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ACT.79 今天天气好晴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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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79 今天天气好晴朗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
嘹亮的口号和着齐整的击掌声，在场内层层反射，来回荡漾。不远处练习发球挥拍俯卧撑的一群累了便停下来瞅瞅这边，不一会儿又精神百倍地继续训练——用他们的话说，多看可以长寿，丫真是娱乐到死。
而后一氏往往会悲愤地说，你才娱乐到死，你全家娱乐到死。
于是事情其实很简单，四天宝寺有一对备受期待的双打组合，教练和社员们都坚定地认为，若他们拥有出色的默契，至少是全国级别的双打。但问题就出在这里。此双打组建之前，其成员一氏勇次与金色小春属于一见互喷二见拔刀三见互砍的关系。组队成功后一骂二打三掐架，天天闹得部里鸡犬不宁。接下来跟立海大附属打了一次练习赛，被削了个6比0，自此大彻大悟重新做人，开始互相配合增加默契。
……这只是个说法。
如果你情我愿这默契值就能噌地上去，世界上就没有离婚一说了。从练习赛到现在，将近一个月过去，两人取得的最大进步就是跳探戈时终于不踩对方脚了（这是个伟大的成就！）。
白石拧开能量饮料的瓶盖，仰头灌了一大口，再眯起眼睛望向全校公认的搞笑角。巨星一氏和金色正在跳健康操，动作流畅整齐，偏偏不和谐。
他又喝了一口，憋住不喷出来。
“路漫漫。”同样过来喝水的谦也碎碎念。
白石终于还是撑不住喷了一地水，边拿手腕抹脸边笑道：“有路就不错了，要求那么高。”
“是，部长说的有理。”谦也低头认错，一脚勾中白石膝窝，惹得后者一个没站稳噗通跪了下去。幸亏他反应快撑住了地面，只可怜那刚喝了两口的饮料，跳地上弹了三四下，彻底没救。
“忍足谦也！”白石吼。
“白石藏之介！！”谦也对吼，还多了一棍加一点。
两人互殴，最后约定网球决定攻受（？），雄纠纠气昂昂地提着拍子回场了。
“……看到没。”
渡边监督拿大拇指指了指正单挑的两人：“这才叫默契，学着，啥问题最后都用网球解决，天长地久下去你俩就赢了。”
一氏与金色保持右臂右腿与大地平行、左臂左腿与大地垂直的优美姿势，争先恐后地翻白眼。
咧着嘴吃吃笑两声，渡边一挥手：“保持不动，半小时。”
“什么？！！！——”
厮杀正酣的白石与谦也被某两人的惨叫吸引了注意，扭头正看见他们小天鹅一般曼妙的身姿，渡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很开心地咬牙签，这么多年也没见他牙齿松动。
他们决定当做没看到。
不过这么一闹，还存着的半分较量心思也跑没了影儿，谦也到场边坐下，掏出从不离身的白水晶吊坠，举到空中慢慢摆动。他号称能感应水晶的力量，所以平时占卜用的不是水晶球就是水晶吊坠。有事没事都盯着死看，眼神深情得好像打算把那玩意儿娶回家。
白石挨着他坐下，拿着网球来回抛，手法精纯，一看就是玩杂耍的料。差不多抛到五十多下的时候，谦也开口了。
“够惨淡。”他说。
白石停球，等神棍解释。
谦也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被自己抓在手心的吊坠：“圣诞节。”
“圣诞节咋了？”
谦也的眼神中流露出浓重的悲哀：“我们将没有任何女伴。”
白石被口水呛到。
妥帖收好水晶，谦也哭丧着脸把脑袋放进胳膊中间：“这届网球社将成为史无前例的和尚军团，在无数后辈间口耳相传。未来某一天，四天宝寺中将兴起一句口号：要想打光棍，先要打网球。藏之介，我真的那么不受欢迎吗？……”话音未落就被一巴掌拍熄在地，白石木着一张脸拿脚使劲地踩，丫不就失个恋么，至于有事没事乱抽风？你他妈抽风就算了，不要给我文艺地抽风啊！你当你是郭家四小姐？
“东边！——东边！”被踩得快化作春泥了，谦也用尽最后的力气高高抬起手臂，“我们的希望……在东边！”
“谦也，你指的是南。”白石说。
遥远的东边，那希望所在的地方现在却并没有希望，只有一群不那么光棍的少年在阳光下自由地奔跑。切原一个饿虎扑食直达边角，险险接住某角度刁钻的抽射，尚未来得及站稳，只觉某道闪电晃过，球在另一角落凌厉弹起。
“再来！”切原吼道，飞快站回底线中央。对面的柳生面无表情地接过后辈递来的球，没有任何冗赘的动作，高高抛起，急速发出。
这回力道却较小，切原不得不奔到中场前才能接住，正欲回到底线，又是一道眩目的白光袭来，球与他擦肩而过，穿越至底线落地。
——镭射光束源自高尔夫，以其高超的穿越力著称于世，成为柳生比吕士最具威力的一记杀招。
另一边的场上，丸井扶着膝盖大口喘气，球就在面前落地，他却浑然不觉。对手是真田，又一轮遥遥无尽的耐力战，只有勉强才能超越，他猛地暴喝一声，整个人往后弹起，堪堪赶上真田的下一期攻势，微转手腕接住这个下旋球，平直挡了回去。
