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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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沙发上站起来，区瑾桉的个子比木理高整个头：“看来你是不知悔改了。”
“啊？”木理着急地用两只手圈住区瑾桉的胳膊：“我改，我什么都能改。”
“你连自己哪里做错了都不知道，怎么改。”
“舅舅，”木理小声叫道：“你也知道我比较笨了，从小学习就不好，你给我开多少小灶都没什么成效。不如……你给我点提示？”
区瑾桉看着怂囊囊缩着脖子的木理，露出脖子后一段剔透的皮肤，后脖子正中心有一点红痣，煞是可爱。
在心底叹口气：“有个男人一直追着你，为什么没有说过。”
木理恍然大悟，赶紧端正态度：“舅舅，我错了。我不应该随便穿女装，被莫名其妙，审美奇葩，眼睛瞎了的人纠缠却没有告诉你。”
区瑾桉这才扫了木理一眼：“去洗澡，我还有事要问你。”
木理这算是得到赦免，松口气，连连点头。他在拘留所的那两天里，别说洗澡了，连脸都没得洗。
洗完澡，木理穿着睡衣走下楼，餐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菜肴。
区瑾桉坐在餐桌旁，对木理招招手。
木理便如小狗一般，眼神精亮地跑过去坐下，餐桌上都是他喜欢的菜。糖醋排骨，蛋黄鸡翅，山药排骨……在拘留所里吃了两天夹生饭，更是馋到不行。
拿起筷子就往自己碗里夹，别墅里没有请其他佣人，就请了一名做饭的阿姨。每天定时来做三餐，做好就回去，也不多逗留。
就连区瑾桉有时都不回来，偌大的别墅里只有木理一个人，那寂寞冷清的滋味，才导致木理上大学以后，接触了缤纷的社会生活以后，迫不及待地放飞自我。
吃下一碗饭，木理才摸摸自己的肚子，感觉吃饱了。
“我最想念吴嫂的手艺了。”木理感动涕零。
“这些都是我做的。”
幸好木理已经把饭都咽了下去，不然肯定一口噎死：“你……你说什么？这些都是你做的？”
“有这么惊讶吗？”区瑾桉看了看手表，“现在并不是吴嫂的上班时间，她上哪里去给你做饭？”
“我艹，我跟你一块生活这么多年，都不知道你原来会做饭！”木理粗口都爆出来，既然区瑾桉会做饭，那为什么以前吴嫂赶不过来又送不到的时候，吃能苦哈哈地泡面吃。
“会做和不想做是一码事吗？”区瑾桉坦然问道。
木理的脸色变了又变，终于爆发出来：“擦，当年你还让我这一个没有料理台高的人去给你煮方便面，结果整个面泼了烫得我的脚跟猪蹄一样，你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区瑾桉冷静道。
“我要咬、死、你。”木理咬牙切齿。
“哦，原来你是想跟我同归于尽啊。”
“啊？”木理错愕。
“如果你咬死了我，那么就真的成了杀人凶手，都不用背上黄宋超的案子，就已经坐实罪名了。”区瑾桉的话很好地提醒了木理，他现在还需要依靠区瑾桉救他呢。
“我……我，我错了，舅舅。”木理秒认怂。
“既然已经喂饱你了，那你就照实回答我几个问题。”区瑾桉靠在椅背上，双手环胸。
“你说。”
“案发那天晚上，你说在酒吧里弹吉他，可是九点半之前就已经离开。虽然按照时间上来说，九点半你不可能出现在学校的监控里。但是在那之后，你到底去做了什么事？”
被问到这个问题，木理微微低下头，倔强地抿唇不肯说话。
区瑾桉扬起几分音调：“我在问你。”
过了许久，木理才微微抖着肩膀，嘴里已有哭腔：“还不都是因为你。”
“我？”区瑾桉皱起好看的眉：“你把话说清楚。”
木理猛地抬起头，长着嘴巴嚎：“你还说我呢，你大晚上跟个女人去酒吧是怎么回事？还跟她去酒店开房！你是不是要结婚了，不想要我这个拖油瓶了？我告诉你，就算你带个女人回来，我也绝对不会离开这里，这里就是我的家，我能去哪儿啊？！”
区瑾桉被木理噼里啪啦一顿嚎弄得有点摸不清头脑：“你在说什么？”
“那天晚上，你敢说你没有跟个女人在一起？穿着红裙子，胸口两个球的？”木理泪汪汪地看着区瑾桉。
他其实每次都是干嚎，搞得可怜兮兮的模样，最多就是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却从来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说来也真是让人奇怪，木理这么怂，最擅长哭戏，偏偏从来没有真掉过泪，连木理自己都想不明白。
