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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猎人 如画胜画 五 ...

  •   地球上的历史,一直是生物和周围环境相互作用的历史,就整个地球时间而言,生物改造环境的作用一直相对微小,仅仅在出现了人类以后,生命才具有了改造大自然的异常能力。
      ——卡逊

      1998年2月,不是闰年,因此只有28天。
      这一天,是2月13日,星期五。(按照西方民俗,相当不吉利的一天。)
      月亮,和故乡的一样亮呢。
      它们真的是同样的明月吗?
      念压和灵压一样,都可以让没有此能力的常人感到浓厚沉重的压力,就好像,你面对的不是人类,而是神鬼。
      在这个世界,调用灵力还是太勉强了。哪怕是最微不足道的灵压,想要在这个世界释放,就算花以前百倍气力也难以做到。
      飞艇像薄薄的影子在上空飞过,这个世界的通用交通工具是飞艇,而不是什么四枫院家传兵器或者飞机。
      他的目光注视着地平线,就好像有什么存在在那里一样。
      追忆似水流年。
      他读真央灵术院的时候,基本就是形单影只的独行侠,虽然他成绩优秀,但是对老师和同学而言,这个阴阳怪气的孩子有没有都无所谓,而那时候最闪耀的秀才,年级第一,就是南野密,市丸银彼时觉得,以南野弄虚作假的习惯,不去一番队厚着脸皮管理全部番队人的薪水休假,真是屈才。
      南野和几位队长的错综复杂的关系,种种详细细节,恰好可以反映八卦的威力,这个被曳舟桐生、京乐春水,甚至老好人蓝染副队长都另眼相看的人,却在事故里灵力尽失。
      市丸银记得他那副活死人样子,也记得在此之前他如何的勤奋和上进,似乎毕业就是五番队、八番队或者十二番的席官,心事重重,却眼光独特,南野密,一开始对市丸银的态度就像对个熟人,而且是“落难才子必然会状元及第前途辉煌”的熟人。
      造化啊造化。
      市丸银从来不认为自己官运亨通,但事实上他的仕途一帆风顺到让人惊诧——“状元及第前途辉煌簪花跑马”的典型。
      市丸银接下副队长之职,和蓝染接下五番队队长之职,恰好是同时,那是当然的,前任的平子真子闹出的丑闻,被遮盖的严严实实,而那些湮没在黑暗里的戴上面具的队长副队长,只是接下来行动的悄无声息的牺牲和献祭。
      要置身于种种事故之外绝非易事,尤其他本身就是始作俑者。
      “今后,五番队三席市丸银,就是五番队副队长市丸银了。”
      市丸银倒也没有为那些倒了八辈子血霉的队长队副担心,当蓝染的副队长,要忙的事情太多了。(与此同时那些假面军团开始凄凉的考虑生计问题,浦原喜助还有四枫院夜一这种金主没多久就开店当老板了,他们可只有自己,事出突然,谁都没有想过带上积蓄首饰股票国库券……日市里虽然在十二番这个技术开发局相关番队呆过,但是了不起也就做个“超级日市里跑步机”,靠这个谋生就天方夜谭了。)
      后来顺理成章——
      “好了,已经是三番队队长了。”
      “任官状”只是薄薄的一张纸,有的人拼尽一生,连席官都轮不上,副队长级别正式就职是任官状发布一个月后“任官典礼”,而队长级别的,会有其它所有队长参与的“欢迎会”,当市丸银当上队长的时候,松本乱菊只是个普通死神。
      孩子总以为自己已经长大了,唯我独尊,其实屁都不算。队长也好,副队长也好,还是什么席官也罢,其实就是中央四十六室下面杀虚打杂的,而且伤亡率比普通死神还要高,也许就是明白这点,朽木白哉才会正正经经拜托浮竹不要让自家小姨子当席官。
      松本乱菊曾经也是这样的年轻而脆弱,自大却纤细,像需要别人关怀的橙色/猫咪,虽然长成个波/霸,看起来大大咧咧豪放不羁,其实心细如发。对了,她是个味痴。
      但至少乱菊不会逃避,她会喝酒,会流泪,但是她不逃!哪怕对着银拔刀相向。
      而南野密,当上了《静灵庭通信》的小编辑,然后在一场血腥的战斗后于四番队医院失踪,数年后被逮上虚夜宫,再后来逃跑的不知所踪影子都不见。
      就如同破面里也有迪•罗伊这种废材,芜菁,简直是人类里的废中之废;十一番多得是打架不按照常理的混混,而芜菁就是……毫无道理可言的……或者说“放弃”和“逃”就是她的道理?
