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你，喜欢你》河豚没有毒

13、校园生活

　　校门口。
　　得知白川鹤今天回来，白家人都早早到校门口等待，车还没停白川鹤就看到白家人的身影了，她敲着车窗兴奋地喊：“爸爸，我爸！还有我弟和我阿姨他们来接我了，苏和川你快点。”车刚停下来白川鹤就跑到门口了，急切地说：“司机师傅，麻烦开下门。”
　　白川鹤蹦蹦跳跳冲下了车，直直地撞进白乔怀里：“爸爸！”
　　白乔也无比开心。

　　车里坐着迟迟不动身的几个人纷纷摇头，咂摸嘴：“这一看就是亲爹啊！”
　　“这白川鹤也太没良心了，好歹一个屋檐下住了六七个夜晚呢真是喂猪了。”蓝琼语趴在玻璃上看着白家一家团聚。
　　“白川鹤她爸爸是军官啊？”辛城看着白乔一身绿皮。
　　“对啊。咱们班就她和苏和川，还有高二还是高三的一个学长都是二十六号院儿里的。”蓝琼语一副你居然不知道的样子。
　　十几二十年前的十一中是军队子弟学校，后来政策放开了，除了自家子弟也会收一些其他单位的子弟。
　　苏和川：“我先走了。”

　　白乔把她抱在怀里垫了垫，捏着白川鹤的脸蛋，笑道：“瘦了。”
　　“拜拜，我觉得我都胖了呢。”白川鹤捏了捏自己的脸。
　　白川厉穿的凉快，一身短袖衬衫和一条到膝盖的背带短裤。白川鹤不在的这几天里他被他爹抓去剪了头发，见了白川鹤还有点羞涩，呆呆地叫声了：“姐。”
　　“唔。”白川鹤见了他先笑：“你怎么剪头发了？”
　　“他头发太长了，上课都遮眼睛。”杨梅说：“鹤鹤，和川呢他怎么没下来？”
　　白乔把她的行李放在后备箱。
　　白川鹤看着车停的方向，咕唧了句：“他太磨蹭了。”她又大吼：“苏和川，你快点啊！”

　　“哥，哥。”苏玉川不知从哪个角落蹦跶出来，老远看到她哥下车就奔了过去。
　　苏和川牢牢把她接在怀里：“你怎么也来了？”他揉着苏玉川的头发。
　　“爸爸不在家妈妈去医院了，我在家无聊干爸干妈就把我带来接你啦。”苏玉川特稀罕得抱着她哥。
　　苏和川摩挲着她的耳垂，随口问：“那你是不是也吃在干爸家？”
　　“对呀！”苏玉川呆呆地点头。
　　“……”苏和川沉默了几秒，无奈道：“好了，你下来，哥去拿行李回家了。”
　　“嗯。”苏玉川一步也不肯分开，跟在苏和川身后。
　　这两家啊关系好到什么地步呢，就四个孩子是混养的。
　　这家有事那孩子势必会放在对面去蹭饭，有时候可能一呆就好几天，吃睡都在对面也是有可能的。要是不赶巧俩家人都工作有事不在家，那这几个小孩就会听天由命。饿了去食堂蹭饭，要是没饭了就整个小区左混一口，右混一口，反正饿不死就是了。

　　车上苏玉川坐在她哥怀里，白川厉坐在中间位置，俩大的一左一右。
　　“姐，我真的觉得你有点胖了，脸都圆了。”白川厉笑说：“不信你问和川哥。”
　　白川鹤看向苏和川，不自然地摸了摸她的脸。后者点头一笑。
　　“真胖了啊，妈呀妈呀！”白川鹤揉了揉自己的脸，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杨梅回头看了她一眼，笑着安慰她：“没胖没胖，鹤鹤瘦着呢！别听他们瞎说。”
　　白川鹤伸手在白川厉身上抓他痒痒肉：“好哦厉厉，几天不见你居然都会拿姐姐打趣了。”
　　白川厉被她抓地前仰后翻。
　　白乔透过后视镜看到四个小孩在后排打打闹闹默默地握了一下杨梅的手，他就知道自己的闺女不是那种小肚肠的人。

