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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前债06 ...
那极为冷漠的声音落下后没多久,金四便沉着嗓音喊了句:“芝兰。”
曹芝兰捏了一下手,脸颊微动,没有说话。
金四看着面前的那个小方盒,片刻后,将它合上,对周帅道:“周先生,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说完之后不等周帅开口,便继续道:“阿荆是芝兰的孩子,她绝不可能害他。就算这符纸的确是芝兰放的,柏大师刚刚也说了,这是驱鬼符。既然是驱鬼符,它最初的用意肯定是好的,又怎么可能会害人呢?”
周帅觉得他这个逻辑简直毫无道理:“白天不做亏心事,晚上不怕鬼敲门。谁告诉你驱鬼符的初衷就一定是好的?”
金四顿住,然后说:“但芝兰她……”
“金先生。”周帅打断他,颇有几分深意道:“这驱鬼阵法可是被放了数年之久,再往前还可能有其他样式的阵法被放置用以同等目的,你就一点也不好奇,贵夫人这么兢兢战战的到底是在怕什么?”
金四看着周帅,很久没有接上话。
旁侧的金逸和郑乔见状纷纷望向曹芝兰,就见后者下巴微扬,目光依旧直视前方。看着似乎十分镇定,然而指尖用力在自己手上抓的动作却透露了她心底的焦躁。
这幅画面略有些诡异,可金四却没看见。他根本从头到尾都没有回头看过曹芝兰一次,只在片刻的停顿后,望向周帅说:“我不好奇。”
周帅面色于是变得有些耐人寻味。
金四的声音越来越坚定:“周先生,我请贵司来,是想要找出让阿荆变成这幅模样的元凶的。芝兰她不可能害阿荆,所以她在家中布置任何东西都同这次委托无关,还请周先生专注我委托给先生的那一项案件上。”
金四刻意咬重了“一项”二字,那严峻的面色摆明了不想让周帅再继续问曹芝兰。
真话一句没有,线索查到了不给问,旁侧为了公司发展已经将自己人生宗旨定为“客户就是上帝,给钱就是大爷”的方觉都有些受不了,坐在沙发上的周帅却并没有由此而露出丝毫不快。
他在笑,且笑得愈来愈开,几乎称得上灿烂二字。
但被他直直望着的金四却一点温暖都没有感觉到,背脊处甚至升起了一股恶寒。
不过,周帅没有骂人,也没有打人。
只是一双眼睛缓慢地从金四身上挪开,然后定在沙发后的金逸身上,勾着唇角问:“二少爷也不好奇?”
他这七个字咬得意味深长,带着七分揶揄三分挑衅。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又深邃又透彻,仿佛能将人深深锁住,给人以这件事同他脱不了干系的感觉。
金逸为之一愣,还未及细想,沙发上的金四便压低了声音呵道:“周先生!”
周帅转过来看他。
金四面露愤怒:“我再说一次,我请你来只是为了调查让阿荆变成现在这样的元凶!其他的事情不需要先生多插手,如果你再这样任意妄为的话,我将会收回––”
“何必呢。”一道淡淡的声音打断了金四的话。
是站在旁侧的柏淮。
“之所以不好奇,是因为你知道贵夫人在防什么,既然知道她在防什么,又怎么会想不明白金荆如今为什么会躺在医院里,想不明白元凶?”
金四猛地抬起头看向柏淮。
这句话似乎戳中了他什么,过了好半天,金四才干着嗓子道,:“可那,那都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
“多少年前不重要,你只用问一问贵夫人,教她做这法事的人还在不在人世。”
柏淮一句话落下,曹芝兰的身体便瞬间颤抖了起来。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她连刻意咬紧的脸颊都在抖。
就这样过了大概半分钟左右,她那双始终望着前方的眼珠才终于缓慢转动,最终落在柏淮身上。
一字一句道:“你怎么知道?”
·
曹芝兰说这句话时,目光里带着遮挡不住的恐惧。
这份恐惧看着极为瘆人,但说来奇怪,当它出现在曹芝兰那张一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时,却并没有显得多么违和。
就好像它其实早就已经深深驻扎在了曹芝兰的身体里,如今不过是破开了那素以伪装的麻木,流露出了一些而已。
柏淮不答,只看着曹芝兰的眼睛,缓慢地说:“以邪术用他人之命进行挡灾本就是逆天而行,下场无不惨烈,既知如此还去行此道术的术士大多聪明自负,以为自己足够诡计多端能瞒过天道。”
“但是夫人,连我和周先生都看得出来的事情,您以为他如何能逃过天道?而既然连他都逃不过,您又以为谁能逃过?”