      市丸银是在虚夜宫完成以后才知道南野密其实是芜菁,蓝染芜菁,自己的舍友,是久远的久远之前蓝染惣右介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妹。
      再见面是他和日番谷队长一场不了了之的战斗时,她没了记忆,反而和蓝染愈加亲近。
      也许血缘也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时间,那属于那两位的不为银所知的昔日。
      雄伟的能够刺破苍穹的虚夜宫,总是让底下拜服的虚(它们大部分都恨不得立马扑到蓝染脚下效忠)产生油然的憧憬和向往,而虚夜宫的王者,差点就和这么个废柴绑在一起结婚……对于自己没有受惊吓喉咙口哽住话也说不出来,市丸银自我评价:人才。
      市丸银对蓝染的评价:……
      一个潜伏几百年的阴谋家,一个天才的科学家和革命者,一个阴了自己直属上司甚至让尸魂界最有才能的浦原喜助回不了静灵庭的副队长,一个砍了中央四十六室夺取崩玉的逆天者,一个连死神有“限定解除”都不告诉葛里姆乔看着他带着从属官半死不活丢胳膊丢命的“好人”(当时葛里姆乔自己的小组织太嚣张,蓝染明摆着要给他个教训,恩威并施,反倒让东仙要当坏人),一个……汇聚了无数褒义贬义形容词的人……
      干什么非要看上芜菁呢?
      这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光是想想就让人发疯。
      “中央四十六室已经死光了,在选出下任人选的之前,决定权是总队长——山本元柳斋重国;你一直说黑崎一护不足为惧,令人诧异的是他的成长率,他的确潜力惊人;而且,他对周围人灵压的影响很特殊呢,井上织姬、茶渡泰虎、石田雨龙……”
      说到“石田”,市丸银把语速放慢了。这些人按照道理都是后辈,黑崎一护还是个无法独立的少年,井上织姬能力奇特却感情脆弱而且盾舜六花本身实体很容易破坏,茶渡泰虎实力太差能力接近于虚,石田雨龙——不是他爹,那个天才灭却师石田龙弦……
      “黑崎一护的虚化,有没有出乎您的意料呢?”他问道。
      那一刻,蓝染的脸上也没有任何的惊异之色。
      那段日子蓝染就是布置一下大计,细节交给下属,其余时间都去陪妹妹了。和有着清澈见底的眼眸(因为记忆丧失啥也不记得)的妹妹相处相依相伴,蓝染到底在想什么?蓝染只要自己乐意,委婉亲切,感人肺腑,巧妙地在芜菁的感情上下功夫,极短暂的微笑都仿佛在说“我很爱很爱你”——作为旁观者,市丸银心想到这个程度都不能打动的话,那要么就是蓝染和芜菁实在没缘分,要么就是蓝染实在不是芜菁那杯茶。
      蓝染的卷□□浮在光滑的额头上,目光诚挚柔和——这一次,他总算没白花功夫。
      蓝染可以掩饰任何他想掩饰的东西。
      从市丸银认识还是五番队副队长的蓝染,这个人就能得到他想要的任何事物。卓尔不凡,立于顶端。
      敌人还有很多:人类身体里的虚,并不是只依靠脑袋和身体思考就可以抑制的,浦原喜助和平子真子,到底是走到什么地方才分道扬镳呢?又会在什么情况联手并行?尸魂界,浦原商店,假面军团……王是控制者,兵马都只是环绕王的棋子,敌人的弱点,就是没有一个能称得上“王”的人的指挥。山本顶多是“将”,还够不上“王”的斤两。
      而这些,这些豪杰,照样可以被蓝染忽略。
      再看看近些年才出现的青少年生力军:人类具有难以置信的能力,其实已经不稀奇了,一护井上他们都是……
      那么芜菁呢?芜菁真的只是一个废柴?她还不如雏森有价值?
