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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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着他一路走到一个典雅的院子里，穿过曲折的长廊，长廊两边种满荷花，开得正艳，看样子，似乎是女人住的地方。不会是……
这么想着，就走到了一个花园里，花园里站着一个贵妇人，在摆弄花草。这个人，不是福晋么。
“妈，你别再虐待那些花了。”无桀首先迎上去。说道。
贵妇人转过身，还是如昨天一般美丽尊贵，站在花丛里，多了几丝可爱的味道。可是她开口的话完全不是那个味道……
“臭小子，你哪知眼睛看见我在虐待它们了？啊？”距离有点远，看不见表情。不过想也知道那张端庄的脸肯定全破相了。
“妈……”
“臭小子我告诉你，你最好快点去给我把小花找回来，不然你试试看看。”说完哼的一声转过脸去。
无桀挺无奈的摇摇头，招呼我过去，那女人才注意到我，才看到我手上抱着的兔子。
“啊！小花！”说着便从我手上抢过兔子抱在怀里，撸着它的毛，不过我看那只兔子不是很享受的样子拼命要往外跳。我注意了这个女人，她是玩家。
没过多久，这个女人像注意力全数转移到我身上，贼溜溜的眼睛盯着我看，问无桀。
“小桀啊，这孩子是谁啊？”
“锦瑟，妈，我劝告你不要打他主意。”
“怎么会啊，不过这孩子长的还真讨喜啊”
“是吧，我看重的人呐……”
“比你好多了，嗯，看着就比你强，比你孝顺比你听话比你可爱比你乖！”
“妈……”
无桀一把揽过我，说：“瑟瑟，这是我妈，亲妈。”语句里似乎有那么点无奈。不过我在意的是他搭在我身上的手。我不动身色的甩掉。上前一步，问好
“伯母好。”
“哎，好，小锦啊，谢谢你帮我找回兔子哦。”
“妈，明明我去找的……”
“你一边去，没看人家小锦抱着呢么。”
“妈……我走了那么多路的。”
“你算了吧，那兔子一看到你就跑，肯定人家小锦带回来的。”
“好像它见你不跑一样的……”
“你说什么？”
“我说你温柔可爱，人见人爱！”
“切，臭小子……”
我看着他们母子吵架，一点都讨厌不起来。特别是无桀的妈妈，刚见到她时，淡淡的妆容，端庄，温柔，像极了记忆中的妈妈，虽然开口就完全不是那样，不过，这样似乎也不错呢。
“小锦啊，怎么不说话呢，难得小桀带朋友回来。”
“没有，伯母，我不太爱说话。”
“唉，多找人聊聊话就多了嘛，一个人闷着怎么行呢。”
“……”
“以后啊，你要无聊了就来找伯母，伯母什么都会呢。”
“嗯……好。”
“还有啊，别去理那个臭小子，他一天到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形容的还真贴切啊，加上她那个嫌恶的语调。真不象个四十多岁的人啊。我扑嗤一笑。
“您说的对，伯母。”
“喂……”
“哎呀，小锦小起来真好看，怎么不多笑笑呢？一定是被那小兔崽子气的吧？”
“嗯，对。”
“喂……”
“他就那死性子，你别理他，他要对你不好你来找伯母，我帮你揍他。”
“嗯，好的。”
“喂……”
很奇怪，我们和伯母聊了整整一上午，我丝毫没有觉得久。伯母很喜欢户外的自然环境，所以来玩这个游戏，小时候在山村的经历让我们非常聊得来，而无桀，就像被丢掉的抹布一样，垂头丧气的坐在一边。
伯母虽然很孩子气，但整个人暖暖的，散发着母性的光辉，不像妈妈，整个人有股淡淡的哀愁。虽然对无桀一直臭小子臭小子的叫唤，但字里行间都是对他的了解和关心。有这样的母亲，他很幸福。
告别时，伯母依依不舍，一直说着“再来玩啊”一边威胁着无桀要好好照顾我，这个奇怪的模式让我感到有点不舒服，却又暖暖的。
