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拯救世界》舒语谣

20、第二十章

　　20.

　　-零区中央系统控制室-

　　“乔黎那边应该没有出什么乱子吧。”青年端起茶杯，放下手上的一沓文件，转了凳子，转向另一边的屏幕，一边喃喃道，“但愿那小子别真的在这种时候闹什么事……”

　　控制室内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回应。

　　对此青年早就已经习惯了，不同于他，中央系统也不是任何时候都在线的。
　　从以前起，中央系统便有自动休眠进行系统自检的惯例，通常那也是青年最忙碌的时候。
　　平时偶尔中央系统也会保持沉默，那多半是在进行什么新的重要演算了。

　　不过在紧急的情况下，青年有强制系统退出的权限，所以他并不担心。

　　“最近系统自检的次数也未免太多了吧…..”
　　青年心存疑虑，却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对。
　　——系统从不出错，这个观点是从里世界存在之处便流传下来的真理，也同样牢牢地钉在了这位现任域主的脑海之中。

　　“要不还是看看复试的情况吧，学员有一半，应该能看到不少地方了……但愿这届能多留几个人……”

　　青年点开一侧的屏幕，并且做好了无论看到什么景象都保持镇定的准备，他甚至还悠闲地端起了茶杯喝了口茶。

　　但屏幕打开之后的画面却让青年差点被一口水呛死。

　　几块分屏之上分布着不同地方的景象，除了少数几个角落还算安定以外，剩下的景象之中都让青年大吃一惊。
　　那些屏幕之上遍布着黑色的藤蔓，肆意的蔓延着，仅这片刻的时间，已经有不少人被拖入地下，或是绞断脖子或身体。

　　二区之中的人大多不知道那是些什么的东西，只当是又一项试炼。
　　但身处屏幕之前的青年却很快猜出了那是什么东西。
　　他脸色铁青，猛地起身，一拍桌子。

　　“系统，我命令你停下！” 青年怒吼道。

　　一片刺啦声之后，屏幕相继暗下去，仅剩中间的几个不停地闪烁着。
　　片刻后，柔和的电子女音响起。
　　“抱歉，程序已启动，无法关闭。”

　　“Mr.A！你疯了？！竟然把守门的放出来了——”
　　青年捏紧了桌子，生生将石制的桌沿捏出了一道裂痕，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字来。
　　“别忘了，我们的任务可不是制造无谓的死亡——不管怎么说，那些家伙的命绝不是你我可以轻贱的……”

　　“因为新的‘法则’正在拟定之中……”

　　“又是‘法则’？”青年停顿了一会儿，才沉着脸继续道，“我不管是什么‘法则’——就算是不管那些人，你把守门的放出来到底要怎么收场？如果没有人能打败它，这个世界都会毁掉的！还必须是彻底地毁——等等…..”
　　说到“毁灭”这个词的时候，青年又是一滞。
　　“……不会又是为了乔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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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区沼泽-

　　“那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这个世界上的人。”A1顿了顿接着说道，“为了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人。”

　　“所以就必须牺牲那‘少数人’对吧。”
　　乔黎喘着气落到地上，脚下一个错步，那黑藤便已经近了她的身，她握紧了刀，下一秒便被藤蔓紧紧缠上。
　　“说实话……这种时候，我倒是很好奇你们所说的外面的世界了，好歹至少存在着‘平等’‘自由’‘人权’这样的词……唔……”

　　乔黎似乎累狠了，微微低着头不再挣扎，只有手上的刀始终紧紧地握着。

　　“按照逻辑来说，所有世界的本质都是一样的，生存也是，唯一的区别不过就是你处于‘牺牲者’那一方概率大小的问题。”
　　对于乔黎的困境，A1似乎并不能理解，也并未表现出任何波动。
　　——当然，即便智能化程度再高，它本质上也只是无数代码的合集而已，是不会有人类的情感的。

　　“乔黎大人，按照数据演算的结果，您完全有能力解决它。请您尽快做出选择——”
　　“是拯救这个世界，还是亲眼看着这个世界被毁灭？”

　　“拯救世界可太累了，就不能让我休息一下吗。”
　　乔黎抬头的时候，人已经被拖到了半空，她看起来并不太紧张，甚至还露出了一个浅笑。
　　“其实让这个世界给我陪葬也挺好的吧——”

　　“是吗？不好意思，我可不太喜欢这个死法。”

　　“……小……喻？”

