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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晋江独家连载,谢绝一切转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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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小帅在写字楼里和庄乐萱再一次不期而遇。
庄乐萱是来专访一位广告业的精英,专访结束后,她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坐在大厅里喝了杯咖啡。
左小帅刚巧外出谈判回来,本来已经走到电梯门口,猛然间,觉得好像看见了庄乐萱,又退回来,果然大厅里坐在沙发上翻阅杂志喝着咖啡的女士就是庄乐萱。
庄乐萱自然也看见了他,左小帅微微一笑,走过来,主动打个招呼:“你好。”
庄乐萱没有起身,眼皮都没有抬:“你好。”
左小帅并不介意她的没礼貌:“我能坐下吗?”
庄乐萱装作无所谓的样子:“随便。”
左小帅解开西服下摆的纽扣,坐下来:“你一个人?找人还是办事?”
“办事。”庄乐萱显得很冷淡,继续翻看杂志。
“噢。”左小帅无趣地摸了摸鼻子。
“听说你找了个唱戏的。”庄乐萱合上杂志,喝了口咖啡。
左小帅看了她一眼:“是的。听说你找了个海归。”
“是啊,他是个企业家。”庄乐萱的语气中满是得意。
左小帅不甘示弱:“我的那个她是个艺术家。”
“哼,还艺术家,不过是没戏唱的B角!”庄乐萱奚落道。
左小帅顿时头顶冒火,不过没有发作出来,眼珠一转:“啊,听说你天天扮淑女,很辛苦吧。”
庄乐萱把杂志摔在沙发上,怒道:“谁说我天天装淑女?我本身就是淑女,用得着装吗?我庄大叔女的名气很响亮的!”
左小帅憋住笑:“对,对,你就是装大淑女!”
庄乐萱也反应过来,气得说不出话来,拿起杂志要砸他。
左小帅早料到她会做出的举动,脚底抹油般地溜到电梯前,恰巧电梯门开着,闪身躲进电梯里,得意洋洋地理了理头发。
庄乐萱慢了一步,眼睁睁地看着他进了电梯,双手攥得紧紧的,咬牙切齿:“左小帅,不要再让我遇到你!”
盛墨超的法拉利停在新建的别墅区门口,庄乐萱落下车窗,指着外面一排排的别墅,满脸疑惑的表情:“你说的神秘的地方,就是这里吗?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盛墨超将证件交给门口的保安,顺利地进入小区内,卖了个关子:“到了,你就知道了。”
庄乐萱张大嘴巴,抬着头,旋转着身体,观察着这座二层别墅,指着房顶:“你说,这房子是我的?”
“准确地说,是我们的,给我们用来结婚用的。”盛墨超环顾四周,“你觉得怎么样?”
庄乐萱更加地吃惊:“结婚?”
“对啊,怎么了?”盛墨超已经走到楼上了,站在半圆形的区域内,扶着栏杆,向下望着庄乐萱。“你是不想和我结婚,还是压根就没有想结婚?”
庄乐萱仰着脖子,结巴道:“我,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好,我们交往的目的就是最终走到一起,成家。”盛墨超顺着楼梯走下来。
庄乐萱皱着眉头,不自然地笑道:“可是,我们好像太快了一点,是不是应该更加深入地了解一下呢?”