      其实银以为,芜菁曾经的恬淡和宽慰,走神之外那深邃的眼眸和若有所思,也许都建立在某种特殊的能力上,而蓝染对这种能力,至少有了一定的认知。库洛洛是不是也知道部分呢?能够引起权贵或高人觊觎和关注的能力,通常……最容易带来灾祸。
      强调保密,但是有些秘密是藏不住的。
      “浦原喜助解析灵子的本领不减当年。”市丸银感慨一个第十十刃对上浦原队长太倒霉,牙密完全不够看,“在虚闪发生之前就做好防备,配合时机就完全抵消了。”如果让乌尔奇奥拉上会好些吧,倘若是自己呢?
      “银,你当年没什么机会看浦原喜助的刀法吧。”蓝染能理解银的蠢蠢欲动,但不会支持,因为这次不过是为了夺得井上织姬。
      织姬公主到手了,芜菁王后逃跑了。
      浦原喜助大概能推论到上一个事件,但是下一个,蓝染惣右介也没料到吧,上一周他还能得意洋洋告诉鲁比“真抱歉!我没想到你会被打那么惨。”而到了自己的婚礼,他面对的是没有新娘的凄惨场景,在场的虚口有成百上千,而蓝染新郎脱了礼服上战场……
      市丸银曾经以为他看到了蓝染的另一面,也许他的确比其他人要更接近他,但是当猎人考场上蓝染用温厚的眼睛望向芜菁,市丸银的心头产生了颤动。
      就好像他和芜菁分手才五分钟,而且不是一方把另一方丢在人头攒动的结婚礼堂,市丸银自认互换角色,松本乱菊这么来一出“逃跑新娘”,银自己绝对做不到如此举重若轻大而化之。
      芜菁没有那种能让别人怒气烟消云散的魔力。
      市丸银不准备也不想揭蓝染伤疤讨论此问题。(虽然市丸银一直以犀利的眼力尤其是揭别人伤疤闻名,而且由于一针见血特别招人怨恨,上一次中招的就有朽木露琪亚和小日番谷。)
      权衡利弊,市丸银的判断力一向不低。
      对雏森,对井上,蓝染都可以把她们当做游戏,是否中计,无关紧要,而芜菁……
      市丸银真的不知道。
      恋爱又没有什么共通的准则,市丸银没办法钻到蓝染脑子里看他怎么想的。
      这次来到异世界,市丸银从不认为这是“抓芜菁”或者“返乡探亲”的友好行动,但是他也不会把麦克风递到蓝染嘴边让他回答。
      这是起码的信任问题。
      低沉的嗓音传来,打断了银的思绪:
      “想什么呢,银?”蓝染言谈里带着大学教师书卷气和智慧的袅袅余音,深沉而有教养的语调,反映出一种属于上流社会的闲适。
      “你,”银说,“还有芜菁。”
      “我现在,不会去想芜菁。”轻描淡写,就好像他做演讲一样随意自然。

      2月13日星期五
      “HAPPY LAPPING,用有摄影功能的手机拍下完全不认识的人的影片,然后借由公开网络作为炫耀,加入这个群组邮件就可以了,你也可以成为最酷最炫的一族!”
