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桂飘香》千墨凝香

67、蓬莱大战1.

　　古文曰：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令人向往的人间仙境除了昆仑山瑶池之外，还有一个绝美之地就是东海的蓬莱山。相传那里有长生不老的药材，有永生永世的仙方。因此，吸引了众多的人渡海求取，络绎不绝。
　　东海龙王体察民情，派水族专门把守水上通道，一来是为了确保这些人的生命安全，二来是防止别有用心的不法之徒惹出祸端。
　　龙王的这一善举并没有禀报天庭，也没有大张旗鼓地宣传。那些顺利来往于东海水面的人还以为是自己的运气不错，上天保佑的结果。
　　蓬莱仙山常年云雾笼罩，若隐若现。这里居住着一位丰神俊朗、神采奕奕的上古神仙炫海天。他的年纪虽然无法用数字计算，但是相貌看起来却不超过二十岁。平时或打坐诵经或练武健身，从来不出仙山半步。因为他怕吵闹，迄今为止只收了两个徒弟和两个看门的小童，生活过得直白简单。
　　蓬莱山方圆百里，炫海天住在中间的一座通天峰上。这里琼花玉树、山泉甘美。即便有寻求长生不老药的凡人踏入蓬莱，也找不到这座云遮雾罩的通天峰。
　　炫海天的大弟子名字叫做天然，何处人氏不详，出生地不详。当年炫海天兴致来临环海遨游，恰巧碰到昏倒在海滩上的天然。作为一个不起眼的凡人都有怜悯之心，何况是与天地同寿的大仙炫海天呢？在他经过了反复的挣扎之后，最终将天然带到自己的住所进行救治。
　　天然醒来后千恩万谢，非要报答救命之恩不可。而炫海天有一个毛病，就是不愿别人欠他人情。否则，食不下咽，浑身不自在。于是，他便收天然为徒，了却了一桩心愿。
　　然而，炫海天一向自由惯了，从来不用什么规矩约束自己。如果收了个弟子就要改变他的习性，这事打死也不干！所以，他的弟子就如同山中的小兽，一直属于放养状态。高兴了就指点一下他的功法，想不起来时，一年半载也不会与他交流几句，当真慵懒至极。
　　有一日炫海天去山中采野果，见一只吊额斑斓大虎正在追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眼看那少年就要葬身虎口，炫海天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跳出来打跑猛虎，将他救了下来。那少年睁开眼睛，死丁丁地看着他，然后一把拉住他的衣袖，誓死做牛做马追随一生。无奈，他只得收为弟子，取名叫做山盛。
　　以后，又机缘巧合地救了软儿和笛儿。炫海天说什么也不愿再收徒弟，就随了他们的心意当作仆童伺候他。同时，他还立下一个规矩：不得再添丁入口。遇见有落难的，相救之后一律打发走。他不想自己的清净之地被无端地扰乱。
　　蓬莱山四面环海。海水拍打镂空的礁石如同合奏的神曲，微风吹过响彻山野，十分动听。
　　临海的山脚下有一个石洞，里面盘踞一条独角蛟。万年前，这条蛟无辜受伤漂流到此，躲在此洞中养伤。一日外出觅食，正好遇见炫海天救天然，即刻惊为天人、仰慕不已，便日日等在这里期待着再次相遇。
　　东海龙王的虾兵蟹将，几次巡视，责令他赶快离开仙地，均被他打得抱头鼠窜。一个经历过世面的老蟹将一看情形不妙，连忙吩咐撤退，同时严令此事不得外传上报，权当给自己的同族积德行善了。
　　那头蛟平时很温和，只要它不受到攻击威胁没有性命之忧的话，它一般不会下狠手还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蓬莱山的海滩旁，总能看到一条独角蛟对着仙山痴痴遥望。
　　老蟹将无奈地摇头叹息：孽缘啊孽缘！
　　忽一日，那个领头巡海的蟹将一只脚受了伤，无法行走，龟丞相便换了一个年轻气盛、责任心极强的小蟹将领着去巡海。
　　一路上，他们救了几名落水的打鱼人，制止了几伙械斗的鱼族，一个个欢天喜地，仿佛做了天大的好事，踌躇满志，雄心壮志。
　　它们一行来到蓬莱山附近，老远就看到一只怪兽蹲在一块礁石上探头探脑，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那小蟹将做了个手势，一群虾兵包抄过去，大喝一声：“不许动！干什么的？快快报上名来！”
