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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小灰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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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和熊猫建立起良好的关系呢，必须先掌握每一只猫的性格，然后根据他们的性格，来制定讨好的方法。”王明阳掰了一小块窝头下来，他先喂给了良辰吃。待良辰咀嚼的时候，他就趁机摸了摸它的鼻子。
这样一直不断重复着，一人一熊搭配得极好。
“我……，能试试吗？”小红看得手痒，她也想摸一摸良辰啊。
小灰灰良辰可是她从出生看到长大，从少男成为男人的。当然了，是从直播里。
“不行。”王明阳很直接地拒绝了她。
小红也知道是这个结果，她这才当奶妈第一天呢。他们虽然经过了无数的体检，打了很多疫苗，但是直接跟熊猫接触，还是有风险的。
只有在中心生活一段时间了，一切都稳定了下来，他们才有跟熊猫亲密接触的机会。
在大部分操作的时候，他们还是需要戴着手套。一来是保护自己不受伤，熊猫的牙齿和爪子，都是杀人利器。二来也是避免细菌，螨虫的传递，影响熊猫的健康。
等到资历足够老，身上的菌群都适应了之后，那才会有亲手撸猫的机会。
小红噘着嘴，心里有点失落。她真的没想到，自己第一天上班，居然就遇到了这种神奇的状况。她没有心理准备，脑子都是乱的。
“手套戴上。”王明阳突然丢了一双手套给她，放在了她的脑袋上。
“啊？”小红拿在手里，却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戴着手套可以摸一摸，在我监督之下。”王明阳站了起来，他低头看着她，真的像监工一样。
“那窝窝头给我一点啊。”小红戴好手套，向他伸出了手。她可是将刚才的操作完全记在心中了，一个细节都没有放过。
“他今天吃得够多了，不能再吃了。明年它要参与繁育，必须严格控制饮食。”王明阳没给，他的理由非常充分。
“那我怎么摸啊，它咬我怎么办？”小红可不想被咬断手指，工作还没开始呢，就要伤残。她清楚地记得，就在一年前，有一位奶爸就被一只雌性大熊猫咬断了手臂。
“它不会咬你的，良辰是这里性格最温良的大熊猫，而且它十分亲人。”王明阳脸上虽然没带着笑容，但是很显然，他此刻的眼神就是在爆笑。
小红咬着牙，她深吸了一口气，轻柔地把手放在了良辰的大脑袋上。
成年大熊猫的毛其实有点硬，但是顺着毛发生长的方向摸，手感还是非常好的。皮毛之下的身体软绵绵，暖乎乎，还非常有弹性。
大熊猫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生物啊！
越摸越上瘾，小红根本收不住手了。良辰也如同王明阳说的，脾气非常好，随便她折腾。
当她眼前飞过了一撮白毛，小红才意识到自己撸过头了。
她连忙放开了手，站到一边，静静地看着良辰。
“吃饭咯！”
窗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呼喊声，已经五点半，该吃晚饭了。
“良辰，明天见。”小红对良辰摆摆手，她取下手套，也准备吃饭去了。
“诶，等到，把笋子zhua过来啥，我要吃。”
“嗯，zhua是什么意思？”小红愣住了，她盯着良辰，良辰也盯着她。
“就是踢啦，快把笋子给我踢过来！”良辰抓着栏杆，将一只手伸了出去，意思不能再明确了。
“你会说人话！”小红扑到了良辰面前，她抓住栏杆，和良辰大眼瞪小眼。
“我哪里会说人话哟，是你能听得懂我们说话。不过你也不要太惊讶了，你不是一个人。”良辰还在努力地用爪子挠着栏杆外面那根笋，他就差一点点就够到了。
小红连忙把笋供了上去，“还有谁呀，难道大家都可以听得懂吗？”
“没有啦，只有一个，心奶妈。不过她在野化组，半年才见得到一次。”良辰拿着笋，娴熟地剥皮，啃了起来。
食堂饭菜的香气也飘了过来，小红吸了吸鼻子。她心中安定了不少，自己没有精神失常，也不是什么唯一的神话。
