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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幽游白书 a place nearb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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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一个人可以爱多久?
抢东西能够抢多快?
活下来,能够撑多久?
“你认识杀生丸吗?”
妖怪懵懂摇头。
“那,听说过犬夜叉或者奈落吗?仔细回忆下——”我循循善诱。
妖怪继续摇头。
虽然到现在伊尔密也没把日语这种语言完全学会,但是摇头这种动作他还是完全理解的。“它不肯回答?”伊尔密问我。
可怜伊尔密就像超市购物的赠品一样和我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但坚强的他,眼睛里没有悲伤和疲惫,只是拿根长树枝捅鱼脸妖怪的鳍,似乎在研究怎么把这个鱼头人身的妖怪穿起来。
“他不是不回答,只是我们的沟通有问题。目前我无法判断我们所在的位置。”伊尔密,你再捅下去那个妖怪就要死了,在别的世界,这绝对算虐待动物。
抬头看天,哪里的天空都该是一样的,但这里的偏偏天似泼墨电闪雷鸣;周围的植物和动物都长得很奇怪,无奇不有:金色的蝴蝶飞舞,翅膀上不是花纹而是锯齿一样的牙;透明的蚯蚓足有水桶那么粗,在岩石上蜿蜒滑动;树干上长出纤细卷曲的触须,抓到生物就牢牢抱住作为养料;淡水里有海星,扇动着触角,卷起河底的泥沙;藤蔓上长着金色的小铃铛,当日光晒过,铃铛变为红色,叮铃铃的作响,还有柔软的小草,可以把昆虫的血液和生命吸干……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地球上,要不这就是世界末日了?
“你就说说,你所知道的大妖怪名字吧,说出来就放你走。”我继续问妖怪,简直要放弃希望。它是个低等级的妖怪,连话也说不清楚,但我们走了一整天就遇到这么个懂人话的,在此之前遇到的连个人形都没有,于是伊尔密把它捆成个粽子样,而我则负责问话。
我的七日无法出声的支付代价已经到时,但我说的是标准日语,而妖怪说的是我听着费劲的方言(听着像大阪腔),折腾快半个小时才算勉强能沟通,看着一脸萎缩,鱼鳍通红的妖怪,我不知道该同情他多一点还是同情自己多一点。
“黄卷,雷山,躯…………”它微弱而紧张的说,慌乱不已。估计他以为我们要把他做生鱼片,怎么都不会放过他。
黄泉,雷禅,躯?他说的难道是这三个名字?
幽游白书?!
我看着妖怪鱼鳍上暗红色的血管,光滑的鳃盖,回忆我对这个世界的所有印象——
伊尔密,我对不起你!揍敌客家族,我对不起你!来的不是我熟悉的战国时代,而是强大妖怪的根据地:魔界啊!
我们所处的地方,是很大的林子,要找食物的话,有鸟类和果实,还有小动物。附近有小河,小到我可以一下子跳过去对岸,水质还可以,虽然不能清澈的照见人影,饮用总没问题,没有浴室,洗冷水澡也凑合。住宿的话,天当被褥地当床,唯一的麻烦是,当初我是从床上跳出来阻止伊尔密和库洛洛的,所以没穿鞋,从衣襟撕了两块布裹在脚上充当鞋子,走的也算平稳。
没有人走的路,只有兽道,我终于知道比流星街更破败不堪的路是什么样子了,野兽的蹄印和肥沃土地的烂泥搅在一起,比起柏油马路我走的更轻盈。
“要怎么做才能被喜欢的人所喜欢呢”这种少女情怀的话题再也没能跃上脑子,我的脑袋里酝酿的是怎么清楚明白的把现实灌输给伊尔密。
“你野外生存很熟练。”看到我起火的姿势,伊尔密说。
今天的晚饭是番薯,当然也可能是长的像番薯的蔬菜,在一人多高的树枝上“番薯”累累,由伊尔密先试尝过,判断无毒性再大量摘下来做储备粮。
“我的身体,也不至于太弱,各方面经验也不错。哈哈。总能找到办法回去的。”我说的并不是完全的实话,也不知道能否足以安慰12岁的伊尔密。要准确的回到猎人世界,还不能弄错时间段,谈何容易,最稳定的能源是四魂之玉,但这里是魔界啊,危机四伏,三王相争,还满坑满谷的妖怪,战国至少妖怪比人少,在这里,妖怪绝对比我们多。
“现在可以说了吗?”他用刀子插起番薯,若无其事的问,“你对这里了解多少?”
