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ACT.72 学坏容易学好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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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72 学坏容易学好难
二强相争勇者胜，这真理亘古不变。有胜者必有败者，这同样是亘古不变的真理。但真正到了验证的时候，却往往会伤心。
丸井随网拍飞出去的时候切原刚刚炫耀完他的外旋发球，柳生前辈扶了半天的眼镜终于还是滑了下去。事后据他自己交代，倒不是觉得切原打不出外旋发球，只是没想到以切原的智商居然会想到去打外旋发球。
切原表示非常生气。
不过在事发当时，他并没有闲心考虑柳生的眼镜，丸井的发红得像火，烧了整整一个半场。球网对面站着的是真田弦一郎，他的网拍上似乎也萦绕着火焰，是任何一个立海网球社的人都知道的东西。
侵略如火，最具力量的招式。
丸井重重摔在地上，四肢抽搐，死死盯着不远处的球拍，他的牙齿狠命咬着嘴唇，却没有力气伸手去捡。与真田的拉锯战是立海著名的惩罚游戏，对于丸井来说更是噩梦，他向来自称技巧性选手，连双打时都仅负责网前截击，把防守的任务通通丢给搭档——反正有JACK在呢。胡狼桑原有四个肺，所以就算他丸井文太只有半个肺，平摊下来还是高人一等。
“太松懈了！”真田口中吐出的仍是惯常的训斥，“体力太差！这样下去你只会拖胡狼的后腿！”
场边的胡狼一脸犹豫。
幸村分开众人走近，外套仍然搭在肩膀上，完美得几近怪异，切原始终想不通那外套怎么不掉下来。于是柳给他看了组数据，大意是幸村的稳定性很强，一般行走时别说外套，头上顶碗水都能不洒。
丫怎么不去当模特。
“文太，莲二订制的训练计划你有照做吗？”幸村问。
丸井没说话，胡狼的神色却有些慌乱，几番想开口又咽回去。部长的目光轻轻扫过他，又回到丸井身上：“如果你不想继续在部里呆下去，随时欢送。”
切原很意外自己居然会觉得难过，一直以来他最痛恨的就是不努力的人，但是当这个人换做丸井……刚刚入学的时候，一脸热情地给他入社申请表的丸井前辈，总会有些理所当然之余的意外。丸井有多努力，长眼睛的人都知道，但就像他自称的一样，他是天才，天才难免有软肋。
“如果你无法胜任JACK的搭档，我们会考虑换人。”幸村摇摇头，重新回去了隔壁场。胡狼慌忙上前扶起丸井，切原愣了会儿也跑上去，却只看到丸井拼命挣开的样子。明明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却还咬着牙想推开支撑着的胡狼，脸上的神色决绝得好像要告别。
明明是同一个人，晨练的时候说“昨天干掉了两个高中生”，那样意气风发的前辈明明就是这个人。
“文太昨天练习得太过头，体力已经透支了……”胡狼说，似乎想帮他辩解，但却只敢把声音压到最低。所谓的立海三巨头不会谅解这种事情，比起过程他们更注重结果，练习过量与不足同样不可原谅。
“噗喱！”不知何时跟过来的仁王嘲笑般眯起了眼睛，“BA—GA，提高体力也不是非得傻练，我还以为你比赤也聪明点，没想到比他还笨。”
莫名其妙被拿来做参照物的切原少年立马又是一脸愤懑，难得地憋回去
丸井似乎没听到，还是专心致志想甩开胡狼。仁王耸耸肩：“我说丸井天才，你难道没听说甜食可以恢复体力吗？”
很奇妙的，在话音落下的瞬间丸井就安静了下来，曜石般的眼珠转过来，没什么神采，却有小小的光亮点了起来。
二强相争勇者胜，香泽会长统计票数的时候，藤莫名其妙地想起这样一句话。
当然，以她的日本语素养，是绝对不应该知道这句话的。而她犯规的阅历其实是来源于昨晚白石发过来的感谢短讯。
感谢标的物是串通梅川拿到的天根写真，顺便扯了几句训练的近况，白石意外的像文学青年，号称短讯却有整整两面，措辞漂亮得简直可以拿去杂志发表，里面就有一句话写着：二强相争勇者胜。
继续维持原状，或者做出改变，狭路相逢，勇者是谁已经一目了然。
