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他的第三人格来了》末尚尚

6、劫持

　　徐染回到酒店，接到了警察李肯伟的电话，说案子有了新线索，其中一个混混回忆起案发当晚，王丽芳出现的时候，表情很慌张，好像被什么人追着似的，而且她的衣服上好像有血迹。
　　李肯伟说：“徐染，其实你不是王丽芳的同学吧，你是律师，对不对？”
　　徐染承认了：“是，王丽芳的同学聘请我调查这个案子。”
　　“明天我会查一遍案发地点附近的监控，有了消息我通知你。”
　　过了几天，李肯伟查到了一辆具有嫌疑的面包车。
　　徐染和季寒南去了警局，听李肯伟分析视频。
　　“你们看这里，案发地点在九元路岔过来的小巷子，那里没有监控。不过在九元路的头和尾有监控，我根据视频上的时间，用平均车速来测算，发现一辆面包车的速度和其他车辆相差很大，这辆面包车在中途停过车。而且你们看这一段，面包车的车头隐约有一些痕迹，好像是血。”
　　季寒南点头：“你一辆一辆车来测算？每一辆车，用第一个视频上出现时的时间点减掉第二个视频上出现时的时间，再除以中间的距离？这个工程量很大。”
　　“其实也不大，那个时间段，车还不算多，我研究两段视频研究了三天，就算出来了。”李肯伟答。
　　他两天都在盯着这两段视频研究，计算吗？徐染佩服极了。警察的工作，有时候也很细致入微，很辛苦。
　　“那就赶紧查到这辆车。”季寒南道。
　　“其实我们领导的意思是，这案子已经结了，凶手承认了罪行，受害者家属也接受了结果。至于别的因素，就不要刨根究底了。其实我是不赞同的，不过没有相关指示，我也不能贸然行动。”
　　徐染问：“那你的意思是？”
　　李肯伟回：“我还需要更加明确的证据，递交上去，才能有人手办这个事。”
　　季寒南正在抽烟，他抖了抖烟灰，“没有人手是吧，你把这个司机的信息查了给我，我帮你把他抓回来审。”
　　李肯伟惊讶。
　　“放心，我可以，我学过跆拳道、格斗，在菲律宾，我还……”想起什么似的，他住了嘴。
　　李肯伟说：“好，等我查到这个司机的信息，你和我一起去。”
　　离开警局，季寒南开着车，道：“我找到黄兵准备结婚的女人了，我打算去她公司一趟，给她提个醒。你跟我一起去？”黄兵就是王丽芳的老公。
　　徐染坐在后面的座位，回：“嗯。”
　　“这案子结束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回M市？”
　　她回答：“对，我家在那边，我爸妈、姐都在M市，我的工作单位也在那边。”
　　季寒南不说话了。
　　两人坐电梯上楼，来到一家电子公司。
　　前台询问他们找谁，季寒南报了名字。
　　一个白领打扮的女人从公司里走出来，她就是吴圆娜，黄兵将要结婚的对象。
　　季寒南直接开门见山：“吴小姐你好，我们是王丽芳的律师。王丽芳你认识吧？”
　　吴圆娜有些疑惑：“王丽芳？”
　　“黄兵你认识吧？”
　　“认识。”
　　“王丽芳是黄兵的妻子，一个月前她死了。”
　　吴圆娜有些呆愣，“你们是王丽芳的律师？找我干嘛？”
　　“前阵子，黄兵是不是给你买了一份巨额保险？黄兵的上一任妻子也是在他帮买了巨额保险之后死了，你还没能联想到什么吗？”
　　吴圆娜变了脸色，说：“你是说，黄兵帮我买保险，然后会让我意外死亡，他就能获得高额保费？”
　　季寒南点头：“目前我们是这么怀疑的，所以想给你提个醒，赶紧把那份巨额保险给退了，或者把获益人的名字改掉，不过我建议你还是退掉这份保险，而且一定要把退保的事情告诉黄兵。”
　　吴圆娜浑身像是被冷水泼醒一般，她失神：“不会吧，黄兵不会这么狠吧，他老婆不是被吸毒的混混杀的吗？怎么变成黄兵骗保杀人了？”
　　“现在我能告诉你的就是这么多，赶紧退保，并且告诉黄兵。”
　　“你们不是骗我的吧？你们是不是这家保险公司的竞争对手？”
　　季寒南终于失去耐心，“要命地就按照我的建议去做，问题这么多。”
　　吴圆娜急了：“不是，你们突然找上门和我说这样一番话，我凭什么信你们啊？我已经快和黄兵结婚了！你们不是被人找来破坏我婚姻的吧！”
　　季寒南丢下一句“爱信不信”，转身就走。啰嗦的女人就是这么麻烦。
　　吴圆娜和徐染都愣住了，徐染只好再跟吴圆娜解释了一遍。
　　徐染离开电子公司，到楼下，看见季寒南在接电话，而且表情难得的有些温柔。
　　“薇安，现在我还不知道周末有没有空。”
　　“你真这么想去泡温泉？那周末我尽量抽个时间。”
　　“嗯，我不骗你。先这样，我还有事。”
　　徐染站在不远处，听着他聊电话，熟悉的语气和声音，这些以前都是属于她的。
　　季寒南挂了电话，看向她，说道：“走吧。”

