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BG]腐可腐，非常腐》插销

57、ACT.55 不能说的秘密

　　ACT.55 不能说的秘密

　　对于仁王所说的“好地方”，藤原本的猜测是某家网球俱乐部，里面还有个做广播体操的教母受。但到达现场后她发现她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真的绅士，敢于展现不凡的风度，敢于拥有高贵的地位，敢于炫耀雄厚的家产。这是怎样的欠揍与找抽？然而造化又常常为平民设计，以间歇的暴走来平衡心态，仅使留下红果的嫉妒和正义的路讽。在这红果的嫉妒和正义的路讽中，又给人暂得偷乐，维持着这似人非人的世界。我不知道这样的世界何时是一个尽头！
　　藤一直以为柳生学长的“绅士”之名只是学校里没事叫着玩扩大知名度，然，步行数十步，豁然开朗，芳草鲜美，落英缤纷，待铜色雕花镂空大院门，笔直车行道与岔路处的西式别墅出现在眼前，大门旁的户主牌上还清清楚楚地写着“柳生”两个汉字时，她忽然意识到，柳生比吕士，竟然是一个真的绅士。
　　仁王按响了门边的呼叫器，几声铃音后便有欧巴桑的声音有条不紊传出：“抱歉久等了，请问您是？”
　　“高田阿姨，我是雅治。”他笑道。
　　——雅治？！
　　藤唰地从绅士居所拔回视线，转投到学长身上——都已经达到家里人直呼名字的程度了？原来你们早就私定终身了？柳生学长这种超级金龟婿就这样被搞定了？仁王学长你这大好青年就这么轻易当了人家上门儿婿？
　　“是雅治少爷啊。”原本公式化的冷淡声线顿添好几分热情，亲切得像迎接女婿上门的丈母娘，“来找比吕士少爷吗？我这就给你把门打开。”
　　“谢谢，先别告诉比吕士我过来了，要给他一个惊喜。”
　　“是，我了解了。”
　　呼叫器被切断，与此同时旁边传来锁栓弹开的声音，仁王拉开门，右手横至胸前行了一礼，微笑示意女士优先。
　　“仁王学长。”藤站在原地不动，略怪异地看着他，“即使你入了赘，也不用学柳生学长……真的，不合适。”

　　顺着不长的车行道到达绅士牌主楼门口，早已有位看上去很精干的中年女性等在那里，一见仁王就笑逐颜开地迎上来，比看到亲儿子还激动。仁王也热情洋溢地打了个招呼，冲门内瞥了一眼：“还在睡？”
　　“是的，大概还要睡一个小时左右。”高田回答。
　　“哦——”他拖长声音，露出个略显恶意的微笑，“越前小学妹，想知道你们所谓的‘绅士’私底下是什么样子吗？”
　　藤警惕地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这高达一百七八十公分的大个家伙登时开心得像面对擅长科目测试的小学生：“剥去外皮，里面血淋淋的东西才是真相。”
　　她忽觉一股寒气从尾椎窜到颈椎，不由自主退了半步：“谢谢，我不想知道。”
　　“不行哟。”他摆了摆食指，“勇于面对真相才能成长，学长亲切地为你提供充实人生阅历的机会，一定要好好把握。”
　　“人生阅历少有助于保持纯真的心，所以还是算了。”
　　“太过纯真容易受伤，或者你打算找片坚固的屋顶来挡掉风吹日晒？”清嗓子，“仁王雅治，男，爱好标枪与网球运动，健康开朗英俊潇洒温柔多情，有没有兴趣嫁我？……”
　　“咳，雅治少爷。”两人的纠缠不休中，某道利落的声音拯救了有望无限恶化下去的局面，只见高田轻咳一声，满面的笑容无懈可击，“请问这位小姐是……？”
　　“她啊……”仁王转向她，又是那种辨不清虚实的暧昧微笑，伸手揉上藤的头发，“叫越前藤，是比吕士超～级疼爱的小学妹哟。”
　　高田眼如铜铃，藤口若悬河：“你……”
　　“开玩笑的。”仁王接口，“其实是我超级疼爱的小学妹～”
　　“……”
　　作为训练有素的专职管家，高田立即恢复了职业表情，看样子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个说法：“原来如此，我失礼了，两位请这边走。”
　　仁王这回毫不礼貌地抢先进了屋，把藤和她的“你怎么不去死”之诅咒光波远远抛在身后。后者在原地抽搐了一会儿，一脸阴郁地跟了上去。

