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事未了》殊默

1、悲惨人生的开端

　　“你们知道么？徐府被武林第一神偷哎呀呀给偷了！”
　　我听到这话，大感兴趣地挤到人群中去。
　　“你说的是江南首富徐超富的家？”
　　“那当然！自从徐超富在自家大门口挂了这牌谁还敢叫徐府这个名字！”
　　“哇！”
　　“而且据说哎呀呀把徐府偷了个底朝天！连个蟑螂都不留！”
　　“好厉害的哎呀呀，果然是‘哎呀呀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
　　“……叽里咕噜。”
　　“…………叽里呱啦。”
　　我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

　　一跨进家门，我就兴奋地冲着里屋大叫：“爹！娘！哟哟！今天我听到了一特大新闻！徐府被神偷哎呀呀偷了个片甲不留！”
　　接下来我看到爹娘像看到江湖第一丑女一般看着我。
　　妹妹哟哟空前绝后温柔无比地用手量了量我额头的温度：“哥，没傻吧。”
　　我一把推开哟哟：“我傻什么……”
　　可我立马就傻了-----
　　我就不是神偷哎呀呀么！！

　　在这万里无云万里天的适合游山玩水的好天气里，娘居然派我上街买菜。
　　真是可悲的世界！
　　我拎着菜篮子，无奈地想。
　　武林第一神偷妙手空空哎呀呀竟然被人以不给上茅厕为要挟逼着上街买菜，传出去不得叫人笑闪了舌头！
　　呃……貌似我在左邻右舍的认知里叫艾清来着……

　　“当！当！当！”
　　一阵令人烦躁的锣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四下张望着寻找噪声来源，发现原来是两个穿着苏州府衙制服的捕头在敲着大锣。
　　又发生什么事情了这是？
　　我想着随着人群拥了上去。
　　捕头拿敲锣的棒子点了点墙上张贴着的绿榜。
　　我暗自想着这榜绿得好恶心同时竖起耳朵准备听听那捕头说些什么。
　　谁知道这榜恶心那个捕头的声音更恶心，他一开口周围一片人全吐了。
　　幸好我内功深厚抗住了他的魔音穿脑。
　　呃……其实我娘才是那决定性因素。不让我吃早饭的娘亲在我没有光荣呕吐的事上功不可没。
　　我一边对娘亲感激涕零一边凑上去看那绿榜，榜上写着----
　　缉拿江洋大盗哎呀呀……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跳过中间一大段废话直接看下面的画像。
　　不知道这次那群白痴画师又把我画成了什么样子。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面巾。
　　蒙面……切！我艾清从来没有蒙面偷东西过，妨碍呼吸，进而影响工作效率。
　　我在心底把那冒充我的人和那群画师又鄙视了一遍再度仔细研究那画上的脸。
　　眼睛闭着，细长的眉毛，光洁的额头……
　　我自卑地默默额头上那长势一片大好的青春痘，无聊地绕过别人吐在地上的脏物要离开……
　　突然，我看到一颗东西在污物中闪闪发光……
　　“金子！”
　　我指着不知谁不小心随着胃酸一起吐出来的金牙大叫了一声。
　　原本已经吐到虚脱的人民群众闻言眼睛一亮，顺着我手指的方向一看，随即齐刷刷地扑向那颗金牙，矫捷如豹的速度让我目瞪口呆。
　　要是我身法这么快就好了。我悻悻地想着走向菜市场，那么我就去偷老皇帝的假牙！龙牙啊那可是，比象牙值钱多了！

　　买了五十个土鸡蛋和三把青菜，我挎着篮子像一傻帽似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突然，一道身影冲来撞入我怀中。我一个不留神手晃了一下，一篮子鸡蛋全掉地上，碎了，一如我碎了一地的心。
　　“我的蛋！”
　　我惊叫一声，一把揪住撞到我的人，“把我的蛋赔来！”
　　撞到我的人扭头看我，原来是一个长相清丽的女孩。
　　那个女孩一边用力想要甩开我的手，一边回头看着嚷着：“放手啊！你干嘛抓着我啊！”
　　“你赔我的蛋来！”
　　“你放手！啊！他们追上来了！放手啊！”
　　女孩又蹦又叫低头咬了我一口，我吃痛不得不放开抓着她的左手，顺势点了她的穴道。
　　女孩气急，开始恶狠狠地问候起我娘我外婆我曾外祖母。
　　我恍若未闻。静静等着那群追逐着她的宛如乌龟的人。