　　独角蛟本来等得十分地不耐烦了，猛然被呵斥，邪火上了头，抬起一只爪朝后一挥，那群虾兵便人仰马翻。小蟹将正春风得意，不料竟被掀翻滚了好几滚，心中大恼，立即手持长枪冲了过去。那独角蛟看都没看它，又伸出一爪一扫，小蟹将便又打着滚儿栽进海水里。
　　“螳螂挡车，不自量力！”
　　独角蛟连头都没回，眼睛依旧望着青山。
　　年轻气盛的小蟹将哪里受过如此伤害，立即怒发冲冠，自知不敌，仍提着那杆麻秆似的水枪又冲了上去。独角蛟感到身后风动，不禁冷笑了一声：“蚍蜉撼树，执迷不悟，孺子不可教也！”长长的尾巴一甩，小蟹将立即被抛入云端，不知落到何处去了。剩下的虾兵蟹将丢盔卸甲纷纷逃蹿。
　　龙王刚吃过饭，正在水晶宫里和龟丞相拉家常。“祝贺丞相喜获龟孙，你这个龟爷爷当真好福气！”
　　龟丞相喜笑颜开，连忙给龙王致礼。“承蒙龙王关照，小相不胜感激！”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正相互奉承着。“报.......”一个传令兵慌忙跑进来，“禀报龙王和丞相，大事不好了！”
　　龙王一抬头，“何事惊慌？”
　　“禀龙王，我们的海上巡逻队受到了袭击，损失惨重！”
　　龙王震惊，脸上的胡须根根竖了起来。“怎么回事？”
　　“启禀龙王，您要给小的做主啊！”
　　东海龙王的话音还没落地，一群虾兵蟹将头裹白纱一瘸一拐地相互搀扶着走了进来，跪在地上哀嚎。
　　龙王向来护短，一看自己的兵被打成这样，眼里直冒火，“谁干的好事？”
　　那小蟹将哆嗦着回报：“我们一路巡视都很顺利，还做了不少的好事。当我们巡逻到蓬莱山时，见一个怪物鬼鬼祟祟地偷窥仙山。我们让他离开，他二话不说就打死打伤我们许多虾兵。我正要上前与他理论，被他一下子打落水底。龙王，这厮实在太无礼，恳请您老为我们做主！”
　　听完汇报，龙王大怒。“丞相，传我的旨意，着金枪鱼领兵五万，前去蓬莱捉拿那只可恨的恶魔！”
　　“臣领旨！”
　　一时间，东海之上，云卷风吼，黑压压的水军虾兵，潮水般的涌向了蓬莱山。打渔的，求仙的船只，唯恐避之不及惹祸上身，纷纷躲避。
　　那傲慢的独角蛟依然不知疲倦地蹲在礁石上翘首期盼。谁知，盼来盼去，竟盼来乌压压的一大群鱼族水虾。它不由得怒上心头，冷笑道：“这些讨厌的混球，三番五次打搅我的好事，实乃可恨！”它示威般昂起头，挺起胸，怒视那些好事的跳梁小丑。
　　一些没有上过战场的小虾米，一见面前的庞然大物，气势顿时先矮了三分。个别有眼色的小虾小鱼，不敢拿着鸡蛋碰石头，悄悄地撤离了危险区域。
　　偏偏金枪鱼天不怕地不怕，一身英雄虎胆。它大喝一声：“哪里来的毛贼，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打伤我水兵，在我东海兴风作浪！识相的，立即缴械投降，本帅宽宏大量，饶你不死！”
　　那只独角蛟气得笑了起来：“我在这里关你们屁事？滚！别骚扰我，否则，小爷打你个屁滚尿流！”
　　金枪鱼闻听，气得哇哇乱跳：“给我冲，活捉了这小子，回去烤肉吃！”
　　令旗一摇，虾兵蟹将便哇呀呀地冲了上去。独角蛟不屑一顾，等他们靠近了，身子一拧，腾出水面，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循环，那些虾兵蟹将一个个向后翻起落到百丈开外，死的死，伤的伤，不忍直视。
　　金枪鱼气急了，令旗一摆，又带头往前冲。眼看着他的长枪就要刺入独角蛟的后背，哪知独角蛟一个翻滚，将它手中的长枪压得粉碎，再一个回旋，金枪鱼就被卷入了海底。那些虾兵蟹将一看主帅已葬身海底，连忙逃跑。独角蛟一个龙尾摆渡，把那些残兵败将直接送到了大海的最深处。
　　龙王在水晶宫和龟丞相边喝茶边下棋，等待着胜利的消息。
　　“报.........”一个传令兵连滚带爬地进来了。
　　“禀报龙王，我们的五万水军全军覆没，金枪鱼元帅葬身海底！”
　　事情居然出乎了龙王的意料！它把手里的棋子一扔站了起来。
　　“岂有此理！龟丞相，宣我旨意，水母为帅，发兵十万，将那厮给我捉拿归案，我要亲自审问！”
　　于是，龟丞相宣布军令，命水母为帅出兵捉拿恶魔。
　　水母一路鼓帆，不可一世。它是东海有名的打不服的嗷嗷战将，被它粘上身不死也能咬下二两肉来。
　　水母身穿战袍，威风凛凛地坐在战车上。一排虾兵将战鼓擂得咚咚作响。一时间，风云突变，浊浪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