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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幽游白书 everything i d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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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夺他人而不是被掠夺,这是魔界的定律,生存定律。
伴随清脆的敲击声音,我已经用斩魄刀把笼子一分为二。
把菊花还原为钢笔,收回在怀里,昨晚我有犹豫过,是该马上逃出来找伊尔迷,还是给他点时间冷静考虑,我选择了后者。第二个理由是:此时距离那个性博览会还有不到24小时,那么大部分妖怪都会去准备这一活动,从黎明忙碌到傍晚,是我逃跑的最佳时机。
拿出“真心话大冒险”查看,取得卡片时还能用四次,和金一起用掉了一次,但是上面的数字不是三而是二——这说明穿越的时候这张卡片已经使用了,那么我夺取了什么?是伊尔密还是库洛洛拥有的东西?会产生什么影响?把这种卡片又放回“死亡笔记”里,夺取妖魔的力量听起来很吸引人,但是我不得不考虑可能的后果,上次使用我夺取了什么都还不了解,很可能原拥有者有知道的途径,他也能好好利用这能力,可惜我用它就像糟糕的赌徒玩俄罗斯转盘赌博,再出错真的造成不可挽回的结果就糟了。
如果夺取的是库洛洛拥有的,目前为止我并没觉得自己多了什么力量,而且相隔两个世界,我也无法补救;伊尔密,那个孩子呀……总之还是要找到他的,我忍不住想长吁短叹,桀诺和席巴怎么就没能把我的光辉灿烂和优点美德传达一下,搞得我像个狐狸精似的,总觉得有点寂寞啊,人心不能试,一试就会让自己失望——伊尔密走了大约八个小时,不过因为早先觉得他有点不对头我故意指错了路(他表现的和桀诺藏零分考卷一样,也很像席巴偷看成人频道,)在他们家执教那么久我不至于忽视这些蛛丝马迹——居然以为我是席巴的情人!我开始还以为他是生气我把他带到陌生的异世界,忍屈受辱在笼子里呆着,也是想让自己的凄惨加速他消气,他推三阻四不放我出来,我还嘀咕他怎么那么小气——现在看来我还真是缺乏想象力,当他说出怀疑我和他爸有染的时候,我实在太震撼了——这个也太离谱了!离谱的有宇宙那么宽广。我的心以很高的速率在抽搐:伊尔密用不着消什么气了,我已经给气爆了!
我的眼睛睁大了,然后又眯成一条缝:我给他指的那条看起来正确无比的道路通往管他的哪个地方呢?好像是地底的秘密监狱哦。至少他在城堡迷路的时候,能深刻了解到我也不是好欺负的。
他肯定跑不远,逮住他要狠狠再教育,身为一个揍敌客,了解家庭老师的严肃和神圣,主要是我的特权和权利,是必须的。我决定准备好“禁制手铐”,哼,让他手无缚鸡之力,看他还敢这么横!
我不引人注目的缓步溜达,这是死神接近虚的招数,和灭却师的远程射箭不同,死神主要是近身战,所以隐藏行迹也是要学习的,当然我热血的同学们往往不太注意这个,他们关注的是白打鬼道之类,据我所知当时这门课我排名第二——第一名是市丸银,我无论如何在这门课上也超越不了银子。
找到伊尔密是在一个小时后,他站在走廊里,看地上散落的东西,我能猜到他在此之前的装扮:一只手拖着个夜明珠,另一只胳膊底下夹着琉璃珠,一块白虎皮还有叮当作响不知道啥玩意的宝贝,背后还背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一柄镶嵌红宝石和黄宝石的手杖从包裹里探出来……敢情他不是逃离魔界,而是洗劫痴皇的宝库。
他黑色的双眸在烛光里闪烁,又大又冷的石壁石地板的走廊里,我缩在角落里,如果说之前我是放缓了呼吸,那么现在我就是屏住呼吸。
我的心软了,也可以说现在我的头脑不大清醒,开始我打算拧着伊尔密的头摁倒他。也要给我五体投地的道歉,不过现在伊尔密没必要给我道歉了,我已经原谅他了。
恐惧和压力让伊尔密的动作都变了,但是他此时的的表情,怎么说呢?非常有揍敌客特色。
——很久很久以前:
“每个时代都一样,大人用教育之名利用小孩!”
“桀诺,你又怎么了?”不要一副全世界都欠你钱的样子,好不好?
“你居然要我擦桌子!我辛辛苦苦从学校回来,已经那么累了,你居然还压迫我做家务。你——你居然还在看电视?这公平吗?”
我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不为所动的宣布,“你作业做完了吗?你平均分上及格线了吗?还有古代汉语,就算你一辈子都用不着这种语言,也不是你拿零分的借口!什么时候你能够让我心满意足的参加你的家长会,我就把你在家供着,保你十指不沾阳春水。”
——很久以前:
“我不想回房间睡,你再陪我一会,好不好?”
“恩,反正你还是得去,而且你早就该去了,你已经超出平时的睡眠时间半小时了!”