　　“呼啊！站住！站住！”
　　一群彪形大汉大呼小叫着追过来。
　　我不满地看着这群乱七八糟跑得毫无形象的人。人都站定了你们还叫个什么啊！
　　“啊！追上来了追上来了！你快解开我的穴啊！”
　　刚刚开始进行第二轮问候的女孩一惊之下居然忘记继续占我口头便宜。
　　“你先赔了我的蛋。”我执着于生计问题，手上一点儿也不松懈。
　　“好好好！我赔我赔！”
　　“五十个土鸡蛋。”
　　“好好好！以后我翻倍赔！”
　　“翻几倍？”
　　“你！啊！追到了追到了！你娘的你解穴啊！”
　　“那么三倍吧……”
　　我说着一个回旋腿，踢翻了跑在最前面的人，然后三下五除二放倒了所有的家伙。
　　“三倍。”
　　我弹了弹身上的灰尘，不紧不慢地重申了一遍。
　　女孩看着我的眼睛里满是敬仰：“你好厉害！我要拜你为师！”
　　“你先赔了我的鸡蛋。”
　　“那我赔你鸡蛋你就收我做徒弟！”
　　“好……”
　　“那就这样定了！快给我解穴！”
　　我值得借了她的穴，顺带把“好”字后面的“个屁”两个字咽了下去。
　　女孩一能动立马给我跪下了：“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上街买个菜弄了个徒弟回来。这是我万万想不到的。
　　而更让我吃惊的是，我徒弟欠了人家好几千两银子，那天追她的人全是讨债的。
　　心底一阵悲凉的我忍不住又开始思量-----
　　她欠人家几千两银子-->没钱-->赔鸡蛋-->不可能！-->翻倍-->更加不可能！
　　完了！我的鸡蛋！
　　更可悲的是，家里有一个哟哟就够乱的了，再加上一个七个嘴巴八个舌头的女孩，我不由得感到----前途渺茫！

　　对了，我收的这个徒儿叫黛婧，姓氏不明。
　　黛婧，啧啧，多文静一名字，糟蹋了。

　　黛婧的债主还是天天上面，前两个月都是我打趴的，后面的日子就是黛婧自己收拾的了。
　　我觉得自己很牛。
　　因为我教导有方，所以黛婧进步神速。
　　然而令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她的债主都管她叫小姐呢？

　　“砰！砰！砰！”
　　不知谁把我家的门当衙门口的大鼓敲着呢，准是黛婧的债主又来了。
　　“死婧丫头！找你的，开门！”
　　不见黛婧有开门意向的我又叫了几声，最后被敲烦了只好自己去开门。
　　“咿呀”一声门开了，外头站着一个小姑娘，十四五岁的样子，脸儿圆圆的眼睛圆圆的鼻子也圆圆的可爱极了。
　　要是是讨债的就给她几个筒子打发她走好了，不忍心打这么个可爱的姑娘。
　　下定决心的我问她：“小姑娘你找谁呀？”
　　小姑娘眨巴着亮晶晶的大眼睛，天真地说到：“我找我们家小姐……”
　　我“呼”地一拳就下去了……
　　不行，习惯了，听谁说小姐就揍谁，都条件反射了这是。
　　“哎哟哟！”
　　小姑娘一屁股摔到地上大叫了一声，把黛婧和哟哟引了出来。
　　一见她俩，小姑娘眼泪“刷”地就下来了：“小姐！”
　　我使劲按着自己蠢蠢欲动的拳头。
　　黛婧直接蹦出大门，跪下来一把抱住那小姑娘：“圆儿！可见着你了！”

　　话说主仆相见应当两眼泪汪汪食不下咽的，可这对主仆相见却只是一个劲地吃。
　　我新买的一百个鸡蛋被她倆吃了去了一半。
　　没见过张邈能吃的。干嘛每次都和我蛋过不去，一只鸡一天也才下一个蛋，她俩一下子把五十鸡一天下的蛋全给吃了，这五十只鸡还不算公鸡小鸡孵蛋的母鸡和下不出蛋的母鸡……
　　而吃太多鸡蛋的不良后果是，圆儿在屋里打了嗝，满屋子鸡蛋味三天三夜都还没有散去。后来还是我掀了屋顶把这气味解决掉的。