“20比9。”香泽会长漂亮的手指摁下最后一张票，“提案通过，从现在《蝴蝶花园》改为双月刊，并开始筹备游戏制作——舞衣。”看向提出议案的天上，“剩下的交给你了。”
“好的。”天上神色自若地站起来，“那么我来宣布游戏制作的分组，首先是编剧组……”
藤支起耳朵，听一个个名字念过去。树原文笔一流，是蝴蝶会作者群的顶梁柱之一，毫无疑问被分去了编剧组，资深画手如小早川自然进了CG组，万能的香泽部长在程序组，白桃萌因其出色的编剧能力而同样被分到编剧组。十五个吊桶打完水后终于听到自己的名字，跟在天上舞衣后面，隶属情报组。
“……以上。”啪地合上笔记本，天上环顾四周，“有什么问题吗？”
众人齐刷刷摇头，眼睛直冒绿光。
“OK。”她点头，“那么新机制从今天开始运行，请各组组长尽快召开小组会议，另外请剧本组拿出大纲和角色设定，我们缺少经验，而且时间不多，一定要快。”
“另外。”香泽补充，“海原祭上预定要贩卖的同人志已经送交了印刷社，但这次我们得为游戏推出相应的宣传广告，各位有什么想法可以私下来找我，解散。”
散会后树原默默收拾着东西，眉眼温顺地垂着，和面对不知火时完全不同。藤想起那天无意撞见的奸情现场，两个人就算互相寻找安慰也都炸开一身的毛。不知火是天生的暴脾气，树原则好像跟那型八字不合，最后难得温柔起来却被某笨蛋的手机打断。
藤再次开始忏悔。忏悔之余继续偷窥前辈的侧脸，无奈技术不过硬，马上被抓现形。树原似笑非笑地看过来：“上礼拜布置的礼仁同人看来是不用交了，太好了呢。”
“是——啊。”
树原可以肯定这位后辈刚刚僵硬了一秒钟，果然是又忘记了。把这么不听话的孩子交给天上好吗？那位大姐可是出了名的铁腕（类比网球部就是真田弦一郎）、坏心（类比网球部就是仁王雅治）、不把人当人（类比网球部就是幸村精市）。会不会几天不见这小藤花就被虐成油菜花？
“棒球社的接客日确实保住了。”藤没话找话，“树原前辈到底用了什么办法？”怎么搞定那据说连理事长都搞不定的棒球社谷口监督的？财诱？□□？
树原微微一笑，映得空气都柔软了起来：“也并没什么，只是拜托了舞衣。她和潮月都是学生会的副会长，就一起代表学生会去做了交涉。”
“这么简单？”错愕。
“另外……”她眨了眨眼睛，“谷口监督是我叔叔。”
……
黑幕！这才是黑幕！我就说不知火那天怎么抓着树原前辈就跑，那眼神就跟见着王母娘娘似的，原来竟然有这么个裙带关系，果然这年头后台最重要，其他全是扯淡=皿=
看她一脸纠结，树原似是觉得很有趣，正想摸摸她的头，又中途停住，面无表情地看向跟前的天上舞衣。
“哟，在依依惜别呢？”天上笑靥如花，“其实分组也没什么，都在一个社团么，情报组和编剧组还是会经常交流的”
“那我就放心了呢。”树原冷淡道，“不过舞衣，你不觉得情报组的人太少？这么大的学校，就两个人跑得过来么？”
“学校？”嘲笑似地重复一遍，“谁说要跑整个学校？”她笑道，“我们的游戏主角集中在棒球部和网球部，两个人绰绰有余，我的人贵精不贵多。”
“原来如此。那么越前就交给你了，她很有潜力。”树原说，“我失礼了。”
树原的背影带着秋天的气息，映在眼中像曾经的无声电影。胶片慢慢碾过放映机，带走幕布上的昏黄，是抱着杂志的和风少女，镜片后的眼睛好奇地眨着。
藤突然觉得有点伤心。
“树原带出来的人，怎么个个都跟悲情女主似的。”天上轻叹，“我们这儿又不是玛莉苏协会。”
藤呛了一口：“玛莉苏又没什么不好。”比如太平洋上漂着的那艘船。
天上没说话，很有气质地比了个中指。
好吧我了解你的意见了ORZ此刻藤的脑中开始源源不断涌现“God bless me God bless me God bless me……”，就跟消防栓爆了似的。她当然不信基督教，但每每发现前途未卜就会习惯地供奉这句，某种意义上也算伪信徒，就像她伪正太控一样。
干脆地缩回手，天上又说：“今天开始多多关照了，藤。”就女生来讲，天上的面部线条稍嫌硬朗，但并不突兀，笑起来时微微眯起的双眸流光辗转，像无月的星空。现在她正这样笑着，那两团星云电得藤浑身战栗。
“请多指教，天上前……
“嗯？”眯眼。
