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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   “我叫Sally Sherman,你可以叫我莎莉。我没想到他的爱人竟然会是您这样的人。”那女人一派楚楚可怜。

      叶东笑笑,在桌下掐了掐自己的手指,细微的疼痛让他精神振奋起来,他明白自己要打一场硬仗。

      莎莉瞬间陷入痛苦地回忆,她说:“六年前,我正是你这样的年纪,热情年轻也单纯无知。我爱上他,将我的一切都给他了。结果等他拿到了自己想要的,就将我抛弃了,只给我留下痛苦和折磨。我这次来,是为了给你提个醒,不要被他欺骗了。”

      “您的中文说的真好。”叶东避重就轻地恭维,这是纪泽楷教他的。

      莎莉见自己的话软软地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激动起来,她厉声喝道:“你已经爱上他了,就像我当年一样,什么都不听进不去,什么都不想相信。他的财富是从我父亲那里骗来的,他的眼里只有利益,他不会爱上任何人的。你看我就是个例子,我被精神虐待了一整年,才得以逃离。你要相信我。你想想,你身上是不是有他需要的东西?你想一想?”

      叶东仍旧挂着得体地微笑,不以为然地说:“莎莉小姐,感情是个很复杂的东西,也许您的想法过于偏激了。”

      “你怎么会如此愚蠢!”莎莉站起来,指尖都要戳破他的鼻梁,眼中是赤裸裸地怨恨和嫉妒,她突然冷笑:“你等着,等到他从你身上得到他需要的一切,得到他的利益,你就会像用坏掉的电器一样被他扔进垃圾堆里!你就执迷不悟的下去吧!”

      叶东笑了笑,转脸看向其他人,起身说:“我还有事情忙,先告辞了。”

      还不等纪伟华要说什么,莎莉就已经抓向他,大声地咒骂他是最愚蠢的傻瓜,叶东向后躲闪,满脸嫌恶。秘书忙上前将莎莉拉开。他这才看向那四个人,皱着眉头问:“这场戏演够了?”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们?”阮立茹质问,她的眼神里不比那个疯女人强到哪里去,若不是纪伟华紧紧拉着她,叶东觉得她会上前直接赏自己一巴掌。

      “相信?相信你们什么?相信这一切是真的?还是害得我家破人亡的不是你们!”

      “小东,存存的事儿,我作为他的父亲向你郑重道歉,他也得到了教训了。但是今天我只是觉得你有必要了解下纪泽楷是怎么样子的人。我们并不是为了存存在开脱。”纪伟国上前一步说。

      “你是走投无路,才想从我这里下手吧?”叶东浅浅的冷笑,说:“孤立无援地滋味不是很舒服,对不对?”

      阮立茹接着怒吼,“你被纪泽楷的甜言蜜语骗的团团转,然后将利刃对准你的亲人。你的弟弟坐牢,你竟然可以无动于衷,你的心到底是不是肉长的?”

      “亲人?”叶东怒极反笑,“你们何谈是我的亲人?当年我爸爸没了,你和大舅对我的生活不闻不问,只顾想方设法的得到遗产,幸亏有我二叔,不然,我现在已经冻死在街头了!我问你,你的心里除了阮家,除了阮正宁,可曾为我做过半点儿打算?你将阮正宁捧在手心时,可曾想过我也需要母爱?亲人这两个字,从你的口中说出来,可真是全世界最大的笑话。”

      阮立茹被他说的哑口无言,胸脯剧烈地起伏着,阮立新轻声叫他:“大姐。”慢慢帮她顺气,纪伟国递给他一个文件夹,开口:“叶东,你看看这个,这个是莎莉被他精神虐待看病的记录。他对帮助过自己的女人都能下次狠手,你觉得他会对你有真心么?”

