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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我心尖上的人儿 ...

  •   且不论别院的日子几度安逸,或是齐堇年有何谋划,流枫国的使臣已如期抵达沐月皇都,圣上意嘱三皇子皇甫逸并礼部几人负责接待。

      皇甫逸知父皇有意锻炼自己,自是热心无匹。觐见过后,他见流枫使臣似对帝都风光甚感兴趣,便主动提出要带人游览。

      流枫到了四人,掌事之人是一四十许方脸的中年人蒋易,身边领了一个亲随,还有一将军一侍郎随行。皇甫逸打算领人游湖先做些风雅事,午间再包了茶楼,点些招牌菜。本来是宾主尽欢之事,但他们转到了街上之时,却遇到了拥堵。

      “前方是何事这般热闹?”蒋易眼见那处胡同似被轿子堵得水泄不通,好奇地问道。

      皇甫逸愣了一下,小厮凑过来小声道:“前方是沈丞相的宅子。”

      沈无忧的及笄之礼,即便没收到帖子的人,可能也会想方设法去凑个脸。皇甫逸斟酌一下,把实情说了,又道:“日月湖在另一侧,我们不妨……”

      蒋易却摇头:“游湖哪日不方便?听闻沐月贵女笄礼极为热闹,沈家小姐更是美名远扬,不知我等是否有幸观礼?”

      听沈无忧被他们提到嘴边,皇甫逸下意识皱眉。笄礼亦有邀请男宾,不过是不会与女宾同席,且隔得老远,可能连相貌也看不清,只是凑个热闹,攀下关系罢了。

      凭皇甫逸的身份,自是不用帖子也能被迎进去。况且,若不是要作陪,他本是备好了礼物,要在这日上门亲贺的。但他自己去是一回事,要带四个拖油瓶一起,性质就变了。

      皇甫逸略一犹豫,还是同意了。约莫是沈无忧名气太大,流枫这几人只是听说了,想凑热闹,不会做出什么出格之事,而他还能借此对丞相府示好。只要行事谨慎一点,便是一举两得。
      既然已对沈无忧动了心思,他便该更上心一点。

      而见他点头,蒋易借转身之机,看了身侧的小厮一眼,又若无其事地转开。

      巷子前,由于拥堵,齐堇年二人提前下了马,步行至前门。他白衣清正,乌发用玉簪挽好,虽面色有些苍白,但无损清隽的风姿。即便他无意引人瞩目,但玉树风采,还是被人看入了眼底。

      余笙笙坐在围墙上,听着柒零实况转述齐堇年引来的轰动,可谓是男女老少皆被惊动了。

      等候的马车中有小姑娘悄悄撩起了帘角,瞄了一眼,小声朝女伴问道:“这是谁家的公子?”

      闺中见外男的机会不多,多是认不得人的,但齐堇年曾也是不少夫人心目中的女婿良选,还是有明眼识得之人点出了他的身份。“这是宣宁侯府的世子爷,被誉为‘帝都双秀’的无双公子齐怀瑾。他的表字,还是圣上亲赐的。”

      这方少女心动,近门的一驾马车上,也有耳朵甚尖的少年耐不住了。他立刻看向车中端坐的妇人,手不觉揪紧了袍子:“娘,我方才仿佛听到了齐堇年之名。”

      那妇人保养得极好,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芙蓉脸柳叶眉,只唇有点薄。闻言,她眼角只是懒懒一抬:“那病秧子怎么会来?你且把心思放在这宴会之上,打好交道。”
      话语间皆是督促少年趁此机会攀附权贵,混个脸熟。
      少年也诺诺点头。

      柒零道:“那是小连氏和齐贺玄。宣宁侯府还有一庶女,但小连氏无意让她出头,自不会把人带来。”
      余笙笙磕了把瓜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齐堇年故意的,小连氏二人刚从打着宣宁侯府标志的马车上下来,就与他碰上了。

      刚还说着不可能到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二人都是见鬼了一般的表情。即便小连氏及时反应过来,又暗拉了齐贺玄一把,也抵不住旁人看过来那意味深长的眼神。