　　中国有句古话说的好，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乐极后会生悲，阳光后有风雨，是福也会化作灾祸东流去——依照这个理论，藤切身地体会到：惊喜果然一定会变成惊吓。
　　事情是这个样子的：
　　高田将两人带到二楼楼梯口后就转身离开，而后仁王熟门熟路摸上了左数第四扇房门，回头冲藤使了个眼色，做出“跟上”的口型，伸手重重锤了两下门，高声说“比吕士我要进来了！”同时转动把手用力把门推开。
　　房间里很昏暗，窗户被厚重帘子遮得严实，外面的阳光只够在布料上留下暗淡的白色光晕。书桌摆在窗前，相对的另一边则是睡床——藤很困惑为什么是双人型号——床上凸出了一长条，看上去像只巨大的蚕茧。仁王马不停蹄奔到床前，放大了声音开始扮演活体闹钟：“比吕士乖乖快醒来～太阳晒屁股喽～懒虫起床懒虫起床～赖床不是好孩子……”
　　噪音中蚕茧动了动，裂开了，没有飞出肥胖的蛾子，却飞出了一只恶魔。
　　立海大的绅士柳生比吕士慢慢坐起身，平素整整齐齐疑似喷了发胶的头发乱成某种家禽的卧室，也没有戴眼镜，可惜在昏暗中看不太清楚。他伸手捏了捏鼻梁，连一眼都没看另外两人，径自下了床。
　　“乖孩子。”仁王风似的拉了藤，按住肩膀送过去，“我和越前小学妹怕你寂寞，千里迢迢来看望你，快奉茶。”
　　藤惊恐地看着一步之隔的柳生，动物的直觉告诉她这东西现在很危险，虽然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危险但他身上发出的杀气不是作假的嘛TAT
　　柳生终于赏赐了半分目光给他们，他的动作却比目光做得更多：两臂抬起，右手拽住仁王的前领，左手拎起藤的后领，走到房间门口，优雅地将他们扔了出去。
　　……
　　“对不起！”藤九十度鞠躬，黑发柔软垂落，美丽似加耶子她亲生妹妹。
　　“不用道歉，这并不是越前学妹的错。”三七分发梳理得一丝不乱，宅到无药可救的椭圆眼镜架在他脸上竟然怎么看怎么风度翩翩，立海大的绅士柳生比吕士维持惯常的面无表情，“是把女生带进单身男性卧房的混蛋不好。”
　　仁王装作没听见，笑嘻嘻地拉藤平身：“瞧见没，比女生还看重自个儿发型和穿着的间歇性狂躁症患者才是绅士的本质。”
　　“告诉过你多少次长句记得打标点否则容易被当成外星语火星话脑残牛叉送去教育省大龄青年扫盲中心进行脑部系统重装别称再教育。”柳生平淡道。
　　藤痛苦地进行句法结构分析。
　　虽然不太擅长国文科，但好歹是原装日本人，仁王的日语水平显然远远高于某日裔美国人，立刻就抓住了问题的核心：“大龄青年？比吕士你太伤我心了，好歹也是天真可爱充满希望的青春少年吧！”
　　……个头。
　　柳生推了推眼镜，一股强烈的鄙视从向来只会反光的镜片后射出：“我承认我错了，你不是大龄青年，你是今年二十明年十八四季常春的青春禽兽。”
　　藤一脸崇拜地鼓掌，不愧是教母受！
　　“Oh,my god！Oh,my love！My heart will go on！”仁王连声嚎叫，妄图奔向隔壁房间，“奈央妹妹！我果然还是只有你！我们结婚吧！……”
　　“自由地。”柳生说，“顺便一提，她现在交往的男朋友比你帅一百多倍。”
　　急刹车，还没开始就被抛弃的可怜少年回头：“奈央妹妹又交男朋友了？”
　　“与前一个分手两天后就交上了。”兄长大人回答。
　　哀鸣：“那我不又没希望了TAT”
　　“不要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你从来都没有过希望。”
　　藤疯狂鼓掌，崇拜都连自己姓啥叫啥都忘了。
　　“越前小学妹。”仁王悲痛欲绝地扑过来，“我错了，原来我一直爱的是……”见势不妙，藤迅速闪过学长的搂抱攻击，矮身窜至他背后，左肘横戳。她只用了三成力，充其量也就能把人推开，不料仁王虎躯一震惨叫一声，凄厉刺耳广为流传，瞬间将另外两人震住。藤茫然且无措地看着他，嘀咕：“用不着这么热情吧……”嘀咕完忽然反应过来，手快一步掀起了他的T恤。
　　欲阻止的柳生僵在原地。
　　瘀肿从腰部蔓延而上，没入勉强还能起到遮羞作用的衣服里，以青紫红蓝为首，五颜六色得煞是好看。脊椎线上的淤血更加严重，如攀爬而上的花斑蟒蛇，马上就要将他侵蚀殆尽，大概连骨髓都会榨得一滴不剩。
　　藤死死盯着这些明显的殴打成果，抓着衣服下摆的手忘了放。而后仁王迅速拉下T恤，笑着转身：“要对我负责哟，小学妹。”
　　不等她开口，柳生迅速接话：“去你的，没找你赔偿精神损失就该偷笑了。”
　　“好吧，我赔。”仁王慷慨激昂，“我以身相许！”
　　他家拍档正想接话，不料被抢先了一步：“不够。”
　　只见藤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似乎从来没见过什么蟒蛇什么瘀伤：“就仁王学长这点排骨，拿到超级市场论斤卖都不值几个钱。”
　　“确实如此。”只愣了半秒钟，柳生迅速表明立场，“就算多养两天也像营养不良的注水猪。”
　　“你们！”仁王激愤，“其实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吧！”
　　……