曹芝兰面色微僵。
身侧的金四在听完柏淮这一席话后,终于第一次将目光看向了她,面露惊愕道:“……什么用他人性命挡灾?芝兰你不是说只是噩梦而已,才在家里摆下……”
“哪有那么简单?”曹芝兰冷声说,一边说,一边似乎因为柏淮的话想通了什么,自顾自地笑起来:“哪有那么简单?”
“她根本就是缠上我了,缠上我了你知不知道?我不止梦到她,我还会看到她,在家里,在公司,在外面,我在什么地方都能看到她!吴大师当初明明帮我把她赶走了的,但最近,最近她又回来了,又回来了,还想要我们全家偿命你知不知道!”
曹芝兰说得越多,一双手在膝盖上就捏得越紧,一双眼睛木然地盯着一个地方,即便头微微朝金四的方向扭,目光也没有转过来。
“后来吴大师和我说,说我们家既已这个地步,不如就找个命贱的挡灾,本来是说他去找个八字合的,事后我再辗转赔点钱赎罪,就算是两清,可谁知道她这次来得这么凶?!”曹芝兰说到这,嘴角都抽搐了两下,一双手用力拧着:“我实在没办法,吴大师就跟我说……就跟我说血亲毕竟血脉相连,不仅快,效果还更好。”
郑乔微微睁大了眼睛。
曹芝兰脸上露出抹诡异的笑,说:“我就想着她闹了这么久,都二十几年了,我送他们母子团聚也算是慰藉她在天之灵,不是,不是一举两得吗?谁知道,谁知道那死东西的命那么硬,吴大师他当场就,当场就……”
曹芝兰的话越说到后边越冷,“硬”这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但说起吴大师时,恐惧又重新漫上了她的脸颊,让她连后边的话都没办法说完。
不过,即便她不说完,客厅里的人也都知道那未尽之言是什么。
这实在是太过恶毒,以至于一时间都没有人接上话,四下里只剩下了曹芝兰因为情绪波动而变急躁的呼吸声。
是过了不知多久,后边才传来一道不可置信的声音:“你说什么呢?”
过了两秒后吼道:“你他妈说什么呢!”
“说谁闹!说谁命硬呢!”
沙发上的金四面色因为曹芝兰的话,好像整个人都被重击了一般,面色变得颓然了许多,好半天才喊了句:“金逸。”
是想制止他,但那声音却听着乏力极了,再不复从前般稳键。
“我问她话你别喊我!”金逸往前走了两步,想伸手去拽曹芝兰,到一半时却又突然一顿,然后转而抓向金四,喊道:“不对,你也知道,你他妈最知道了,她刚刚说谁呢?”
“金逸!”金四喊。
“我问你她刚刚说谁!”金逸狠狠拽着金四的领口。
金四落在膝盖上的手逐渐握成了拳,目光直接看向站在旁边的郑乔,然而郑乔却没有动,面色又复杂又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们。
金四顿了顿,只得收回目光。
过了许久,像是认命了一般伸手在金逸的手上拍了拍,道:“你想的是谁,就是谁。”
·
那是二十八年前的事情了。
那时的宁洲老东城是整个宁洲最繁华的地方,各式各样的娱乐场、夜场应接不暇,而金四就在其中某一家里边当看门小弟。
看门小弟众多,日复一日地做着鞍前马后的事,好像一辈子都不会有什么出息。
但金四不一样。
他足够机敏,也足够聪明,并且能说会道,很会看人脸色。
总结起来就是又识相又会变通。
某次巧遇让他得了昌平路上大哥的青眼,那时的金四还不叫金四,是后来被大哥器重,坐上了四当家的位置,才改名金四。
自从跟了大哥,金四的事业就一直蒸蒸日上,昔日里看门小弟的位置同那时的他简直是云泥之别。
这原本就已经够让许多人嫉妒了,但老天却好像还觉得不够,又让他遇见了曹芝兰。
曹芝兰是当年宁洲某财阀的掌上千金,自幼学习舞蹈,还去西洋留过学,长相气质均上佳。她一眼便看上了那时意气风发的金四,一番交锋辗转后,直接放下豪言非他不嫁。
男未婚女未嫁又情投意合,不论其他人怎么看待,两人都十分坚决地走到了一起。
在一起后的曹芝兰娇美可人,金四的事业也如日中天,直接跃伟商场新贵。
一直到金荆出生以前,他们都是整个老东城最为人艳羡的夫妻。
“那真的是个意外。”金四说到这,面色上露出了几分难堪道:“那天我大哥四十岁生日,我高兴,就多喝了一些……”
本身做的就是夜场,即便后来岳丈有意扶金四走向正规,金四同以前那些兄弟的联络也不是那么轻易能斩断的。
聚在一块,逢喜事多喝了两杯,风流债就来了。
