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
-
两天后，白渡平他们被伍越召集在新开的一家泰国餐厅。说到伍越，他是白渡平田野的小学同学，但他家不在他们这片儿，那时候他爹妈择校把他送到白渡平他们这家比较好的小学，之后伍越就跟着他们一起上到了高中。
“我说五妹，这泰国菜又酸又辣，有什么好吃的。”左佑也一进门就开始数落伍越。
伍越一米八五的个子，大学学的土木工程，工作之后慢慢当上了项目经理，应酬跟着多了起来，以前也算有个帅哥的标准身材，胸肌腹肌都不缺，但现在都团结到一块了。至于五妹那是小时候的外号，伍越谐音五月，五月是May，五妹就这么出来了。
“别老五妹五妹的，都快两百斤的人了。”他挺着肚子坐下，松了松皮带。
“嚯哦，”左佑也扶着他肩膀看他肚子，“这几个月了？”
“大左你滚边儿去。”伍越扒拉他的手“你们这俩白衣天使一人民警察，自然是体会不了我们人民群众的人间烟火。”
“大学时候挺帅一小伙儿，这才工作几年啊就被糟践成这样。”左佑也伸手嫌弃的拍拍伍越的肚子。
“卧槽左sir，六七年有了吧。渡平咱中间最小的一个都三十一了。”说到这儿伍越笑了笑，转而看向白渡平，“最小是最小，婚可是咱里头最早结的，放以前我真想不到。”
“谁不会结婚啊。”田野先开口，口气不太好，不知道今儿谁惹了这位爷。左佑也盯着田野不说话，嘴角含笑，但看上去心情也不咋地。其实每次说到白渡平的“以前”，田野的脾气都不太好。
就伍越没啥眼力见儿，接了田野的话碴“就渡平以前那样，在山哥后头像个小媳妇儿似的，欺负一下还哭鼻子……”伍越讲到一半，突然想到一个事，就转过去问白渡平“对，你结婚山哥来吗？”
白渡平还没说话，田野又开口了“别老提他行吗？”
这话让伍越有点不高兴，皱着眉头说“小野，山哥好歹跟咱一起长大。变成今儿这样也不是他愿意的，你老这么挤兑他真挺没劲儿。”
“我不是因为这，我也不是挤兑他，我他吗就烦他，”田野应该是发火了，平常不爆粗口的他也忍不住骂了句，“渡平结婚他有脸来吗？他有什么脸来！”
“小野。”左佑也拉他袖子，怕他一生气该说的不该说的都抖落出来了。
“你别碰我。”田野甩开左佑也的手，“我知道你从来都向着他。”他俩来之前，就为这事儿干过一架，现在饭桌上又提起来，谁听见都烦。
“他来。”白渡平终于找到开口的时机，也没生气，反而笑呵呵的说“我让他来的，我结婚山哥能不来吗。”
他着一说，桌上的另外三个人哑口无言，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山哥”这个称呼仿佛很久很久没从白渡平口中听到了。
“得，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提他……”伍越拿出酒杯，给每个人都满上，有点不甘心，“但我……我就是想咱这么些年……哎。”他重重的叹口气，“真怀念读书那会儿。”
“喝酒吧，别说了。”白渡平举起酒杯“到时候你们仨来给我当伴郎吧。”
“我和小野没问题，主要五妹这肚子，在我们仨面前一站，啧啧。”左佑也又开始数落伍越。
伍越乐了“大左我给你说，还有一个月，哥我肯定能把这肚子收回去。”
气氛没刚刚那么尴尬，桌上有说有笑的。主要归功于伍越和左佑也俩人太能侃，一路逗得白渡平直乐。
酒过三巡，他们都喝的差不多了，白渡平酒量不太好，有点头晕。说了声就起身去洗手间。左佑也看伍越喝高了正拉着也有点迷糊的田野讲中韩外交问题，就随着白渡平一起出去了。洗手间里，白渡平站在盥洗池前用冷水拍打着脸，左佑也就靠在一边看着他。
“你跟小野今儿这是怎么了？”白渡平问他。
“出门前儿吵了一架。”左佑也给他递上纸巾。
“因为啥？”
左佑也看着镜子里闭着眼睛擦脸的白渡平，十多年过去了，他皮肤还是那么白那么细，跟个姑娘似的，和高中一点没差。看的他有点于心不忍。
“渡平，那婚你不想结，就别结了。”
白渡平愣了一下，转身把用过的纸巾丢进垃圾桶，“今儿就为这跟小野吵的架吧。”
“还有一个月，真的不想结咱就不结了。”左佑也还在劝导。
“我爸我妈那边不好交代啊。”白渡平揉揉眼，“再说结就结呗，我无所谓。”
“小野心疼你，那段日子你怎么过来的他最清楚，他老给我说你结婚就能稳定了，就不老惦记他了。”左佑也顿了顿，“是，今儿我就因为这跟他吵的架，我说你到底放不放的下，咱们心理都清楚。”
白渡平没讲话，跟左佑也他犯不着装。
“没必要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儿，还害了人家姑娘。”
好一会儿，白渡平才说：“他让我结的。”
“什么？”