　　李肯伟查到了那辆可疑的面包车司机地址，他通知了季寒南，两人找到面包车司机的家，人并不在。邻居说，这个拉货的面包车司机在上个星期已经搬走了。
　　李肯伟说：“看来还真是这个司机，我回去再查一查，到时候通知你。”
　　季寒南点头。
　　傍晚，李肯伟说查到了一些线索，徐染和季寒南去了警局。
　　“刚好在九元路一家门店外装了个摄像头，拍到了那辆面包车。你们看这段视频，的确是这辆尾号332的面包车撞到了人，这个人就是王丽芳。”
　　徐染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总算有证据了。”
　　季寒南的手机响了，他低头看一眼手机来电，没接，按了条自动回复的短信过去。谁知铃声再一次响起，他走开两步，接通了电话。
　　魏薇安在电话里说：“寒、寒南，我被挟持了。”
　　季寒南愣了愣，开口：“什么？”
　　对话那头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季寒南，你女朋友在我手上，限你十五分钟内到九元路拆迁房二号楼，别报警，不然的话，我就对你女朋友不客气了。”
　　电话被挂了，季寒南在原地思索了几秒，转头往外走。
　　徐染没有听清楚电话里的全部内容，不过还是断断续续地听到了“劫持”“不客气”的词语，她跟了上去。
　　李肯伟回头就发现两人不见了，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季寒南坐上驾驶位，徐染拉开后座车门也坐上车，季寒南回头看她一眼，没说别的，踩下油门把车子开出去。
　　徐染还是按捺不住疑惑，问了：“到底怎么回事？谁被劫持了？”
　　“魏薇安。”
　　汽车开得飞快，很快就到了九元路，季寒南把汽车停了，拉开车门往拆迁房二号楼跑。
　　这一片是准备要拆掉的房子，地上随处丢弃着建筑垃圾，这一段没有摄像头，夜晚也没有人会来。徐染看得出来，他有些紧张。季寒南跑得很快，她穿着高跟鞋不方便，跟在他后面一段距离，看见地上有尖头木棍，就捡了两根装进包里。
　　二号楼外有两盏灯泡，灯光微弱，季寒南已经找到了魏薇安，她的身后站着一个宽厚肩膀的矮个子男人，他手上拿了一把刀，正架在魏薇安的脖子上。季寒南四处看了几眼，很好，他没有帮手，他分析着眼下的形势，这个挟持魏薇安的矮个子，可能是撞了王丽芳的面包车司机。
　　果然，矮个子就开口了：“季寒南，我知道你是有名的律师，你最近还在查王丽芳的案子是吧？你找到了我家，我就是那个面包车司机。王丽芳不是我杀死的，她是被那群混混杀的，我只是撞了她，她的死跟我没关系。那群混混已经被抓了，案子已经结了，你别再查了听见吗！”他说话激动，手上的刀子逼紧魏薇安的脖子，她的小腿都在颤抖，脸色发白，楚楚可怜。
　　季寒南说：“你撞了王丽芳，当时她没死，你追了上去，对吗？”
　　矮个子道：“对，可最后她不是我杀的！我没罪！”
　　“对，你没有杀王丽芳，其实也不是你想杀王丽芳，是王丽芳的老公黄兵让你杀的，即使你被抓了，你没有杀人，不会被判多少年，你怕什么？”
　　“我知道你们做律师的口才好！我不信你！现在你女朋友在我手上，你发誓不再查这个案子，不然我就对你女朋友不客气了！”
　　魏薇安颤抖着，小声喊：“寒南，救我……”她已经被劫持了很久，情绪在崩溃的边缘。
　　徐染看着不忍，踩着高跟鞋走到季寒南身边，说：“她不是季寒南女朋友，你抓她没用，我是他女朋友，换我过去。”
　　“别骗我！你也是律师！我不相信你！”
　　“我不骗你，你看照片。”徐染拿出包里的手机，翻出照片，一张一张他们的合照呈现，很多是他们在云南的照片，她搂着他的胳膊，笑得特别灿烂。
　　矮个子司机终于相信了，“好，那你过来！”
　　徐染点头，往前走，却被身边的男人抓住了手腕。
　　季寒南道：“黄兵让你杀人，不就是答应给你钱？你放了她，我给你钱，二十万够吗？”
　　矮个子司机激动地喊：“你是律师，你口才好，我不会被你唬住的！让你女朋友过来！”
　　魏薇安颤巍巍地喊：“寒南……”
　　徐染看他一眼，睁开他的手，走过去。魏薇安得救了，她踉跄着脚步一路跑到季寒南身边，他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说：“你先走。”魏薇安回头感激地看了看徐染，跑去报警了。
　　那把刀架在了徐染的脖子上，矮个子司机道：“你女朋友在我手上，我让你别再继续查这个案子了，你答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