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BG]腐可腐，非常腐》插销

46、ACT.45 没有留下气球的痕迹

　　ACT.45 没有留下气球的痕迹

　　大阪的天，是青的。
　　大阪的海，是青的。
　　大阪的山，是青的。
　　一氏的脸，也是青的。
　　财前远远站着看一氏挨训，看得没趣后转头问谦也：“监督怎么了？”
　　“大概是赛马输了。”旁边的千岁笑道。
　　“嗯……勇次人生的转折点。”白石摸着下巴幸灾乐祸，眼睛盯着闲散且不耐地逮着一氏骂的自家监督。
　　“啊唔，真拿你没办法。”四天宝寺网球社监督渡边修顺手摘下帽子扇风，“得了，今天起你专练双打。”
　　“哈？”一氏惊。
　　“至于拍档……”他环顾四周，叼着的牙签随嘴部动作上下晃动，“就小春了。”
　　“哈？？？”一氏大惊，脸色由青进化为铁青。
　　不止他，正偷听的那帮家伙的面部表情也一个个精彩非常。谦也看看一氏，再看看金色，若有所思地哼了一声。财前表情呆滞，半天回不过神来。千岁吹了声口哨，睁大眼连连点头，点着点着过去勾住白石的脖子：“什么时候商量的？亏你们想得出。”
　　“挺般配的不是？”白石双手抱胸，笑得一脸居心不良。
　　“我看他们倒不这么觉得。”千岁扬着下巴，冲拎着球拍僵在原地的金色努了努嘴。
　　“嗯，本来不合的两人经历风雨终于日久生情握手言和，真是——Ecstasy！”
　　财前抖索两下：“前辈，这样不太好吧？”
　　“嗯哼？”白石与千岁同时转身。
　　“没试过怎么知道。”谦也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小春的无敌计算加上勇次的模仿网球，说不定会超乎想象的强——阿光你就别管了。”
　　“呃，是。”在某两人灼灼其华的微笑下，财前很识相地屈服了，

　　如果你向一氏询问对网球社各位主力的看法，他一般会这样回答：
　　白石藏之介：虽然叫百事，实际上是威士忌。
　　小石川健二郎：他很健康，重复两次。
　　千岁千里：绝对活不到一千岁，一千里再商量。
　　忍足谦也：脚下功夫强大，可是跟谦虚没有任何关系。
　　财前光：网球的天才，网球外的痴呆。
　　石田银：佛祖！供起来！
　　金色小春：……神经病。
　　不难看出，一氏并不待见金色。当然，他并不是一个以貌取人的家伙，不会因为某人的青瓢脑袋和老头眼镜而对他产生任何不和谐情绪，比如对于石田君他就一向十分尊敬。问题在于金色实在太变态，虽说四天宝寺向来以出产怪人闻名，但像金色这种天天涎着脸看男人，还动辄指指点点圈圈叉叉的也算十年难得一见= =+
　　抿了嘴，一氏木着脸看被渡边召唤过来的金色，每一个步子都像踏在他心上。咚，咚，咚，咚，刹那间时间停止了世界凝固了，眼中的只剩金色小春驼着背摇摇晃晃过来的身影，那样佝偻，那样脆弱，让一氏忍不住梦想一拍子甩上去给他再不用脆弱。
　　可惜，所谓梦想，就是实现不了的理想。
　　“哈哈，从今天开始你俩就是拍档。”渡边咬着牙签乐滋滋道，“小春的强大数据分析能力，加上一氏的模仿绝技，绝对是想都想不到的完美双打。”
　　“可是我……”一氏试图挣扎。
　　“可是什么？”渡边打断他的话，“安心安心，你们肯定能配合好，大家也这么认为对吧？”
　　“没错。”白石一干众不知何时已经凑了上来，个个容光焕发激情飞扬，“真令人期待，明年咱们四天宝寺的王牌双打～”
　　“哼！”金色扭头，用眼角余光鄙视一氏，“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一氏顿时气血上涌：“让你喜欢我才倒八辈子霉了！”
　　“好了好了。”千岁笑得灿烂，流氓状一手一个揽了他们过来，“不就配个双打吗多大个事儿，感情是培养出来的。小春，你仔细瞅瞅，勇次长还不错。”
　　一氏拿胳膊肘捅开他，瞪着金色。金色也不甘示弱，噘起嘴直接靠进千岁怀里：“人家才不要，一点都不可爱。”
　　“没有，勇次超可爱的。”白石忙为他正名。
　　“对了，说起来。”渡边忽然又开口，诡异地咧了嘴，“要成为最强的搭档，不仅有场上训练，还有场外训练。”
　　“什么场外训练？”一氏与金色同时发问。
　　“哇噢，好强的默契。”财前惊讶道，话音未落就被恼羞成怒的两人拖去往死里勒。
　　“所谓场外训练。”这次回答的是部长白石，只见他一本正经地竖起手指，“就是无论是上课吃饭睡觉都要在一起进行，长久下去就能洞悉对方的每一个动作，达到一心同体境界。”
　　一氏与金色殴打财前的动作同时停止，两人对视一眼，面露凶光，唰地扭头。
　　“好了好了，就这么定了。”渡边挥手，“今天的检查就到这儿，都给我回家睡觉去！”