白渡平抬头，看着左佑也又说了一遍，“他让我结的婚。”
左佑也无奈的摇摇头，按着眉头说，“你俩……我真是不明白了了。”然后也作罢，该说的都给他说了。
“有烟吗？”
左佑也给他一个根，帮他点上。白渡平浅浅的砸了两口，吐了个烟圈，“我自己都不明白呢，”然后扯着嘴角带着一丝嘲笑说“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明白。”
白渡平和左佑也出来后，就看见伍越搂着田野买完单在大厅等着他俩。“我说你俩去哪儿了？”伍越扯着嗓子喊“我叫了仨代驾，够了吧？”
“够了，我俩一起来的。”左佑也上前从伍越手上结过喝多了的田野，“我来就好。”
伍越先去停车场等代驾，白渡平和左佑也管前台要了杯水给田野，正准备离开，又一波人吵吵闹闹的出来。
“卧槽他吗，我要早知道那几把玩意儿跟三儿他们有过节，我早就收拾他了。”
“你他吗就知道瞎逼逼……”
左佑也听着语气和内容不觉的皱眉头，正打算喊白渡平他们快点走，就被喊住了。
“哟！那不左sir吗？”他们那伙有人眼尖，看见了左佑也，连带着好几个人都跟着看过来。
“卧槽他吗，真左sir！”
左佑也把田野推到白渡平身上，转身过去。看见一个黄毛和几个黑皮衣的家伙一脸笑嘻嘻的朝他走过来。他们这群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左佑也干刑警也有好几年了，认识这群人也在情理之中。
“来吃饭啊？左sir。”领头的黄毛说，顺便递上支烟。
左佑也摇手拒绝了，“跟朋友聚聚，听说这家新开的味道不错。”
“味道不错吧左sir，这店吴焕哥开的，我们今天是来捧场的。”
“哦？吴焕还会做生意了？”
“嘿嘿，我们也是会做正经生意的不是。”领头的笑着说。
左佑也不回话，也只浅笑着看回去。倒是白渡平听到吴焕的名字有些不高兴，揽着田野说“我先带他下去。”
他正准备走，又听见身后的小混混喊“他吗的别聊天儿了！去扶着点向哥！邵哥一个人扶不了他！”
白渡平搂着田野的身子僵住了，他回头，看见一个高个子男人挂在另一个瘦小的男人身上，那小个子长得白白净净的，单眼皮下眼垂，正在帮那个高个擦汗。
那群小混混去了两个，扶着高个，下眼垂轻声问“你还好吧？”
高个没抬头，但也低声的回答一句“没事。”
那低沉的声音让白渡平忍不住浑身一颤，脚移不动步了，就站在原地盯着那个人。
“今天你喝了这么多，就去我家歇着吧？我那儿近。”下眼垂又说。
左佑也知道情况不太好，正打算叫上白渡平走。伍越这时候返回来喊他们快点代驾到了，正好就看见大厅中心那个高个儿。他酒也没醒全，以为自己眼花了，喊了句“山哥？”
那高个听见这个久违的称呼，皱眉抬起了头，先看到了左佑也人，他一愣。看到左佑也身后的白渡平时，他那双原本没焦距了的眼睛霎时瞪大了些。
下眼垂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也愣了一下，在他耳边说了句“向哥，是渡平他们。”
白渡平看着这幕，冷着脸揽着田野走了。左佑也也没说什么跟了上去。下眼垂准备拦下他们，却被拦住，“邵可，先送我回家吧。”
白渡平回家后冲了个澡就躺在床上，拿手机过来看，那人果然发了一串消息。
「对不起。」
「对不起，他们只叫我来吃饭，我不知道邵可也在。」
「渡平对不起。」
「你别生气了。」
「别生气了，早点休息。」
白渡平一下子觉得好累，播了那人的号码。响了一下那人就接了。
“喂？”
听着那低音炮，白渡平嗓子了像噎了东西一样，说不出话。
“喂？渡平吗？”那人又问。
白渡平还是没回答。
“对不起，”那人继续，说的有点小心翼翼“我现在在家，今天喝不少，头晕。”
白渡平没讲话，他也不讲话了，两个人就这么对着电话，听着对方轻轻的喘气声。
感觉过了好久，白渡平才疲惫的开口，“向西山。”
“嗯。”
“我结婚以后，我们就不要再见了吧，我累了。”
电话那头停了一下，说：“好。”
白渡平嗓子眼有点痒，强忍着说“如果有下辈子，我们也不要再见了吧。”
“好。”他回答的干净利落。
“向西山！”白渡平最后还是没憋住，哭着恶声诅咒“你做梦！你想都别想！我要缠着你！我这辈子都要缠着你！我下辈子也要缠着你！你永远摆脱不了我！你永远欠我！”
“好。”还是这样的回答，足够体现了他对白渡平的将就。
但白渡平要的不是向西山的将就，但向西山除了将就也什么都给不了白渡平。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2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