      他想尖叫,可是叫不出来;想跑,可是跑不动,他只想来鬼屋探险,然后回去后和朋友们炫耀一番,但是从没想过要被一个怪物咬死。
      起因只是他收到一条邮件。
      他全身摇摇晃晃,不知道是在走,还是在爬,就好像一只有豁口的瓶子撞上墙壁,眼看就要粉身碎骨,当那黑色的爪子抓住他的肩头,他恐惧到了极致,一下子瘫倒在地上,虽然告诉自己“跑啊,不跑就没命了”,但是一点力气也没有,浑身滚烫的如同发烧。身体已经对头脑发出了“恐惧”的信号,肾上腺激素一个劲的冒,却于事无补。
      “饶命!不要杀我,不要!”虽然没有老虎张开血盆大口在后面追逐,但是看不到的东西比能看到的更加激发人内心的恐惧。
      在跳跃而迷蒙的光线里,巨大的怪物让他完全泄了气,他的视线只落在它的大口上,那是要人命的……
      他只是变种奇美拉蚂蚁的一道菜。

      “我若心中注满罪孽,主必不听。”他没有名字,也不打算要,反正这个世界有智力的奇美拉蚂蚁只有他和母亲,QUEEN喊他儿子,又不会有人和他抢这个位置。
      他读《圣经》,读《进化论》,读《物种起源》和《信息革命》,他的族群没有人民,没有文化,没有历史,甚至没有一寸国土。天主听不到他和母亲的呼唤,他只能用智慧武装自己,否则,哪怕对母亲,他也什么都不是。
      他是最卑微的王。
      他一开始思索的问题,就是他和“人”的区别。
      他拿其他世界的物种作比较。
      忍者,不能追求自己的存在理由,只是工具。血统限界,那是忍者世界里拥有的特别能力且此能力依靠血缘流传,经常被利用在各种争端和战争,有些国家就会把这种血统看做不吉和灾祸。在那里,忍者需要依附忍者村,但是一旦发生争端,成为叛忍,就会被“追杀部队”或者“暗部”追杀致死。
      八娱的知识,至少有部分已经可以被他灵活运用并深入思考。
      在那个世界,没有和奇美拉蚂蚁类似的生物。尾兽之类是魔物,怪兽,忍者对普通人来说也是不一样的,忍者利用尾兽,制作人柱力……忍者又被权贵利用,作为工具。这就像两只互相咬住尾巴的蛇。
      他突然想,自己也许就是这个世界的“忍者”——忍着生存,只是族群兴盛的一块踏脚石,敲门砖,提供遗传因子,和种猪也没什么不同。
      蓝染惣右介的世界,生存着食人的虚,而大虚破面化则为人形,越高阶就越像人。它们生活在环境恶劣的虚圈,被死神视为天敌。
      总之,人类才是进化的最完美形式吗?
      刺激类杀虫剂导致人类的睾/丸/ 癌发生率增长五成;很多有钱人成为人体收藏家,热衷于畸形和怪异稀罕的躯体;拿到猎人证就可以无视律法……也许自己生存的这个世界,才是最悖逆最古怪的。丧心病狂,病态,妖艳,一个新物种到底要怎样才能在这里活下去?
      他将门打开几寸,因为手指畸形,发出了吱吱呀呀的怪声,将视线移到门外,出了五米外,他就什么也看不清了。
      关上门,关上与外部世界的交流,母亲按照计划捕猎,而他则要设计生物程序,刺激妹妹死水般的脑子——并不需要她多聪明,只要她知道“她必须诞下王者”就可以。
      需要教她基本的生存技能,以防自己和母亲出事。控制工作要立足于现实,而不是不切实际,因为这关系到一个族群的命运。
      他用唯一的眼睛望着这个冷酷的世界,不用三年,就可以换个世界。
      妹妹她也需要“忍着”。

      “不是魔法,也不是敌人的活动使这个受损害的世界无法复生,而是人们自己使自己受害。”——《寂静的春天》

      2月14日
      黎拿起机票,冷静的看一眼:“今天就走?”
      李博士嘲讽的望着亲姐姐:“反正你也什么都不会告诉我。”
      黎急急的说:“如果能说的话我当然会说!”她已经害怕了,不想卷在这些是非里,唯一放不下的也只有这个弟弟,“已经越闹越大了,我不知道尽头在哪里。”
      “不能求助于警方吗?”