“我不介意。”十三岁的席巴漫不在乎地说。
我用十分严厉的目光注视他,当然他就用更专注的目光看我,我们好像两只斗牛犬,比赛谁先低头。
“好了,我怕你了,”我提起枕头,“我找你爸换个房间睡,总行吧?”
“这么晚了!你怎么能穿着睡衣去找我父亲!”他赌气地说,“这不合规矩。”
“你如果还知道什么是规矩,就不会这么晚还赖在我这里不走,你看我穿着睡衣也该知道,一个小时前我就打算睡了!!!”
那种“老子是对的,你错你错就是你错了”的表情,还真让人怀念啊。现在看来伊尔密和他爸他爷还是很像的。
伊尔密面对的是四个妖怪,长得都有人样子:第一个头上一大片鱼鳍,面目狰狞,身材壮硕;第二个后脑高高的向上凸出,长了双狭长的狐狸眼,第三个一头长卷发,交叉着双手,观察着,而第四个,要命的是第四个,皮肤白皙,一双眼睛紧紧地闭着,头上有好几只角,但是无损他清秀冷静的脸庞,也无损他强烈的光芒和气质,他虽然在三个人的包围中。但是那出尘的气质令大理石都蓬荜生辉——如果被他发现了,我一定要赶快把这番赞美顺溜的表达出来,向黄泉魔王致以我最深切的赞美。
长卷发的已经忍不住耸了耸肩膀,“鱼虎,都已经五分钟了,你还不能解决吗?那只是个人类。”
狐狸眼的没有说话,但是那种显而易见的冷冰冰的蹙眉让人更加不舒服。
头上长鱼鳍的鱼虎似乎挂不住面子了,“我又没认真。”
他一抬手,亮起一把短三叉戟,“马上就成。”
“过来这里。”黄泉突然开口了,他周围的人楞住了,因为他显然对着角落的阴影在说话。
空气又湿又冷,石头地面在我的赤脚下显得冰冷又光滑,我从阴影里缓步走出,眼睛先适应了一下这里较为明亮的光线,然后像驯顺的小动物一样走向黄泉的方向。在离他三步之远的位置站定,单膝跪下,“黄泉陛下,我以为,对衷心投靠您的人,不适宜下如此重手。”
黄泉笑了,“那么,你又有什么可以奉献的呢?”
“我请求代替这名儿童,与这位一战。”我指向鱼虎。
“他是我的军事总长:鱼虎,人类小姑娘,你真的认为自己有机会?”黄泉的声音很柔和,那神情仿佛在说,“如果爱惜你的小命,就别做傻事。”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我就像一面响当当的大鼓,没有实际内容也要发出点响动。
伊尔密早已汗流浃背,而鱼虎没有丝毫的不适——我在大脑里估算了一下,无论从体力和战斗经验值看,伊尔密都没有可能打败黄泉的军事总长,实际上,下一招伊尔密就可能没命。
“别瞪着我,落到现在这样是你的错。”我直言不讳的告诉伊尔迷。
他仰起头,对我怒目而视——他爷爷桀诺因为我给靡稽的蛋糕比较大,席巴认为我给桀诺的点心比较好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我想起我在流星街和金的对话:
——你和我奶奶站在一起,所有人都会认为我奶奶比较强。
——你奶奶高寿?
——64岁
——我看起来真有那么弱?比老太婆还弱?金,怎么补救?想办法练出肌肉?还是穿特殊点的衣服?要不,我冷着脸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强一点?怎么办啊,我天生就这张脸,难道要去整形……
——芜菁,冷静一下。这是优点,那个,你看起来就比较没威胁感,天真,让人有保护欲。
——等到人家把刀子架到我脖子上,我眼泪汪汪的可怜兮兮的寻求保护,他就能不杀我拉?
——芜菁,我不是这个意思,别人不提防你,就是你最大的武器!
——你的意思是——我适合暗箭伤人?
——说成攻其不备要好听点。
希望我能暗箭伤人,不,是攻其不备成功,在令人战栗的悸动中,我望向要与我决斗的军事总长——鱼虎的身上只有像飓风一样的敌意,而我露出谄媚的笑容,希望笑得像花朵一样柔和,“鱼虎大人,您容许我先准备一下,好不好?”
于是我做了十个蛙跳,演唱了一首死亡金属摇滚,做了五十个仰卧起坐,流了几滴眼泪,还踮着脚做了个360度回旋。
那四个妖怪除了瞎子黄泉都很诧异的看着,鱼虎越来越不耐烦,等我用单手做了三个前滚翻后,鱼虎暴躁地说,“你有完没完?”
如果不是黄泉在场我进行到一半他就会把我给劈开了。
“再等等。”我硬着头皮说。
我转身面对伊尔迷,胳膊微微的战抖,“我以任何方式担保,他可以很轻易的伤害你。他不是那种你可以随便对付的人,事实上,如果有一张不要接触的人名列表,我很乐意让他名列前茅——不管你以为揍敌客有多了不起,在这里最好把它们全部忘记!”