曹芝兰闻言冷笑一声。
那件事即便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也依旧像一根针一样狠狠扎在她的心脏上。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在有金逸之前,她是为整个老东城所艳羡的财阀之女,新贵太太,而有了金逸之后,几乎所有人看向她的眼底都带着嘲讽。
那时曹芝兰刚刚生下金荆不久,根本受不住这打击,近乎疯了一样地去找那个姑娘。
等好不容易找到之后,一番指责和痛斥自然是少不了。情绪高涨的曹芝兰甚至当着一众人的面,往那姑娘身上泼水,在她脸上抽了好几个巴掌,抓着她的头发说要让她从此没有好日子可过。
那姑娘被她打时呆呆地看着一个地方,她泄完气走后,也依旧呆呆地看着同一个地方,才早产完没一两天的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曹芝兰那时候还嘲笑地和旁人说,她莫不是痴傻了不成。
发泄完毕扬长而去的曹芝兰怎么也没想到,当天夜里十二点,那姑娘会从高楼上一跃而下。
“从那之后,芝兰便开始做噩梦。”
梦里是她,吃饭时是她,生活中时时刻刻,都能看见她。
她长得其实很好看,甚至有些娃娃脸,特别清纯,但在曹芝兰的梦里,那张脸却是最最恐怖的存在。无论是朝她靠近,还是冲她笑,都能让曹芝兰拼了命地尖叫。
就在曹芝兰也快要被逼疯时,她遇见了一位道士,姓吴,在老东城地下城里颇有些名气。
那道士能力极强,没两下便细算出了曹芝兰近些日子的所有遭遇,并说他有办法。
“他是真的有办法,”曹芝兰说起那位吴道士,眼底就闪过了点悲哀的光芒:“那之后我不会乱做梦了,夜里出门也不会觉得看见她了,精神都变好了许多。”
所以她才按吴道士的建议,同意接金逸入门,以平息那怨鬼的怒气,同时在家中偷偷放各式各样的辟邪道具。
她不敢将这件事的原委全部让金四知道,只说自己常做噩梦。金四自然是听到过一些风声的,便对她放置那些东西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家里的怪事变得越来越少,甚至逐渐趋于平静,以至于曹芝兰一度快要将这件事忘记。
直到两个月前。
她又开始噩梦,当年的症状再一次全面爆发,甚至连金四都开始受到牵连。
她没办法,再找到吴道士,商量了各种办法无果之后,吴道士告诉走投无路的她,说至亲的血脉用以挡灾,效果上佳。
她不过思索片刻便同意了下来。
当年那女人是她心底的刺,金逸又何尝不是?他甚至比那女人要刺得更深。
即是如此,能送他们母子团聚又有什么不好的?
下定决心的曹芝兰按照吴道士所说取来了所有做法所需要的东西,并且将吴道士给的各式各样的符纸以及信物,全部贴在该贴的地方,放在该放的地方。
过去,吴道士做法一向顺利无比,可谁知道那天,他法事才做到一半,便突然开始七窍流血,任由曹芝兰怎么喊也喊不醒,到最后甚至手臂都开始充血,爆裂,好像被什么锋利的爪牙狠狠抓开了一般,任凭曹芝兰怎么叫唤都不睁开眼睛。
等到最后的最后,吴道士的胸膛猛地一突,直接倒在了地上。
曹芝兰逃也似的冲回家。
那时的她就猜到了,事情可能会有所变故,但她却万万没有想到––
“我当初拿的明明是金逸的物件金逸的血,出变故之后,可能会报应到谁身上我都想好了,我也好,老金也好,但怎么会是阿荆?为什么是阿荆?阿荆和他根本就什么关系也没有,什么关系也没有!”
曹芝兰尖叫道。
今天也是九点!而且还很粗哦
露出球夸奖的眼神
争取越写越粗0v0!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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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前债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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