      叶东并没有伸手去接,反而笑道:“纪先生,这场闹剧可以收尾了,您也不用浪费口舌了,我很忙,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然后他转过身去,头也不回的走了。

      秘书站在门口想拦住他,可被他冷光一扫败下阵来,他依稀能听到阮立茹哀嚎着可怜的宁宁和纪伟华阮立新的劝阻。这就是他的亲生母亲啊,若能分一点儿心思在他身上,他也不会如此冷血吧。

      这场闹剧令他心烦气躁的一整天,摊在桌子上的文件怎么也看不下去,他干脆站起来去给自己煮咖啡,结果却不小心烫了手,十指连心的疼,他将手指放在冷水下面冲着,电话却响了。他气急败坏地接起来,连语气都没有来得及调整。

      “东东,我想你了。”纪泽楷的声音透着慵懒,似乎是心情极好的样子。

      听筒里传来一声若有似无的冷哼,纪泽楷瞬间掐熄了手中的烟,诧异地问:“出什么事儿了?”

      叶东语气冷漠地道:“能出什么事儿呢?不过是阮氏的财政报告看不下去,煮咖啡烫了手,还被你前未婚妻指着鼻子骂了一通。”

      电话那端沉默了几秒钟,接着纪泽楷从容地问:“你的手严重么?”

      “纪泽楷,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这周六回来之后,我们好好谈谈吧。”

      谁料到纪泽楷却说:“我不会让你带着这么大的火气和这么深的疑惑等我到周六的。当年,我并没有和她订婚。她患有严重的臆想症,她逢人便说我是如何一步一步欺骗她,利用她,伤害她的。”

      叶东说:“事实呢?”

      纪泽楷笑着说:“和她在一起确实是为了他父亲手里的资源,可我与她分手后,把她家该得的分红一分不少的都付给他们了。”

      “她为什么说你精神虐待她?”

      “自然是在撒谎,当时我发现她有臆想症,还专门派人带她去看病。她看病的资料,我应该还留着一份,可以给你过目。”

      烫红的手指按在电话机身上,传来钻心的疼,叶东问:“这件事儿为什么要瞒着我?”

      纪泽楷这次不再笑了,反而严肃起来,他说:“是我错了,我原本以为这段可笑的过去可以永远过去。我以为她的母亲已经带她接受心理治疗了,没想到她会找到你。请你原谅我,对不起。我回去会将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再给你讲一遍。过去的我心理阴暗,不择手段,我并不愿意让你知道。”

      叶东长长吁了口气,说:“她是纪家人找来的,我想你将胜霆打得措手不及,又将纪善存弄进去了。纪家会不惜一切代价挖出所有对你不利的事情来的。你要更加谨慎些。”

      “你放心他们不敢公开,纪善存的事儿还没有结束,他们不敢公然和我作对,只会给你找些不痛快。”纪泽楷又说,“这事儿是我的错,我应该早点儿告诉你的。你生气了么?”

      “我没想过你会瞒我这么大的事儿。”

      纪泽楷知道叶东这样平平淡淡的说话的时候,往往是气狠了,他道:“我订最早的机票回去。”

      挂了电话,叶东终于能静下心了,这一忙就忙到了天完全黑下来,今年的第一场雪似乎来得格外早,他走出办公楼,看着天空中飘飘摇摇地雪花将树干路灯染上一层近乎透明的银白,地面也积了极薄的一层。

      司机给他打电话,怯怯地说:“小先生,车子坏掉了。我现在马上回去开另外一辆过去接您。您可能还要多等我一小时。”

      还有一小时啊,他哭笑不得,无可奈何地说:“别麻烦了,我开公司的车回去吧。”

      结果不知道他是不是今天的运气格外不好,车子开到一半儿竟然熄火了,他只好站在路边等着救援,他的手机快要没有电了,救援还是没有到。雪渐渐地越下越大,寒气熏透了他的衣服,他抱着双臂直哆嗦。雪又铺了厚厚的一层,他的靴子都湿掉了,硬冷的风就像是刀子,刮得他的肌肤生疼。

