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流归途：命中注定的爱》夏羽芒

36、第一高中生

　　露台处，阳光已经很烈，懒人椅上，流川缓缓睁开眼，仰望着头顶琉璃色的玻璃遮顶，阳光的刺眼被削弱了几分落入他清澈的眸里，渐渐凝成一种明确，他忽的站起，终于下定了要去美国的决心，然后，他穿戴整齐去拜访了安西教练，把自己要去美国的打算告诉安西教练。
　　因为是周末，安西恰巧在家。安西教练静静的听着流川说完，然后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当中，他缓缓捧起茶杯，满腹心事低头喝着茶，低垂的眉梢眼角难掩一种无法抑制的伤痛，像是缅怀，像是自责。
　　安西夫人过来添茶，又退了出去。屋外，井水上的竹筒滴漏，晶莹的水珠一滴一滴往下滴落。过了一会，安西说道“我不建议你去美国。”
　　流川神色一怔，想不到安西会一口回绝，他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强才打算去美国的，这样的理由想必任哪位教练都不会阻止的啊。安西见流川有些激动，缓缓说道“你是不是在逃避？”
　　逃避？他逃避什么？流川神色迷惑，很有礼貌很是乖巧的重新坐回蒲团，静静聆听安西教练将会和他说什么。
　　“我看过对陵南战的比赛录影带……”
　　“你仍然未及得上仙道同学。”
　　“你现在去美国，岂不是等于在逃避？”
　　“更何况在全国大赛中也许有比他更厉害的人。”
　　“总之，你要首先成为日本第一的高中生！”
　　“然后再去美国也不迟。”
　　安西教练的每一句话都像刻印在脑袋里，更像一块巨大的石头投进大海那样引起了了流川内心的千层巨浪。他……还未比得上仙道……
　　安西夫人开车出来将一路沉默的流川载上，途中将掩埋在安西心底的一件伤痛往事说了出来。那是安西还做大学教练时的记忆，关于一个篮球奇才在美国没有得到重视最后郁郁而终的悲伤故事。故事主人公也就是那个篮球奇才，是安西球队的学员谷泽，安西曾寄予无限厚望，却因不顾安西的阻挠执意前往美国，然而美国虽是篮球国度，却有着不容做梦的残酷，不再有人耳提面命你该做什么该如何做，靠一时的华丽终究不能长长久久永恒灿烂，以致于球技潜能无法再突破，停滞颓败下来，最终安西不得不面对最心爱的学员离世这样惨痛的结局。也正是因为经受此事的打击，安西才从大学篮坛退出，进入默默无闻的高校湘北从教。
　　流川陷入沉默，难道教练的阻止是因为害怕他也会像故事的主角那样吗？他……真的尚未磨练到可以进阶美国篮坛的程度吗……
　　那么，就先成为日本第一的高中生吧！
　　告别安西夫人，进入站台，不知怎么的，流川直接踏上了去往陵南高中的电车。
　　穿着一身精致休闲的衣服出现在陵南篮球馆时，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流川是来约会的呢，那家伙真是随便往哪一站，都能吸引到无数爱慕的目光，再加上今天的装扮，简直是吸睛吸粉无数。但那只是不知道的人的臆想和花痴，对于领教过流川厉害的陵南球员来说，见到流川，简直如临大敌！
　　他们两队可没好到可以随意串门的啊！
　　“我找仙道。”多么理所当然的语气，流川立在球馆门口处，身后的阳光将他的身影照得流光溢彩，明明很沉静，却给人一种天上地上唯吾独尊的压迫感。
　　陵南众队友一致神经紧张，用眼神紧紧盯着流川，用戒备的眼神问“你找他干嘛？”
　　流川对于那些人像刺猬一样竖起浑身的尖刺，很不理解，耐心解释。“和他比赛。”
　　“比赛？！和仙道！？”众人惊呼。
　　这有问题吗？流川忍不住翻个白眼。
　　“流川！你，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越野像老母鸡一样护着小母鸡的仙道。仙道好不容易被安抚，过上个才算正常的生活，他真的不希望仙道的心情又被打扰了，特别是来自湘北的打扰。
　　“仙道他还没来啊！”有队友说道。
　　流川得到答案，点了点头，礼貌道“告辞。”不做他想随即退了出去，不再耽搁，往电车站台方向走去。
　　路上，迎面而来，正是一脸悠哉悠哉挎着运动包的仙道，两人都眼前陡然一亮，仙道率先招呼道“嗨。”在这里见到流川，太意外了，更意外的是见到了盛装打扮的流川，多精致的俊颜，多匀称的身段，举手投足都像在诱惑自己，以至于仙道都无法掩饰脸上的欣喜若狂，那些隐忍的自我折磨都因见到流川而烟消云散了。
　　流川……
　　见到你，就像拥有了全世界，那种感觉，你知道吗……
　　又见流川穿的是长袖，忍不住暗暗笑道果然是个怕冷的家伙，天气这么清朗，他都只罩着一件短袖T恤，这家伙居然穿这么厚。
　　流川面色平静的回了一个“嗨”，单刀直入，“和我比赛吧。”
　　不是商量，而是肯定，那熟稔的感觉就像对待一个亲密到无需商量的朋友，甚至比亲密朋友还有更亲密的感觉，仙道深邃的眸，再无法平静，涌动着波涛汹涌的情愫，然后，深埋在心中的欢愉从深邃难明的眸里一层层激荡开来。
　　流川，你知不知道，你对我，是不一样的，你发现了吗……
　　仙道二话不说，拉过流川的手，将流川带到了附近的一个露天小篮球场上，然后将篮球取出抛到流川手中，又干净利落把身上的运动包随手扔到地上，没有换衣服，直接弯腰做防守的动作，非常认真的在防守，目光如炬道“来吧。”
　　如果陵南一众人看到，估计会惊得下巴都会掉下来然后肯定愤愤不平的火冒三丈，那个没事都会翘训练的仙道，那个就算没有翘训练也只会出三分力习惯心不在焉的仙道，那个眉眼云淡风轻得连输赢都可以付之一笑，从来都是不执著于任何事任何人的仙道，那个就算现在保持热度练球谁又知道热度能持续多久令人琢磨不透的仙道，此刻居然会有这种认真到不容有失的表情，可恶的是，这种表情居然是给了一个叫流川的外人！
　　流川，我们跟你有仇！众陵南队友郁闷至极，然后，卒。
　　以上，纯属不可能发生。也还好越野不知道，否则又该惊得大惊小怪然后狂开脑洞，可能这些脑洞无限接近真相，但估计会在他耳边叨念到直至他告地求饶不可，仙道对上流川的眸，忽然嘴角上扬，自己，真的对面前的他一点招架能力都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