      “军方也管不了。”黎愤怒的抓紧衣襟,“而且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除了自己也怨不得别人。”恩师人间蒸发了,她搞不懂现在究竟谁掌权,雷弗还是那个叫“阿九”的孩子,她比起行政事务更喜欢做研究,看着显微镜下的线粒体什么的……她知道自己很不错,能有份好薪水又受人尊敬的工作,上级也一直赏识她。如果一直这么工作下来,也许有朝一日可以期待一下诺贝尔奖提名。
      雷弗•布朗的试验,虽然暂停又启动,启动又停止,到现在黎也对此有了迷糊的了解,世纪末是个堕落的年代,什么丑闻都不缺,但是居然连这种异形怪物都造出来!发现这些资料数据和试验体备份的时候,黎有两条路:把这些忘掉,毁掉资料,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或者捅给新闻界,让舆论决定对错。
      布朗先生曾经告诉她:“我们会用手里的科技毁灭自然吗?不会的。一切生物都会犯错,而事先预见行动里有意无意的后果是不可能的。”
      老师则说:“我们的创造才能不仅仅来自于知识,而我们创造的生物也可能超越我们。”
      弟弟曾经欣喜的在毕业典礼发言:“我会成为世界第一的医生。”
      事到临头她还是退缩了,如果她什么也不剩自然可以冒险,但是她还有个弟弟,她不想失去他。
      如果告诉世界她做过什么,也许连李都不肯原谅她。
      她只是个研究人员,不是英雄。而作为研究人员,最害怕的,是那群怪物的智能,如果蚂蚁拥有了异常发达的大脑,而且以人为主食,还会发展出什么?
      她祈祷那个阿九能把怪物消灭的干干净净。
      “姐,你已经三年都没有男朋友了。”李帮她披上大衣,“安定下来的话就尽快找一个吧。”情人节只能自己一个人过,不寂寞吗?
      “因为我一直把工作看的比爱情重要,失去好姻缘也没有办法。”黎扣上大衣扣子,“你也不要除了教书就是动手术,生活还有很多乐趣的。”她很了解自己弟弟工作狂倾向比自己还严重,恋爱情商基本为零。
      李是世界排名第一的外科医生,他动了动被保险业估价超过百亿的手指,“我还想多玩两年。”

      中南贝里托航空的这艘飞艇几乎是空的,虽然位子足有二百个,但实际上只有几十人。
      毕竟,不是高峰时段,乘客除了偶然几句低语,安静的就好像无人的大厅。非高峰时段机票虽然便宜些,但是这个时候的寂静,宛如有什么即将发生。
      “雇主已经决定要你死了,他的留言:如果你好奇心不那么大就好了,如果有什么遗言,飞艇有电话。”背后传来的声音,明显经过了伪装。
      黎摸了摸口袋里的电话信用卡,淡然说:“算了,该说的也说完了。”
      她只是个科研人员,没有对付职业杀手的能耐。
      黎,于本日深夜十一点半死于二千米的高空,子弹射入后脑,当场死亡。她身上的身份证件是伪造的,因此李博士知道这个消息,是五月初,当他在金木樨盛开的梵林医大知道了这个消息时,正在上课,给一群梦想进入这所大学的青年学子作动员。
      他走出教室的时候,下起了丝丝小雨,他说不清自己是浑身燥热还是阴寒刺骨,反复回想着姐姐的音容笑貌,情绪激荡。
      一双宽阔的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喂,没事吧,你脸色看起来很差。”
      李看了一眼这个面貌约莫三十岁的中青年,再仔细观察一下骨骼,大约十七八。
      李摇摇头。
      他想说些什么,只是太累了,累的对任何问题都只能避而不答。
      “我送你好了,你看你快要晕倒了。”
      没错,李就这么迷迷糊糊昏过去了。醒过来时是晴朗的夜晚,可以看到漫天的星辰,作为医生,他自己都惊讶自己会为姐姐的死如此难受,居然昏睡了一日一夜。
      “我很遗憾你姐姐……因为医院要医保卡,所以我在包里找,凑巧看到死亡通知单,我不是故意的。”送李来医院的青年递过来餐盘,上面有汉堡包和柳橙汁,“你先吃点东西吧。”
      雷欧力做梦也想不到他这次见义勇为改变了自己的命运,次年他顺利考取猎人,但是几个月后,梵林医大的入学考试足足差距了录取线五十分,而当他接到录取通知书,还在为自己的天赋奇才贼好的考试运喜滋滋乐呵呵的时候——
      白马探放下望远镜:“我居然要教这家伙?天资太差,就是一普通人!”