　　训练结束后白石照例先去了趟医务室，后来回家时正看到一氏从学校旁边的煎饼店里出来，东倒西歪地耸搭着脑袋，十四五岁的大好少年登时就憋屈得跟被人抛弃的小寡妇似的。心里一乐，上前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学着金色平时的调子阴恻恻道：“小勇勇～❤”
　　一氏哆嗦一记，回头见是他，沮丧度立马加量不加价。
　　“怎么没跟小春一起？”白石笑道，“不是说好一心同体吗？”
　　“部长。”他严肃道，“即使你强行把我们绑在一起，我们的心仍然相隔千万里。”
　　“不要紧，□□先搁一起，以后心也会跟着□□过来的。”
　　“又不是遥控飞机=皿=”
　　他大笑，伸手搭住一氏：“好好加油，过几个星期有跟立海附属的练习赛，到时候你俩别给咱们丢人。”
　　“立海附属？”一氏打了个激灵，“真的假的？”
　　“我哄你干嘛，今天才听阿修说的，哦这么一讲……”白石一脸暧昧，“勇次女朋友好像是立海的？”
　　“她不是我女朋友。”再次声明，“只是碰巧认识。”
　　“是啊是啊只是碰巧认识嘛，每天短讯从早发到晚也是碰巧嘛，我了解的。”
　　一氏的脸涨红，忽地嘴角一勾眉毛一抬搭上白石的肩，语调轻飘上扬，俨然就是千岁副本：“我说藏之介，你越来越像咱们网球部的经理了。”
　　白石打蛇随棍上：“这还不怪咱们部造孽么，愣连个经理都没得请，当爹又当妈的我容易吗我？”
　　“是不容易，不如干脆点，别当爹直接当妈得了，敞开心胸母爱遍天下。”
　　“嗯——不成，我还没领着咱们四天宝寺拿全国冠军咧。”他说，停了片刻，忽然抬头，“勇次。”
　　一氏茫然。
　　白石抬手指向路边的某棵树，“假如那是全国总冠军。”
　　顺着他手指的延长线看去，正有个气球缠在上面，绘制的黄色皮卡丘可怜兮兮地在枝叶间摇来晃去，心不甘情不愿地代表全国网球部趋之若鹜的最高奖项。
　　“这是双打二。”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这是单打三。”屈起胳膊。
　　“双打一。”伸了伸脚。
　　“单打二。”从包里取出球拍。
　　“单打一。”拿出网球。
　　“看清楚了。”白石将球在地上弹了两回，轻轻抛起，同时左手持拍挥出击上底部。小球急袭，精确命中气球下方五公分处，棉线应声而断，摆脱了束缚的皮卡丘瞬间腾空而起，肆无忌惮直扑天际。
　　以手指翻转球拍，白石扬眉轻笑：“只有全面完美，才可能把它击落。”
　　一氏沉默地看他，视线又转向高处，他们的全国冠军已经越飞越远，逐渐化为碧空中一个微不足道的点，没有留下丝毫痕迹，就仿佛从未存在过。