一路上，我们都沉默不语。直到无桀开口。
“锦瑟，你在想什么？”
我照旧不说话。
“你是不是在羡慕？”
我顿住脚步，无桀见我停下了，在我对面站好。
“你有什么可羡慕的？”
“哦？你在羡慕我？”
我不理他，越过他，往前走。谁知手被人一把扯住
“锦瑟，我只是想能帮你分担一点，你的压力，你的哀伤。”
“不需要。”
“那你为什么要露出那种眼神？！”
“什么……眼神？”
他又定住了我的双眼，一字一句的说：“它在哭泣，它在说：‘我好痛，谁来救我。’”
“不可能……”
“别再骗自己了，听听内心的真实想法吧，好好感受一下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到底想要什么……
我到底想要什么让我没有离开？我到底想要什么让我没有赶走无桀？我到底想要什么使我会一直容忍他？我到底想要什么让我贪恋伯母的温暖？我到底想要什么让我重新捡起锦瑟这个身份？
我不知道……
脑子乱极了，我甩开无桀的手，快步离开。
他也没有再追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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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夜，我不想乖乖呆在房间里等着宅子的主人来抓我。告诉了小菲不回行馆了，便一个人到府里人少的地方兜兜看看。
不得不的承认，这家主人品味还不错，虽然几座楼阁风格完全不相同，却都是极品，因为不同种的实在太多了，也不觉得很奇怪了。
这时，我看见一片高高的芦苇。为什么这里会有芦苇？芦苇一般生长在靠水且荒芜的地方。为何这样精致的府宅能容忍这种杂乱的东西？我不由自主的向芦苇从迈开脚步。
穿过层层芦苇，我看见一片波光粼粼的水域。
走进一看，我的整个心，突然就都安定下来。一片深蓝色的潭水，清澈见底，在月光下散发着圣洁安逸的光晕，谭低有大大小小的石块，一些小鱼苗毫无顾忌的在水中滑行，潭边是些巨大光滑的圆石，一半浸在潭水里，界限分明。有了月光，整个小潭像被华光所笼罩，静谧、美丽。
我挑了块平坦的石头坐下，感受着带着草腥味湿润的风。风吹着高高的芦苇互相摩擦碰撞的声音，一波接着一波，好像千百只巨鸟芦苇丛振翅飞出掀起一片片的浪花。这时，我似乎听见了夏季的暴雨声，一波接着一波，我甚至可以看见在雨中奔跑的提着公文包的年轻男人和慌慌张张来不及撑伞的女学生。
此时此刻，什么也不去想，让自己融化在这美好的梦境中。
不知坐作了多久，灵魂都快要出窍了，白天的事情又倒回到脑海里，头痛。
突然，我面前多出来一双手，指骨分明，修长有力。我一下子反应不过来，看着两只手臂交叠，环在了我颈子上，肩上是沉甸甸的重量，耳边伴随着一股热气，一句话轻柔且清晰传进我耳中：
“猜猜我是谁？” 短时间内不会忘掉的声音。
“这种幼稚的游戏不都是该蒙眼睛的么？”
“嘿，对你，不需要。”
“发现自己的幼稚了？”
“不，我知道，不管什么方式，你都能认出我来。”
“别做梦了——把你的手拿开。”
“哎……好吧。”
肩上的力量消失了，一袭白衣的无桀在我边上坐下。
“那么多石头，你非要跟我挤一个？”说实话，腿有点麻，不想挪窝。
“这块石头很大的，再来两三个都没问题。”
“……”
“这里很漂亮吧。”
“……嗯。”我轻轻哼了一声。
“我妈看了《小石潭记》以后就偏要建一个，可惜现实里已经找不到那么干净的地方了，她就来游戏里找了。”
嗯……还真像伯母的性格。
“那个女人，想到什么是什么，真是烦死了。”无桀口气不是很好的说。