      李博士伸出胳膊揽住白马:“所以才需要你这种名师嘛。”
      “师兄,不是看你面子,我绝对不要这种。”
      白马探读大学的时候,李是他学长,宿舍长,而且还是学生会会长。他的目光与李相遇:“师兄,雷欧力哪一点被你看中了?”他记得学长眼光通常很好的。
      “因为他很普通吧。”

      2月14日
      雷弗•布朗私家巨型飞艇就停在头顶上,四个人:库洛洛、玛琪、侠客,雷弗促膝谈心,谈的是西索。这当然是雷弗一手促成的,否则旅团这些人说什么也不想在情人节来探讨4号西索这种诡异话题。(讨论浴室的蘑菇都比西索来的可接受。)
      雷弗扫了一眼这一群小年轻:库洛洛:一看就是读书读多了思虑过多;侠客,娃娃脸乐天和蔼可亲善于交朋友,实际上最亲的是机械制品;玛琪,腿很好看,不管闲事的类型。
      “西索永远不会让我失望的,他总能让我骄傲,你们能谈谈他……最近的……一切?”雷弗很不想相信自己晚年精心培育的俊朗青年要变性了,总要有个理由啊!那玩意切掉以后摆哪里?罐子里吗?
      “包括我,有几百人看过西索裸体哦,如果他以有伤风化罪被逮起来,我们幻影旅团的面子往哪里摆啊。”侠客虽然很想以调侃的语气把这句话说出来,但是他明智的只在脑海里说说。侠客脸上微笑,心在天外,他早想去打游戏或者网聊了,但是可悲的是,关于西索和雷弗,他还真的知道那么点儿,因为他自己就曾经:
      雷弗恳切的说,“我注意你很久了……你的脸,你的身材,都那么的完美……”
      侠客无语,那年他好像才十一二岁,对这位流星街元老人物,好奇又有些害怕。
      “……当我的模特吧。”
      侠客呆住了。就在他呆住的刹那,雷弗以极快的速度解开他的腰带。
      侠客很想一脚把对方踢飞,“为什么要脱衣服?”早就该明白有能力的人都是不正常的,如果他们说要带你进天堂,那么睁开眼,只有人间地狱。
      “我需要的是裸体模特,你放心,我不会笑话你的。”
      艺术家都是疯子!自诩从来都玉树临风临危不惧的侠客很想落荒而逃,临顺便踩雷弗两下。他觉得如果真的被看光了,那么,他也就失去很重要的东西了。
      雷弗手拿着侠客的腰带。“小朋友,你为什么要发抖啊,西西就不会……”他的表情是孩子气的疑惑。
      不管你说什么都不可能去做你的裸体模特!侠客后悔自己力气不足年纪太小无能为力。他就像坚贞不屈面对/强/暴的少女,泪眼婆娑。他想自己的眼中一定透露着无尽的恶意,但是为了自保他只有装可怜心里面谋杀雷弗一百万次。
      “长得像小兔子一样可爱,想必常常痛哭到天明。”雷弗捏了捏侠客的脸,很轻柔的说:“好了好了不勉强你了,要不要吃糖?”
      地球也好太阳也好,在银河以秒速217千米的速度向天琴座靠近,而十来年后,这位艺术家还是如同昔年风采,侠客很高兴至少他不会把自己扒光了。就算他有这个企图,至少现在自己比较有反抗能力。(他宁可往自己身上插手机天线也不要被看光!这方面他和西索完全相反,那个“裸奔之夜”西索赤条条过来问“你有沐浴液吗?”侠客愣一下就准备拿给他,还很和气的说“我只有香橙味的。”比较受打击得是富兰克林,他一下子就把小滴按倒在地上——“小滴,别睁开眼,没什么好看的!”“我好像看到什么了……”“那是海带……是海苔……香肠”。而富兰克林为此非常恳切的告诉侠客,下一次西索在侠客家小住,一定要知会他,富兰克林宁可带着小滴到郊外看星星也不要和西索同一屋檐下,可气的是小滴那个很容易忘事的脑瓜子,居然没有忘记“西索的海带”,每次她一提,富兰克林就一脸局促和尴尬。)
      库洛洛贼多了,他一只耳朵带着耳麦,在听“职业棒球赛”,接下来还有“假日美乐欣赏”和“情侣来信与祝福”,他专注聆听的样子可爱极了。
      玛琪,完全不想提西索,一个字也不要!