　　“鹤鹤，你们明天上学吗？”白乔问。
　　白川鹤拨走脸颊上的头发，脱口而出：“我不知道呀。”
　　“……”
　　白乔心想他这闺女心也忒大了吧。
　　“干爸，我们周一正常到校就好。”苏和川说。
　　“早上啊……”白乔想到什么似的有点难为情。
　　“怎么了？”杨梅问他。
　　“我明下去要去开个会晚上不回来，周一没办法送鹤鹤了。”白乔看了眼后视镜。
　　“没关系啊。”白川鹤轻淡的说：“我可以和壮——苏和川一起去学校，对吧？”说着还对苏和川抬了抬下颚。
　　“我骑车去学校。”苏和川缓缓开口。
　　白川鹤两眼睛一转，呆呆地说：“我不会骑车啊。”
　　“姐，你和我坐班车吧。”白川厉提议。
　　“对啊。”白乔一拍腿，恍然大悟：“鹤鹤，那你厉厉他们坐班车去学校。”
　　“好啊。”白川鹤才不在乎这些小问题。

　　“和川，你爸妈估计还没回来。你放了行李过来，今天你们在这边吃饭。”白乔顺带把在超市买的菜拿回家。
　　“知道了干爸。”苏和川拉着行李箱回家。

　　回了家白川鹤先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饭前，苏玉川拉着白川厉哼唧：“厉厉，你陪我玩飞行棋嘛。”上次玩完她的飞行棋地图就没拿回家，一直在白川厉的那堆玩距离放着，刚上楼她一眼就看到了，这会儿闹着要玩。
　　“不要，你就会赖皮。”白川厉绷着一本书。
　　白川鹤换了身衣服走到沙发边坐下来，她看了看白川厉手里的书，眉尾一挑：“小王子，你在看Le Petit Prince？”

　　“嗯。”
　　“这本书挺好的，适合小孩子看。”白川鹤点点头，这本书她知道，是世界名著。法国飞行家作家Antoine de Saint-Exupéry所写的小说，很有名的一本小说，后来还被改拍成了电影。
　　“姐，你也看过这本书吗？”白川厉问她。
　　白川鹤从冰箱里拿出几瓶酸奶：“我看过法语原文的。”
　　苏玉川也凑过去看书：“我哥哥房间里有一本法语的。”
　　白川鹤问：“你哥哥会法语？”
　　“不知道，反正我没听他说过。”苏玉川努努嘴：“鹤鹤姐，咱们玩飞行棋吧！”她实在找不到可以陪玩的人了，于是便把苗头对准了白川鹤。
　　白川鹤没理解她口中的飞行棋是什么：“What is flying chess？”
　　“是飞行棋，不是What is flying chess。”苏玉川纠正，她两眼望穿：“鹤鹤姐，咱们一起玩吧！”
　　白川鹤没玩过所以很好奇：“好啊。”

　　飞行棋图纸是一个边长快两米的地毯，棋子也比一般的大很多。
　　白川厉叹了口气，没办法也跟上去了。
　　“鹤鹤姐，你快点。”苏玉川在楼梯口喊。
　　白川鹤抬头往外望去：“知道了。”
　　苏和川似乎也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慢吞吞地进来：“干爸干妈。”
　　白乔道：“鹤鹤他们在楼上，去和他们玩吧。”
　　“嗯。”苏和川换了鞋子走进客厅。
　　“壮壮，你喝酸奶还是果汁？”白川鹤扒着冰箱门，咧嘴乐呵呵地问他。
　　苏和川说：“随便。”
　　“好诶，我给你两个都拿了。”白川鹤拿了好几瓶果汁，还拿了很多零食。
　　“又吃零食？”苏和川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她怀里的零食：“你不是都说你胖了吗？待会还吃饭吗？”

　　白川鹤故意狠狠地跺脚制造声响，来告诉身后的人她不开心。
　　苏和川看着她的背影抿嘴一笑，还真是个小孩子脾气。

　　飞行棋的规矩简单，四个人玩刚好。
　　掷筛子，比大小。数字大于等于五，飞机才能从停机坪准备。地图上有很多关卡，多走几步或者退回原地，少走几步。
　　白川鹤运气不错，开场就是6，只是后来运气差点，一路被苏和川碾压。

