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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不速之客 ...

  •   第二日清晨,天微微亮,清晨的落日镇没有白日的喧嚣,只有和平的宁静,还有偶尔的三两声鸡鸣,青石板的大街上只有几个行色匆匆的旅客,俩旁的客栈的几点烛光。
      元横戈这一夜睡得并不踏实,毕竟心里有事谁能睡得安稳,他起了个大早,打算去找一个人,刚下楼就发现有人比他起的更早。
      谢太清冲他盈盈一笑,邀请他同坐,道:“我猜你也快下来了,点了两份早餐,。”
      桌子上是一盘甜馒头还有几个小菜,奇怪的是都是他爱吃的,很少有人会给一个男人点甜馒头作为早餐。过了一会,元横戈觉得自己想多了,因为她似乎也很喜欢甜馒头。
      吃过早餐天以大亮,谢太清觉得这么美好的一天应该做些有意义的事,所以对元横戈建议道:“你要去找他是吗?正要我们同路。”
      元横戈笑道:“我可不确定你嘴里的他和我要找的是一个人。”
      谢太清知道他只是跟自己开个玩笑,但是还是很配合道:“你没看出来我只是找个借口吗?毕竟这个小镇不太平,能和‘中州一剑’同行,至少会放心点。”
      元横戈终于忍不住大笑,正好不小心撞上正在添茶的伙计,洒了一桌子的茶水,他可不像是这么粗心大意的人。伙计似乎也吓了一跳,连忙道歉,手忙脚乱的打扫,不停地擦拭着桌面。伙计擦完桌面,很自然的就去擦拭桌边的剑,茶水也溅到元横戈的剑身上,手还没碰到就被拦下,元横戈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可能是眼神太过考究,伙计有些紧张,连忙收回手,匆匆离开,背影有些慌张。
      谢太清仔细的打量着那个伙计,他的演技很好,没有一丝破绽,可惜他却长了一双伙计不该有的手,那是一双常年持剑的手,手掌布满了厚厚的茧子,可没有哪个剑客会落魄到这个小地方来当伙计。
      谢太清道:“你的剑很受欢迎,连店里的伙计都喜欢。我觉得有必要甩开这些讨厌的家伙,谁也不想身后有尾巴跟着,尤其是还是一堆尾巴。”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元横戈的剑对它来说很重要,不想多谈及它,所以也很识趣的没有再问,而是把话题转移到其他地方。
      她早就注意到今天的不平常,店内不仅换了伙计也换了掌柜,一看就是新手,打了一早上的算盘却没有翻过一页账本。隔壁的食客,昨晚来的时候他们就在那里了,同一张桌,同一个姿势。门口的赤脚大夫给那个病人看了太久的病,但是一个方子也没开,而且那个病人一点也不像是病人。但是元横戈却丝毫不觉得奇怪,似乎已经习惯这种“围观”,当然对付这样的尾巴他也有千百种方法。
      谢太清跟着他穿梭在大街小巷,人群密集处,自己差一点都没跟上他。
      “看样子你很有经验啊。”
      “看样子你很没经验,要想混江湖,这可是必备技能。”
      元横戈一看她就第一次干这种事,明显不太适应,好几次差点跟丢,虽然她很聪明,但是江湖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
      两刻钟后,两人来到了云来客栈,客似云来,似乎所有客栈都叫这个名字,至少这是镇上第三家同名客栈了。时间还早,楼下用餐的食客不多,两人找张角落不起眼的桌子坐了下来,叫来一个伙计,向他打听二楼西一房间的客人,这是昨夜元横戈拜托卢浩然查到的,当然也是卢浩然主动调查的,他显然也很关心这位客人。
      伙计道:“你问那个拿剑的客人啊,他昨天很晚才回来,脸上还有伤呢,啧啧,现在估计还没起来吧,没见他下楼用餐。”
      元横戈复问了一句:“脸上有伤?”
