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我看你就是在刁难我阿尔托莉雅16.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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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摩根在离开之前，也没忘记特地给阿尔托莉雅留下一封信笺说明情况。
真的是相当贴心了呢——带着核善笑容的阿尔托莉雅如是想。
粉色信纸沿着边线折成了四折，一丝不苟之余还透露出了摩根的粉嫩少女心，可惜阿尔托莉雅并不想分心关注这种无关紧要的细节。她捏住信纸的一角，轻轻一抖，毫不费力便摊开了整张信纸。
“亲爱的阿尔~”
熟悉的甜腻开头。
阿尔托莉雅冷笑了一声，以一目十行的可怕速度继续看了下去。
摩根洋洋洒洒写了许多，浓缩成一句话，就是想去环游世界享受人生，至于阿尔托莉雅想知道的那些问题，她给出的答复是阿尔托莉雅自己慢慢就会发现答案的，不必她来费心回答。
末了，她还不忘添上一句，如果阿尔托莉雅还是没有办法寻到解答，可以去尽头之塔把梅林揪出来好好质问一番就可以了。
阿尔托莉雅有些震惊，震惊之余还有点无语。这封信完全就是摩根的风格——相当不正经。撇开信里的那些内容，让阿尔托莉雅最不敢相信的，是摩根让她去找梅林。
要知道，摩根和梅林的关系一向很差。从梅林担任起阿尔托莉雅的老师这一职责后，摩根就没有掩饰过对梅林的嫌弃。在她说过的与梅林相关的所有话中，最多的就是“梅林他超逊的完全比不上我”。若是两人不巧在宫里遇见了，绝对免不了一番唇枪舌战，多数时候挑起火线的人是摩根。还有那么几次，阿尔托莉雅有幸亲眼见证了摩根和梅林之间的魔法battle。
在常年魔法成绩亮红灯的阿尔托莉雅看来，这是一出活脱脱的神仙打架。
不battle的时候，就是单纯的拌嘴。不过两个魔术师之间的拌嘴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吵嚷，彼此都带着核善的笑容各自揭对方的疮疤，像是两只好斗的山鸡，披着华美的羽毛互啄，恨不得把对方戳得浑身浴血不可。这样的情状落在不知情的人的眼里，还以为两人是在寒暄呢。只不过他们的寒暄，每一句里都带着刺。
梅林和摩根之间的温柔争斗，阿尔托莉雅从小看到大，直到摩根出嫁，梅林跑去隐居，自己也带上了王冠，才终于得以见到这出温柔闹剧的结束。两人之间的关系如何，阿尔托莉雅可谓了如指掌。而他们竟然悄无声息地和好了，阿尔托莉雅觉得其真实性有待考证。
但……时间当真能够给她答复吗？阿尔托莉雅抬眼，看着像只小熊一样趴在床上睡得正酣的莫德雷德，总觉得这说辞也只是摩根用来搪塞她的说法罢了。
尽管嘴上说着不相信，阿尔托莉雅却还是表现得相当有耐心。不过时间没有吹起笼罩在真相表面的那层面纱，倒是让阿尔托莉雅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莫德雷德的成长速度快得过头了。
意识到这一点，是她发现莫德雷德和玛修站在一起时，个头几乎已经差不多高了。
“玛修比莫德雷德大几岁来着？”阿尔托莉雅偏了偏头，问身旁的兰斯洛特道。
兰斯洛特没吱声，过了好几秒才如梦初醒般猛得抬起头，手里还攥着一只折叠成不知是什么东西的奇形怪状的彩纸。
“诶？您说什么？”
阿尔托莉雅抿了抿唇，没有回答兰斯洛特的疑虑，似乎是有些生气了。她指着兰斯洛特手里的纸：“这是什么？”
“哦，这个啊。”兰斯洛特一脸骄傲地举起手里的半成品，“这是千纸鹤，折给玛修玩的。要不给莫德雷德也折一个吧。”
阿尔托莉雅看着他的眼神中满满的都是嫌弃，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于是乎兰斯洛特又兴冲冲地投身于折纸大业了。
阿尔托莉雅拿起放在桌上的一只已经折好了的千纸鹤。兰斯洛特折纸的手艺相当一般，阿尔托莉雅手上这只千纸鹤头小翅膀大，整个比例奇怪到了极点。
槽多无口，阿尔托莉雅默默放下了千纸鹤，很善良地选择不说话。
莫德雷德和玛修不知道在玩着什么，笑得开心极了，金色与浅紫的两颗小脑袋紧紧挨在一起，莫名的相当和谐。她们俩的身量也差不多。
“兰斯洛特卿。”
阿尔托莉雅重复了一遍刚才兰斯洛特错过的问话。