　　咖啡厅内铺着乳白地砖，以一米半高的花架隔开若干个可供秘密衍生的空间。背景音乐很轻柔，是《世界上唯一的花》的伴奏，丝丝缕缕渗进心脏缝隙，再随血液通达四方。
　　幸村看着落地玻璃外熙攘的人群，作为神奈川有名的商业街之一，户车街每天都热闹非凡，捍卫着日本人口密度冠军的荣誉。他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商业街上的Spring of Sea Stander咖啡厅。在幸村部长孜孜不倦的推广下，它已经成为立海国中网球部众人的指定商家之一。同样的现象也存在于棒球部里，推广者却是另外一个，现在碰巧正坐在桌子对面。
　　潮月盯着手中的瓷杯，似乎想盯出个秋高气爽樱花开，送到嘴边轻轻抿了一点，旋即露出龇牙咧嘴的表情。
　　收回视线落到他身上，幸村扬起眉：“这种也不行？”
　　“完全不行。”放下杯子，潮月看上去有些虚脱，“我跟咖啡八字不合。”
　　“嗯……那可真遗憾。”幸村端起自己的咖啡喝了一口。
　　潮月没理他，招手叫来服务生，又要了一杯什锦冰淇淋：“你们明天有和外校的练习赛？”
　　“是有。”网球部部长眨了眨眼，“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网球部的事了？”
　　“碰巧知道的。”他简单答道。
　　“嗯？”
　　潮月移开视线：“原本想约朋友出来，但对方说要去看你们的练习赛。”
　　幸村目不转睛地观察他几秒，勾出心知肚明的微笑：“需要帮忙？”
　　“不。”他回答，“你解决不了。”
　　幸村笑：“只要是我们部的……”
　　“网球。”潮月打断。
　　他稍显困惑地蹙了眉：“嗯？”
　　“除非让网球消失。”潮月微微一笑，接过服务生递上来的冰淇淋，“不过那时候，你也会跟着消失。”
　　若有所思地喝了口咖啡，幸村忽然想起某个人，又下意识摇了摇头。

　　大阪的天空似乎永远都万里无云，晴朗得没心没肺就像大阪的人。那群人此刻正在没心没肺的天空下围成一圈，个个如临大敌，坚定的目光紧紧锁定圆心处的少年。
　　少年盯着一脑袋稻草似的短发，低头深情望着膝间的水晶球，双手隔空摸来摸去，活像那是他热恋情人的“哔——”，片刻后动作骤停，双手并排覆在球上，而后慢慢打开，两眼顿时发亮：“我知道了。”
　　周围人屏息。
　　赛前不占卜比赛结果是四天宝寺神棍忍足谦也的原则——当然主要是因为功力不够，不过更大范围的走向运势占卜还是在许可范围内，就比如他正在做的事情。
　　谦也抬头炯炯有神地扫了众人一圈：“这场练习赛将是一趟重要的旅程。”
　　“然后？”白石追问。
　　“一直困扰的事情发生转机。”他用飘渺的声音道。
　　所有人默契看向一氏与金色。
　　“得到宝贵的经验。”他继续道。
　　小石川点了点头。
　　“与某人邂逅或者重逢，并且这个人将在你生命中扮演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
　　众人一愣：“谁？”
　　谦也面色平稳，再次环顾周围一圈，胸有成竹地说：“没看清。”
　　“……”
　　渡边监督伸了个懒腰，丢下句“部长，交给你了”就转身离开。被委以重任的四天宝寺网球部部长白石藏之介大人冲占卜师嫣然一笑，英俊潇洒地打了个响指：“给我扁！”
　　话音刚落，谦也被蜂拥而上的热血少年们淹没。

　　谦也被推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