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BG]腐可腐，非常腐》插销

72、ACT.68 女人之间的战争

　　ACT.68 女人之间的战争

　　“下川？”树原重复，“下川亚希子？”
　　藤眨巴眼睛：“谁？”
　　“女子网球社的前任社长。”她回答，“就我知道的，跟网球社有关系的女生里只有她姓下川。”
　　“关系？”
　　“嗯。”树原的表情不大自然，“虽然并没有确实的证据，但仁王和柳生应该都暗恋她。”
　　藤默——兄弟阋墙？这么狗血？
　　“蝴蝶会有段时间跟她水火不容哟。”树原又道，“她其实不错，女网部……”
　　“麻里奈，越前，听到了吗？”没等树原把话说完，便有道温醇的女声拦腰而来，属于蝴蝶会的现任会长香泽可欣。此刻她似笑非笑地看过来，似乎逮住淘气孩子的母亲。
　　“……抱歉。”树原微笑，光芒万丈，“并没有听到呢。”
　　“开会走神是不对的。”香泽笑，“好吧，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舞衣。”
　　舞衣全名天上舞衣，是蝴蝶会的外联部长，此刻正坐在香泽左侧。闻声后她点了点头：“是关于制作一个PC game，我们拟定为蝴蝶会本学年的标志作品，以立海大为舞台的蔷薇向恋爱养成，目前预定的可攻略角色以棒球社和网球社为主。”
　　活动室内抽气声四起，众蝴蝶的脸上焕发出充满生机与活力的光辉。
　　天上微笑：“这当然是个大工程，可能会耗费我们接下来的大半精力，所以我建议将蝴蝶花园从双周刊改为双月刊，且增加游戏专栏。另外打乱会内现有分组，以游戏制作为中心重新编排人员。基本构想是分为编剧组、CG组、程序组、测试组以及情报组。”说着，她拿起活页夹，环顾周围一圈，“以下是初步拟定的分组名单，如果有异议，请提出。”
　　“我有。”没等第一个名字从纸页上具现化，便有令人不愉快的声音响起，分明狭小的房间却传出回音，围着那只手腕嗡嗡作响。
　　天上停了停，合上笔记，脸上仍挂着微笑：“麻里奈。”
　　“首先。”树原慢条斯理道，“PC game对于我们来说是陌生领域，就算现在RPG maker之类的方便软件，但做到专业级别基本是不可能的。”
　　藤抬起头看自家带队前辈，这样做的当然不只她一人。
　　“继续。”天上点头。
　　“其次。”她微微一笑，“制作商业游戏的成本有多高，舞衣你当然不会不知道。当然了，这指的不止日元，包括……方方面面。”
　　“比如时间。”天上笑。
　　“是的呢。”树原也笑，两人交相辉映，光芒超越□□。众蝴蝶不约而同萎顿了身形。
　　“最后。”右手伸出三根手指，“《蝴蝶花园》是我们蝴蝶会的传统，如果废除，蝴蝶会的存在意义也就消失了。”观察到天上嘴唇微动，又摇了摇头，“也许舞衣会说只是改作双月刊，但在一个学期才三四个月的情况下，双月刊的杂志只不过名存实亡。”语罢看向会长香泽，“就这样了，可欣怎么看？”
　　冷不防被抛了包袱过来，香泽倒是没半分犹豫：“说的有道理，不过现在比起我，更该听听舞衣的想法。”
　　“唔，也是。”树原应道，镜片下睫毛扑扇两下，说不出的温婉，“关于刚才那三点，请指教吧，舞衣。”
　　“指教倒谈不上。”天上笑，已换了副悠然自得神态，“不过在我看来，一个都站不住脚。”
　　屋内在这半秒钟的时间内无比安静，空气中的弦险险绷紧。谁都知道树原与天上的微妙关系，作为蝴蝶会不同领域的负责人，两人在工作上处处意见相左。女生都是情感动物，公私往往很难分清，她俩自然也不例外，于是原本单纯的社团对立逐渐带入生活中。好在还有一个香泽从中斡旋，暂时没发展到分裂的地步。
　　不过说到这里……藤偷眼瞄香泽。会长也是奇怪，每次这两人发生矛盾，她不仅不调解，还会添油加醋。这两人闹翻了明明对她没什么好处……
　　这时天上再次开口：“抱歉，我记性不太好，所以先从最后一点开始。《蝴蝶花园》是蝴蝶会的传统，这没错，但传统就是用来打破的。创刊五年，总期数七十八，虽然大小改版无数，但从来换汤不换药。再可口的佳肴每天不改也会腻，我敢说，现在很多人看花园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习惯。”
　　藤撇嘴，也有人不是。
　　“前两项其实可以合二为一。成本的确很残酷，但麻里奈也提到了，RPG maker之类的业余game制作软件给了我们很大的便利，毫不夸张地说，只要有网络和电脑，就能做到最好。当然无法与市面上的专业作品相比，但也并不需要。至于人……”她环视四周，一笑，“我相信这不成问题，蝴蝶会成员是不多，但少而精，说到绘画有小早川，说到写作有麻里奈，说到编程，也有我们的可欣会长。我想，大家也这么认为吧。”
　　双掌一拍，拿起刚刚出刊的最新期《蝴蝶花园》，天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在诉说她的志在必得：“《蝴蝶花园》不会消失，它会比现在更好，但前提是蝴蝶会向前发展。也许很多人不习惯突兀的改变，但世界在改变，我们不能停滞不前。”
　　眯起眼，外联部长的笑容夺目得像她手中杂志的封面，仁王与柳生相互依偎，幸福似这个从不存在的世界。

