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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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娴伸长脖子等了半天，快变成长颈鹿也没等到路彤的回答。
不是学妹也不是学姐，应该。
路彤小声在心里否定道，停顿了一小会，又继续天人交战去了。
谭圣涵说不想在古代学堂前拍照，当时路彤立刻想到了大一来X大报到的自己。无论父母怎么劝说，她都冷着张脸梗着脖子拒绝过去。
她不知道当时抗拒的理由是什么，但自称“不务正业”的谭圣涵却在六年后的今天讲了出来。
她的话，她的小表情，都令自己开心。像跳舞的人一旦找到技巧，之后每一拍都能准准踩在节奏上。
谭圣涵就胜在无师自通。
用非常烂大街的形容来说：谭圣涵很合自己的胃口。
而且不咸不淡，合的不是一星半点。
在微信上打纪录片名字的时候，路彤又“被迫”复习了一遍谭圣涵的小学生满分作文。
真是和她小时候和外婆逛花鸟市场看到的仓鼠的一模一样。
仓鼠看起来很傻，傻到只会在笼子里滚着肉球一般的身体，但是精明得很。有人观察的时候就会跑一跑，等面前的人转过身不再看它，仓鼠就会停下休息。如果人给它点吃的东西，它就又开始在笼子里跑来跑去，速度快的就跟发射升空的火箭一样。
对待谭圣涵就需要这样，多看几眼，时不时伸出手指调戏一下，她对自己说的话才会生出点人间烟火气。
曾经的路彤很想要一只仓鼠，可是没有得到，甚至在大人们问起为什么想要仓鼠的时候，她无言以对。
现在她可以回答了：当然是因为可爱了！
难道这个理由还不够充分？可爱即正义。
谭圣涵应该感觉到了自己的好意，她对自己也保持着友谊向的好意。但是和这么聪明可爱的人当朋友，路彤自认为她真的没那么高尚无私。
说皇后和德妃故事的时候，谭圣涵明显对同性恋爱没什么看法，还表现出极大的兴趣要看内容。
路彤本来也想着，和谭圣涵如果表现出很明显的厌恶，就彻底放弃这个念头，陪在她的身边，作为一个普通女性朋友，看着她走过人生的必经过程。
可再怎么说，小说是小说。
所以暂时不能挑明。
路彤把纪录片名字编辑好，直接发送了过去，其余什么都没说。
得冷却一阵子，在谭圣涵的问题上，她需要冷静冷静。乔娴对自己的担心不是全无道理。
没等到原因的乔娴突然大呼小叫：“人，你今天跟我开了好几次玩笑，而且不再说人了！”
大惊小怪。
路彤心道，我下午都登基当皇上了，还准备洗干净等朕的爱妃呢，说出来怕不是要吓晕你。
然而她只是说：“你认真跟我讲话，我当然会认真回答。”
乔娴莫名其妙：我问你和谁一起参观学校很不认真吗？不过她当时跑厕所跑得有点虚脱，是不是身上的气味把路彤惹到了？
谭圣涵顺利找到了路彤发来的所有纪录片，到底是在正规大电视台播过的，一搜就出来了，有两部还被传在了B站上。弹幕虽然有点薄，不过谭圣涵看的挺开心的。
她都觉得，如果不是回家看纪录片和小说的信念支撑着，在陶老板眼皮子底下熬过这么些时日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每次看到有弹幕说纪录片的文案写的不错，她都特别自豪。虽然不知道路彤写的具体是哪一句，但是她特别想发弹幕炫耀炫耀：“文案的小姐姐我认识，前几天还请我吃饭了呢233333”。
就是没请成，她还搭进去一顿，两顿都没实现。
好几次她把手放到键盘上准备发弹幕，最后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谭圣涵要专心看纪录片增加文化底蕴，不要当装X键盘侠，随时随地分享她编的故事。
回头要是路彤讨论起来，她能说的不是内容多精彩，而是发了多少条无脑吹路彤的弹幕。在路彤心里她的形象不就变成不安好心的马屁精了吗？
谭圣涵看书看得正酣，她母上刘晶又打来电话了，她大概知道谈话内容会是什么，谭圣涵整理了一下思路，接了起来。
“涵涵，晚饭吃的什么呀？”
“妈，说重点。”长辈总是保持老一套的问候方法，开头就是你吃了吗？谭圣涵特别无语这点。
“没啥要紧的，你今年国庆没回来，元旦回来吗？”刘晶问。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过年回来，”谭圣涵说，“元旦时间太紧张，不来回折腾了。”
“行，记得早点订票，”她妈嘱咐过后，终于说了真正想问的，“上次说你同事给你介绍的人，靠谱吗？”
