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患者牛

5、第五章

　　“她现在还在接待室吗？”
　　“嗯，吴娟的情绪有些不稳定，小王正在疏导。”
　　程逸拍拍屁股率先出了会议室“走吧，去探探究竟是个什么鬼东西。”
　　程逸见到吴娟的时候，吴娟很明显刚刚平复情绪，眼睛红肿，还在打哭嗝。女大学生独有的气质，还挺清新脱俗。
　　程逸屁股刚碰着凳子，腿顺着就抬桌子上了。对面的吴娟吓得一愣，程逸摸了把脸，默默把腿放下去，坐正。
　　“吴娟是吧，怎么发现宿舍闹鬼的？”
　　“就一周前吧，早上出去收拾好的寝室，回来就一片狼藉。床和椅子都被挪了位置！是宋晓晓的恶作剧，她的床位就一点没受影响。”
　　“为什么这么认定是宋晓晓做的？”
　　“这不是很明显吗？”
　　“是啊，小妹妹，你都能看出来这么明显了，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不能给自己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吧？”
　　吴娟听到程逸叫她小妹妹，有点不好意思“她，她不一样，她才不会在意这些。我们虽然不怎么待见她。但怎么说也一起住了快四年了，宋晓晓就是那种我行我素，而且极其自私！感觉什么东西都是她对，完全没有错误意思。仗着家里有钱，没少欺负人！欺负人也是那种‘我就欺负了，就是我做的，你们能怎么样？’的样子。我听别人说她家里应该是在校方有认识的人，所以才再过分也没被开除······”
　　“那之后呢？既然你们认定是宋晓晓做的，为什么又说闹鬼？”
　　“之后还发生了一些事······”
　　五天前，吴娟几个人开寝室门的时候，心里毛突突的。毕竟每天这么收拾来收拾去谁能受的了？今天却一反常态。
　　“今天竟然没乱？”
　　“我看她也累吧，不搭理她就消停了。”
　　当晚吴娟起夜，寝室在厕所斜对面，几步路就到了。
　　吴娟想起来还有些后怕，缩了缩身子，腿上交握的手也紧了紧“那晚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冷，我去上厕所。就听见旁边墙上面的窗户嘎吱嘎吱的响。”
　　“我们三个总喜欢一起看电影，那天晚上正好看了一部恐怖片。我就有点害怕，想快点出去却发现门打不开了。厕所的门是从里边才能上锁的，外边根本就不可能······，除非有人在外边顶着。我就喊救命，但是没人听见，没有人来救我！我想从上边爬过去，又害怕外面有什么东西······”
　　“那当晚你是怎么出去的？”
　　“苗苗和丽君来了，在门外边喊我，我就出去了。”
　　“门是你自己开的，还是她们开的？”
　　“好像是我自己吧？不对，应该是她们拉开的！”
　　“只有你自己觉得有鬼吗？”
　　“她们两个也有！整整一个星期了。苗苗总觉得有人跟着她，晚上的时候好像还能听到歌声，睡觉的时候还有人在摸她！丽君也是！有一次洗头，头发全掉了，水都是红色的！我实在受不了了！”
　　“你们三个碰到的异象不一样？”
　　“本来是不一样的，后来，后来就一样了！我也会听到歌声！看见红色的血！我还在教室，她就从我头顶滴下来了！她想一步步的报复我们！我看到了，新闻！还有警察！你们都围在那呢！她死了！她一定是恨我们排斥她！她要来杀我们！！”
　　程逸见吴娟越说越激动，立马打断道“别害怕，警察叔叔会保护你们的。宿舍就不要住了，那两个人也是，你跟她们说一声，暂时先回家。如果有需要，我们会在联系你们。”
　　吴娟哽咽的点点头“那你能先陪陪我吗？”
　　旁边负责记录的代悦一愣，转头对程逸说“程队，要我先离开吗？”
　　程逸一把抢过记录本“先什么先，你们小女生比较懂小女生的心思哈，你陪陪她，我就先走了。”
　　吴娟不舍得看着程逸关上门，又看了看一脸冷酷她的代悦。你确定吗？
　　记录本随意的甩在桌子上，程逸靠在桌边。
　　“什么感想？”
　　“虽然说我是个警察，但我还是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的。”常平翻了翻那记录本，还有点打怵。
　　“真正吓人的鬼在人心里。“程逸瞥了眼本上密密麻麻的字，嘴角珉起一抹笑“驴唇不对马嘴”
　　李彦斌点头道“不错。”
　　“吴娟在说谎？”
　　程逸摇头“说谎倒不至于。无论是她答话的语气，神态，动作，瞳孔收缩度，都可以表现她说的是真话。真正有问题的地方是”
　　“状态！”李彦斌接道“她的神智有点模糊。”
　　“五天前的那个晚上是她遇鬼的第一晚，时间间隔并不远，虽说人受了刺激可能记不起当时的某些情景，但肌肉的记忆还是在的。推门还是没推门，门锁究竟开没开。这些在吴娟的记忆里，完全混乱。先说是自己开的，又立马反驳。”
　　“还有一点，吴娟说奇怪的现象是从一周前宿舍莫名其妙被人弄乱开始，宋晓晓死亡时间是五天前五点到七点。如果真的是宋晓晓的鬼魂来复仇，那么前两天是干什么？知道自己要死了，并且会变成鬼来折磨人，提前的警告吗？”
　　“没错”程逸说“闹鬼只是假象。”
　　“为什么？就算根据李队的推测，也没办法完全反驳没有闹鬼啊？”
　　李彦斌微微皱眉，没想明白“怎么说？”
　　“就像吸毒一样，大脑模糊，神志不清，随之出现幻觉，吴娟所说的宋晓晓的鬼魂根本不存在，应该是她自己的臆想。不止吴娟，另外两个人也是同样的情况，不觉得吗？”程逸指了指笔录“跟电影多像啊，她们的大脑各自记住了自己印象深刻的部分，随后转化为自己的遭遇，又在互相交流后开始同化。我没猜错的话，她们那晚看的是鬼宿舍之类的电影。完全分不清现实和想象，类似于某种······慢性中毒。”
　　“完全正确！”岑轩推门而入，看向程逸的眼中带着几分另眼相看的意思“尸检报告，我们在吴娟的体内检测到了汞成分，汞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