“这个逗是新来的奶妈啊，太瘦咯，抱起肯定不舒服。”
“逗是，太瘦了，我还是喜欢小璇子那种胖嘟嘟的奶妈。”
“瘦是瘦，有肌肉啥，你们懂个屁。”
“人家两脚兽喜欢瘦的，人家又不要嫁给你们这群胖子，你们操心啥子。”
“你才胖，你才胖，你跟猪一样。”
“你说啥子也，信不信我把你打扁！”
小红一边走，一边听着圈舍里的猫吵架。要是放在一小时之前，她肯定要吓死。但是现在她却听得很开心，很满足。
走到食堂，她看了一眼菜式，然后拿了一堆有辣椒的菜。
酸辣土豆丝，泡椒牛肉丝，麻婆豆腐，炝炒豌豆尖儿。
“小红，你自暴自弃了哇？”万幸走了过来，他看着小红盘子里的菜，吓了一跳。
“我越不吃，就越不会习惯吃，长痛不如短痛！”小红闭上了眼睛，啥都不管，一口气全部刨进了嘴里。
等她吃完，也睁不开眼睛了，全是眼泪。
“哎呀，你着啥子急嘛，又不是你吃不得辣就要开除你了。”王芹从王明阳手里接过了一瓶酸奶，放在了小红的面前。
“我要赶紧融入集体啊。”小红伸手在桌上摸着，她记得餐巾纸是放在手边的呀。
王明阳默默地给她推到了手边，她吃饭的时候动作太大，早就碰开了。
这女孩给人的感觉有点轴，但是他能理解她。他去看了她的履历，她为了走到这一步，应该也吃了不少苦。
她和自己有那么一点相似，都深爱着大熊猫，都为它们付出了比常人更多的努力。
小红抽出一张纸来，把眼泪擦干净了。直接看到面前的酸奶，她打开一口喝完了，“你们小时候，几岁开始吃辣的呀？”
“不记得了，从小就吃吧。”
“我妈说的三岁，然后六岁我第一次吃火锅。”
“吃辅食的时候就加辣椒了，哈哈。”
“我妈怀我的时候就没忌过口，一周吃三次火锅。”
小红的眼泪又开始流了，自己是输在了起跑线上啊。
* * *
中心开门的日子定在元旦，新年新气象嘛。不过在春节之前都是试运营期，每天游客量控制在三千以内。旅行团要过来，一律先预约。
在元旦之前的这段时间，小红已经完全适应了中心的工作节奏，就连吃辣，都增进了不少。
每天早六晚五，偶尔还要补一下课，和王芹还有万幸他们学习。就是王明阳几乎没怎么见面了，他在忙明年的繁育计划，没时间来瞎逛。
这么努力当然有回报了，在他们十个新人中，小红和金晶表现最为突出。她们两人将作为重点培养的对象，希望以后能成为中心的中坚力量。
在中心正式开门迎客的时候，她们两人没跟其他新人一样开始做铲屎官的工作，而是继续实习。
实习的内容也不再是基础的铲屎，她们将加入今年的繁育计划，参与□□，生仔和育幼等工作。
“凡雅，你好呀。”小红拿着亲手搓的一个窝头，来凡雅的圈舍跟她增进感情。
凡雅一直都是良辰的固定CP，他们目前生了两胎，一共三个孩子。今年凡雅第二胎的娃也满两岁了，所以明年她和良辰又将参与繁育。
他们的孩子，将在这个风景秀丽的地方出生，成长，将他们的血脉延续下去。
“你看，我乖吧，今天要多加一个窝头。”凡雅立马伸出了爪子来，乖乖地放在了搁架上。
“今天不抽血，乖乖。”小红摸了摸凡雅的鼻子，掰了半个窝头递给了她，“你不能多吃啦，要为来年做准备了。”
“你四川话还没学会啊？”凡雅啃着窝头，还有时间来跟她聊天。
都说凡雅性格活泼，看来还要加上话痨的属性。
“啷个学得会嘛，他们都跟我说普通话，非要照顾我。小红硬是憋了一句四川式的普通话出来，她努力了。
“哈哈哈。”凡雅大笑了起来，她抱住了脑袋，整个身体蜷成球，然后在自己的房间里开始翻滚。
这是熊猫表达终极情感的一种方法，非常生气，非常开心，非常兴奋的时候，他们就会抱住自己，开始翻滚。
所以大熊猫才有一个外号，叫做滚滚。
“别滚了，别滚了，快停下。”小红怕她噎着，凡雅的窝头，还含在嘴里呢。
“你不学会说四川话，他们听不懂的。”王明阳刚好走过来要检查凡雅，根据以往的记录，凡雅发情期都比较早，要提前做准备。
“你怎么知道他们听不懂，你又不是熊猫。”小红笑了起来，这位高材生，也并非是全能全知的呀。
“那你让她……，把窝头还回来。”王明阳提出了一个不可能的要求，他对每只猫的性格了如指掌，但是却不太了解小红。
小红看了他一眼，她转过头，对凡雅说道，“嘴边半个还给我，明天我给你多带两个。”
“嗯？”王明阳皱起了眉头来，这种操作的话，说不定凡雅真的能听懂呢。
作者有话要说： 基地真的非常不要脸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