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我心尖上的人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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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温润清贵，公子如玉；一方皇室贵胄，气宇轩昂。
视线一碰触，宛若只有彼此，其他人都成了陪衬。
传说中的修罗场。
但不是她的。
余笙笙撇了撇嘴。
皇甫逸最先动作。他抬手示意沈修几人不必多礼：“今日是沈相嫡女笄礼，我等特地上门庆贺，还望相爷不嫌叨扰。”
“不敢不敢。四皇子与流枫贵客上门，可是蓬荜生辉。”沈修面上不显，心中揣度着皇甫逸的来意。沈无忧笄礼，宫中几位娘娘都有派人送了礼，太子那方也是送了的，但亲自上门又是另一回事。即便皇甫逸打着招待流枫使臣的名号，可他的示好并没有掩饰。
沈修眼珠一转，抬头之时已拿定了主意。身为朝廷重臣，圣意不明的情形下，他混一点也不好轻易站边。
“请贵客挪步。”他把人往厅中领去。
“这位便是名扬帝都的无双公子齐怀瑾？”蒋易看向了沈修身后并立的两位少年。连赫只比齐堇年小上两岁，身材还要魁梧些，但在齐堇年的衬托下却是显得稚气未脱。
齐堇年点头：“虚名罢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眼角微敛，又能让人看出谦逊。
“盛名之下必无虚士，公子又何必自谦？”蒋易抚须笑道，兀地转向皇甫逸，“帝都双绝，沈家一秀，闻名已久。此番可谓是不虚此行。”
皇甫逸笑容微僵。虽被人同提作“帝都双绝”，但这还是他与齐堇年的第一次正式会面。他欣赏齐堇年的才华，却也不满自己好容易钻研出来的名声，因着皇子之身，相较下落了下乘。
世间翩翩，唯他无双，岂不意味着“双绝”另一的他似强加上去的，是个笑话不成？
皇甫逸对齐堇年的观感十分复杂，尤其他玉树般傥立在面前之时，落差反而更大。草草一瞥，他挪开了视线。
连赫性情开朗，倒是把氛围搅得不错。厅中，皇甫逸等人一到，便成了众人的焦点。处处被逢迎，他心中的不快也散了些许。想及袖中再备好的一份礼以及收礼之人，他很快又攒了笑容。
流枫国几人坐到了一处，蒋易摆着一张菩萨脸，自得其乐。亲随跟在他身后，手动了动。蒋易点头，亲随站起，默默后退，挪到了一侧，向屋外退去。
“你这是要去哪儿？”
声音从背后响起，亲随一个激灵，回过身，但见齐堇年从廊柱后转出，扇子轻敲在手腕上，似笑非笑地看过来。
亲随手往上一捂，身微微拱起：“小的，闹……肚子了。”
“哦。”齐堇年不咸不淡地应了声，便没再有动静。
亲随躬身，手在袖中敛了拳，额前不觉积了汗意。若是仔细看，会发现他身材挺拔，气质虽有刻意掩盖，但举手投足还是颇为不同。
正当他快要忍不住的时候，才听到齐堇年慢悠悠的道：“走反了，茅厕在西阁。” 他闲手一指。
“谢公子。”亲随立刻答。完了，他捂着肚子疾步离开，一路似还能感受到齐堇年的目光。
到了拐角，亲随靠在墙上，恨恨地看向另一方向。明明就差一点就能潜入内院了，也不知道齐堇年是故意的，还只是碰巧撞见……不过时机已失，他再来便太过刻意了。
见识一番沐月第一美人，只是一时兴起，并非他来沐月的主要目的。
想罢了，亲随直起腰往西阁走去。
“原剧情中赫连峰假扮成使臣的亲随潜入沐月，趁笄礼进入丞相府，却对沈无忧一见钟情。”柒零道，“经齐堇年这一打岔，赫连峰和沈无忧的初识算是没了。”
蒋易那亲随实则是易|容过后的流枫国三皇子赫连峰。
“他倒是胆大。”余笙笙摇头。若是被发现了，他能不能安全回国还是个问题。
