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礼义廉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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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那个安静的房间。
“吃东西吗。”稚嫩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温自之抬头看到是一个跟他年纪相仿的小孩子，那孩子端着一盘青菜炒肉，笑着冲他道:“给你。”
“谢……谢谢。”温自之的胃里正抽痛，他伸出瘦小的手掌，带着感激的眼神刚准备接过装食物的盘子，那盘子的食物却被尽数倒在了地上——
“才不给你吃！”那孩子已经变了表情，脸上全是恶作剧成功的得意笑容，他手舞足蹈着说道:“不给你吃！不给你吃！”
温自之显然没想到这小孩会恶作剧到他身上，他缩回了想要拿食物的手，又缩回了那个肮脏的角落，一言不发。
“你怎么不生气？”小男孩看到温自之竟然没与他争执，甚至连一句话都不说，便又踢了两脚那地上的食物，那瘦肉裹着青菜叶子在地上滚了几圈，才沾满灰尘停下。
温自之不知道他这样糟蹋食物是何用意，他盯着那小孩看了一会儿，那小孩似乎感觉到了事情的无趣，嘟嘟囔囔道:“该不会是个傻子吧，连话都不说……”
温自之还是没有开口，其实他也想问，明明两人连认识都不认识，为什么要莫名其妙捉弄他，只是他嗓子里很疼，疼得像是有千万刀片在喉咙里划着，连再次开口说话都做不到。
那孩子看温自之错乱的眼神，突然大声笑道:“原来真是个傻子啊！我告诉李老师去！”
说着，便一边笑着大喊“傻子”一边蹦蹦跳跳地跑走，连手中的盘子都被他丢到了地上。
房间又重回了寂静，除了温自之的呼吸声，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温自之头靠到冰冷的墙壁上，又闭上了眼睛，似乎进入了无边的梦境。
他梦到妈妈将他丢下，自己一人在转角处消失不见，他又梦见他辗转去了很多亲戚的家，却没有一人肯收留他，最后他一个人迷茫地在街上走了很多天，天寒地坼，冷得他太阳穴都突突得疼。
梦像是一团团薄雾，缠得他透不过气来，忽然间抽痛的胃才扯回了一些思绪。
房间里很昏暗，只有几道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温自之慢慢睁开眼睛，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今天把他带回来的那几个阿姨去哪了，可能是把他忘记了，才留他一个人待在这个房间里。
胃持续抽痛着，他已经好几天没吃过东西，饿得头昏眼花，脚底有如针扎一般冰冷。他坐起身来，半跪在地上，沾满灰土的食物此刻就在他的面前，他吃力地抬起手指，碰了碰那混着青菜叶的肉——
接着他突然将那些脏肉塞进了嘴里，大口的咀嚼着，那肉老得几乎嚼不动，他费了好大劲才将它们咽下去，待肉滑进疼痛的嗓子眼，一股嫌恶却冲上了喉头，抽痛的胃在叫嚣着，温自之猛然将那些肉混着青菜吐了出来。
反胃的感觉油然而生。他呕得很凶，怎么也停不下来，但其实他没东西可吐，最后也只是又吐出小一滩胆汁。
继而又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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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衡家里的针指到两点钟，这时候正是所有人熟睡的时候，可是付衡却一直没有睡。原因是怀里的人正烧得滚烫。
不知是回来时吹风了还是怎么样，温自之躺下没多久烧得更严重了，还频繁冲到卫生间呕吐。
付衡想带他去医院，但是温自之死活都不肯去，说不喜欢医院的气味，付衡没办法，只好给他用毛巾热敷。
“你明天还要上班吗。”付衡看着体温计道。
“去啊，明天下午跟叶老师约好了……”温自之应该是发着烧，说的话也不经过大脑。
“叶彭？”付衡心里一惊，“为什么是叶彭？不是你办公室的老师吗。”
“……”
“你要跟他干什么去？”付衡碰了碰他的肩膀，等到那人回答。
“……什么？”温自之晕晕乎乎地看向付衡，嘴里呵出的热气萦绕在耳边，脸上的表情是一片茫然。