“怎么会摊上这样的妈。”
我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有对你这么好妈妈你还不满什么！”
“她是我妈，你又怎么会知道好不好。”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良心。我不说话，又是一阵安静。
“你果然在羡慕我。”
“！”我一惊，他又说了这样的话了。
“羡慕我有个对我好的妈妈，羡慕我妈对我的关心，羡慕我又一个好母亲，——而你，没有，对么？”
又是这样，次次都能被他说中，次次命中要害。
“我说对了，是吧？”如果他转头，就能看到浑身颤抖的我惊恐的看着他。
他一手撑着屈起的膝盖，支着下巴，眼神淡淡的看着缥缈的水面，声音轻柔，一切都美得不真实。
“没有人关心，没有人在乎，仅仅是因为需要你的存在，”
不……
“害怕有朋友，不敢与人深交，没有相信的人。”
不是的！不是的！
“孤独，害怕孤独，却要一次次的承受”
没有！
“没有眼泪，没有感情，因为全部被你扼杀在身体里面。”
停下！停下！
“没有爱，也没有被爱……”
别说了！拜托别说了……
“你活着，在干什么？”
他的话，如无数利箭，穿过层层外壳，到达我内心最柔软的部分，悬在心脏上空，只要他简单的一句话，那些箭羽就会统统落下，将我毁灭……
周围一片灰白，看不见凛冽的月光，看不见苍苍蒹葭。我大口喘着气，好像所有的生命轨道都被紧紧的我在一只大手里，捏紧，无法呼吸……
“……别说了……”我艰难的开口。
一切似乎在顷刻间明了，我的伪装被撕裂，只剩下脆弱的身躯。
恍惚间，我看见无桀转过头，眼中的冰冷迅速退去，换上琉璃般的色彩，眼中的复杂……我看不懂。
下一秒，我感到一个温暖的身躯拥抱着我，身下冰冷的石头不只何时一片温暖，腰间是有力的双臂，那个怀抱竟可能多的包住了我，我像在黑暗窒息的河流中抓住了一块浮板，不知手里的是什么，只是死死的攥住。身体还是不住地颤抖，我要怎么办……
“不……”
“……别说了……”
“唔……冷……”
黑暗中，我听见一声叹息，身上的怀抱更加用力。
随后，脸上有个湿湿软软的东西在游弋，轻轻的，带着微弱的香气喷洒在我的脸上，随后移到了嘴角，犹豫了一下，坚定堵住了我无法控制的双唇。喃喃的话语，就这样被堵住了。
我用最后还残存的一丝理智在思考，是什么？嘴唇上传来了熟悉的触感，他在舔我的嘴唇？
他的舌钻进我来不急合上的口中，安抚性的一点点□□着我的牙齿，直到口腔的每一处。突然，他卷住了我的舌头，被迫它与之缠绕在一起。
我的精神一点点被转移，强烈的窒息感使我挣扎起来，可是一只大手止住了我的手，后颈被一另一只手箍住，动弹不得。
一瞬间，耳边的轰鸣声不见了，我听得见风的声音，高高的芦苇互相摩擦碰撞的声音和眼前的人心跳的声音。时间停止了。
我被迫窝在无桀怀里，真实地听见他强而有力的心跳，他的头搁在我肩上，呼出的湿气就在我耳边。我心中大呼不要，可身体却无法动作，我还是……贪恋他的温暖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我用力呼吸，手中的紧紧攥着布料放不开，好像一松开我又会坠入深渊。
“我说的太过了，对不起。”耳边传来充满歉意的声音。
“为了赎罪，我为你做些什么吧。”
一瞬间的停顿。
“……让我照顾你，让我保护你，让我给你很多很多的关心，让我给你很多很多的爱。”
风呼呼的作起，“唰啦唰啦”的响声盖过一切声音。可是该死的，我还是听见了，伴随着风声那句话清晰的吹进我心里。
“所以你，不许拒绝。”
我已经没有力气回答。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