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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傻丫头,长点心吧 ...

  •   夜晚宿舍熄灯,卧谈会也渐渐结束,舍友相继入眠,我却越来越清醒,越想越生气,生气完了开始觉得特别委屈。于是溜到楼梯间给邱谨打电话,真是快冻死了吧,那是知道他电话后第一次直接给他打,听到他声音的那瞬间,眼眶一热,原本也就那样的事情忽然就变成天大的委屈了一样。接通了之后才想起来这个点人家是不是也睡了,又有点懊悔,得知他并没有入睡才放下心来。
      “这么晚不睡打电话干嘛呢?”他说。我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了,想了一会儿,说:
      “我今天好惨啊,被别人骗了,你请我吃饭吧!”
      我知道我现在通话的对象是我喜欢的要死的人,但现下的倾诉是把他当做一个可以无条件信任的朋友。他不怎么说话,只听我说,偶尔能听到他在听筒那边轻笑,他说:“傻丫头,长点心吧。”
      他说,傻丫头,明明是空无一人的楼道,我还是觉得脸很烫,突如其来的全新的称呼一扫一天下来所有的阴霾,其实这之后也经常能听到这样的称呼,丫头,傻丫头,小丫头,这个年纪的少男少女很奇怪吧,这个人,我每一次看到他,都觉得是第一次见到。
      时间啊他一直走啊走的,很快我就从这所高中毕业了,而后上了大学,邱谨升入高三,大一的某个周末我约了花花去高中玩,其实是去看他,小半年里没见过他,我从不知道原来时间可以如此漫长,见到他的那刻,我惊讶于自己的害羞,一如高二那年每一次的偶遇,分毫未变甚至有增无减,他立在中央大道边的绿化带等我们,也许是我头发又长了,也许是上了大学不用一直扎着了,也许是化了点淡妆,他看到我的那刻也笑了,挑起我的长发,说:“小丫头变漂亮了啊。”奇怪的是,明明我比他大啊。
      有关于高三,有关于日常,其实这次见面也就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就离开了。我过我的大学,他熬他的高三,时间还是一刻不停的往前跑,我上大二了,他高三毕业了,去了另一个城市读大学,我们依然跟老朋友一样,偶尔问候,而我除了在圣诞节织了一条围巾塞了一个苹果以外,再无其他,期间经历了什么呢?互相拉黑算一件吧,即使这样,还是断不了自己的爱恋,我甚至觉得我是不是一辈字都要这样过了,有人想要走进来,被我拒之门外,不是别人不好,是我自己不好。直到那个快消失在记忆里面的人再次出现,因为他的出现,邱谨几乎冬眠于我的世界。李超,花花的前男友,从高中时期就一直希望能跟花花复合,偶尔的一天他找我跟我说能不能跟沈滨谈谈,甚至花花也来劝我,说沈滨现在在C市读大学,真的没有女朋友,也是信任花花,所以跟沈滨也就再次联系上了,他上来就跟我道歉,曾经的事情其实我也忘得差不多了,也就没在放心上了,他说愿不愿意试着再次接受他,他会用行动证明自己不是当年那个骗过我的人了。
      “可是我有喜欢的人,我喜欢他四年多了。”我说。
      他似乎知道这件事,也知道我的感情并无寄托,“我不在乎,我可以帮你走出来。”
      我可以帮你走出来,就是这句话,我甚至没有犹豫的就同意了,甚至我也自嘲,我们这是图什么呢?于是我们开始重新认识彼此,避开曾经的敏感话题,那段时间我竟也没有时常想邱谨了,有天学校礼堂放梁咏琪的电影,片尾曲《错过》我跟室友说,我突然想沈滨了,想给他打电话了。这么想也这么做了,电话里我开心的跟他说着刚才的电影,然后说木头我有点想你了。
      “傻丫头,想我做什么,玩得开心点。”我一愣,时间又仿佛静止了一秒,恍惚了,却不知道因为什么恍惚,后来回想起来这件事,如果恍惚的是第二句话就好了。我与他约好下次放假会去C市看他,花花正好也要去那里看朋友,我说,那我们在C市见,许久没见花花,我甚至比去见沈滨更兴奋。
