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3、终有一果 ...
-
那是几日后的晚上,天空只挂着一轮圆月,没有一颗星星,让人不禁想起“月黑风高夜”这句话。
地点是颜延的别墅,这人虽看起来朴素无华,但家底实在厚啊。
柯易跟在沈笛后面进了这大门,即便目光看到深黑的尽头,也没能推测出这别墅的面积。
领着他们走的是一位类似与老管家身份的人,没有直接进屋,而是绕了一圈到后花园。
“请大师们稍等一会儿,少爷马上就来。”管家说完,就进了屋子。
这空荡荡的花园就只剩柯易和沈笛两人在了,这里阴冷,一阵冷风吹过,让柯易冻得一抖。
“叫你别来,你非要来。”沈笛一脸嫌弃地看着柯易。
柯易没有心情和沈笛斗嘴,拉紧外衣裹在一边站着。
沈笛瞧柯易那副没精打采的样,也不再呛他。
身后传来脚步声,两人转头一看原来是颜延走过来。
沈笛见人来了,便开始布阵施法,忙活了好一会儿,阵法已经布置了一大半,便抬头看向颜延,“颜先生可睁大眼睛看好了。”
说完,手上动作加快,沈笛走到花园正中,双指并拢往天指,紧闭着眼,嘴里咕噜咕噜的念起咒语。
从沈笛脚站的地方为中心往外发光,刹那间黑夜犹如白昼般明亮,不过维持了半分钟左右,白光散去,地面上显出全是黑红色的粘稠液体,一闻竟还带着血腥味。
柯易放下遮住强光的手,看到沈笛脚边躺着的东西惊呼道:“啊!那是什么啊?”
颜延顺着柯易的目光看去,地上竟躺着一个血糊糊的人影,这身形是自己最熟悉的人,他忍不住喊出声来,“陈炎。”
地上的人影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稍微动了一下,想撑起身体却没有力气,只能小声地发出声音:“颜…颜…延…”,手指微微动了下,似乎想抬起来。
颜延听见熟悉的声音,眼泪崩不住地往下滴,他向走过去,从上前走了一步,鞋底就已经粘上那黏糊糊的液体,越上前走地上的血就越多,走到离陈炎不过五步的地方他就停下来,哽咽着喊道:“陈炎。”
陈炎在地上挣扎着起来,却无力地倒下,嘴里还一直喊着颜延的名字。
“我…我不知道他们会伤你到如此地步,对不起陈炎,我真的太…”颜延说着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陈炎听见颜延扇巴掌的声音,摇头说:“不…不怪你…”就没了力气再说其他话。
沈笛站在旁边看着这两人上演“苦情”戏码有些心烦,上前一步走,“颜先生,给你,”说着,取出一把锋利的小刀递过去,“这真的是最后的一步了,你以后就可以永永远远地不再看到他了。”
颜延拿着刀柄,看着地上的人,显得有些无措。
陈炎能感觉到危险的气息,他求着颜延说:“求你别杀我…我不想连来生都没有…我还想继续下辈子再遇见你呢。”
颜延听着陈炎的话,握着刀柄的手一直在抖,转头看向沈笛摇头说:“我做不到。”
沈笛一把抢走颜延手里的刀,自己猛得一用力往地上的人捅去。
颜延傻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沈笛动作。
柯易在远处看到沈笛的动作心一紧,还好,沈笛在最后收回了手。
“如果是别人做,那么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了是吗?”沈笛将刀收好,问道。
“什么?”颜延没有理解沈笛的意思,一脸懵懂的样子。
沈笛转头看向陈炎,嘴里念着咒语,手一指地上的人,竟然一下子就消失了。
颜延看着陈炎不见了,瞪大眼睛,有些结巴地说:“他…他…他人呢?”
沈笛轻轻地挑了下眉,“我让他先去投胎了,不想让他听见你的狡辩。”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你都一幅假惺惺的样子,即便没有亲手伤害陈炎,你也是造成这一切的凶手。”沈笛的语气里带着一股怒气,似乎很恨颜延的不作为。
颜延被沈笛说得抬不起头来,想解释也发现没什么可解释的,似乎承认元凶就是他本人。
沈笛收了布阵的东西,就硬拉着柯易回家。
柯易表示自己啥也没明白地看了一场大戏,眼里全是强烈的求知欲。
“好哥哥,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柯易眨巴着大眼睛故意卖萌地问道。
沈笛被柯易这么软糯糯的一叫就已消了大半的气焰,于是速度放慢下来走耐心地跟人讲话:“这颜延不是个好家伙,把陈炎的一番真心给糟蹋透了。”
“在陈炎出事前,颜延已经知道自己母亲的暗中安排,却没有半分提醒,是一步步送陈炎走的。在陈炎死后,还请人做了法,将陈炎的魂锁在自家花园里,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开始淡忘这段感情了,他想重新开始,却顾及陈炎魂魄的缘故,一直不敢,直到最近才动了杀心。可是陈炎那傻家伙竟然还不怨他,还想看到他幸福美满,真是不懂。”
柯易耐心听完沈笛的话,忽然一问:“你咋知道这么多?”
“我第一次见颜延就感觉不对,他身上背着孽,却又被自己害的人守护着,这明显不对。后来陈炎求我那次,我便拖了些人去调查,果然这一切不是那么简单的。”沈笛说完,心里还为陈炎抱不平呢。
“听你这么说,那颜延就没有一点惩罚之类的?”柯易问道。
沈笛这时才笑了,“以前因为陈炎守护的缘故,所以颜延的公司生意一直很好,但现在就不一定了,再加上他身上的孽,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好过。”
这话一说完,柯易心里才舒服了点。
别墅。
颜延一人孤零零地站在花园,看着远方陷入沉思。
“少爷,”管家从屋里走出来,带着一件大衣给颜延披上,“天冷,要小心感冒。”
颜延眼里泛着泪花,看向管家说:“他走了…走了…”说着声音似乎还带着笑意,“他终于摆脱我了…哈哈哈…”
虽然笑着却是苦笑。
管家一脸心疼地看着颜延,叹着气说:“唉,少爷,你这是何必呢?”
颜延擦干泪,看着管家:“今天这出戏,母亲看到应该很高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