　　晚饭杨梅做的是米饭。菜有麻辣豆腐，清蒸鲈鱼，卤猪蹄，干煸豆角，红烧排骨，西红柿炒鸡蛋，蒸虾，蒸蟹。水里游的，地上跑的都在餐桌上聚齐了。
　　吃完晚饭苏玉川不肯走，白川厉只好又陪她玩了会。这俩是谁都不服对方，俩人因为很小的一件事又开始抬杠。白川鹤听的闹僵都疼，偷摸把苏玉川拉出房间。她悄悄说：“我带你去个地方。”
　　“干什么？”
　　“嘘。”白川鹤比划了下：“跟我走就好啦。”拉着苏和川的手腕一步一步顺着楼梯往上走。
　　她的掌心很温热，握着苏和川的手腕也暖暖的。
　　昏暗的灯光下苏和川红了耳朵。
　　“到啦。”白川鹤推开一扇门，献宝似的说：“就是这里，dangdangdang!”
　　“这是哪里？”
　　“秘密基地呀。”白川鹤给他展示自己的新领地。

　　苏和川想了想，他家和她家基本是一个构造。他家也有一个小木屋，只不过被他妈用来放杂货了。
　　“你看这里。”白川鹤指着玻璃天花板：“躺着都可以看到星星！”木屋的房顶是玻璃和木头搭成的。如果天气好的话，躺在床上睁开眼睛就能看到天空。
　　这间房子有点日式风格，房间里没有床，只是在榻榻米上放了个床垫。白川鹤躺在榻榻米上心满意足地望着天空。
　　苏和川脱了鞋子，走到她身边躺下。
　　“你说，晚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星星？”白川鹤问。
　　苏和川侧头看着她，白川鹤的鼻子很挺，嘴唇……粉嫩嫩的。两人距离很近，他似乎还能看到她脸上的毛孔。
　　“我问你话呢？”！白川鹤没有预示的回头，苏和川迅速转头看着屋顶，嘴里嘟囔：“明天……大概是个好天气吧。”
　　“那我要睡个自然醒明天！”白川鹤说话颠三倒四分不清语顺。
　　她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没有声音。房子里静悄悄的，除了二人的呼吸声什么声音也没有。
　　苏和川半倚着身子凝视着她，她睡着的样子真和小时候一样安安静静的乖巧可爱。白川鹤不知是梦到什么好吃的了，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唇砸吧砸吧嘴。
　　那一刻苏和川鬼使神差的低下了头，白川鹤迷迷糊糊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的嘴唇。
　　苏和川像被电击打了一样浑身发麻。
　　他迅速躲开，似乎还能到自己地心脏像被小鹿乱撞一样怦怦乱跳。

　　高一和初一开始上课的时候已经是开学一周后了。
　　“鹤鹤，快吃早饭了。”杨梅给她到了牛奶，做了吐司面包。
　　白川鹤没精打采地从楼梯上往下走，她昨晚和北琪打电话，被北琪隔着电话批了好久，于是她第二天就起来晚了。
　　“嗯。”白川鹤坐下吃饭的时候白川厉已经吃了一半了。
　　白川厉好奇地问她：“姐，你怎么了？”
　　“困。”白川鹤打了个哈欠。
　　“厉厉，吃完赶紧和你姐去学校，别迟到了。”杨梅也得去上班，打发走俩祖宗她也该走了。

　　吃完早饭，姐弟俩背着书包慢悠悠往外小区门口走。
　　班车每天早上七点到院儿门口，七点十分出发。姐弟俩到的时间刚刚好。
　　蜗牛般的班车足足开了二十分钟才到一中，白川鹤飞奔进学校大门就听到早读铃响了。
　　“谁，几班的？铃都响了还在门口等什么呢？”许老三穿了一身衬衫西裤，戴着副眼镜，扯着嗓门冲着白川鹤吼。
　　他每天早上来的特早，来了就检查学生打扫卫生，每个班级乱转，看有没有人抄作业不学习之类的，快打铃了就开始在学校门口数人头，像迟到的被他抓住就是早操批斗。
　　白川鹤一抬头就看到许老三在远处指着她训斥，她一看情况不好撒腿就往教学楼跑，正好校门口又来了俩迟到的，许老三又被迟到的两人吸引，手背在身后走过去训了。