“原本齐堇年还在别院等死，根本没有出席这场宴会。”柒零分析道，“剧情从这里开始不同了。然而作为唯一可能改变剧情的你，都被囚在这心房之中，按理说是没机会干涉剧情进展的。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我怎么知道？”余笙笙抬头看着满是灰霾的天空，又分神去留意了一下那60/100的进度条，哼了一声，“我要是能知道他在想什么就好了。”
男人心，海底针。齐堇年的心更是个针尖细的棒槌。
这时，有小厮来报信。沈修侧头听了后，朝齐堇年示意。两人到了一边去，沈修道：“你父亲来了。”
齐堇年点头。沈修留意了一下他的表情，见看不出什么，便把下半句说出：“他是来接人的。”
齐贺玄和小连氏闹的这么一出，沈修要齐恒亲自来也是想当着将军府等人面前做个见证，免得往后有事又把他们拖进去。
齐堇年到的时候，齐恒已经在屋中了。四十许的人，未曾发福，也因长期浸淫酒色声乐，显出了颓态。
小连氏被秦氏几人盯着，也不敢当众诉苦。父子二人对了眼，齐堇年先低头行礼：“父亲。”
齐恒眼神闪烁，以手作拳到唇下轻咳了一声：“身子可养好了？就跟我们一道回去吧。”
齐堇年此番一改往日超然象外的作风，跑来赴宴，实是让齐恒措不及手。这般要再把人往别院送去，只会叫人议论宣宁侯府家宅不宁，是万万不可取。为防止齐堇年再度脱离他掌控，先把人带回侯府才是要事。
秦氏却上前了一步。今个儿将军府几人都在，她也不怕强出头。毕竟她那早逝的小姑子就齐堇年一个儿子。往常不知道他处境也就罢了，如今知晓了，绝对做不到装聋作哑。
她哼了一声：“把人带回去，不会改天又往别院送吧？那还不如送到将军府去。”
齐恒尬笑：“自是不会。先前也是为了怀瑾的身体着想。”
他复看向了齐堇年，眼中带了厉色，只在别人注意到前又极快地敛去：“一道回去？”
齐堇年垂眸，应了，甚是乖巧。又道：“行礼还在别院。”
“等下让来福跟着去收拾。”齐恒一手拍在他肩上，合到了实处，“你也是的，病好了也不往家里送信，白让人担心。”
“尚未好全。”齐堇年躬身，“让各位担心了。”
秦氏叹了口气：“平日里也可多往将军府走动，赫儿可是一直在念着你。”
齐堇年点头：“谢舅母。”
宣宁侯府一行人便在齐恒的带领下，先走了。
齐贺玄还晕着。齐恒打发小连氏去后头的马车上一同照料，自己与齐堇年同车。
上车后，父子二人对座。齐堇年依旧垂眸，不亲近也不疏离，只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神色。齐恒忍不住细细打量，见他一身清华，也不得不承认这儿子确实长得差强人意。然而他太过优秀，于他而言，也不是什么好事。
想到后续可能的隐患，齐恒清了下嗓子，开口：“先前你急病，我担心侯府继承问题，便上奏请求更换世子。”然而人还没死，且大大方方地站了出来，实在是把他一张老脸打肿了。
“不过你放心，”齐恒又咳了一声，“圣上还未批下，改天我再上奏说明情况，世子之位还是你的。”
改天是哪一天？只怕再要上书也仅是陈述他的病情，免得落个欺君之罪。
这句句只做安抚。他若信了，才是天真。
齐堇年抬起头，看向面前的父亲，嘴角渐渐泛起了笑容：“孩儿知道了。”
反正他的目的也达到了。
戏唱完了，双双无话。齐恒侧头看向帘外。齐堇年靠坐在车厢上小憩，手不觉往上抚上了心口。
齐恒回过头时注意到了，眼里闪过了几分急切：“可是又犯病了？”
齐堇年想到那人红衣灼灼的身影，轻笑了一声：“不，已经好了。”
【叮，齐堇年魔化值＋5】
余笙笙拉着腰上的珠串子，一通乱揉：“好个屁啊！”
作者有话说第30章 我心尖上的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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