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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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占我便宜，竟然比我等级高！明明你应该是刚入宫的秀女之类的。”谭圣涵非常不满意，不过路彤已经愿意打开话匣子，画风通俗易懂多了。
路彤笑了，心想：原来她在意的占便宜，仅限于等级身份上。
“怎么换你不说话了？”路彤骑车靠近，用车把轻轻碰了谭圣涵的一下。
自行车的路线歪了一点点，又正了回来。
“到了湖边，找个长椅坐下来再聊吧。骑自行车风有点大，一直张着嘴，风嗖嗖朝肚子里灌，说实话有点凉......”谭圣涵说，说完自觉这个理由可真够丢份的。
路彤忍俊不禁。
“你有没有给电视台的古代纪录片写过旁白文案？”谭圣涵问。人工湖周围不少长椅上都有咬耳朵的小情侣，她们骑着自行车沿湖多绕了半圈才找到空位。
“对的，”路彤说，“你对我专业挺了解。”
“当初做翻译的时候，我略微查了些资料，仅仅是一点点皮毛而已。”谭圣涵眯起眼睛，伸出手比划道。
“你们翻译前都要查专业资料吗？”
“查不查无所谓，只要资料翻译到位就行，就是我想多了解点，以免胡乱猜测得罪人。”谭圣涵认真的说。
“不知道多少人一听古代文学，就问我写过哪些宫斗剧，这种情况我习惯了，”路彤一本正经的说：“现在有人问起，我就说我的剧本没有小花小鲜肉愿意接，卖不出去，因为十年以内能欣赏我作品的人还没有出现。他们就很心疼我，抢着要给我买米买面接济生活。”
“那你写过吗？”谭圣涵想不到她胡编乱造的本事也挺高，忍不住继续问。
“写过，”路彤抱起双臂回忆：“但是有结局的小说只有一部。”
“能发给我看看嘛？太太，求粮求投喂。”
太太？
路彤不太了解这个叫法是什么意思。不过她感觉得出来不是贬义。
“陈年黑历史，小说随旧笔记本一起早早报废了，”路彤继续说：“不过我记得大致剧情，说的是德妃谋害皇后孩子失败后，皇后与德妃联手斗死了皇上，结局是皇子登基后，德妃和皇后在一起，浪迹天涯。”
“What？这么劲爆，好想看！”谭圣涵心想这信息量太大了，可是竟然没有了。她无比遗憾：“要是早点和你成为朋友就好了，还可以观摩你的黑历史。”
“朋友？”
“我们，不是吗？”谭圣涵反问。
“早就是了啊，”路彤肯定道，“黑历史没了还有纪录片，不过以我现在的资历不可能单独给电视台写东西，只能说是参与，名字排的很靠后。”
“厉害厉害，这可是上电视啊，”谭圣涵说，“你都写过哪几部？”
“你真的感兴趣？”
“嗯，打出生起就不务正业，所以只混了个二流大学的语言专业。”
“别忙着妄自菲薄，我也了解过，你的大学日语专业很拿的出手，不然你学姐也不会把你介绍给我，”路彤梳理了一下风吹乱的头发，“你也说语言就是门工具，既然你运用得好，我...包括我在内的许多人，都认为无所谓的。”
路学霸这是在夸奖？在肯定她吗？她有这么好吗？
“嗯，你说得对，”谭圣涵微微有点感动，又叹息道，“要是大型企业的大人物们在招聘的时候，都像你和你周围一样考虑就好了，否则我也不至于第一道资历审核都过不了。”
“会有机会的，给我做翻译不就是其中之一吗？”
谭圣涵用力的点点头：“路彤，你真是个很好的人。”
“千万别这么说，拒绝被发好人卡。”路彤无奈的看着她。
“不是这个意思，我词汇量贫乏，就是想说，认识你真好，”谭圣涵朝蔚蓝的天伸出双臂，特别中二的表演，“赞美学姐大人！”
“准确来讲，你应该赞美学姐的公司老总，要不是他分配给她那么多工作，她也不会想到你，你就不会遇到我。”路彤可以说非常精益求精。
“好冷。”谭圣涵抖了抖肩膀。
路彤笑道：“纪录片的名字等下我写下来发给你，要是网上找不到你直接问我，我应该能想办法弄到视频。”
谭圣涵不由自主发出了满足的感慨：“太好了，我这一趟真是收获颇丰满载而归，要是中午没有饭局就好了，可以提前过来，感受下早晨的空气。”
“空气哪里都一样，何况雾霾天这么密集，少感受点为妙，”路彤皱起好看的眉，看了看天，接着补充道，“我现在都不晨跑，改夜跑了。”
“夜跑？”
“嗯，我想参加马拉松，每天固定做训练。”路彤点头。
“马拉松！你真是精力充沛，”路彤话一出口，谭圣涵已经彻底路人转粉了，“你告诉我你不会什么呗？有丝分裂？因式分解？质壁分离？”
“你说的这两个我还真做不到，”路彤说，“而且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关乎人生的事，我也做不到。”