      伙计竟然有些幸灾乐祸:“可不嘛,估计让谁扇了耳光,看样子可没省力气,半边脸都肿了,他平时嚣张跋扈的,没想到也有被人收拾的一天。”
      谢太清道:“果然他也来了,真是个热闹的小镇。”
      元横戈有些奇怪,先是定仪师太再是他,他觉得这个小镇再出现些什么人他也不会感觉荒谬,不过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呢?正想着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衣,束着玉簪,拿着长剑的男子下来,他的半边脸是肿的。
      他刚落座对面的两个座位就被人坐了,他实在不是个好脾气,一拍桌子就要发火,却被一只手抢先按着了,那只手十分有力,似有千金,他怎么也挣扎不开,使出吃奶得劲,额头的汗都滴落在桌子上,最后颓然放弃。
      他脾气似乎好了一点,当然谁被这么按着也不会有脾气了,元横戈道:“你是周广济。”
      这是在陈述,不是反问,周广济立马警惕起来,这是自昨夜第二个这么问他的人,明明这次是秘密出行,怎么会被人知道?他不敢说话,昨天那记耳光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谢太清似乎擅长对付这种嘴硬的人:“脸还在痛吧,不想另外一边也痛,最好还是配合一下。”
      周广济显然很在乎他的脸,更准确的说是他华山大弟子的脸面,态度也有些松动:“你们想问什么?昨夜不是都问过了吗?难道你们不是一伙的?”
      果然卢浩然先他们一步找到周广济,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周广济在这还是他查出来的。元横戈问道:“相信昨天的事你都知道了吧,小镇就这么大。我来是想问你一件事,师太是你杀的吗?”
      谢太清觉得他这是在浪费时间,她可不认为周广济会是凶手。周广济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这时才仔细打量其他,突然他的目光一寒,他看到了那把剑,一把剑身略长的剑。
      “你是元横戈?师太的案子不是已经破了吗?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是我杀了定仪师太,呵,说话要有证据的,我有什么理由杀她?为了王邦媛那个蠢女人?”
      他显然没将王邦媛当回事,甚至还有丝调笑,还是那么狂妄,但是可以看出来他没说假话,真是可惜了那个荷包。既然不是他杀得,王邦媛为什么要帮他背着弑师的罪名呢?
      元横戈明显不擅长这样的问题,不得不承认他很聪明,可是对这个话题却有些无力。谢太清看出了他的难处,有些想笑,强忍着问周广济:“换个方式问,定仪师太死的前一天,你和王邦媛都说了些什么,是不是约她晚上见面?”
      周广济看她是个女人明显有些轻视,不想回答,但是压在肩上的手紧了紧,他不得不道:“是约了子时到客栈外的小巷见面,可是因为被定仪师太发现,还侮辱了我,说,说我是走狗!让我不要再找王邦媛,所以我一气之下就没去赴约。”提到走狗两字至今还咬牙切齿。
      他的表情有些狰狞,尽管事情已经过去两天了,可想当时他是不是更可怕,王邦媛显然也看到这一幕,不然怎么可能会以为没来赴约的周广济去杀了定仪师太呢?
      谢太清道:“看样子你很恨定仪师太,她骂你走狗之后你和王邦媛说了什么?是不是说‘早晚有一天我要杀了那个老家伙’!”
      元横戈觉得此时的谢太清很奇怪,她在激怒他,诱导他。
      “砰”,周广济的拳头狠狠地砸在桌面上,惊到旁边几桌客人,他的眼睛开始充血,已经布满了血丝,但是他却在极力克制,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制他。
      元横戈看着他发怒的样子,如果自己是王邦媛可能也会认为是他杀得定仪师太。
      定仪师太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似乎追查到这已经毫无头绪。元横戈打量着周广济脸上的伤,这不像是卢浩然的风格,又看见周广济立领的长衫,这个季节穿成这样可不是有一点热,一把拉下他的衣领,果然看见一道剑伤,这才是卢浩然会干的事。
      元横戈问了周广济最后一个问题:“脸上的伤是谁打的?”
      周广济这次十分嘴硬,肩膀上的手紧了又紧,他也始终咬牙不肯透露一个字,但是元横戈已经知道答案,松开手放他走了。
      看着周广济狼狈的身影,谢太清有点同情他,真像只走狗。
      “你说谁能让这位华山大弟子脸上添彩,却不敢透露一个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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