区瑾桉皱眉想了一会儿，才‘哦’了一声。
木理一脸‘果然’的表情：“你想起来了？”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那是我一个客户。”
“男人是不是被抓包了都会把锅甩给客户啊。”木理愤愤不平不相信：“客户其实也很可怜的知道不？”
他没发现，说这话的语气就跟正室对三儿一样。其实他的身份不过是区瑾桉的侄子，区瑾桉就是谈恋爱，甚至结婚，对木理来说也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管不着。
区瑾桉没有提醒木理他现在的口气很不对劲，只是淡淡地开口：“那是一个客户，第一次到B市来，让我带她去酒吧，之后送她回酒店。她在酒店里色-诱我……”
“看吧看吧。”听到这里，木理气愤地打算他的话。
区瑾桉扫他一眼，木理憋回脾气：“你继续说。”
“没什么好说的，我把她推开了，然后走了。”
“你骗人。”木理拆穿他：“我在酒店外面等到大半夜都没见你出来！”
区瑾桉一脸无语：“难道你不知道酒店房间有两道门？”
“两道门？”
“不错，那家酒店的设计比较独特，除了房间正门以外还有一扇后门，在另一边，连着酒店的户外电梯，可以直接离开。”
“我去，怎么跟暗道机关一样。”木理忍不住吐槽，他的确知道区瑾桉跟那女人那天进的酒店有个引以为傲的设计，那就是户外全玻璃电梯，却不知道还有这用处：“敢情我那天是白浪费时间了啊。”想到这，木理就愤愤不平。
“告诉你，平时带着脑子出门，你就爱带颗肿瘤瞎晃。”
木理接受区瑾桉的吐槽，想到学校里的监控：“舅舅，那学校里的监控怎么会出现我呢？我那天晚上根本就没有去过学校。”
区瑾桉微微眯眼：“是真凶的障眼法吧，我们去学校看看就知道了。”
“现在？”木理看了看时间。
“当然不。”区瑾桉的食指在桌上轻点，“要去，也要等时间到再去。”
“什么时间？”
很快，木理就明白区瑾桉说的话。深夜十点，那是法医推算出的黄宋超遇害的时间。
木理和区瑾桉站在小树林前，艺术楼前的路灯坏掉不少，一直也没人来检修，光线昏暗，更加显得树影鬼魅。
害怕地往区瑾桉身边靠了靠：“舅舅，这么黑，能查出什么东西来啊？”
“就是因为黑，有的东西才敢大着胆子出来。”区瑾桉冷笑了下。
他抬头，看向监控的方向，监控的红点微微闪烁。如果要变出一个跟木理类似的人影，必须要有木理足够的生活气息。
艺术楼是木理经常出入的地方，的确最容易制造出一个相似的幻影来。
黄宋超失踪的左脚踝，不管警察怎么找，都没有线索。为什么一定要那个左脚踝，也许凶手的目的就在于那个。
“黄宋超的左脚，你有特别的印象吗？”
“我真不是凶手，怎么知道他的左脚在哪里？”木理哆哆嗦嗦道：“舅舅，我们赶紧回去吧，我……我真的害怕……”木理感觉一股尿意在膀胱汹涌，他怕再待下去就真的憋不住了。
“我在这，你怕什么。”
木理很想说，你也让我害怕。
他从小就没父母，跟在舅舅身边长大。与其说心理上的依赖，也有心理上的威惧。区瑾桉在他这里，那就是绝对的权威，绝对的存在。把他的心思占得满满，让他从来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他的父母是怎样的人。
区瑾桉抬腿走进小树林里，微风吹过，吹得树叶飕飕响。木理不可能独自一人留下，只得紧跟上区瑾桉的步伐。
“舅舅，你难道不害怕……黄宋超他阴魂不散吗？”木理一边警惕地四处乱瞅，一边抓着区瑾桉的衣角不松手。
“放心吧，人间的阳气对于鬼魂来说是致命伤。什么怨魂索命，都是不存在的，他们在人间根本逗留不过几天，就得魂飞魄散。再说，你有做对不起他的事吗？”区瑾桉冷静地说，实际上却解释地很详细。没有一个人，能让他一次性说这么多话了吧。
“我是没做对不起他的事啊，可是黄宋超自己不也是枉死的吗？要是他想拉我去陪他，或者随便找个替死鬼……那咱们现在岂不是很危险？！”木理把他平生看过的所有恐怖片稍加润色以后，全部在他脑袋里闪现。
区瑾桉越往前走，明显感觉到树叶发抖的频率增加。它们在害怕，害怕什么？
木理一时间没看清路，被地上的树枝绊了下，差点摔倒。
“啊，我想起来了。”木理轻叫。
区瑾桉停下脚步，回头看木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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