　　熟悉的声音吸引了乔黎的注意，因为放松了警惕，一根黑藤瞬间贯穿了她的腹部。
　　但下一秒乔黎便感觉到缠着自己的黑藤一松，她整个人都坠落下去。
　　无数黑藤瞬间便追着她去了，乔黎握紧了刀，却没能派上用场。
　　几把锋利的折叠刀顺着她的脸颊划过，一一将那些黑藤击碎。

　　不似乔黎斩断后黑藤慢慢褪去，那一把刀对上的黑藤都像是经过能量的碰撞一般，瞬间爆裂开来。
　　乔黎还能看到那些下落的碎屑。

　　“这份大礼……还真是让人不爽啊……”凌喻半眯着眼，指间夹着两把小刀。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乔黎捂着腹部，落到凌喻身边，转头看了她一眼便愣住了，“你眼睛怎么了？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

　　“大概是气急攻心吧。”凌喻一本正经地回答道，“被一个麻烦的家伙叫出来，我现在可是很不爽啊。”

　　“什么？”乔黎一惊，但还没等她问出疑问，突然伸出来的黑藤便打断了她们之间的对话。

　　“喂，潘多拉，你不会是想毁约坑死我吧？”凌喻转头问。
　　她只是随意地站在那里，但那些黑藤却纷纷绕过了她，全都想着乔黎追了过去。

　　“这只是一个测试。”A1回答道，“目前来说无解，只能依靠乔黎大人了。”

　　“哦——懂了，如果她能杀死这个东西的话，那么破开「门」也就有希望了。”凌喻沉思了片刻，“一场豪赌啊，真是难为你了——不过如果不是针对我们的话，我会更高兴一点的。”

　　“抱歉，凌喻大人，这是唯一的方法，若不是无计可施，我们也不会贸然选择唤醒您。”

　　“喂喂！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啊！也太优哉游哉了吧！没看到我快死了吗！还有凌喻、潘多拉什么的，你们在打什么暗语啊！”

　　到这种时候，即便是乔黎也忍不住有些暴躁，那些黑藤又多速度又快，她挥刀的速度都赶不上它们再生的速度。
　　而且这东西明显还在变大，乔黎每次落地的时候都能感觉到地面在下陷。
　　再加上她身上的伤……

　　怎么看都是在危急关头的情况下，竟然有人在悠哉地看戏，还似乎在讨论着什么不得了的事。

　　果然还是要把这东西清理掉吧。
　　乔黎抬起头看向面前的黑雾团，但是她从未真正对上过这种不可捉摸的东西过，这时候也是一筹莫展。

　　“对准主体即可。”A1提醒道。
　　说罢，A1又转向凌喻，红光闪了两下。
　　“另外，凌喻大人，失礼了。”

　　“你——”凌喻神情一凛，反手将指间的刀甩了出去，正撞上冲她而来的黑藤。

　　但下一秒，便有更多的黑藤向着她冲过去。

　　“小喻！”乔黎惊叫。

　　“啧。我没事。”
　　凌喻转过身，所有的折叠刀都脱手而出之后，她的指尖又闪过一道暖光，慢慢向着四周扩散。
　　有利刃的反光在暖色光影之中交替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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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区森林-

　　“大姐头和小幸她们不会有事吧。”四月一边跟着三千向着森林深处跑，一边不时地回头，关注着周围。

　　“一定不会有事的。”三千拉着四月的手，闪过一根根不知从何而来的黑藤。

　　“嗯！”四月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不过，小幸到底到哪里去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这里吗？”

　　“不知道。也许是落到山后面了吧。”三千道，“走这边。”

　　“哇啊啊啊——这到底是什么啊！”
　　四月一把拉住三千，急忙往后退了一大步。
　　就在他们面前，突然从地下窜出了一根黑藤，径直往三千冲了过去。

　　“啊啊啊三千快躲开！”四月推开三千，自己却跌坐到地上。

　　那黑藤正好从他们当中穿了过去。

　　“四月你没事吧！”三千着急地看向四月。

　　“没事——唔，好像扭到脚了，你别过来！我没事！当心后面！”
　　四月惊惧地看着三千的身后，那里一把刀正往他的脑后飞过来，她想跑过去却动弹不得。

　　好在三千及时反应过来，往前一扑，避开了后面的刀。
　　但在那同时，蛰伏了一会儿的黑藤突然又朝三千刺了过去。

　　“三千！”四月想都没想便扑了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