　　收回注视天空的目光，切原的注意力重新回到手里的球拍上。右手握拍柄，左手扶拍侧，自上往下后摆，而后水平向前挥出——第二百八十一个完美挥拍。
　　再次进入准备姿势，拍面精准地置于胃侧，胸口随喘息起伏，预备完成第二百八十二个完美挥拍，不巧B场方向哨声响起，随即有真田浑厚男中音魔音传脑：“晨练结束！”
　　换下湿漉漉的队服，切原拎起书包背在身后，步伐有些散乱地率先出了社办。立海大的校园里什么都缺，就是一不缺人二不缺树，大片大片路面都被树荫覆盖，只有特别幸运的几星阳光能透过叶片间的缝隙落到地上，像散落的金币，说不定会有饿昏头的人蹲下拾捡——不过那个人肯定不是切原。
　　因为他走路从来不看路。
　　无论怎样心情怎样的天气，他永远挺直腰杆正视前方，偶尔会上飘，但绝不下沉。摔跤除外。
　　正当他一如既往目不斜视时，后方传来匆匆忙忙的奔跑声，很快追了上来，却没有超车，反倒不前不后停在了他旁边，是神色怪异的丸井。
　　“丸井前辈？”切原疑惑。
　　“赤也……”他欲言又止，“……我们一起去教室吧。”
　　“啊？”愣住，“仁王前辈呢？”
　　“他自己回去，我去你们班有点事。”他略显不自然道，切原突然发现学长居然没在嚼口香胶。
　　“哦，什么事？”
　　“去看看越前。”
　　脚步一滞：“哦。”
　　丸井随口嗯了一声，心事重重的模样。
　　两个人默然无语地走了一段，切原终于忍不住开口：“看她干嘛？”
　　“不知道她的伤有没有好点。”他回答，“本来说可以请假的，但是……”
　　“伤？”捕捉到敏感字眼，切原猛地转头，“哪里伤了？”
　　“就算你说哪里……”困扰地抓了抓头发，“准确地说，应该问哪里没伤比较好回答。”
　　“……什么意思？”眉毛皱成富士山。
　　丸井低下头摆弄忽然卡住的书包带：“就是昨天，她在街上给人打了一顿。”
　　“昨天？！”
　　“嗯，还好Jack碰巧看到了，不然还不晓得会……”话还没说完就觉疾风过境，抬头便见自家学弟狂奔而去的背影，卷曲的头发起起伏伏，像极了海底摇曳生姿的某种植物。丸井呆了两秒，连忙追了上去。

　　“快迟到了……”
　　软绵绵地趴在自家大哥背上，藤半死不活道。
　　“还不怪你动作太慢，换个衣服都要一刻钟。”龙雅脚下加速，嘴里不忘冷嘲热讽。
　　“喂，说话要讲良心，就我现在这全瘫状态，一刻钟能换出来就不错了。”
　　“全瘫也是你自找，活该。”
　　“是啊我活该，横竖等会儿你要送我进教室，丢脸的又不只我一个。”
　　“做梦吧，到门口我就丢给你们老师，他爱要就要不要就扔出去。”
　　“打算都说出来了，你以为还有机会实施？”
　　吵着就到了教学楼，无视群众们好奇的目光，龙雅在藤左左右右左的蹩脚指挥下终于找到了某人偏僻的鞋柜，放她下来换鞋再重新背上，像伟大的袋鼠妈妈一样勤勤恳恳地出了换鞋处，正准备上楼，却又被喊了停。
　　她说：“你还没换鞋咧。”
　　龙雅翻了个白眼：“你给我找双鞋换。”
　　“但是没换鞋不准进去。”
　　“我又不是学生。”
　　“管你是不是学生，糟蹋地板罪不可赦。”曾打扫走廊一周的越前藤同学明显已经将相关物件列入个人守备范围，说得义正词严。
　　“好吧。”龙雅耸肩，“我不上楼，你自己慢慢爬吧。”
　　沉默。
　　“我突然想起来家长可以直接进去。”藤认真道。
　　龙雅轻笑一声，再次准备起步，却又被打断。这回她家妹妹倒不是直接责任人，但也算个间接责任人，因为打断他的那道声音分明在叫——“藤？”
　　“赤也。”回头看到那个风风火火而来的少年，藤忙回了一声。
　　跑到跟前，切原喘着气定睛看她，从脸上的淤青一直看到腿上的包扎，半张的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未等他回复语言功能，被无辜扔下的丸井也赶了上来，见这情况，立马在旁边急刹车：“果然还不能走路？”
　　“暂时好像是这样。”藤干笑。
　　“这样都不请假？
　　“不要紧，横竖在家也没事干。”
　　“可以休息啊！”花上大半天功夫才疏通了通讯线路，不过流通显然还是有些不畅，切原一张脸憋得通红，嚷道。
　　藤点头：“来学校也一样休息。”
　　“怎么休息！这样子趴桌上疼不死你！”
　　“谁说我要趴着了，我靠着行不？再不济还有个叫保健室的地方。”
　　“我说，藤。”不耐烦他们继续讨论下去，龙雅出声，“你们要不要先进教室？”
　　藤终于反应过来自家大哥正在负重罚站，忙冲切原和丸井摆摆手，示意上去再说。

　　我要调生物钟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