      齐堇年面上仍如冰玉似的,朝他们点了点头后,示意来福递上了帖子。两人被沈家家仆笑着迎了进去。小连氏想靠近的时候被来福挡了一把,再动时,距离已经拉开了,原本想说什么的都来不及,只能硬憋了回去。

      余笙笙笑了一声:“这时候谁留下谁尴尬。”
      可不是嘛。柒零瞅了眼,叹道:“小连氏脸都青了。齐贺玄则该是吓的。”

      围观的人都不是瞎子,等见到一府之人竟然用两张帖子,宣宁侯府二子不和、继母迫害等话便传了开去。小连氏心中把齐堇年凌迟了个百八遍,也只能拱着笑脸入府。

      进去后,小连氏是要去内院先见丞相夫人连婉和,齐贺玄则是被引去大厅。但一想到齐堇年在,齐贺玄的脚便被地咬着,动都动不了。明明齐堇年虽不可能像兄长一般关怀备至,也未对他做过什么,但他心虚得要紧,从来都在齐堇年面前抬不起头。

      小连氏见他那怂样,一堵气就在心窝里搅着,恨不得把人拉到角落骂上一通。怎的她生的儿子精细养着,还是比不上连婉清那短命的?但那些下仆都有意无意往她这儿看,她是断不能在这里舍了脸面,只能示意齐贺玄的小厮多看顾着,自己捏着帕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齐贺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见又有人要进门,拳头一握才肯往厅里去。

      “这个世界既然定义为宅斗文,女主穿越而来必须有一系列的打脸铺垫。而丞相府就是上演这出大戏的舞台。”柒零道,“沈修与连婉和成亲之时不过进士之身,而连婉和身为将军府嫡女,眼高脾气爆,自是做不到沈修想象中的红袖添香举动。
      二人同床异梦,连婉和又一直无所出,及至婚后第八年才怀上一女。因此,沈无忧穿越而来后,沈家后院乌烟瘴气,姨娘都敢跑到她娘面前显摆。”

      “这之后便是沈无忧凭借自己多了一世的经验,帮助她娘重获沈修宠爱,干倒了一众姨娘通房。最后,在沈无忧七岁那年,连婉和终于再次怀孕,生下了嫡子,地位更加牢固。”

      然而,虽然嫡子有了,但沈卓延今年不过八岁,要他来招待客人实是勉强。沈修请了侄子。连赫因要护送母亲,也一早来了帮忙。

      “此番也能看出亲疏远近。将军府是早早来了,宣宁侯府小连氏二人却是接了帖子被堵在了门口。”柒零道。
      余笙笙点头:“若不是对嫡庶看得紧,小连氏也不过做出那样的举动。”

      她倒也不是真看得那么透,只是在洞中长年累月地看着话本,总有几分思量。齐贺玄若只是作为宣宁侯府的二公子,也少不得人攀附。只可惜他母子与齐堇年之事在世家中也不是秘密,女子会不屑小连氏的举动,自然也看不起她儿子,而男子见世子之位尚有争议,也只作观望。

      所以若齐堇年不出现,众人可能还能维持和谐。但二人同时在场,又明显表现出不合,只怕不站边,也少有爱护名声之人会向齐贺玄靠拢。

      这般齐贺玄又来得迟,连赫早已拉着齐堇年与几位相熟的公子哥儿聊了起来。等他进来之时,刚好有人问道齐堇年是否被送到别院将养之事。齐贺玄一个激灵。小连氏的谋划,他都是知道的,甚至还帮过忙。

      连赫少年心性,笑声爽朗,齐堇年跟他站到了一处,面上柔和了不少,真正的春风化雨,温润如玉。齐贺玄见状,立刻想装作蘑菇,寻个角落蹲着,怎知一道视线落到他身上。

      他抬起头,看到齐堇年对着他这个方向看过来,笑了一下。
      齐贺玄面色立刻衰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我心尖上的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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