第三个场属于幸村和仁王。难得部长上阵，场边自然围满了社员，个个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漏过了幸村的任何一个小动作。在这主场般的气势，仁王仍旧不慌不忙，笑容满面地看着对面。那里，幸村正要发球，例行地先摩挲两下，而后抛高起跳——动作要多漂亮有多漂亮，发出的球却更漂亮。球拍的触球点是拍面中心，前臂的旋内鞭打非常完美。平击发球的弱点在于命中率低到令人痛哭流涕，但凭幸村的控球力又怎会放在眼里？
仁王上网，直接一个近网截击轰杀回家。幸村接下，居然没有打穿越，而是若无其事地拉出挑高球，令其大弧线瞄准对面后场。仁王被迫反身回追，虽然勉强赶上，却不得不以同样的高挑球回击，同时幸村上网，温柔地吊了个小球。
露出有点无奈的神情，仁王站到底线后准备发球。幸村却站在网前没动，捂住嘴连咳了好几声。
“感冒了？部长？”仁王诧异道。
“稍微有点。”幸村说，“冬天了。”
“……”顿了一下，“也是。”他说，“天儿不好。”
他们的场在最边沿，隔壁就是铁丝网，如今虽然被自家社员堆了个肉包铁，但期间还是有空隙可寻。其中某个空隙后探着个熟悉的脑袋，很有亚裔特色的柔顺黑发在脑门后荡啊荡，双目是无云的碧空，映着仁王学长应和的神情。藤眨了眨眼睛，抬头看天，分明阳光普照。若她没记错，最近一个礼拜都是清透的大晴天。
也许是半夜踢被子着凉了。她暗忖，随即被想象出的景象雷到抽筋。
抽筋过后，她猛拍脑门，发现自己又忘记录了。每回一看到比赛她就把自己作为蝴蝶会间谍的职责忘得一干二净，上回在网球部蹲了俩小时结果一个字儿没记，回去还被天上前辈狠狠训了一通——都解释了看到网球就掉魂，干脆派她去棒球部嘛，天上前辈却说，正是要锻炼她摒弃私心杂念的能力，速度去网球场站好，否则发配你去编剧组。
于是文盲藤灰溜溜地滚了过来。
从书包侧面的袋子里抽出小笔记本，藤一笔一划认真地记下：仁王关心幸村身体一次；仁王谄媚度+1；幸村柔弱度+1。“
写完看着发了会儿呆，仁幸么……这是个多么排除万难的CP，为了在一起，他们几乎要跨过整个网球部，那么真田被甩了，柳生成弃妇了，莲二说根据我的数据本不该如此，丸井踩上船头，发尾随风飘扬，他的征途是星辰大海，但出师未捷就在仁王湾里翻了船。
……藤惊觉这已经是篇萌文的框架。
这时场上的战况趋向白热化，幸仁你来我往——虽然这么说，但此刻的仁王已然不是仁王，那个人浑身散发出冰冷的战意，刹那间镇压了全场。这种压迫感有点像真田却又有很大的区别，藤仔细看了看，持拍的手仍然是左手，换言之此番COS的对象同样是左撇子。接着看下去，她也不禁赞叹了起来，此人技术相当全面，球风厚重凌厉，尤其有一招削球相当经典。单看仁王的COS，实力怕是比起真田也不遑多让。
——这到底是谁？
次日午休时分，铺满转基因草坪的小山坡上，藤边偷一之宫饭盒里的章鱼香肠边对切原提出了这个问题。
切原理直气壮地表示不知道，边表示边偷一之宫饭盒里的蛋皮。
“……不知道还这么高调你知不知道人身上有一个器官叫做脸？”藤接着抢西兰花。
“就是长你屁股上的那个？”切原接着抢炸虾。
“好了好了。”一之宫适时结束争吵，他已经习惯当和平鸽了，并且坚定地认定自己未来某天一定能到奥林匹克的会场上一展风采，成为史上最具人气吉祥物，“来跟大哥说说，打算怎么过圣诞节。”
切原扭头表示切，无聊。
藤说你表用你那浅薄的学识来侮辱伟大的耶稣。
“立海每年都有圣诞活动。”一之宫再次掐秒制止争论，“听说还办得很有气氛，不过肯定没有些学校那么潮。”
“随便。”切原把炸虾夹进面包里啃，“反正我不参加。”
“赤也，不要这样。”一之宫语重心长，“现在不参加，以后会后悔白白错过了青春。”
“……你是老头子吗= =”
藤咬了口面包，看着一之宫出神。最近她对这位同学的印象已经彻底更新，倒不是他作了什么奸犯了什么科，全因上回无意间瞧见他找真田搭讪。从前似乎听说过一之宫对那位真田学长的印象很好，但她完全没想到竟然疯狂到了这个地步——不，她只是低估了日本人的勇气与行动力。美国向来什么变态都有，但她明明有听说亚洲人都超级的羞涩含蓄并且正统嘛，莫非时代不同了，世界大一统？
被看得浑身不对劲，一之宫推了推她：“看我干嘛？”
“嗯……”她慢吞吞地咽了口面包，“上回我看到你找真田。”
话音刚落，切原咬到了舌头。
“哎呀赤也你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一之宫埋怨，忙伸手去摸切原的背。后者却含着眼泪花使劲摆头，好容易好点儿，立马抓着他的肩不撒手：“你找真田副部长干嘛？！”
“没什么。”他若无其事，“看到剑道部的人找他，就问问他是不是会剑道。”
“你可以来问我吧！”
一之宫想看白痴一样看他：“……这我当然知道。”
“那你干嘛？！”
“我喜欢。”一之宫说。
切原的表情像刚刚吞下了一打真田弦一郎。
藤摇头，少男心海底针，在恋爱的人眼里雷公脸的孙悟空就是那观世音，放弃吧赤也，如果智也注定要当上真田嫂，你是拦也拦不住地。
作者有话说第85章 ACT.79 今天天气好晴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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