      也许面对特别的人的时候,害羞是本能吗?至少我是这样的,见到沈滨时,我本能作祟了,没怎么好意思看他,他接我去他的学校逛了逛,又去了一家火锅店等花花,那个中午我真的非常开心,火锅店里有我最好的朋友,有我的希望,我的男朋友,给沈滨夹菜的时候,花花偷偷笑我。因为约了人,吃完花花就离开了,我与沈滨边散步边消食,过马路的时候,其实我是想牵他的手的,但…后来沈滨电话里说:“你知道那个时候我为什么没有牵你的手过马路吗?”卫生间里很安静,他的生意从听筒里持续传来,“我怕牵了手就放不下了,我怕负责。”可当下的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啊,我只是那么期待着,即使最后自己过了马路有点失落,可是我心多大呢?晚上我们是在网吧过夜的,早上醒的时候,他的手机被偷了,心情也不是很好,他要回学校补觉我就在认识的一个同学那里等他,一直等啊等,到了快晚上,他一直没有电话来,我与朋友说这里回D市最快的车是几点的?现在还有没有了?朋友很生气,说他怎么可以这样啊把女朋友扔在这里就不管了是吗?
      生气吗?说真的,不生气,我只是害怕。那是我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坐了五个小时的火车到这个城市,现在在一个不算太熟的朋友这里等待男友睡醒来接我,我以为他中午就会来,可没有。我与朋友说,我好想回家啊…这个地方我怕是再也不会来了吧。
      最终,我还是打了个电话给沈滨,他赶了过来送我去了火车站,一路无言,我曾想跟他说,“沈滨,我想我会想你的,我还挺喜欢你的,我开始喜欢你了。”与高中那次不同,这次,真的难过了,我想怕是这个人真的影响我了,也许他成功了。
      回学校后的一个星期,我弄明白了很久之前就应该明白的事情,那通电话里,我们原本聊着C市的事情,他说你的性格跟曾桦差好多啊。我不知道是怎么让脑子清明过来的,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你喜欢的是不是曾桦?”他沉默了,也印证了我的问题,我再问,
      “一直都是她是吗?从前是,这次也是,你以为我们俩玩的好,所以性格也是一样的是吗?”卫生间里回想着我的质问,他的声音轻轻传来,
      “是。”
      我承认,在那一刻,我的心很痛很痛,书上说的坠入深渊大底就是这样吧。
      “沈滨,你这样骗我你到底图什么啊?你/他/妈的是不是觉得我的心不是肉长的不会疼的是吗?你喜欢她可以啊,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你但凡告诉我,我甚至能帮你追她,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我甚至脑子清楚地还记得一件事,“那XX呢?你们是不是根本没有分手?”
      他告诉我,没有分手,他一直在等她回国,这期间,他喜欢上曾桦,但自己最好的兄弟喜欢曾桦,所以一直也就没有说,再后来便遇到了我,长的还不错,跟曾桦关系好…还有别的什么,我记不清了,室友上卫生间来的时候,看到我吓了一跳,手机被摔碎了,我坐在地方抱着膝盖哭,她关上卫生间的门,俯身问我怎么了,我摇摇头一把抱住她终于放开来大哭,“他为什么要骗我呢…”室友一直没动,任我抱着她哭,等我哭累了,她扶我回宿舍,轻声说,“好好睡,明天我们出去晒太阳。”
      三天三夜没合过眼,那个星期几乎没怎么睡觉,饭也没吃几口,我想事情没有多糟糕,我还要告诉花花避开这个人,花花异常的愤怒,发誓她跟这个人没有任何瓜葛,让我不要对她心存芥蒂,我说怎么会,我怎么可能为了人渣不要你啊。她还是不放心,再三确认我不会对她有什么想法,我真的没有怪她,这也不是她能左右的事啊,我说什么都改变不了我们的关系的。
      我以为,任何人骗我都没有关系,只要花花不会骗我就行,可是我又错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傻丫头,长点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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