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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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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手一拽,把里面的东西合上,问:“可有谁打开看过了。”
“回殿下,除了您之外,没有人看过。”
“好,”齐王把东西收到身后,“回王府。”
谢春花等了一会儿,觉得齐王不会回来了,便将水灵喊了进来。
水灵微喘着跑进来,“姑娘,您急什么?”
谢春花心情颇好的对她招招手,把人招到跟前,然后从枕头底下摸了把钥匙出来。
“给你个好东西。”
水灵忍不住一哆嗦,半是激动半是恐惧的问:“什么东西?”
谢春花眯着眼,笑道:“好东西,齐王殿下想要我都不给他呢!”
“姑娘肯定是拿我取笑,”这么说着,水灵忙不迭的接过了钥匙,“不过姑娘给的东西,想必值钱,我一定要收下!”
谢春花见她收起钥匙,笑得更欢喜,“给我找件好看的衣裳,我出去走走。”
水灵手心攥着钥匙,心思已经飞往别处,“姑娘要去哪里?”
谢春花懒懒的伸了伸腰,“就想出去走走,在屋里呆久了,骨头都要酥了。你也不用跟着我了,姑娘我给你几两银子,你也去耍一耍。”
水灵不做他想,高兴的应下,“谢谢姑娘。”
谢春花磨蹭很久,水灵都出馆了她才走。谢春花没有用合春馆的马车,而是在门外叫了一辆。
听到她说的地方,车夫惊愕的看了她两眼。谢春花脸上遮着黑色面纱,让人看不到她的表情。
她淡淡的问:“不去么?”
车夫连忙低下头,“去去去!”
到了大理寺,谢春花果不其然被拦了下来,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玉佩,在那人面前一闪。
那人脸色一变,道:“姑娘稍等,我去请我们大人过来。”
大理寺卿是个老实的中立派,平时没少受齐王排挤,这一回不仅齐王,连太子那边也让人来找了几次,让他烦不胜烦。
谢春花也不着急,兀自找了个椅子坐下,没有丝毫不自在的等着。
大理寺卿到了前堂,看到竟然是个散漫的女子,火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他冷声嘲讽道:“不知齐王派姑娘来所谓何事?”
谢春花好似完全没有感觉到他的不悦,笑道:“我想见宋清安。”
大理寺卿脸色一变,“胡闹!他现在是要犯,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齐王那边的人一心想置宋清安于死地,找个女人来见他,肯定也没打什么好算盘!
谢春花收起笑,道:“我知道大人不屑于朝堂之上的党派勾结,更不屑于齐王一党排除异己的作法。”
大理寺卿冷哼一声,“姑娘知道就好。”
谢春花继续道:“不过大人不要误会,我并不是齐王派来的人。”
大理寺卿哈哈笑了两声,“那姑娘为何带着齐王的贴身玉佩?”
谢春花也跟着笑道:“实不相瞒,我就是谢春花,玉佩是我偷来的。”
“谢春花?”大理寺卿忍不住多打量了她两眼。
“谢春花”这个名字虽不说是如雷贯耳,但只要是朝中人,都必有耳闻。这位号称“京城第一美人”的名妓不知有什么手段,竟然让齐王喜欢了这么久。
谢春花注意到大理寺卿的眼神,了然道:“是我失礼了,跟大人说了这么久的话,竟然忘记了摘面纱。”
大理寺卿看着谢春花摘了面纱,然后震惊的睁大了眼睛。
“你,你是……”
谢春花问:“大人可记得,当初您还不是大理寺卿时,去店铺给母亲买人参,结果那药铺老板竟拿根须忽悠您的事情。”
“我记得我记得!”大理寺卿激动的往前走了两步。
谢春花微微一笑,“当时您的母亲病了,是一位尚书为您找了上好的人参,给您的母亲补身子。”
大理寺卿是一位孝子,也是个知恩图报之人,此事他怎么可能忘记?
他颤抖着问:“那位尚书,现在如何了?”
谢春花勾了勾嘴角,“大人忘记了?那位尚书因为犯了一些事情……”
“不可能!”大理寺卿道,“我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
谢春花微微一欠身,“他若是知道您这么相信他,一定很高兴。”
大理寺卿摆摆手,问:“你怎么又到了齐王身边去?我说呢,怪不得他……”
“此事说来话长,我呆在他身边用的是另一个身边,齐王大概知道我是谁,但还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
“这太危险了!”大理寺卿皱起眉,“要不这样,我现在就让人送你离开。”
谢春花摇头,“我现在要见宋清安。”
“你见他做什么?”多年后见到恩人之女,大理寺卿的心情可谓是万分激动,“他自有太子一方的人保着。”
谢春花叹了一口气,“是我把他设计到如此境地,我要见他,跟他说清楚才好。”
大理寺卿见她执意如此,只好道:“好,我让你见他,但你要答应我,见了他之后立刻离开京城。”
谢春花道:“我若是这么离开了,齐王必然会追查,最后查到大人这里,我岂不是害了大人?”
“他能奈我何?”大理寺卿毫不畏惧。
谢春花摇头,“我自有计划,你就不用管了。”
大理寺卿见说不动她,急得叹气,“我先带你去见宋清安吧。”
宋清安此刻情况很不好。
谢春花看见裹着草衣的宋清安,内疚道:“宋大人,对不起。”
宋清安打了个哆嗦,第一反应是牢里有女鬼。
等他反应过来,更是惊讶的站了起来,“谢姑娘,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谢春花做了个“嘘”的手势,“我怎么进来的不重要,我就是想跟告诉你,不要害怕,我一定会救你出去。”
宋清安本来就处境落魄,此刻听到一个青楼女子这么对自己说,更是觉得难堪,“谢姑娘不必管我,这里阴寒,快快请回吧。”
谢春花道:“我来此一趟,就是想让大人心安,毕竟是我害了大人。”
宋清安苦笑,“谢姑娘哪里话?明明是我自己……”
若来世他还能入朝堂,一定不参与党派了。
两个人正说着,大理寺卿一脸寒气的冲了进来。
他对谢春花说:“刚才齐王府的人又来了,他们拿了一个红肚兜,说是在宋大人府上找到的。”
“不可能,”宋清安还没来得及惊讶两人如此熟悉,便听到这个消息,他想也不想的否认,“我们家里又没有女人。”
大理寺卿冷冷瞥他一眼,继续道:“那块肚兜角上绣着‘春花’二字,他们怀疑宋大人的赃物都送到了你那里,要求查你。”
大理寺卿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谢春花与谁关系更“密切”,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
“什么?”宋清安怀疑自己听错了,“我与谢姑娘……”
大理寺卿没有理他,而是问谢春花,“现在你想怎么办?”
谢春花看了眼宋清安,向大理寺卿使了个眼色。大理寺卿心领神会,两人一前一后出去了。
谢春花道:“大人不必担心我,这些年我活在齐王的监视下,潜伏多年才有了这么一次机会,我不会搞砸的。”她顿了顿,继续道,“就算不能全身而退,我也要拉着齐王一起死。”
大理寺卿离着谢春花几步远,却分明从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阴寒之气。
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今天没有风,阳光也很明媚,谢春花仰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觉得心情无比的好。
“大人,我有一事相求。”
“你说。”
齐王站在合春馆内,焦急的等待着。
此刻的合春馆很不寻常,馆内的客人都被赶走,整个馆都被齐王府的人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