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哨兵觉醒指南》鲲姬

7、第 7 章

　　凯瑟琳·西蒙斯是菲尔·西蒙斯的堂妹，是一位能力和长相都极为出色的大美女。她一头西蒙斯家族标志性的铂金色长被发烫成大波浪，而与堂哥不同的是，凯瑟琳的相貌更加甜美，看上去就是个柔弱的少女，让人忍不住想要呵护在怀中。
　　不过这些都是假象，这位美女其实也是个武力值爆表的小奇葩，虽然没办法跟哨兵比，但是遇到普通人无论男女，只要惹到她，她都能分分钟把对方揍成猪头。此外，凯瑟琳的精神力已经达到A级，很多人都猜测，未来她也许会像她堂哥一样，成为S级向导。
　　不过现在，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感觉自己紧张极了。
　　“请您闭上眼睛，放松精神力。”她虽然这样对杨夏说，但是自己的手却在抖。当然，这不能怪她，作为A级向导，第一次面对S级哨兵的精神力威压，凯瑟琳的表现可以说已经非常出色了。
　　然而在浅层梳理开始不到一分钟，杨夏突然感觉到一股压抑的情绪扑面而来，这种情绪让她感到紧张和彷徨，就好像站在万米高空踩着钢丝的演员，心里有一种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的压力。这种压力还随着向导梳理的深入越来越沉重，最后，杨夏实在无法忍受，大叫一声推开了凯瑟琳。
　　“别碰我！”
　　凯瑟琳猝不及防，整个人从椅子上翻了下去摔在地板上，因为吃痛而发出尖叫。
　　这时，凯瑟琳在客厅待命的保镖跑了进来，这是一位身材中等的C级哨兵，他扶起地上的女向导，略带不满的瞪了杨夏一眼道，“向导都很娇弱，尤其西蒙斯小姐还是一位女性，身为哨兵您应该全力保护才对，怎么能动粗？”
　　“我……”杨夏摸摸鼻子，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反应过度？刚想道歉，却被尤金打断。
　　“不是哨兵的问题。”尤金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金框眼镜，“刚才向导过于紧张，精神触手僵直，我监测到的负面情绪非常大。更何况哨兵已经处于五感超载状态，以刚才向导释放的情绪数据来看——”他掏出一个小型情绪监测仪举起来展示给保镖，上面负面情绪压力值赫然显示为1891，“这个数值，没有暴怒没有失控，只是推一下，应该说自控能力非常强了。”
　　“你这是强词夺理，没有什么比A级向导更加宝贵的了，任何原因都不是伤害向导的理由！”保镖并不能接受医生的解释，反而变本加厉的指责。
　　“博德你闭嘴。”凯瑟琳似乎也认为自己的保镖过于鲁莽，不满地呵斥他。惹得博德满脸委屈，可怜兮兮的看着凯瑟琳。
　　“我是应该道歉。”杨夏向尤金摆摆手，然后转向凯瑟琳和博德，“对不起，西蒙斯小姐。”
　　“没关系，你不是故意的。”凯瑟琳的脸色还有点发青，然而从语气中可以看出，她真的不介意刚才的事。这时，她的精神体——一只小松鼠——乘机钻了出来，绕着杨夏来回蹦跶了两圈，竟然顺着躺椅跳到了她头顶，动作之迅速让当场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等凯瑟琳意识到这只松鼠做了什么，不由脸上爬满了红晕，恼羞成怒道：“波波，快回来！”
　　可惜小松鼠并不打算听从主人的吩咐，它开心的在杨夏的头上、肩膀上蹦来蹦去，时不时还将自己蓬松的大尾巴伸下来扫在杨夏的脸上。
　　“没关系，让它玩儿吧，难得它喜欢我。”感受这小家伙充满活力的上蹿下跳，杨夏也不由微笑起来——精神体反应主人的情绪，波波这么喜欢自己，说明对面的向导对自己的印象也不错，这是个令人高兴的事情。
　　凯瑟琳有些不好意思的瞪着波波，不过最后也没有坚持叫它回来。
　　“那么，我们再试一次？”感觉气氛缓和下来，尤金将话题拉回来。
　　凯瑟琳点了点头，转而对博德说，“你先出去吧，去客厅等我。”
　　博德还想说什么，却被凯瑟琳瞪了一眼，只好讪讪地走出去。
　　此时，尤金已经准备了精神触手迟钝药剂为杨夏注射，然后用手腕上的光脑看了一下时间“五分钟以后开始梳理精神力。”
　　这次的精神力梳理非常顺利，凯瑟琳似乎已经摆脱紧张的情绪，顺利适应了S级哨兵释放出的精神威压。而由于迟钝药剂的作用，杨夏的精神触手也不再像上次一样敏感，它们乖顺的任由向导梳理，一点一点从一团乱麻变得柔顺、舒展。眼睛爆炸一样的疼痛慢慢消失，耳朵不再嗡嗡作响，超载的五感慢慢平复下来，就好像激烈的战场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一切都变得宁静、清晰，杨夏第一次真正体验到超级五感带来的愉悦。
　　“我的天，这感觉简直像……世界整个被刷新了一样！谢谢你，西蒙斯小姐。”杨夏过了一会儿才从舒适的感官体验中回过神来，立刻对眼前的向导表达了感谢。
　　“这是我应该做的，我是你的临时向导，不过……”凯瑟琳重新检查了一遍杨夏的精神触手，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我看杨夏的精神力似乎有些不一样。”
　　“确实不太一样，之前你看到了，她的精神触手敏感度非常高。”尤金没有否认，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否认也没有用。
　　“不，我不是指这个。”凯瑟琳摇头道，“我刚刚精神力梳理只成功了第一步，也就是精神触手疏通。在进行第二步的时候我发现无法使用自己的精神力控制杨夏的触手，也没办法帮助她重建精神结构。”
　　按照《哨兵精神力梳理标准流程》中的介绍，精神力浅层梳理用于缓解哨兵日常的五感信息超载问题，该操作应分为两个部分，即精神触手疏通与精神结构重建，前者需要向导控制自己的精神触手把混乱纠结的哨兵精神触手理顺疏通，后者则需要向导向哨兵精神触手的感应节点输送精神力，并使精神力建立一个稳定的结构，使哨兵能用正确的方式调节五感。所以，只有这两步全部完成，浅层梳理也才算成功。
　　“你可以整理杨夏的精神触手但是没办法控制它们对吗？”尤金再次检查杨夏的精神力数据并将它们记录下来，“也就是说你的精神力对杨夏无效？那么杨夏，你的五感超载问题现在如何了？”
　　“已经得到舒缓，至少我确认周围的声音很正常，没有太多恼人的噪音。如果你现在打开百叶窗，我觉得我应该能正常看到阳光了。”这次是杨夏回答的。
　　“这就不对了。”尤金停下来打量着杨夏，恨不得自己也有精神力可以看到杨夏的精神触手。“按理说只有重建过精神结构梳理才会发挥作用，凯瑟琳却只为你做了精神触手整理。那么，事情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凯瑟琳做过了精神结构重建，但是她自己没感觉；要么是杨夏的精神触手在被疏通以后自己主动重建了精神结构。你们觉得这两种假设哪个可能性大一些？”
　　“都不大。”杨夏翻了个白眼，“反正好了是事实。”
　　“别高兴的太早，你的情况不正常，我们需要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尤金不赞同道，“至少我们要确定，今天这样的精神力浅层梳理能帮你维持多长时间，多久以后你才会出现第二次五感超载。”
　　“医生说的对。”凯瑟琳也支持尤金的看法，然后主动跟杨夏和尤金交换了通讯号码。“感觉不好的时候随时叫我。”