“快吗?我的年纪已经不小了,不想过多地浪费时间,既然彼此欣赏,不如早点结合。”盛墨超摊开手,一副理所应当如此的样子。
庄乐萱无话可说,持续地冲着他傻笑。
盛墨超满意地笑了笑,转过身去,向吧台走去:“房子的全部是按照时下最流行的欧式风格装修的,家具也一样,都是配套的,一共有五个房子,最大的那间是我们的主卧,西面的那间是书房,旁边的是儿童房,楼下的两间,一间是客房,一间是保姆房。还有,我们的结婚照是专业的摄影师量身定做的,包括婚纱,也是欧洲知名设计师独家设计的,世上只有这唯一的一件。”
庄乐萱脑子里嗡嗡直响,耳边好像一下子飞过一百只苍蝇,她恨不得地下立即裂道缝,她好钻进去。
盛墨超倒了两杯红酒,将一杯递给庄乐萱:“对了,咱们还需要签署一个结婚协议书。”
“结婚协议书?”庄乐萱差点没拿住酒杯。
盛墨超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纸交给庄乐萱:“你好好看一看,有什么问题,我们也好及时沟通。我觉得,结婚是件大事,马虎不得。之所以离婚率上升,就是因为人们在结婚之前没有把很多事情讲清楚,把一些责任划分清楚,为以后的婚姻生活埋下隐患,变成吵架的导火线,最终以分手时收场。所以,该说明白的事情千万不能糊涂,人生切忌得过且过。”
庄乐萱打开纸,粗略地浏览了一遍:“可是,夫妻之间有必要分得这么清楚吗?他们可是要相依为命一生的人呀。”
“离婚的人还能抱着这样的思想,你也算是天下独一份。”盛墨超晃了晃酒杯,不可思议地笑道。
庄乐萱没有笑,十分严肃地说:“尽管我离婚了,但是我却没有丧失对婚姻的热情,仍旧在积极地追求幸福。”
盛墨超并不表示怀疑:“这点我也知道。我对妻子的要求很低,顾家是最重要的。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事业是第一位的。但是,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家庭才是第一位的。相夫教子是古训,虽然已经进入了二十一世纪,但是道理永远是道理,就像真理一样,永不过期。还有,结婚之后,我希望你能够辞职,做全职太太,因为我的工作比较忙。当然了,你想继续工作的话,我也不反对。不过有一点,怀孕之后,从初期就要呆在家里,进行全方位的胎教,培养下一代是非常重要的。孩子三岁之前,我希望你能够寸步不离地亲自带他,起居饮食都亲自来,我也会为你请保姆,但是保姆的主要工作是打算家里卫生。孩子上幼儿园以后,你就可以开始工作了……”
庄乐萱紧紧地捏着这张《结婚协议书》,听着盛墨超的话,处在崩溃的边缘:我要完了!
拖,拖不长;避,避不掉;左小帅盛情难却之下,被迫与蒋欣欣的父母见面。
在一家富有陕北民族特色的饭店里,蒋欣欣带着左小帅来到她父母面前,向父母引见左小帅:“爸爸,妈妈,这位就是我和你们说的,左小帅。”
蒋欣欣的妈妈没有动,端坐在主座上,稳如泰山,面无表情,一动不动。
蒋欣欣的爸爸站起来,伸出同样翘着兰花指的手,面带亲切地笑容:“你好,我们听欣欣提起过你,说你是个大好青年。”
左小帅不好意思:“叔叔,您过奖了。”转向蒋欣欣的妈妈,“阿姨,您好。”
蒋欣欣的妈妈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还是不曾开口。
蒋欣欣掩嘴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啊,我妈妈就是这样,职业病。坐啊,坐。”
左小帅坐下后,蒋欣欣继续介绍:“我爸爸和我一样,是唱青衣的,我妈妈也是唱京剧的,不过,她是唱老生的。”
“噢,原来是艺术世家啊!”左小帅恭维道。
蒋欣欣的爸爸妩媚地笑着:“你过奖了,不过都是靠这个吃法而已。”
“哎,爸妈,你们也给小帅露一手吧,让他听听你们的嗓子。”蒋欣欣张罗着。
左小帅连连摆手:“这个,这个,不必了吧。”
蒋欣欣的爸爸和妈妈一起开腔唱起来,蒋欣欣还在一边高兴地打起拍子,也不知道是给她爸爸打的,还是给他妈妈打的。
“哎,我爸妈唱的怎么样?比我强吗?”蒋欣欣抽空还不忘征询左小帅的意见。“哎,跟你说,我爸妈培养我不容易了,多少年的心血啊,可惜了。你知道吗?我今年二十六岁,我二十二岁进团的,四年了,四年了啊,我就演过那么一次主角,上过那么一次舞台,还是因为A角在彩排时,不小心踩空了,掉下舞台,摔伤了腿,我才有机会的!我的青春呀,就这样白白地浪费了!你知道吗?作为一个专业的京剧演员,不能上台演出,是一件多么可悲多么凄惨多么残酷的事!你知道吗?我的心灵受到了多么大的伤害,我的精神遭受了多么大的折磨,我到现在还身心健全是多么的不容易!你知道吗?凭什么就叫王菲菲上戏,她不就是和团长的小舅子相好吗?哼,若是比身段,比嗓子,比做派,比唱腔,我哪点不如她?你知道吗?我们团有多黑,就为了一个几句词的小角色,多少人是明里暗里,你争我夺,耍尽了心机,玩够了手段,这内部争斗不亚于皇子争权,我们这个圈可一点也不比娱乐圈差!你知道吗?我们团长是见利忘义,我们副团长是欺软怕硬,要不说,他们俩是两口子呢,一个德行的,狼狈为奸,男盗女娼!你知道吗?……”
左小帅的脑袋差点爆炸,翘起兰花指,顶住额头,学着唱腔:“愁啊!”