“伊尔密,你对传说中的怪物有兴趣吗?”我瞥了一眼伊尔密,他的脖颈修长,眼睛像小鹿斑比一样黑亮,当然他是杀手家族大公子的事情我也不曾遗忘。
“这里是魔界,另外还有人界和灵界,人界相对最安全,死了的人会去灵界,至于这个魔界,是妖怪聚集区。”我回忆很久以前阅读的魔界资料,那时候我还要眼冒红心的寻找“心爱的藏马大人”,时至今日,比起藏马我更想看到一碗洁白的大米饭,我说得很慢,吐字清楚,以便伊尔密记住,“按灵界的划分标准,妖怪有ABCD四个等级,C级以下的大部分只追求口腹之欲,喜食人类, B级以及之上的,高智慧和高理性,在头脑方面与人类并无不同,A级妖怪,在人间往往被认为是“神兽”或“神”,被民众膜拜,至于S级,通常数量极为稀少,力量上,你把他们当上帝好了。”
“稀少,意味着存在。”
“当然存在。黄泉,雷禅,躯就是S级别的。”不管在什么地方,不管遇到的是什么困难,我不都活到现在了吗?至少我运气还算好,没事的,会没事的,我自我安慰。多么希望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但是可惜我知道的太多。
“和我相比,他们有多强?”伊尔密问我。
“就算把你爷爷你爸爸你们全家都空降过来,做好灭族的准备,面对一个S级妖怪都会黯然失色。”这句话我说的斩钉截铁。暮色越来越暗,我把火拨的更旺。
“看来你并不了解揍敌客。”伊尔密像小学生背唐诗一样,把揍敌客的无坚不摧当作真理。
“伊尔密,我曾是揍敌客的专属家庭教师,在那里呆的时间比你想象的还要久长得多!”伊尔密注视我,我也在回看他,我的眼睛很诚实。我并没有马上告诉他,而是停顿了一下,“在某种意义上,我属于揍敌客。”
伊尔密做出了然的表情:“你是我异母姐姐?”
我哪里长得像席巴的女儿!寒风萧萧啊!比冷笑话还让人寒。
“你要相信你爸爸!我从来没教育你爸爸拈花惹草!”
“那是——姑姑?”
虽然升级了,但是当桀诺的女儿一样让人觉得寒。
“伊尔密,”不知道他脑子里组合出什么样生生死死悲欢离合的家庭伦理剧,我苦口婆心的解释,“我当了你们家的家庭教师,又不是说就和你们有血缘关系!”
“我小时候看到过一次你的画像,爷爷说你是我们的家人,但是他语焉不详。”
“那是比喻句,指的是我们有家人般的情感羁绊。”
说完这句话,我们俩都沉默了,我是因为想到了桀诺,好久,都没有开口。桀诺年纪也大了,以前和桀诺闲聊,提到过去,提到现在,提到未来。
“芜菁,你是揍敌客的人。”桀诺说道,这种类似划分领土所有权的宣言甚至超出了对血脉的要求,“揍敌客会照顾你,照顾的好好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很大方。”我把脚翘起放在脚垫上,歪着脑袋,“你这样严肃让人很不习惯哎。”
“看来我变成令人讨厌的说教老头了。”他淡淡地说。
“不管现在多年轻,总要变成老头的,等着瞧,席巴老了没准还不如你呢。”我家常随意的调侃。
“芜菁,就算你再次离开,”他的声音有一抹遗憾,“就算无法朝夕相见,日日厮守,你依然属于揍敌客。”
我的脸上带上了苦笑,我再次离开倒是习惯了,但是拐带了桀诺的大孙子就太不应该了。
“如果你是魔族转生,倒是可以趾高气昂一下。”虽然我们是人,而且对比普通人还算很厉害,面对强大的妖魔就只有败。人类往往容易依赖,去依赖强者或者亲人,那是一种稳定的情绪,而现在只有我和伊尔密相依为命在妖怪大本营里,“我们顶多是小鹿和狼的区别,对人来说,都是食物。现在,对妖魔来说,我们就是储备粮。”我的语调带有点悲凉的宿命味道,主要是为了加强伊尔密的警惕心。
我的表情更加严肃,“下面的话你给我牢牢记住:我曾经是灵界第二高位人物:小阎王大人的机要秘书,以下内容纯属机密(实际上当年我就是一哄孩子的高级保姆,灵界对魔界的态度是审慎戒备的,而且对魔界知之甚少。我的所有相关知识储备要感谢对藏马相关情报的兴趣,而最该感谢的是《幽游白书》这部漫画及漫画解析书。)
能力划分,是按照灵界的标准,但是有些事是不能简单的用几个字母就分清楚的。灵界的位置,比魔界和人界都高,而在灵界与人界之间,有十分强大的结界,只允许D级以下的妖怪通过!
魔界曾经毫无秩序可言,但是如今已经不是这样了,三个妖怪的纷争,可以让整个魔界卷入战乱。黄泉,雷禅,躯,三个S级大妖怪相互牵制,维持了五百年的平衡,他们的矛盾说起来也就是“要不要吃人”这种蠢问题,如果两个打起来另一个就会坐收渔翁之利,所以都在观望,不过我要遗憾地说,那个主张“不吃人”的命不久长了。
斗神“雷禅”!虽然我不确定何时他翘辫子。但是这家伙由于千年不吃人肉,体力衰竭,作为妖王此人很有妖望,手下和友人都对他死心塌地;黄泉,为了统一魔界不惜一切的人,冷酷无情,深有城府;躯,三王中唯一的女性,从硫酸里爬出来的顽强女性,恩,我再强调一下,这后两个都吃人的。记住了吗?”
伊尔密很快对我点点头,“你和他们认识?”
