我家!”
      穆叶芮芮突然笑了,她低了低头,弹着烟灰的指尖轻点,再抬起头来时,秋千旁的灯光映在眼睛里,亮光点点,笑意翩翩,却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笑着,只说:“所以呢?”
      “所以?”卿馥子居然不知道怎么回嘴,想了半天来一句:“所以我不允许你在我家抽烟!”
      “我抽烟抽的是空气,这空气也是你家的?”
      “就是我家的!”
      “喔~那我抽了,你打算怎么办。”穆叶芮芮故意吹了一口烟在卿馥子脸上,气得卿馥子伸手去抢烟,非吸一口给她吹回去不可!穆叶芮芮莫名在笑,笑得卿馥子很来气!只见她指尖一松,烟头掉在草地上,“你几岁啊。这么幼稚的吗?动不动就说难听的话。我现在正式告诉你,我们的父母马上要结婚了,我随便你欢不欢迎我,反正我不会在这个家待很久,但请你对我母亲放尊重一点。”
      “凭什么啊。我告诉你,我最讨厌的就是后妈!来一个我恶心一个,还尊重,不可能的!”
      “你还挺耿直。我也告诉你,不凭什么,就凭他们结了婚,在法律上他们是光明正大的关系,轮不到你恶心。”
      “我偏要!我还要连你一起恶心!”
      “那你就试试看。”穆叶芮芮丢了话便转身就走。
      卿馥子还真想试试看,她已经气得不行,第一次碰到这么凶的拖油瓶儿,到底谁才是这个家的主人啊!她也不想讲道理了,看着拖油瓶儿走开的方向正好是面向泳池的,真是天助我也!
      嘿嘿嘿~
      卿馥子铆足劲儿向前冲去,一定要把拖油瓶儿撞进水里报上次被推进喷泉的仇!
      就要推到她了!接近了接近了!碰到了!发力……
      “让你试你还真试,你是不是傻啊。”穆叶芮芮背后跟长了眼睛似的一个健步避开,可“肇事者”已经收不住节奏了,径直往水里扑去,“扑通”一声响,落水声很悦耳。
      卿馥子更气了,呛了口水浮起来,看着泳池边的拖油瓶儿似笑非笑的扶着裙子蹲下,一副神机妙算的样子幸灾乐祸:“好久没这么开心了,你真是我的活宝。”
      “你!……”卿馥子已经丧失了语言组织能力,气呼呼的瞅着岸上的人,泳池的波动蓝光倒影在那人收不住笑意的脸上,竟然有些调皮好看?卿馥子恨不得自插双眼,她刚换上的衣服又湿了!
      “小可爱,我不跟你玩了,我好忙好忙,衣服湿了就回房吧,不要跑出去玩了,你这么傻,小心被别人卖了。”
      她调笑着说完话便站起身:“对了,谢谢你今天没有把我一个人丢在机场。”歪头笑笑,转身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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