别墅里,庄乐萱和盛墨超面对面坐着,餐桌的中间摆着蜡烛,是盛墨超精心准备的浪漫烛光晚餐。
吃饭期间,盛墨超拿出一个绑着粉色丝带的锦盒,打开锦盒,闪出波波亮光,里面是一枚钻戒。
尽管盛墨超没有说话,庄乐萱也不是傻子,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深呼吸一下:“这个嘛,我觉得,我不应该欺骗你,我不想结婚。”
“为什么?”盛墨超脸上的笑容当即消失,换成惊讶的表情,“你和我交往的目的不是结婚吗?”
“不是的,你不要误会啊,我不是存心欺骗你的感情,我只是觉得,我们不太合适。”庄乐萱着急地解释。
盛墨超到底是个有修养的人,保持着冷静的情绪,站起来打开灯,蜡烛还在燃烧,坐回位子上:“我们哪里不合适了?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相貌,身材,脾气,气质,工作,收入,房子,还是其他的?”
“我……我对你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就是你各方面太好了,所以我觉得……”庄乐萱后面的话说不出口。
“觉得承受不起?”盛墨超替她说出来,“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说过,我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事,我们好聚好散。”
庄乐萱目送着盛墨超上楼,好像解下了一个大包袱,感到无比的轻松,一口气把所有的蜡烛全吹灭了。
这次,左小帅和庄乐萱各自抱着不同的心情找到柴潇潇。
“哎,大哥,这次我可是给你找了个身心健康的!你可不能再埋怨我了吧。”柴潇潇忙着撇清责任。
“健康?这次是不抑郁了,改神经了!整个一个脑子有毛病的祥林嫂。我说,你这满墙的成功案例都是哪里来的,骗人是不是?”左小帅极其愤怒地指着满墙的红色桃心,都要咆哮起来了。
“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好不好?我投降了。为了弥补我的错误,我再给你推荐一个。”柴潇潇把登记表递到左小帅眼前,“这个包你满意,赵慧梅,二十八岁,医生。和你年纪相当,而且职业又好,以后没事要是生病了都不用去医院,在家就给你治了!”
“你才没事光生病呢!”左小帅怒气未消,接过表,皱着眉头看着照片上戴眼镜的女人。“这女人是哪科的?不会是精神科的吧?”
柴潇潇耸耸肩,无所谓的态度:“才不是,是内科的。呵呵,我生病不要紧,关键是要去了你的心病!”
庄乐萱泄气般地将背包甩在沙发上,如同一滩泥一样,歪在沙发里:“我的命啊,你说,我放弃他是对呢,还是不对呢?”
柴潇潇忙着输入客户的资料,看了她一眼:“当然是不对的!闪闪发光的一个钻石王老五,你就这么轻易地给放弃了,过了这村就再没这个店了!哎,你啊你,我都懒得说你。”
“我也不想放弃的啊,可是,你不知道,他的控制欲实在是太强了,说白了,太大男子主义了。什么事都要听他的,吃什么,穿什么,用什么,包括说什么,都要一一顺从于他,这样,会失去自我的!我不要,即使结婚了,早晚也得离!我不想再离婚了。”庄乐萱几乎是在哭诉。
柴潇潇看她这样,也不好再雪上加霜,火上浇油,翻阅资料的手停下来:“你看这个怎么样?”
庄乐萱懒洋洋地走过来:“哪个呀?”
柴潇潇把登记表扔给她,庄乐萱照着念道:“殷雷,31岁,公务员,二居室住房一套,不抽烟不喝酒,身体健康,相貌端正……哎,这个条件也不差,怎么也没结婚呢?看来现在剩男真的很多。”
还不等柴潇潇调查,庄乐萱已知晓:“噢,他是农村出来的啊。”
柴潇潇笑道:“不要歧视远方的客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