他抿着嘴不言不语。
我的目光变得严厉,轻声说,“如果你还在介意那件事——我郑重告诉你,子虚乌有,我和你父亲从没有超出师生关系这个范畴,作为一个揍敌客你至少能看出我没说谎吧!你太容易听信流言,作为你这个年纪这还算不上什么大缺点,但对于今天的一切说什么都于事无补。”我勉强的微笑一下,“哎,我可是顶替你上场,连感谢都没一句,有机会我会好好教育你的!至少让你明白什么是三思而后行。”
这也要看我还能不能有机会。我的声音随着走廊的穿堂风送进伊尔密的耳朵,当然,相信黄泉也听得一清二楚,三魔王中他以听力而闻名。当年我遇到身负重伤的黄泉到底说了什么,时过境迁,半点也回忆不出来,就算黄泉记得,他似乎也不知道那个给他喂水的小女孩就在眼前。
“马上就来!”最后,我从“家家酒”的盒子里拿出一根结实的警棍,虎虎生风的甩了两下。
鱼虎撇着嘴笑了,“我还以为有什么……”
死亡笔记卡片004号 “轻言细语”
悦耳的,低沉的,温和的,淡漠的,妖怪的尖叫,各式各样的声音已经包围在鱼虎的周围。
“雕虫小技。”他扬了扬眉毛。
他没花多长时间就知道我是只纸老虎,他的短三叉戟只几下子敲击闪避,就扣住我的警棍,把它从我的手里震飞过去,就像园丁对待花园里的害虫,他甚至没有凭借力气把警棍折断——大概是觉得没必要。
偷袭规则一:大动作掩饰小动作——如果可以的话,一定要靠近门边,便于第一时间逃跑。
这里是走廊,别说门,连窗户都没一个,就算有,我也不可能丢下伊尔密。
我的心就算要从喉咙里跳出来,现在也只好咽回去。鱼虎恶狠狠的表情让人不敢逼视,我使出了“天魔劫火”,火焰让他吓了一跳,但是并没有减缓他的速度,他露齿笑了——好丑的牙齿,那是种通常被称作“恐怖微笑”的表情,眼睛是锐利的黄褐色——宛如猛兽。
如果他直接把那个三叉戟借我,好让我引颈自裁,那真能避免不少麻烦的步骤。
我并不是特别聪明,同样不是多么的敏捷或强壮,斩魄刀菊花抵住了三叉戟。
——
“学习永远不是错误的,杀人也是一种可以学习的东西,先学会怎么做,然后要不要做,就不是我做得了主了。”桀诺小的时候,用他半开半闭的紫色眼睛看着我,“我觉得烦透了。你什么也不懂,芜菁,你又用不着当杀手继承人。”
“我会保护你啊,你什么都不必担心。”密的微笑,云淡风轻。
“南野,我对你的要求不会超过我对自己的要求。”京乐春水指导我的时候说道,“不能胆怯,记住,绝对不可以胆怯。”
“芜菁,遇到虚就逃跑,瞬步的技巧都记得吗?只要跑得比最慢的人快就可以。”这是蓝染说的,他对我的事情往往并不直接表露意见,但是对我的危机管理很上心。“你是我的,就算你想杀死我,你还是我的。”这是他在虚夜宫说的——忽略好了。
“瞄准,射!”石田龙弦一挥手,我的箭就射出——十有七八会射偏。
“芜菁,当你和我打的时候,也要像把我杀掉一样才行,可是你总做不到。”总悟的目光像雾一样,迷离而苍茫。
“这方面也许你会有天分,每个人都会在某些方面有天分。”金告诉我,然后我垂头丧气的说,“我的才能是不是都给了吃喝睡?”
回忆过去,是不是预示我命不久长,我茫然为什么在这种生死关头会勾起这种古老的回忆——呸呸呸,我绝对长命百岁。
我这辈子都没想过要和个妖怪,还是个S级别的打啊!汗从脸上低落,斩魄刀也比平日重了两倍——而鱼虎此时根本还没认真。
偷袭规则二:看他的眼睛,像他一样思考,用情感而不是理智,想得太多容易失去先机,用冷静的判断力辅助。
寒光凛凛的鳞片,刺的我眼睛痛,接近他,我必须接近他!不管多么毛骨悚然!
就在我的禁制手铐快要碰到他时,金属的冰冷已经抵在了我的胸前,我几乎能感到血液奔流的声音,以及死神的低语。我似乎是一棵小树苗,被斧子锯的吱吱作响,轰隆一下倒地就完蛋。
近在咫尺,鱼虎的脸格外狰狞,面面相觑,我苦笑——
我败了,败即是死。
但我没能死,黄泉及时分开了我们,不知道他如何做到,但我的确连一滴血也没流。
沉默并没有持续很久,在紧张的若有所思的沉默中,尽管黄泉看不见,我还是能感觉视线的逡巡审视。
微笑浮上了黄泉的嘴角,就他的年纪来说,他还长着一张属于年轻人的脸,沧桑岁月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但是心呢?
“从今天起,她就是你们的同僚。”他的声调并不凝重,甚至还很轻松。
“还有伊尔密。他是伊尔密,我是芜菁!”我赶快介绍自己,拉着伊尔密行礼,“我们会献上忠诚和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