兰斯洛特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抬头望天，想了一会儿才道：“大概……五六岁？”
他们没人知道莫德雷德的切实年龄。所以五六岁也只是兰斯洛特自己的猜测罢了。
“但现在看来，莫德雷德不像是比玛修小五六岁。”阿尔托莉雅压低了声，尽量不让两个孩子听到。
“……是啊。”兰斯洛特把折到一半的纸鹤放在一边，盯着莫德雷德看了许久，似是喃喃自语般嘟哝了句，“她看起来跟七八岁小孩似的。”
莫非这就是摩根想要告诉她的吗？这个想法一窜出来，阿尔托莉雅急忙甩了甩脑袋，试图把这念头甩出大脑。她心间有隐隐的不安。
眨眼间，天暗了下来。沉重乌云压在天边，似是要下午了。兰斯洛特站在门旁看了会儿，又用力吸了几口沉闷的空气，一拍脑袋道：“感觉马上要下雨了啊。”
阿尔托莉雅也回头看向天空，天色昏沉，兰斯洛特说得没错。
兰斯洛特折了回来，把纸鹤拢在袖中。
“下雨天回家比较麻烦，臣下先带着玛修回去啦。”兰斯洛特煞有介事地叹了口气，“希望能在雨下起来之前回到家。”
阿尔托莉雅颔了颔首。得了她的准许，兰斯洛特把玛修唤回到了身边，向阿尔托莉雅道别后，便离开了。他们走了不多久，忽闪过惊雷，下起大雨。听着雨声，阿尔托莉雅猜想兰斯洛特的美好念头大概是全部落空了。
临走前，兰斯洛特果然没有忘记留下一个千纸鹤给莫德雷德。
这只千纸鹤是用红纸叠的，深得莫德雷德的心，她拿在手里把玩了好久都舍不得放下，说着晚上睡觉要把它放在床头。然而几分钟后，这个想法似乎就不能成型了，因为千纸鹤它散架了——一个翅膀有些脱节，全都怪兰斯洛特手艺不佳。
“父王！父王！”莫德雷德惊恐地叫着，跑向阿尔托莉雅，“纸鹤坏掉了……”
她把纸鹤捧到阿尔托莉雅面前，急得都快哭了。
阿尔托莉雅俯下身：“让我看看。”
莫德雷德举高了手。散架了的翅膀软踏踏垂着，整只纸鹤几乎没了原有的精气神。阿尔托莉雅不会折这种小玩意，但她至少也是明白原理的。她想，只要沿着折过的痕迹，就能重新让这只可怜的小纸鹤重焕生机。
可惜理想只是理想。当阿尔托莉雅把整只纸鹤全部拆开后，面对着一张空有折痕的纸，她完全失去了头绪。头顶莫德雷德期待的目光，她硬着头皮捣鼓了两下，然而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她不出意外地失败了。
这时候她才开始钦佩起兰斯洛特的心灵手巧。
阿尔托莉雅欲盖弥彰地咳了两声，合起手掌，把纸鹤的残骸藏起。
“明天让兰斯洛特帮你折好，好吗？”
这话让她相当有愧疚感。所幸莫德雷德很乖得没有说什么，否则她一定会更愧疚的。
“父王父王。”莫德雷德扯了扯她的衣角，“我们出去散步吧！”
散步是莫德雷德新学会的词。
“外面在下雨呢。”阿尔托莉雅好心地提醒了一句，“你还要去散步吗？”
莫德雷德用力点头：“下雨天好玩！”
阿尔托莉雅笑着轻抚她的发梢，没再推辞了。
莫德雷德撑起一把小红伞，小跑进雨幕中。阿尔托莉雅不想被雨水溅湿衣衫，便走在廊下，目光一直紧盯在莫德雷德身上，追随着她欢快的笑声。
莫德雷德奔跑在雨中，踩着地上的积水的小水洼，笑声同水珠一起飞溅。
“父王，来呀！”莫德雷德向她招手，希望她也一同踏入雨中。但阿尔托莉雅却摇了摇头，仍是站在廊下。
莫德雷德显得有点失望，但很快就又玩了起来。
阿尔托莉雅忽然想到了很久都没有问出口的问题。她唤了莫德雷德一声，远远地问她：“是谁让你叫我父王的？”
莫德雷德站直身，摇了摇头。阿尔托莉雅猜，这个动作的意思，大概是没人这么叮嘱过她。
也是。阿尔托莉雅第一次见到莫德雷德时，她还只是个小孩子，连话都说不清，话也听不懂，却还是执拗地叫着父王。
真是个奇怪的孩子。
阿尔托莉雅换了一种问法：“为什么称呼我为父王？”
莫德雷德突然站定，嘟着张小脸，苦苦思索许久，突然笑了起来，把伞丢到一边，跑着扑进阿尔托莉雅的怀里。
“因为父王就是父王呀！”
她头发被淋湿了些，却好像还没感觉到，亲昵地蹭着阿尔托莉雅。阿尔托莉雅的蓝衣上留下了些许水渍，不过她也没有在意。她抚摸着莫德雷德潮湿的发丝，用衣袖为她拭干脸上的雨水。
“小傻子……”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我看你就是在刁难我阿尔托莉雅16.0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