谭圣涵回想了一下米蓓蓓在她老公面前说话的状态，佯装羞涩扭扭捏捏的说：“嗯......妈才见一次面，能看出多少来呀。”
说完她快被自己娇羞的恶心吐了。但她说的的确是实话，除了看出那位先生像冯巩之外，电话号码都没交换一个。
好在她老妈领悟了精髓，配合的说：“别急，慢慢来，好好了解了解再说。”
“你不急了啊？”谭圣涵有点意外，母上怎么忽然变了风格，早知道就直说没兴趣丑拒了。
“唉，上次阿姨给你介绍的相亲对象，你幸好没去。听说后来别人家的闺女代替你去了，不知道人家姑娘聪明还是怎么着，聊了聊回来就告诉她爸妈，那家儿子是......”刘晶说不下去了，似乎在寻求一个更委婉的表达。
“是什么？”谭圣涵忽然米蓓蓓附体，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就是喜欢男的，他家里人都蒙在鼓里，这才张罗的给他找女朋友。”她妈不委婉了，直接说道，“最可气的是这人还没拒绝。”
渣男想骗婚？真赤鸡。
谭圣涵心道，还真让她妈猜对了，那位仁兄是有难言之隐啊，自己就这样和社会版新闻擦身而过。
她对同性恋这个群体整体没有什么特别的看法，芬兰等国同性恋合法后，谭圣涵还转发过微博贺喜。
“你说说这算什么事儿，父母对自家儿子都不了解，外人就更别想了解了，”刘晶听那边没动静，问，“怎么不说话？被吓到了？”
“没有，跟我没关系，我有什么好被吓的，”谭圣涵说，“再说，我在你和我爸的狼牙棒下活了这么多年，胆早就被吓破了。”
刘晶笑：“诶呦呦，我们怎么吓你了？”
谭圣涵想了想，决定借这个机会把自己不想结婚的想法稍微跟她妈妈透露一下。就当是给家里人打预防针了，预防针打多了，没用也会变得有用：“妈，要是我一辈子不结婚，你们会不会和我断绝关系？”
“怎么会这么想？”
谭圣涵听得出来，她妈语气明显是受到惊吓那种，她心就凉了一半。
“我觉得我越来越不理解人性了，我在家里的上学的时候就觉得，你不了解我爸，不然你们也不会三天两头因为一点鸡毛蒜皮吵架。”谭圣涵故作深沉的叹了口气。
“那是因为要养活你这个不省心的孩子，我们会有更多矛盾，我和你爸在一些问题的处理方法上不同，自然又要重新磨合，”刘晶觉得女儿的想法还是小孩子，心里松了口气，“但是我们也都慢慢过来了，再怎么吵，你爸他绝对离不开我。”
“哦。”谭圣涵并不这么认为。回忆她爸谭先生当年去外地出差三个月，回来也没一把鼻涕一把泪，和她妈共剪西窗烛话巴山夜雨啊。
读大学的时候，晚上寝室熄灯后女生们睡不着，经常在一块开卧谈会，其他的话题还好，谈到结婚问题时，谭圣涵习惯性保持沉默。
她对结婚完全没有兴趣，甚至隐约有种本能性的厌恶。一听到这两个字，谭圣涵就会下意识的搬出一套应对流程，好似刺猬遇到危险，会竖起身上的刺一般。
好在刘晶不是一点没听进去，又说：“你要是真没遇到喜欢的，我也不催了，那些人问我就想办法混过去。妈宁愿看你单身，也不想看你被别骗。”
“嗯，您真是善解人意，不愧是伟大的母亲。”谭圣涵抓到机会，不遗余力的夸。
南辕北辙扯了几句之后，谭圣涵结束了语音聊天。
至少这么一闹，她至少能清净半年。半年后的事，谁说得准？
谭圣涵在心里冲那位代替她去的姑娘作揖：感谢同行施以援手。
谭圣涵盯着黑洞洞的手机屏幕，心道，她会在某一天，离不开某个人吗？她现在不知道。
说不准，哪天就碰到了呢？真像那句话说的一样：缘，妙不可言。
谁前几天刚跟她提过这句话来着？
对，路彤。
眼下她最离不开就是眼前的这本小说，说起来还是人家帮忙借的。
虽然她怕生和社交恐惧的毛病可能一辈子都缓解不了，但接触到如路彤一般的人，让她觉得开心和幸运。
谭圣涵又开始对路彤进行夸赞三连：聪明，漂亮，人见人爱。
她正夸着，林芷端着杯子走进客厅，说：“电话打完了？我过来看会电视剧，好些天没追了，不知道跟不跟得上。”
自从醉酒蜂蜜事件过后，林芷和柯子月还是保持着以前不尴不尬的状态，留存那天夜里记忆的，似乎只有她谭圣涵一个。
“现在的电视剧注水这么严重，隔几天差不了多少，”谭圣涵从床上下来，踩在拖鞋上，“你慢慢看，我去餐厅看书，坐这么久了腿有点麻，正好走一走。”
“嗯。”
不知道林芷怎么走的，居然在谭圣涵面前绊了一脚。这一绊不要紧，林芷手里的水杯也从手里滑了出去，朝着谭圣涵的床倒去。
那本她正在看的小说，就大大咧咧的，在床上保持摊开的状态。
完了。
她要名列X大历史上最年轻的宿管大妈了。谭圣涵心想。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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