谭圣涵静静等着，以为她要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回答。
“一个人谈恋爱。”说罢，路彤没看谭圣涵的反应，就站起身朝古代学堂旧址走去。
谭圣涵跟在她身后，心说是不是人工湖边谈恋爱的小情侣太多，刺激到路彤了？那赶紧离开就是了。
“你站过去，我用手机帮你拍几张吧？”古学堂紧闭的门前，路彤提议道。
“不用，我要是想拍，早开口问你了，”谭圣涵说，“我只是不喜欢。”
“不喜欢拍照？”路彤发现，自己对谭圣涵越来越好奇了。
说起来，谭圣涵没有在朋友圈发过自拍，起初她以为是分组可见，久而久之，路彤根据一些评论推测，谭圣涵确实不喜发自拍。
“只是不喜欢在这种有年代感的地方留念。先人留下这么好的人文景观，风吹雨打几百年甚至上千年都不坏不朽，我这个肤浅的现代人站进去，就有些亵渎的意思了，”谭圣涵强调，“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观点，随便说说，你就当笑话听听。”
路彤没接话，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路彤？”
“嗯？哦，”路彤回过神，转头避开谭圣涵探究的眼神，“总要留点什么证明你来过，不然我和你一起拍张照片吧？”
路彤提出来的话，谭圣涵当然不会不答应。
“不在这里，去不远处的树林，现在叶子正变红呢，你要是再晚几周来，叶子就落完了。”路彤说着给她指了个大致方向。
红叶？她喜欢！怪不得路彤那样热情的邀请她。谭圣涵立刻答：“好啊，我只在电视上见过红叶，这次可算见到实物了，等下多拍几张分享给我爸妈。”
“你不是本地人吧？”
“Y市的，听说过吗？不大不小的城市，据我不完全统计，知道不知道的人一半一半吧。”
“知道，地理课上学过，不过没去过，”路彤好奇，“为什么毕业后你选择来到A市工作？”
“哈哈，你问的问题听起来特像我老家亲戚，”谭圣涵不怎么想讨论这个话题，“其实，很多事情真的没那么多为什么。”
老家亲戚......这差了多少辈儿。路彤选择沉默，不再追问。
不过谭圣涵很快就沉迷在红叶的海洋中，照照片差点照到内存不足。经过路彤提醒，她才想起合照的事。
谭圣涵凑过去，与路彤肩膀和肩膀靠在一起。
路彤按下快门，她的手机相簿里从此多了一张双人自拍。
路彤看了看，满足的勾起嘴角。
“晚上等我删一批照片你再发过来吧，内存告急，”谭圣涵摸摸肚子，“我有点饿了，附近哪里有小吃店？”
“怎么？中午没吃饱？在哪家餐厅吃的？”路彤这才收起手机。
谭圣涵以为路彤会开玩笑，挖苦她吃刚出炉的狗粮还没吃饱，但路彤没有。她拉着谭圣涵的胳膊，大步流星向小吃街进发，好像饿的不是谭圣涵而是她。
“鸿运楼，”谭圣涵说，“可能是饭菜不太合胃口吧。”
“哦，鸿运楼啊，”路彤犀利的点评，“里面的菜，上对不起酒楼门前两座石狮子，下对不起卫生间抽水马桶里的水。他家主厨应该是觉得其他调料价格太高，只肯放咸盐调味。”
“对对对，真的好咸！我想喝口汤压一压，没想到胶东白菜汤都特别咸！亏它是还是素的！”谭圣涵找到了共鸣，笑得见牙不见眼，“不过，石狮子和自来水是无辜的。”
“以后你要想去哪吃，先问问我。”
“一定，”谭圣涵笑了笑，“你对这里的餐厅很了解嘛。”
“嗯，我在A市出生长大，本地人，”路彤说，“读书读到现在，除旅游出差没怎么离开过。”
难怪，A市土著。谭圣涵再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了。
路彤带她去买了一些小吃和水，谭圣涵庆幸的是，付钱的时候路彤没有强调X大是她的地盘，强行抢在自己前面付款。像是猜到了她的心思一般，路彤只是在小吃点门口等待，也没有不耐烦，她这个工作党总算保住了薄弱的尊严。
谭圣涵吃吃喝喝，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路彤说自己午饭吃得很饱，谢绝了她的分食提议。
两人就这么在林荫道上慢慢走。
“初秋的阳光/照在你和我的身上/真暖”
路彤在心里做了首文艺又抒情又没水准的打油诗，又觉得牙都要被自己酸倒了，忍不住笑起来。
谭圣涵刚吞下一块儿香辣土豆，看着止不住笑得路彤，问：“我吃东西像小仓鼠就这么戳你笑点吗？”
“嗯，是，”路彤又否认，“哦不是，我只是想到一件有趣的事而已。”
不过下一站要去哪里？
路彤笑完，又陷入了思考，正想问要不要离开学校出去逛天晓路，倒是谭圣涵先开口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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