　　柳生的手微微一抖。
　　这瞬间，他化身布鲁诺，在无数愚蠢教士的包围下高呼宇宙无限，最终化作百花广场最美的香樟叶。又忽然变身阿基米德，在掰笔的时候被无知的士兵一刀穿心。
　　那教士，那士兵，此刻就在他的眼前，他的手里。
　　“你干……这什么？”仁王的话卡在一半，饶有兴致地凑过来，这小子明明还残着，居然死活要来出席社活，感动得幸村亲自下令他去跑两万米——最后被柳劝住了，“‘今年最让你感动的故事，28，缘来是你’？嗯比吕士，你拍得不错嘛，不过当然没我帅。”
　　“仁王雅治，你傻了还是呆了？”柳生转头，面部肌肉根根僵硬，所有风度荡然无存。
　　“唔，别这么说嘛。”仁王笑得一脸无所谓，“又是蝴蝶会的杰作吧，那帮小女孩真可爱。”
　　“蝴蝶会”名一出，休息室内抽气声四起，正选们唰一声围了上来，面带恐惧地看着柳生手上那本十六开的精美杂志，最上方的名称惹人眩晕，下面那张亲密无间的仁王柳生PS图更是犹如一支桃木桩，准确打进他们的心脏。
　　这就是传说中的立海三大地下杂志之首，变态少女最忠实的朋友，美貌少年最永恒的敌人，心理素质最残酷的战场——《蝴蝶花园》。
　　“柳、柳生学长，为什么你会有这个？”切原抖索着声音，听起来都快哭了。
　　“我也想问这个问题。”柳生说，“为什么这东西会出现在我的衣柜里。”
　　众默，半晌后真田转身，冷冽目光直指门锁：“又要换了。”
　　柳轻轻摇头：“根据资料，蝴蝶会有极其擅长开锁的成员，换什么锁都一样。”
　　“总不能继续让她们乱来吧？”胡狼为难道。
　　“问题不在她们怎样进来。”柳道，转向受害者，“而是，为什么要进来。”
　　刹那间成为视线焦点，柳生在队员燃烧的目光中仔细回想半晌，摆头：“我不记得有得罪过她们。”