“你要跟叶彭干什么去？”付衡看他这副模样，手下不禁起了欺负之意，他探手去揉搓温自之的嘴唇，那人感觉到唇上火辣辣的疼痛，便偏头去一边，可付衡正嫌他躲，手底也来了劲，钳着他的下巴不肯松。
温自之蹙着眉头，差不多快要被弄醒，有些不乐意地伸手要推开他。付衡另一只手倒是挺快，直接抓住了温自之的手指按在床上。
“你干什么，我难受的很……”温自之脾气虽好，但发起火来也是说一不二的。可目前跟付衡这几句倒算不上发火，最多是埋怨几句。
“我不是说过我很不喜欢你跟叶彭走太近吗。”付衡知道他在生病，便也没继续，松了手。
但这口气却听起来很不好。
“我学生把他学生的头撞破了，能不是我们俩一起去吗。”温自之回道。
“不许去。”付衡蛮不讲理倒是很有一套，“这都几天了，才过去，谁知道他心里打得什么算盘……”
“你又没跟叶老师接触过，瞎说什么。”温自之无奈道:“公事罢了，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空气安静了几秒，付衡才轻轻叹了一口气，“你什么都不懂……”
你要是明年二月份就跟他在一起了，那我怎么办，是要我死吗？
“我哪里不懂了……”温自之脸色缓和许多，停了片刻才又闭着眼睛说道:“下次不要这么揉我的嘴唇，很疼。”
“疼吗？”付衡温声道，意识自己刚刚的手劲的确大了，便又伸手轻轻点了点他的嘴唇，“有多疼？”
“我哪知道。”
“疼痛分为五类。”付衡竟然开始笑着一本正经的解释，“不痛，轻度痛，中度痛，重度痛，严重痛。”
“轻度痛无需服药，中度痛到严重痛依次会影响人身体的活动范围，疼痛感也越来越强，必要时需要吃止痛片来缓解。”付衡稍微歪头看他，“你觉得你是哪一种？”
“心理医生这么讲究吗……”温自之蓦地笑出声，“我这估计连轻度痛都沾不上边。”
“那你很能忍啊。”付衡靠近他的脖颈，轻轻咬住他颈侧的皮肤，引得温自之又低低痛呼了一回，“上回在沙发上的那次，有多疼？”
“……”
“疼哭了吗。”
“你……”温自之脸上仿佛烧了一片红霞，耳根都红透了，“礼义廉耻几个字怎么写你还知道吗。”
“礼义廉三个字我知道怎么写。”付衡慢悠悠开口，脸上带着一抹戏谑，笑道:“至于这耻，可能需要温老师教一下。”
“我也不知道！”温自之虽红着脸，但却像是病好了一般，扯着沙哑的嗓子说了一句，说完，还蒙着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
“那没办法，只能我教你了。”付衡伸手把人脸上的被子拉下来，捏了捏那圆润白皙的耳侧，“不过我可是心理医生，教学是野路子，温先生可别跟我哭疼。”
“什么……”温自之听到他这些胡搅蛮缠的话更想躲了，“你离我远点。”
“这不是要学礼义廉耻，你躲什么？”付衡一把将人连着被子抱起，凑近他耳边吹了口气道:“学不会还要罚。”
“罚什么……”
“一遍学不会罚两遍，两遍学不会罚十遍。”付衡看着温自之渐渐慌乱的眼神很满意，“你觉得可以吗。”
“不行。”温自之当机立断拒绝，挣扎着要逃出付衡的怀抱，可是他正裹着被子，本来就行动不便，付衡力气又很大，压着他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我……我今晚难受的很。”温自之只好使出今晚的杀手锏，“改天行不行。”
“好，改天。”付衡答应得相当痛快，连犹豫都没犹豫，差点让温自之以为他根本就没有做那事的打算，只是过过嘴瘾。
“不过，温先生能再主动亲我一次吗。”付衡低声笑说:“就像上次在浴室那样。”
温自之只好凑过去，轻轻蹭了一下他的嘴唇。
“不够。”
“你……”温自之只当自己摊上了一块相当粘人的膏药。又凑过去，顺着他的面颊蹭到湿滑的嘴角，继而吻上灼热的唇瓣，用牙齿轻轻吮咬着。
待着缠绵的一吻结束，两人呼吸已经急促，空气中流动的都是滚烫的气息，付衡看着眼神朦胧发亮的温自之，笑评道:“不错，出师了。”
温自之顿时被这人惹得满脸通红，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毛巾砸到他脸上，“快滚。”
“呦，温老师还会骂人，少见多怪。”付衡嬉皮笑脸。
“多骂几句我听听。”付衡又蹭到他身边，“我看看你跟我待在一起，能学会多少不良习惯。”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礼义廉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