　　送走凯瑟琳，杨夏立刻联系了自己的上司安洛斯华莱士。
　　“我已经帮你跟人事请过假了，好好休息，一个月以后再来上班吧。”安洛斯显得有些纠结，棕色的短发被他抓来抓去，现在已经成乱糟糟的一团了。“你觉醒了哨兵体质，肯定是要去服兵役的。虽然咱们的项目就是跟军方合作，但后面的事情怎么办可能还要商量。这中间的局势会越来越复杂，我想不用我说你也知道。”
　　杨夏点了点头，觉醒成为哨兵的人强制服兵役5-10年，这个是写入联邦宪法的内容。不过里面不成文的规定则是，服役过程中军转政是可以的，此外，A级以上的哨兵没有特殊情况都是要在军队干到退休——因为这一部分人不但数量稀少，而且个个能力强悍，只要进入军队，没有在校官以下的职位，而联邦的军队体系，校官以上就没有退役一说了。
　　“无论怎么样，我希望尽量争取继续现在的项目。”杨夏回答。
　　“我明白。”安洛斯表示理解。“我们都会尽力的，实在不行，还有西蒙斯。”
　　“好。”杨夏明白，西蒙斯家族恐怕在项目上、在自己身上，都花了不小的力气。从菲尔·西蒙斯的亲手相助，到凯瑟琳·西蒙斯被派来作为自己的临时向导。面对这样的支持，杨夏庆幸却又惶恐。对方所图真的只是自己的项目所带来的好处吗？
　　“还有，你的四个小东西被我带回公司了，多恩博士有点受不了它们。”说完，安洛斯好像想到什么，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说真的，你这几个小家伙实在太厉害了。”
　　“确实。”想到尤金说起小美、泡泡它们那一脸牙疼的表情，杨夏也笑起来。“我一会儿就去接它们回来，你暂时先帮我照看一下它们吧。”
　　“没问题。”安洛斯想了想，又说，“你最好把你办公室里的小花也接走，你不在这些家伙简直是捣蛋分子。”
　　话音刚落，安洛斯后面就传来了熟悉而幼稚的声音。
　　“麻麻、麻麻你快来啊，我们要被虐待死啦！”
　　是最活泼小美。
　　“好的，乖孩子们，我马上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