　　刚跑到教学楼白川鹤就抓瞎了，因为她找不到班级所在地了。站在原地白川鹤死活想不起来高一三班在几楼，于是她背着书包穿着制服满教学楼乱串。
　　许老三正在教学楼巡查每个班早读情况又撞上了瞎晃地白川鹤。怒吼：“诶，你这个学生我说你怎么还在这瞎溜达呢？”
　　白川鹤一个不谨慎和许老三撞了个正面，这次许老三没有放过她。
　　许老三皱着眉：“你知不知道早读已经开始十分钟了！”
　　白川鹤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你哪个班的？叫什么？”许老三无药可救地看着她。
　　白川鹤低着脑袋没精打采地答：“高一三班，白川鹤。”
　　“高一，第一天上学你就能迟到，你早上干嘛去了？”许老三严厉的批评她。
　　白川鹤努努嘴，抬头眼巴巴的看着许老三说：“老师，我找不到我们班在哪了。”
　　“什么？”许老三扶了下眼镜，“你说什么给我重新说一遍。”
　　“老师，我说我找不到我们班在哪里了。”白川鹤重复了一遍。
　　“你军训动员会没来吗？”许老三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讶地问。
　　“来了啊。”白川鹤无辜地看着他。
　　许老三被她无辜地眼神看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走，我带你去你们班。”许老三心中憋着一口气。

　　高一三班。
　　苏和川看着身边空荡荡的位置忍不住望向窗外。
　　黄山发了书本，正在强调其他事宜。
　　教室门突然被人猛地推开了。
　　“进去。”许老三把白川鹤推了进去。
　　“许主任，这是怎么了？”黄山停下手头的事不解的看着两人。
　　许老三气冲冲地说：“黄老师，你们班这个……这个同学啊，迟到也就算了，我抓住她的时候，她正在高三那边乱逛乱串，一问给我说是找不到班级在哪里了？你说说你这个学生，上学连自己班级在哪里都不知道这还上什么学呢？”
　　一听他的话教室里的学生们哄堂大笑，居然有人能不记得班级在哪里。
　　“笑什么呢？你们都给我闭嘴！”许老三呵斥。

　　黄山走上前，下意识的把白川鹤挡在了他身后，一副母鸡护小鸡似的。面带微笑说：“许主任，实在抱歉，我们班这个学生她比较迷糊。”
　　许老三叹了口气，无奈地转身离开。
　　黄山看着白川鹤叹了口气：“得了，快坐着去。”
　　白川鹤背着书包回到座位上。

　　“怎么这么多书？”桌子上堆了不少数本，白川鹤惊讶。
　　“鹤鹤，你怎被许老三给抓住了？”蓝琼语斜着脑袋问她。
　　“error。”
　　“你也是真逗，居然找不到班在哪里了。”蓝琼语笑道。

　　苏和川斜眼看着聊天的俩人：“东西都收拾好了吗？第一节是英语课。”
　　“哦。”白川鹤急忙把桌子上的书整理好分类放好。
　　“嘿，你干嘛呢怎么来这么晚？”辛城坐在她左边的位置，俩人就隔了一个走道。
　　“迷路了。”白川鹤把书本收拾了。

　　“课表我已经贴在墙上了，该上什么课你们都自己看。我说一下班干部人选。”经过一周军训，黄山对学生已经有了初步认识。他问：“有人之前当过班长或者想当班长的吗？”
　　“我。”
　　“老师，我。”
　　举手的人不少，都是学习成绩还可以的。
　　“老师，苏和川学习好，他以前当过班长。”不知道是谁说了句。
　　黄山看向苏和川，被点名的苏和川抬起头，看了看四周，发现所有人都看着他，等着听他说话。苏和川抿了抿嘴，开口：“老师，我能力不足，没办法胜任。”他想也没想便拒绝了。
　　他不喜欢给自己找事，中学时候的班长其实也是个名头，他什么都不管也懒得管。
　　“那就赵琳琳吧。”黄山看了一眼成绩表，班干部都是学习好的，有过经验的。他看过赵琳的资料，她在以前的学校成绩一直不错，也是班干部。
　　“林迪劳动委员。张晗语文课代表，苏源数学课代表…………”黄山分配个干部人选，到最后一个卡壳，“英语课代表……”
　　“老师。”蓝琼语举手。
　　“怎么了？”
　　“老师，白川鹤是国际生，她英文考过托福雅思GRE的。”说完，所有人都看着白川鹤，后者正忙着给每本书学名字根本没注意到有人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