      就在他快要绝望地时候,路口转过来一辆车,他认出来那是家里的车,原来是司机来接他,他朝车招招手,没想到车子刚停稳后门就下来一人,他以为他明天才会回来,可没想到他还是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了,他叫:“东东。”

      他几乎是飞奔过去跳进纪泽楷的怀里,他抱紧他,他在这么冷,这么黑的冬夜里等了这么久,他就是他身边唯一的光热。叶东才发觉只要是危急关头,他总会遇到纪泽楷,纪泽楷也总能找到他,他已经不再想什么未婚妻什么过去了,那都是小到可以忽视的问题,他已经离不开他了,他实在是太依赖他了。

      晚上他蔫蔫的躺在纪泽楷怀里,连问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倒是纪泽楷巨细靡遗地给他讲他的过去,他的婚姻,那样老套的情节听得他昏昏欲睡,他捂住他的嘴说:“不要说了,我头疼。”纪泽楷将他的头放在自己腿上,慢慢地给他按摩,纪泽楷的手指很凉,压在太阳穴上很舒服,他闭目养神,他本来这几天就没睡好,今天熬了一整天还生了这么大的气,实在是太累了,过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可能是等车冻到了,他后半夜竟然发起烧了,整个人滚烫,纪泽楷给他喂了药,又用酒精给他擦手脚心,他难受地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纪泽楷坐起来给他穿衣服。他尚有些意识,问:“你要干嘛?”

      “去医院。”

      “我要睡觉!”

      纪泽楷已经给他套上了羊毛衫,在一起这么久,伺候叶东穿衣服的动作是越来越熟练了,他坚持:“上医院。”

      谁叫纪四叔力气大又定力足,没一会儿就把叶东抱上车子了。到了医院,一位年轻的医生给叶东看了病,并建议他们去打点滴,没想到叶东反应很大,直说我喝点儿蜂蜜柠檬水就好了,医生笑着问:“你弟弟刚从国外回来吧?”

      纪泽楷边笑边说:“是,他也有点儿晕针。”

      “那就吃点儿药吧。”医生龙飞凤舞地开了药,目送纪泽楷尽职尽责地扶着哈欠连天的叶东去拿药。想了想自己的哥哥从小就对自己暴力相向,不由得羡慕,他想:这哪里是在当弟弟养,看着像情人又像父子。

      叶东吃了药,睡着了,恍惚之中他又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他生病在家,叶既明坐在他身边给他擦汗,喂他喝水,黄昏的阳光洒进来,照着家里的每个角落都是暖暖的。他先是喃喃自语低声叫“爸爸。”,可是一直得不到回应,他不甘心,突然有人回答了他。那个声音熟悉又温暖,令他心安,他不由得循着声音靠过去,他说:“不要走,不要走。”

      “别怕,不走,我不走。”

      他踏实下来,一觉无梦。

      等他醒来,见纪泽楷抓着他的手睡在床边,显然就是刚睡着的模样,他不敢动怕把人弄醒了,只好僵着身子躺着,躺到脚都麻了,他才忍不住微微地挪动了一下,没想到纪泽楷就醒了。

      伸出手摸了他的额头,松了口气说:“似乎是降温了。”又从旁边拿出来体温计在他耳朵边测了一下,发出嘀得一声,他说:“恩,是不烧了,你身上好受点儿了么?”

      “好多了,就是脚有点儿麻。”叶东说。

      纪泽楷疑惑地看着他,叶东说:“看你睡着了,怕把你吵醒,不敢动就麻了。”

      纪泽楷先是无声的笑,然后忍不住笑出声,最后干脆趴在床上大笑。叶东顺手抄起来手中的枕头砸他,发现花色不太一样,他们的主卧用的全是清一色的银灰或者浅驼色,这里却是浅浅的蓝,清新又明快,正是他刚搬过来时纪泽卡给他准备的卧房。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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