“我倒是想万人迷千人爱万千宠爱于一身,但你说我有这资本吗?如果我说我曾和黄泉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三见互定终身,然后他的顶头上司嫉妒我们,把他弄残了,然后我不愿跟一个瞎子过一辈子,残酷的抛弃了他;或者说我其实和雷禅有一腿,但是他琵琶别抱包藏祸心恋上一妖力强大的巫女,并且魔族隔代大转生留下后代;而躯当奴隶的时候我们就是姐妹淘了,对了,我和灵界小阎王还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呢——真是太幸运了,我可以独占那么多美丽的回忆活下去。……你信吗?”我吃着番薯滔滔不绝,没说到最后一句,肚子开始翻腾,发出不和谐的呼噜声。
在跑了几趟厕所后,我挣扎着说,“你就不能提醒我一句?我觉得快要死了!”那番薯简直就是强力泻药。
“不会死的。”非常揍敌客的作风,他说道,“你的肠胃太弱了。”
“揍敌客那是铁胃!”我反驳,他的微笑转瞬即逝,但我肯定自己没有看花眼,“伊尔密。如果不同舟共济,咱们谁也别想活!”
“死亡笔记”卡片008号“家家酒”
能力:使用时具现化大箱子,往里面投入纸条,纸条上的字不能超出五个,描述扮演的主题,抽到什么就演什么,箱子会提供演出道具,主要用于即兴演出。
代价:五十个仰卧起坐。
我打开箱子,那厨师的白衣高帽格外刺眼——虽然我投了张写着“厨师”的纸条下去,但我要的不是衣服啊!
在衣服之下的瓶瓶罐罐让我感动的几乎痛哭流涕,“油,盐,果酱,醋,糖……只要有只野猪我马上可以把糖醋排骨做出来。”压力就是动力,一无所有大大激发了我使用能力的想象力。
“你不该放那条鱼走的,我们需要动物蛋白。”伊尔密重重的强调最后一句。
“我答应他了!只要他坦白,就放他走。”那个鱼头怪一松绑就跑得飞快,生怕我们食言。不过一个话也说不清的妖怪,何必大开杀戒。
“可我没答应,是我抓住他的。”
我心一沉,“那可是妖怪!你真的打算吃那种东西?”
“你不是说妖怪以人类为食吗?我们吃妖怪,又有什么问题”
我深吸一口气,避免发出他妈妈那种气急败坏的尖叫,用更理性柔和的语调劝说,(就是牙齿摩擦的声音有些大)“这种肉很不安全,万一得了传染病怎么办?”
我看到伊尔密已经非常自然的把手从半捂的住耳朵放下来,我继续说道,“你先听一下我的计划,当然,时间仓促,难免不周到,有什么意见尽管提。
方案一:去找雷禅,他是三位魔王唯一不吃人的,而且人比较讲义气。高大凶猛,朋友众多。
缺点嘛:他手下是吃人的,也许没见到他面就会被他手下分食了;我和他没有半点交情,素不相识,冒然前去也很失礼。
方案二:投奔躯。作为女性,也许相对好说话,而且我知道她的凄惨过去,最重要的是,我有操作系的能力,在三王里只能对她使用,不过以力量差距来说我就是一脆弱的鸡蛋,而且女人都是小心眼的,万一我意图操作她的想法被识破,她不听我的解释就会让我直接到灵界向小阎王报到了,就算拿她的过去为筹码,触动了她内心的最痛伤口,怎么想都很危险……
她手下有77个直属战士,类似雇佣兵,如果咱们能挤到这名额也好——但是——”我看看伊尔密又看看自己,“很明显我们的实力不足。”
我对生存极度渴望,不管环境多糟糕,我都不情愿乖乖等死,我接着说第三个方案:“如果要投奔黄泉,说好听点这个人很大度既往不咎,说难听了就是为了目的不计手段——这种类型的人我倒是有相处很长时间。”想到蓝染我一阵恶寒,还好黄泉身边没有市丸银那种笑面别扭狐狸,“军事力量三国中名列第二,而且我多年前与他有一面之缘,算起来是我拯救了他,但是,我虽然不想说这个但是——他人不认账我也没辙,他如果不记得我了,我也不能抱着他的大腿哭泣啊。
虽然觉得找他是最好的选择,哎!我怕后患无穷。他以前是个盗贼,我对他的人品没什么信心。”在我看来他和蓝染是一个类型的,我遇到蓝染,就好比暗淡的夜色中遇到一盏小灯,兴冲冲过去才发现这里一片漆黑,甚至黑暗过最暗的黑夜,尽管被微弱的灯驱散了一些,那也不表示这就是光明。
我和伊尔密对视,“你觉得如何?走哪条路?选哪个王?”我觉得有必要征求意见。
“为什么要投奔三个魔王之一?”
“因为我们太弱。”他的眼睛又大又明亮,而且看不出情绪,我解释,“最终目的是跨过结界的缝隙,前往人界!”
“既然如此,就直接前往结界。”他说道,“没有必要寄人篱下。”
动荡的魔界啊,我们两个小小的人类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