      雷弗扫了这三位年轻人一眼又一眼,西索打小对美少年就没什么兴趣,而且也没有碰到女人就起疹子的疾病,到底是什么诱因让他突然想当女人了?也许以前的教育最大的缺憾就是在心灵方面,寻求个人幸福没有错,但是一失足可是千古恨啊!
      “西索是压倒性的强者,我们旅团一直以来就是依靠这样的人才能壮大。”其他团员无父无母,从来不需要库洛洛去面对这种“女婿见老丈人”的尴尬。“其实我和他好久不见了,我们这个团体很松散的。”
      还好库洛洛天然就能散发亲和力,这种技巧用在政界少说也值一百亿。
      “你们旅团,接受人妖当团员吗?”雷弗问。
      西索穿西装可帅了,如果穿晚礼服,女士晚礼服……
      “是西索吗?他只是到了叛逆期。也许他叛逆的比别人不是时候些。”库洛洛的笑容更加和煦,声音平静里带着愉快,“没办法,你可以联络揍敌客的大少爷伊尔密•揍敌客,他们走得很近,也许可以解决你的疑问。”
      库洛洛只凭借一句话就猜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虽然他可以对此谈笑风生,妙语连珠,但是……他干什么要帮西索呢,西索那么闲,让他多点麻烦不是挺有趣?
      等雷弗走后,侠客掩住脸:“西索他……”两颊的酒窝反映了他愉悦的心情。
      从某个角度说,侠客内心深处唯恐西索不乱。
      “胡说八道。”玛琪接腔,他要真当了人妖,玛琪一定开香槟放礼花。
      西索自诩爱情杀手(虽然他没有这么说出口,但是差不多对女人都能手到擒来),要是反过来去“猎男”……玛琪不是个死脑筋的人,她心底一阵暖流流淌。
      “雷弗最近还真闲,以前怎么不见他关心西索。”侠客其实就是随便说说,因为他对西索其实也不算熟悉。自从西索在他眼前裸奔一次,他就毫不犹豫把那宅子弃了,并且由此深入认定在某些方面,西索是不可救药的。
      “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变化。”库洛洛黑色的明眸闪了闪,“今年飞坦还要参加那个展会吧。”
      “是他老习惯了。”侠客回答。
      “如果信长有空,倒是可以试试雷弗。”库洛洛琢磨要判定这个雷弗的本质变化与否,也许从武功念能方面看最有效,信长的刀对雷弗的西洋剑会是什么场面呢?“先看一下天空竞技场最近的新闻。”
      综合分析一下,可能那个“以前的雷弗”“流星街的雷弗”又回来了。
      不管哪个雷弗,都要掌握足够的资料,以防将来敌对的时候。
      会不会有一日两个雷弗同时出现?团长眨眨眼,似乎要清除这种让人不怎么舒服的幻象。

      2月14日
      “要不要再讨论明天的计划?”白马探问庞姆。
      “我一个人就可以搞定。”庞姆自信的说。
      “这样的实验可危险得很。”白马友善的说,庞姆不知道一个幻影旅团的强盗又多可怕,而他可是清楚得很。“再研究一下脱逃的路线吧。”

      2月14日
      不能说话的时候不出声不难,难得是能说话了还要不出声。
      对着飞坦那张脸,我永远也产生不了“你真是个可爱孩子”的想法,虽然我能很无耻的给飞坦递纸条“明美一直是您忠实的奴隶哦”,其实只想离他越远越好。和飞坦一起的日子我每天的粮食最多就是一个苹果(还是很小的那种),这样下去我不营养不良才怪!我的直肠在哀嚎啊!

      为了不少掉半个胃,我很无奈的在称体重的时候暗里用死神的技巧,减轻了磅秤的读数,飞坦对那个数字很满意,我提心吊胆害怕他发现。他心目中“明美”的腰围是五十厘米,这个我再怎么作弊也做不出来。
      明天B25正式开始,开幕式想必是人山人海摩肩接踵,要逃就趁那个机会了。
      永别了,飞坦!
      “你很紧张?”飞坦在我背上锤了两下,大概这就算对宠物的激励了,“这个活动很美好,非常美妙。”
      哦,我一度幻想我能成为其中的一员——我用尽所有演技来表现我爱雷弗•布朗的一切了,简直快连我自己都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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