　　他当然是不记得的，推理讲求线索，而最主要的线索他至今也没能掌握。
　　——那位很懂网球，天真可爱（？）的学妹，是一只蝴蝶。
　　而这只蝴蝶此刻正收拾着东西，准备跟她家前辈去棒球部取材。几分钟前会议已经做出了决定，香泽表示尊重大家的意见，给一周考虑时间，下周例会时进行投票表决。还有即将到来的海原祭，相关事项也会在下次例会集中讨论。
　　虽然看起来是平局，但在天上那一番话后，谁都明白树原赢的几率很小。
　　“藤。”树原拎起包看她，笑容有些惆怅，“看来，我们得分别了。”
　　藤不知该说些什么，连一句“我支持你”都觉得违心。天上舞衣的确厉害，或者不如说，越前藤也不是安分的人。
　　“藤。”正相对无言着，第三个声音插了进来。有些强硬的声音，就像它的主人。树原脸色稍变，抬起头，正看到天上舞衣迎面而来。
　　“天上前辈。”藤忙道。
　　她又往前迈了一步，食指抵上藤的唇，轻柔而又坚定：“怎么总是不听话，叫舞衣前辈。”
　　“是、舞衣前辈……”浑身一阵战栗，她的心跳加速了。
　　“这才乖。”她笑，目光转到一脸不赞同的树原身上，“麻里奈，我有事找藤，可以把她借给我十分钟吗？”
　　“行。”树原耸肩，“我先走了。”
　　“嗯，多谢。”
　　“这就免了吧。”树原微笑，是杀手锏的圣母type，完美而冰冷。
　　目送她离开，天上重新看向藤，注意到她泛红的面颊，有些揶揄地笑了起来：“在我面前怎么总这么紧张？在麻里奈面前不挺好吗？”
　　“唔，因为跟树原前辈比较熟悉。”藤尴尬道。
　　“我是陌生人？”伸手捏她脸蛋。
　　“并不是，但……”
　　“好了，逗你玩呢。”她收回手，笑道，“很遗憾，今天给你带来的并不是好消息。最近会里在查出勤率，你是最低的，除了上报的部分，麻里奈估计也帮你藏了不少。虽然目前还不到处分的程度，以后还是要多注意。”
　　“我知道了。”心虚。
　　“业余生活丰富是件好事，但要分清轻重。”天上说，“麻里奈是个好写手，但作为前辈来讲不够严格。我跟她不一样，你得慢慢适应过来。”
　　最后一句话别有深意，藤当时不明白，不过不会持续太久。

　　世界上有很多种前辈。
　　有的温柔，比如树原麻里奈；有的强势，比如幸村精市；有的洗脑功力强大，比如天上舞衣，还有的他妈的就不是个东西，比如仁王雅治。
　　网球场边的休息椅上坐着不是东西的前辈，手里的记录簿卷成喇叭形，正引吭高叫：“血肉碰撞激情飞扬！流血流汗不流泪！掉皮掉肉不掉队！为立海之崛起而暴走！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场上，一年级生汗流浃背，二年级生冷眼侧目，三年级生……那是不存在的生物。
　　“幸村部长……”切原猫腰凑到幸村旁边，一脸纠结，“仁王前辈他……”
　　幸村双手抱胸，微笑和他随风飘扬的外套一样美：“受伤还不忘为队友助威，雅治果然是个好队员。”
　　切原泪，稀拉着步子凑到真田面前，一脸绝望：“真田副部长，仁王前……”
　　真田双手抱胸，脸和他外套前胸上的那道杠一样黑：“修炼者，炼体为下，修心为上，心神清明置身事外方为大成者。”
　　切原泪的平方，真田副部长，我听不懂啦……TAT
　　没等他泪完，便有仁王前辈跑调的男高音悠扬而来：“切原赤也！偷懒拉出去斩了！”
　　切原大泪。
　　如果评选网球社最倒霉的人，他自信是全国级的王牌——自打昨天不小心说了句大实话，仁王立即视他为阶级敌人。当然柳生也是，但绅士的教养让他克制住了自己的怒气。但众所周知，克制意味着未来某天的爆发。如果说仁王的怒火是地雷，那么柳生的就是定时炸弹。
　　——反正都很麻烦就对了TAT
　　祸从口出的单纯少年满腔热泪地去跑圈，跑过真田，跑过幸村，跑过A场，跑过胡狼，最后跑过丸井前辈身边。丸井前辈也在偷懒，不过他是前辈，待遇自然不同——谁说人人平等来着？
　　丸井的偷懒基于他的手机。
　　更准确地说，是基于他手机上的某几条短讯。
　　（12月3日来自越前藤）丸井前辈在生什么气？
　　（12月3日来自越前藤）如果不说的话，是没办法解决的。
　　（12月4日来自越前藤）别闹脾气了，丸井前辈。
　　（12月4日来自越前藤）……
　　瘪着嘴从前翻到后再从后翻到前，连泡泡粘到下巴上都浑不在意，皱了大半天眉毛后终于叹口气，调出短讯发送者的号码，按通话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