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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同床 ...

  •   「哥哥!救我!哥哥——」
      面前惊惶的小女孩伸长手臂,却怎么也够不到自己伸出的手。
      「凪!」
      是梦吗……
      六道骸自黑暗里睁开双眼,失神的盯着身旁的云雀看了一会。果然是因为下午的时候泽田家光的话吗?凪,你到底在哪里呢……
      骸翻了个身,面对窗户。窗外淡淡的月光把空间分隔成黑暗和银白。
      身旁的云雀睁开眼,宝蓝色的眸子里一片清明,在月光的辉映下美丽异常。然而眼睛的主人却以差到极点的语气吐出「再乱动就咬杀你!」这样的赤裸裸的暴力宣言。

      以「必要的监视」为名义,六道骸和无处可去的云雀恭弥算得上是同床共枕——因为理发店没有别的房间也没有空间再放下一张床,又没人想在沙发上过夜——六道骸给十二万分不情愿的云雀这样解释。
      云雀身上有伤,又精神紧绷了一天,傍晚时分终于耐不住睡去。因为职业的原因,云雀的五感比上一般人要强上不少,而且他也不曾习惯与人同床而眠——以前曾经和他睡在一张床上的,现在大都变成了尸体。
      一向浅眠的云雀此时恼怒的发现,自己怒火的目标一脸落寞的表情,紧锁着眉头弯起嘴角轻轻说「抱歉」弄得自己根本没法再生气——他多少也能猜到六道骸为何会这样,他又怎么能继续抱怨?
      「赶紧睡觉。」云雀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甩下这么一句,翻过身继续睡去。
      「你真的是很温柔呢。」云雀朦胧间听到六道骸轻轻叹息,「抱歉啊,把你扯进来。」
      「嗯……?」
      「睡吧。」六道骸轻轻笑了,「天亮了就好了。」
      在六道骸轻柔的耳语声中,云雀的眼皮不可抑制的闭拢,终于沉沉睡去。
      「天亮了的话……就会好了吧。」留下这喟叹散落在飞舞的灰尘之间。

      日子一天天逼近彭哥列十代目的的就任仪式。

      云雀和六道骸也熟悉起来。两人日常相处多是沉默相对,倒也和谐。
      白天六道骸工作的时候,云雀甚至会下去帮帮忙。虽然这样有些危险,但是云雀不在乎。
      小小的阳台上一人浇花一人读书的场面甚至堪称温馨。
      人谁也想不到这样两个清俊的男孩子,会有不可触碰的晦暗记忆。

      因为职业的原因,云雀原来只能挤时间只读有必要的书。杀手的知识是要丰富却不要求有多深刻。更没空随着自己的兴趣来——话又说回来,云雀哪有什么自己的兴趣可言呢。
      六道骸这里意外的有很多藏书,云雀就捡自己感兴趣的读,甚至找到日文版的《今昔物语》来。
      这样平淡惬意的生活甚至让云雀暂时忘记了圣殿。
      直到有一天,去买宵夜归来的云雀在理发店的门口看到了那个标记。
      三角里面套着一个圆圈,这个图案被一条直线分割成两半……
      云雀睁大眼睛,这是圣殿用的联络记号——
      一下子松了手里的购物袋,啤酒罐骨碌碌地滚落一地。
      ……他们来了……是凑巧吗……不,不可能是巧合……

      云雀冲上二楼,声音之大惊得骸一把推开房门问「怎么?失火了?」
      「快离开!三天内不要回来。离得越远越好。」
      「……圣殿么?」多日培养起的默契使骸看到云雀异样的脸色便瞬间理解。
      「知道就不要废话。你赶紧离开。越快越好。这里我自己想办法。」云雀白着一张脸,强硬的命令着。
      「圣殿不可能对我怎么样的,到是你自己当心。不过,我还是先避开。这毕竟是你的事情,总要解决。」
      这事件不可能解决,这是附骨之蛆,一辈子甩不掉的诅咒……除非我死。云雀没有多说,看着从窗口翻身出去的六道骸,舒了口气便开始盘算如何应付。
      云雀随后也翻窗出去。黑色的背影溶解在意大利春天的夜色里。

