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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越人歌14 ...

  •   秦鸾是被嘈杂的声音吵醒的,睁开眼是陌生的环境。
      侧过头,眼前围了一群宫女,对着她笑的嘻嘻哈哈,指指点点。
      她惊坐起身,抱着被子缩进床角。
      宫女没想到她会突然醒来,纷纷跪倒,身子抖得如筛糠:“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饶命!”
      秦鸾瞬间想起自己昨日经历了什么,伸出手在空中挥了挥:“都起来吧。”
      宫女们站起身,垂头立在一边静静等待吩咐。秦鸾看着自己伸出的手,白色底衫,低头将被子撩开,浑身上下早被换了衣裳,又摸摸头,头上的发饰也被摘的一干二净。
      她明明记得自己睡着之前衣裳没有脱,头盖也没有揭开。
      “谁给我换的衣裳?”
      一个宫女向前一步,行了个礼:“回皇后娘娘,是陛下。”
      秦鸾瞬间慌了:“他来过了?”
      “是的,陛下有早朝早早便起了,临走的时候怕打扰到娘娘休息,让奴婢们晚点进来照看娘娘洗漱。”
      秦鸾瞬间瘫坐在床上,自己昨晚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那些礼节也不知道是怎么过的,最要紧的是她连自己夫君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所以,他……哦,不,你们陛下,不对,陛下昨晚是在这里就寝的?”小心翼翼的试探,看着面前站了一排的宫女,个个低着头不敢看她,有几个甚至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鼻子掩饰住脸上的笑意。
      刚刚回话的宫女继续道:“是的,昨夜是陛下与皇后娘娘您一同就寝的。”

      秦鸾动动身子,并未察觉到异样,撩开被子下床,“云枝呢?让云枝来伺候我洗漱,你们都下去吧。”
      一行人身形未动,秦鸾刚坐在梳妆台前的凳子上,没听见背后有动静,回头:“怎么了?”
      面前的六个宫女神色惶恐的跪下,这次是真的害怕了,一个一个都将头伏在地上,说话的还是之前的宫女:“陛下昨夜看到云贵妃尽心服侍娘娘,龙心大悦将其封为贵妃。”
      秦鸾身子彻底不动了,看着这一群穿着浅粉色衣衫的宫女们,又环视了一圈这个偌大的宫殿。
      嘴角泛起冷笑。
      没有说话,转过头,看向铜镜,铜镜里面的人,脸上被人用毛笔画的一道一道,左右脸各三条小胡子。想必刚刚醒来的时候宫女们讨论的就是这些事,而那些努力下的笑都因如此。
      秦鸾自嘲的笑笑,“呵,你们陛下挺有闲情逸致的嘛~”
      “娘娘,陛下是打心底喜欢娘娘才会和娘娘开这种玩笑,希望娘娘醒来能高兴一点。”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小柒。”
      “好,今后你就贴身侍候我,其余的人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我殿里不需要这么多人。”秦鸾摆起了架子。

      这哪里是开玩笑逗趣,分明是奚落她,她一个人千里迢迢嫁到西京国,进了宫就只有一个贴身婢女还被封为贵妃,不说让她面子往哪里放,这分明就是将她信任的人全部剔除,让她像一个拔了爪子的老虎,怎么也凶不起来。
      除了小柒,其余人都一个劲磕头求饶命:“娘娘饶命,奴婢们想侍奉在娘娘身边。”
      秦鸾一大早就经历了这一堆事情不想再费心:“我提前跟你们说,我这里会成为第二个冷宫,待遇什么的肯定不如别的差职,你们要是想好了就留下,觉得没办法接受就离开,我说的是真的。”
      五个人面面相觑后,有两个人伏在地上:“多谢娘娘指点,奴婢就先行告退了。”
      “嗯,去吧。”看着两个宫女离开,她低头望着剩下的四个人:“若是选择留下,就要听我的话,谁不听我的话,就别怪我行使皇后的权利。”
      “是。”
      四个人在地上叩拜后,帮秦鸾打理仪容。

      果然如秦鸾所料,那位喜好不明的西京国陛下自洞房花烛夜在椒房殿就寝一夜,后来夜夜宿在那位云贵妃那里。
      云枝几次想给秦鸾请安,秦鸾都以身体不适回绝掉。不一会儿,陛下就派遣了御医来给她看病,检查不出什么不知怎么说。
      秦鸾看着年逾花甲的老太医一脸纠结,“如实汇报就行了,没关系。”
      老太医连连应诺退了出去。
      “娘娘为什么让御医如实汇报,若是说娘娘身体不适陛下就能看您了。”青碧看着秦鸾一脸不解。
      秦鸾看着她柔和的笑:“不不不,我并不希望他来看我,如实说,保住了那位太医的饭碗,也让他知道,我秦鸾的面子不是那么容易就被踩的,既然敢踩,就别怪我和他呛声。”
      小柒青碧和白苏天冬看着自家主子的牛脾气,不知如何劝解只能默默不作声。