拜托不要这样看我了啦我对蕾丝没兴趣啦TAT藤暗自泪流满面：“……舞衣前辈。”
“乖孩子。”天上捏了捏藤的脸，“情报组主要辅助剧本组，要求每个细节都要尽可能核实，以尽善尽美为目标。据我所知，你在棒球社和网球社都有不少朋友，调查起来会方便得多。”
“我除了这个也不会别的……”藤嘀咕。
声音很低，但还是被对方听了见。天上摇了摇头，继续很有兴趣地捏她的脸，“别这么说，外交也是很珍贵的能力之一，对于蝴蝶会来说，更加珍贵。”
藤眨巴着眼睛看她，里面有无数小星星跳跃闪烁：“真的？”
她微笑：“真的。”
——“所以，打起精神来。”
腐姬同志打起精神的后果是惨重的，她就是那传说沉睡的雄狮，吵醒后就能兴奋地找老虎单挑。此次被大大地鼓励了一番，她立马跟磕了药似的满屋子乱窜，怎么窜怎么觉得自己天下无敌，抢着打扫社办教室，抢着整理《蝴蝶花园》存档，抢着做棒球部和网球部资料的筛选，抢着给从前的棒球组和网球组善后，两个小时下来干的活比之前几个月还多，愣是让一众会友呆成了木鸡。连从来处事不惊的香泽会长也悄悄召了天上过去，一边耳语一边对着藤指指点点。
所以说，小孩子这种生物，从来有奶就是娘。
最后被天上打发出去做棒球部外联（就是去勾搭），藤还是没发现自己今天的表现有什么不对，甚至没看懂前辈微笑时不自然抽搐的嘴角。她只是很满足地背着包出去执行任务，途中还努力挤出最灿烂的傻笑。神啊，活了这么多年她才第一次体会到劳动的快乐，幸福的生活从哪里来？要靠劳动来创造！抓革命，促生产，家庭小事照样管！舞衣前辈，大姨死给！二姨洗大路！
目送那几乎在发光的小后辈，香泽揶揄地捅了捅天上：“你居然会心软。”
天上翻着网球部的资料，摊开的这面正是“奸情之仁王雅治篇”：“她拼命过头了，多少有点看不下去。”
“得了吧你，这会儿装圣母，你不就看中她好骗吗。”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天上舞衣的房门上向来都贴一纸条：事少人傻，速来。
瞥一眼，天上不动声色：“细水长流，”
上帝往往是眷顾傻瓜的，这话极有道理，比如藤偶尔当了这么一回傻瓜就被天父大人看中，调了重要的偶遇情节过来。英明神武的天上舞衣也没想到，越前虽然是个BAGA，却是个经常走神的BAGA。
若说上回藤受伤时被丸井玩命儿骂纯属活该，那么现下就该是风水轮流转。出来的方向貌似是保健室，向来活蹦乱跳的红发小动物奄奄一息地趴在他相方背上，两条腿在某人腰间软弱无力地垂着，分明该是催人泪下的场景，却莫名透出一股子色情的味道。
胡狼看到藤后就停了下来，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腼腆地招呼了一声：“越前学妹。”
丸井的眼皮动了动，抬起，恍惚地看过来。
“丸井学长这是……？”藤问，被真田打的还是被幸村操的？
“什么都没有。”回答的却是把清亮的少年音，语气僵硬，“走吧JACK。”
胡狼抱歉地冲藤笑笑，后者却不假思索地拦住他：“等等，我有事找丸井前辈。”
“干嘛？”丸井表情不善。
“已经积存了很多天。”藤掏出一把口香胶，全部塞进了丸井的口袋，“每天算也麻烦，就这样吧，我先走了。”
丸井溜圆了眼睛，胡狼则是有些迷惑地挑着眉毛。待少女走出几步后，某口香胶中毒的小动物还是没看住自己的嘴：“越前！”
藤回头。
他摆出胡闹小孩的表情：“我现在想吃。”
“……所以？”藤一抖，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要求果然和往常一样蛮横无理：“喂给我。”
……所以说你衰成这样就是恶有恶报！藤磨牙：“对不起我没时间。”
“学长的话也不听啊，太没有后辈的自觉了。”丸井撇嘴。
有你这样向后辈撒娇的前辈吗口胡！藤决定不跟他胡搅蛮缠，摆摆手就落荒而逃。丸井则笑嘻嘻地重新闭上眼睛：“那JACK你来喂我啦。”
“我说文太。”胡狼犹犹豫豫开口，“你还是别跟着仁王乱学了。”
“切。”
作者有话说第78章 ACT.72 学坏容易学好难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