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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质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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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失了军粮,若这林言真的是犯下这等大过,又是以罪民之身,被判了个死罪也无可指摘。
只是官场嘛,在大周朝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尤其是在这作为发配之地的边境,仗着权势欺压个把被流放的罪民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而且通过姜铮刚才所说,谢景安大致听明白了,这林言的死罪很有可能是莫须有的罪名,而之所以遭人陷害,也不是谢景安所想他太过天纵奇才遭人记恨,而是他家不止他一人,还有一位女眷,能让人用这种阴损手段也要得到手的,想必就算不是倾国倾城,也是花容月貌,这才引来一场天大的祸事。
要是谢景安此趟不来,这王家定会得偿所愿,而这林言不死也得脱层皮,不过谢景安既然来了,这个事儿就不可能不管,先不说太子信件上的嘱托,光是以势压人还逼迫良家女子这种事,作为一个穿越过来的现代人,就肯定要管到底了。
谢景安在心里分析着姜铮说的话,刘主薄在一旁也想了个透彻,到底是清流出身,对于这种事甚是不屑,一脸厌恶的道:“这王家当真是可恨,仗着有点权势,就做出这等勾当,还真当自己可以一手遮天了,微臣以为,殿下定要严厉处置此事,不止还林家清白和公道,还要以儆效尤。”
谢景安本来就没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当下就点头道:“刘主薄所言甚是,如果这件事当真如本王所想,这王家定不能轻饶,不然其他权贵富户人人都效仿,那本王治下的封地岂不是乱翻天了,还谈何百姓安居乐业。”
谢景安一番真心话,再次让刘主薄刮目相看,同时心里更加肯定了自己关于顺王韬光养晦一事的推测,同时心里打定注意等了结此事回到莫州后,无论如何都要写几封信快马加鞭送到昔日同窗和学生手里。
如今顺王治下十三个州百废待兴,又有顺王这等明主,定能一展抱负,方不负平生所学。
众人说着话,很快就到了关押林言的檀州大牢,此时大牢外并不像平时只有寥寥几个把手大牢的狱卒,而是站满了檀州的官员和几个世家大户。
对此情形谢景安倒没有觉得意外,毕竟他派人在檀州城寻找林言可没有遮掩,虽算不上大张旗鼓,却也光明正大,再加上人家是这檀州的地头蛇,能这么快知道消息才是理所应当。
不过不意外归不意外,谢景安这会儿可不像刚进城时给他们好脸色看,连马都没下,就这么居高临下崩着脸,先是在一群人脸上扫视了一圈,才似笑非笑的看着夏映松道:“夏知州消息可真够灵通的啊,本王收到消息人还没到,你就先到了,怎么?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是来拜见本王的,还是陪本王一起进大牢的。”
谢景安明显一副兴师问罪的语气,夏知州听的冷汗都快流下来了,可到底是官场老油条,这里又是他的大本营,因此还能勉强稳住自己的情绪,行了一礼恭敬的道:“见过顺王,顺王恕罪,微臣并不是刻意打听王爷的消息,而是在家中偶然听闻有人冒犯了王爷,惹得王爷大怒,因此前来请罪。”
这夏映松能在檀州这么恶劣的地方主政一方,果然不是省油的灯,谢景安还什么都说,就直接请上罪了,这下倒不好让他再说什么,毕竟一切都还只是他的猜测,而且在明面上来看,的确是林言有罪。
不过好在谢景安也没打算一开始就能将他镇住,刚才那一番话也只是先声夺人罢了。
不过该表现的还是要表现出来,谢景安依旧一脸严肃,冷哼了一声,一甩马鞭道:“请罪就不用了,只是本王受太子殿下所托要去牢中见一个人,夏知州既然来了,就陪本王一起走一趟吧。”
夏映松原本还尚能冷静,这会儿一听到还与太子殿下有关,当下就有些腿软,冷汗瞬时就湿透了背襟,勉强稳住心神,声音有些发颤的道:“微臣遵命。”
谢景安说完那句话就不再理他,一翻身从马背上下来,也不管他会不会跟上,直接就往大牢走去。
跟谢景安在穿越前看过的一些古装剧差不多,这檀州的大牢也是阴暗,逼仄,散发着一股血腥、腐臭的味道。
谢景安一进去就险些被这种臭味熏的退出来,皱了皱眉头,谢景安下意识的想捂住口鼻,可顾忌着身份,到底没这样做,微微侧头深呼吸了的几口新鲜空气,就绷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姜铮在向谢景安禀报之前查探过林言在牢狱里的情况,所以认识路,在进入大牢后就领着谢景安直奔关押林言的牢房。
穿越过来听了无数次林言多么聪慧天纵奇才,如今谢景安总算见到了真人。
在他的设想中,拥有天生神力的林言应该会像他穿越前看过的隋唐英雄传里的李元霸差不多,个子不是太高,但肌肉发达,刘主薄说他灵秀聪慧,那就长相不太可能是虎头虎脑,那大概就是清秀些,一看就一副机灵样。
结果等谢景安见了林言本人才发现,跟他想象中的一点都不一样。
个子的确不是太高,看起来顶多一米七五的样子,但是他瘦啊,那修长的四肢,哪点像有天生神力的样子,最主要是他的脸,虽然受了伤有些鼻青脸肿,但也能看出来狭长的眼睛,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这会儿可能因为伤痛紧紧皱着眉头,越发看着让人感觉不好惹,就这么一副天生煞星的样子,你跟我说他灵秀聪慧?古人对天生神童几个字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不管谢景安心里怎么吐糟,面上的表情还是控制的很好,尽量用面无表情维持着一个藩王该有的威严,但他到底还是个现代人,不可能看到有人一身伤还能做到无动于衷,于是谢景安皱着眉头,不由自主的露出几分担忧,一边让随行的医官去检查林言的伤势,一边转身带着几分怒气问夏映松:“你们对他用刑了?这案子审了吗?主审官是谁?既然罪名是丢失军粮,那一起看守粮仓的人呢?也抓起来了吗?还有劫掠粮仓的主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