　　圆儿来了有三个月了，我决定要告诉她俩我的秘密。我爹我娘还有我妹哟哟都凑合着同意了。
　　我的秘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是我是哎呀呀这件事。
　　我刚刚说完，黛婧和圆儿的脸都绿透了，仿佛那衙门张贴的绿榜。
　　“可是哎呀呀是女的呀……”
　　黛婧说到。
　　“谁说的！？”
　　我怒了，我可是一纯正大老爷们！
　　“那天晚上我的确是见了个穿着夜行衣的女人跳上咱们徐府的大厅的！”
　　圆儿一脸肯定地说到。
　　“又不一定是我。”
　　“可是她说她是哎呀呀。”
　　两人齐声说到。
　　“可能同名也可能同音啊两个笨蛋！”
　　听我这么一说，黛婧和圆儿面面相窥。
　　“难道你就想不到是别人栽赃你的么笨蛋？！”
　　一女的“咻”地一声从我家围墙翻了进来，黑色紧身夜行衣，大白天的怪引人注意的，还蒙着个脸。
　　“哎呀呀！”
　　黛婧和圆儿异口同声地指着她叫到。
　　我觉得有点头疼。

　　“原来你就是哎呀呀？”
　　蒙面人冷眼打量着我，声音清亮清亮的，不折不扣的一个女人。
　　“其实我叫艾子……”我犹豫了一会儿，“其实叫我哎呀呀也未必不可……”
　　蒙面人哼了一声，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条鞭子来，猛地抽向我：“你快把我师父的南晋紫玉茶壶还回来！”
　　我一个下腰，那鞭子“呼”地一声从我上方挥过去了，凌厉的鞭风吹得我脸生疼。
　　“什么晋什么壶？你师父谁啊？”我抓住她再次挥来的鞭子晃了晃，和蒙面人一起摇起了绳，圆儿见状好开心地蹿到鞭子里跳起绳来---
　　“一二三四五六七，马兰开花二十一……”
　　黛婧看到她跳得高兴，也提起裙子参与我们的体育活动。
　　“我师父是鹅没派的什么师太。”蒙面人冲着鞭子这端的我大喊。
　　“什么师太？记起来了！哎……你摇慢点……我想想那壶在哪……”
　　蒙面人点点头，对着圆儿黛婧说：“待会你们换我我也跳一会儿。”
　　哟哟刚进门，看着架势，也冲里面去了。
　　“我想起来了！”我猛地一拍脑袋，鞭子把黛婧绊了一下。
　　“我爹说这壶挺别致的！拿去当夜壶了！”
　　“什么！”
　　蒙面人把鞭子一甩，快步走向我。
　　我赶紧把鞭子塞给哟哟：“你们仨到边上玩去。”再转身对蒙面人说：“反正你师父也不缺茶壶，这个就留给我爹用吧。”
　　“那可是我师父最喜欢的茶壶！”
　　“哦……那我去找来刷刷还给你师父吧。”
　　“可是有尿骚味……”
　　“怕什么，我听我娘说了，茶叶都是用尿泡着炒的，那样味道才纯正。”
　　“是么？”蒙面人半信半疑地看着我。
　　“得了，你先和她们仨玩儿去，我去给你找那夜壶回来，搁哪了这是……”

　　找了半天，壶没找到，却知道了蒙面人的“芳”名---沈羞儿。就是那丑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丑得惊天地泣鬼神丑得鬼斧神工的江湖第一丑女。顺便的也知道了黛婧的姓---徐。黛婧就是那江南首富徐超富的独生女儿。在某一个清晨醒来发现不见了房子不见了桌子不见了椅子不见了床还不见了爹，一宅子的老老小小全睡地上，并且徐府上下所有下人这个月的工钱都还没有发。
　　今天，仨第一凑一块了。第一神偷第一丑女第一富婆。真热闹。
　　因为找不到茶壶，沈羞儿也在我家住下了。同时向黛婧保证壶找到了就把她家的东西全部搬回去。
　　现在我家男的加那匹马加那只狗再加一只暂时定为男性的老鼠才与女的比值为一比一，典型的阴盛阳衰。
　　还有……沈羞儿吃起鸡蛋来毫不客气……一下子吃了快三十个……
　　哎…………………………

作者有话说

　　嗯，是默默初中写的文，觉得还有点意思，打了发上来看看。
小改了部分语言逻辑不对的地方，因为是没有带着眼镜打字的，可能有会些错别字，大人们见谅。
前两章是初中时候写的，第三章开始是现在写的……
反正俺就是小白文作者一枚，大人们随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