      第二天一早,云雀在检查信箱时发现了有着同样记号的卡片——以及上面注明的时间、地点——这是决心、也是表明他们无所畏惧。
      云雀暗自心惊——假若来人要杀了他怕是易如反掌……但是这也意味着自己暂时性命无忧。
      在理发店门口挂上一个「旅行去」的牌子,云雀只揣了一把匕首在身上,便乘车离开。
      他十分想念自己的拐子……

      「你很准时。云雀恭弥。」
      「找我来什么事。」云雀看起来并不打算多费唇舌。「总不会是叙旧。」
      「不行吗?」对面的男人看似随意的坐在单人沙发里,但危险的气息仍是不可抑制的散发出来。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说吧,你的目的。」
      「那好。你有信仰吗?」
      「神与我们同在。」云雀不动声色地照例回答。
      「很好。你听着……」
      ……
      「要我打入彭哥列内部?」云雀确实感觉到了诧异,虽然脸上仍然没有动静。
      「是的。Boss吩咐的。」
      「我要做些什么?」
      「什么也不用做。直到时候到来。」
      「是,我知道了。」
      「愿神保佑你。」
      「神一直与我们同在。」看着男人离开,云雀知道从此刻起自己就不能再放松精神。否则便是灭顶之灾。
      云雀迫切想知道圣殿现在的情况,尤其是那个男人……但这不是好时机。现在什么都不能问……
      云雀看着这个男人走远。不论容貌上如何掩饰,但是那步态已经说明他的身体状况开始走下坡路了——这个时候被派出来,是弃子啊……
      那个男人不会在这时接收新人。也就是说他们的规模只能是一个十几人的精英组织。就算接受新人,也肯定是被当作弃子来用。
      虽然人多势众的确可以称为衡量实力的标准之一,但越是在危机的时候,才能出众的精英们可以做到的事情远非乌合之众们可以比拟的。
      比如现在。

      云雀沉思着,走出了遮阳篷。
      他们刚才的对话是在闹市的街边摊儿完成的。越热闹,越保险。三教九流鱼龙混杂,就根本不会有什么人在意两个刻意敛去存在感的在职杀手。
      刺眼的阳光照得他一阵恍惚——去哪儿呢……

      他知道他是个危险人物。对自己和任何近旁的人来说都是——但是相对来说,这个时机他比任何人都安全。
      因为两个大牌都在想方设法保证他的安全。在没有表明自己的立场时,彭哥列绝对希望争取到他的忠诚,而且他那天察觉到这位十代首领的地位并不稳固,他的实力以及对圣殿的了解,绝对是他们需要的;而迪诺那边,自己是老成员,虽然最近的行为已经让不信任在罅隙中发芽,但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他已经倒戈,因此他仍是有力的武器之一。
      依这形势,自己加入彭哥列势在必行。这倒是让事情某种程度上更加简单——当然,也更加危险。
      而后加百罗涅一定第一时间派出杀手。以如此大费周章且又张扬的做法,一方面是宣告组织仍然存在并且将继续存在、另一方面可以打探彭哥列和它的同盟、再有还可以试探云雀、最后是让云雀得到彭哥列的信任。
      行刺的时间应该在就任典礼之后宴会临近终场的时候开始到之后的几天内。冷兵器,实力必然不比他差。这样效果会比较好。用枪械也不是不可能——冷兵器可能成为破绽。
      战意上涌的云雀有些兴奋,露出一个嗜血的微笑。他也很久没有遇到在用冷兵器时可以胜过他的对手了。

      等到云雀发觉他已经在烈日下站了很久的时候,路过的行人已经开始好奇的盯着他看了……他顶着太阳完成了上述所有思考还站着一动没动!云雀沉下的脸色和溢出的杀气让路人自觉地移开视线并像英国人一样关注起天气……
      什么时候警觉性这么差了……果然是那只散漫的凤梨闹的!回去咬杀他!果断的判断出罪魁祸首,云雀立刻把他划入需要咬杀的阶级敌人范畴。
      但他那时说的是三天后再见面,那这几天他的伙食怎么办?又没带什么钱出来。
      他记得强尼二倒是跟他说过他的浮萍拐很快就可以修复好了……
      那么……去找强尼二拿回拐子再好好修理那只凤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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