      又过了两日,西京国国君派人邀请秦鸾出席宴会,是给西凉国使节践行的。
      秦鸾没有拒绝,这面子上的工作还是要做的。
      让四人给她盘好头发穿好礼服,秦鸾转了一圈:“怎么样,不丑吧!”
      四人连连摇头。
      秦鸾低头看着自己的礼服,从未穿过这么华丽的衣裳,西凉国主产棉麻还没穿过丝绸制的衣物,闪闪亮亮的格外的好看。
      一旁白苏撞了撞小柒:“娘娘想通了?去斗斗艳吸引陛下注意?”
      旁边的青碧听见两人低语,凑过来:“我觉得不像,你们觉得娘娘是那样的人吗?她会为了别人把自己收拾的漂亮端庄?”青碧摇摇头,托着下巴,看着她还挺高兴的。
      天冬撞了一下三人,三人立刻站直。
      “小柒跟我走吧。”秦鸾吩咐了一句,率先出门。
      小柒连忙跟上。

      看着两人走远,天冬踮着脚确定两人已经离去,转头小心翼翼的告诉青碧和白苏:“我听云贵妃身边的云兮说,皇后娘娘没来西京之前对他们的国师有意,听说在进入西京的第一夜和国师私通未果,被张末大人抓到了……”
      天冬尽心尽力的给两人讲述从别人那听来的故事,没有添油加醋,却也让众人惊诧至极。
      没想到看着随性自然的皇后娘娘竟然有这样一出。

      秦鸾在小柒的陪伴下姗姗进殿,那高堂上的人在看见她的时候,就带着笑走下台阶迎她。“我的皇后真叫孤好等。”
      秦鸾瞬间僵硬了身子,眼前带着不入眼底的浅笑,穿着一阵紫金龙袍的人不是周离是谁?
      他一直掩饰着身份靠近自己。虽说她曾对他的身份怀疑过,但是看着他一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她才没多想。
      自古帝王不是有七窍玲珑心就是机敏过人,再者极会算计心思深沉老道,不然也不会有伴君如伴虎一说。而周离和她相处的时候,浑身上下哪里来的帝王之气?分明就是一个喜欢偷懒的文臣。
      在她愣神间,周离已经靠近轻握着她的手,将她引向高堂之上的座椅。手上温暖的触感还是那样的熟悉,但是身侧的人早已换了一个身份。
      秦鸾不允许自己因为之前一点点过节而放松警惕,一手提着衣摆,一手被周离拉着,秦鸾款款穿过大殿,文武百官跪了一片:“恭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秦鸾并没有被这些阵仗吓到,嘴角带笑,但远不如方才自然。
      回头温和的说着:“都起来吧。”
      眼睛扫到一个人——云枝。

      云枝有一副好的相貌,秦鸾知道,但她从不知道,她穿着贵妃华贵的衣裳,不仅没有不搭,反而有一种逼人的气场。一身玫红长裙倒和她这身酒红相比更显稚嫩动人。
      云枝旁边的是多日前她支给轻玄的云兮,两人平日站在一起颇有姐妹相,此时一主一仆倒也不突兀。
      秦鸾朝着那个方向虚虚一笑,收回了视线。任凭周离将她安置在他身旁。
      两人刚入座,轻玄也来了。
      挺拔的身姿立在大殿前,缓缓说道:“草民叩见陛下皇后。”
      不等秦鸾开口,周离已经让他直起身并赐坐。
      “这番宴席是为了西凉国使节轻玄大人践行,哦,也就是刚刚那位,孤有些太高兴,忘了给大家介绍。”周离一句话说的大家心中自然有了数,这样一来,谁都不将轻玄放在心上了,不就是一个使节,陛下连介绍都是一口带过。
      “毕竟西凉国此次和我们西京和亲,使节一路护送功不可没,孤先敬你一杯。”周离刚刚贬低轻玄,此刻有把他台上桌面。
      众人心中又有了计较,听说,西凉国公主未和亲之前想嫁的就是这位使节,而西凉国国君明知道还让他护送公主,这种心意很难说喽!
      要么给两人创造机会,要么就是借他们西京国君的手除掉他!

      秦鸾再怎么看不懂局势,看着云兮的脸色也知道事情不对劲。云兮一心向着轻玄,此时侍奉在云枝身边,谁知道又有几个意思?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越人歌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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