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腐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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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病因后，云殷看了看床上少年的脸，沉思了半会儿，由于某种不可言说的原因（背笈里浑身散发着怨念的任生小圆球），没敢耽搁，立刻着手把该用到的药剂配好。
云殷只需要配一种药，那就是强力杀虫剂。至于其它的，都是现成的。他把手往背笈里伸，一瓶肌肉生长药剂出现在手中。
这少年命真好啊看着手中的生长药剂，云殷感叹道。要是自己没采集到人参，这少年的病就难办了。
房间中间有一张四四方方的桌子，云殷打量了一会，又去大厅搬来一张同样的桌子，并把两张桌子拼了起来。本来云殷是不屑于干这体力活的，但是看着李执依旧守在床边看着少年出了神，于是就决定自己来。
不一会儿，治疗所需要的东西全都摆好在桌子上了，云殷还另外拿出了一颗夜明珠，没办法，这年代的油灯的亮度实在不可恭维。
房间立刻亮得犹如白昼，而李执好像被这突然的亮度刺激到似的，终于回过神来。
“多做少问。”云殷懒得回答李执眼里的疑问。“你，过来，有点事要提前跟你说。”
看着桌子旁边散发出寒光的各种手术刀，李执反射性地警惕起来。
“令弟应该是被人下蛊了。”没理会对面人的脸色，云殷继续说道，“这是腐蛊，一般寄生于尸体内部，因为人死了后肌肉会出现一种酶，使肌肉变得更加可口，嗯，当然，是对于腐蛊来说。这种蛊虫很少会自愿寄生在活人身上，因为活人的肌肉不符合它们口味，而且——哦，这些都是废话。”
一遇到研究性强的问题，云殷都会很健谈，但是这次由于某种不可言说的原因（背笈里碎碎念的任生小球），云殷立马止住了接下来的长篇大论。
“现在我想要跟你谈的是，令弟脸部的肉已经全被腐蛊寄生了，毫无生机可言，相当于活人身上披了一张死人脸皮。而我接下来要做的是，把令弟的脸部肌肉全割了，再让它重新生长。当然，不割也没什么大碍，以现在的腐烂速度，大概可以坚持二十年，下蛊人的目的，应该是只想毁容，而不是取人性命。”说完，云殷看向对面的李执，等他作出回复。
“有多少把握？”如果十有八九的把握，李执觉得自己还是会拒绝的，因为就算有那么一两成几率失败，割了脸皮，对于小谨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还不如一直都是这样。
“满满的把握，一点失败的可能都没有。”云殷淡淡地回道，“我师门有一种生肌药剂，可快速把受损的肌肉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或许你可以先试试。”看着李执不确定的表情，云殷把手术刀递给了他，“自己割下一块肉，需要麻醉吗？
李执不知道麻醉是什么意思，不过也没怎么纠结，他接下手术刀，一刀连皮带肉地在手臂上割下了一小块。
看着他脸色都不变一下，云殷很是佩服。
“把手伸过来。“他立刻用针管把肌肉生长药剂吸了一小部分出来，把针往李执静脉上扎，随着药剂被打入血管，李执手臂上的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变得平整起来。
“决定了没有？割，还是不割？”
李执不可思议地看着完好如初的手臂，目光灼灼地看向云殷，坚定地答道：“拜托了。”
“那把他移到桌子上。”云殷指挥李执干活，毫不客气，“待会你回避一下，接下来画面会有点血腥。”看着李执想要拒绝，云殷立刻打断，“而且我不习惯开刀的时候有人在场，否则会分心，一不小心多割了哪块就不好了。”
威胁，这完全是威胁！
终于把碍手碍脚的人赶走了，云殷神清气爽地挥舞着手术刀在空中神气地比划了几下。
“Show time!”
科学怪人上身的云殷熟练地操刀，两三下就把少年的脸全部割下了，露出了森森的骨头，一整块腐烂的脸皮被云殷丢在一个木盆里。
接下来，他用之前配制好的强力杀虫剂取了大部分，用于少年伤口的冲洗，留下的一小部分被注射入少年的血管中。
最后再注射肌肉生长药剂，大功告成，从手术开始到结束，不到一刻钟。
“有进步！”云殷看着时间，发现手术时间控制又有突破了，自我肯定地点了点头。
少年的脸已经全部长好后，云殷好奇地打量起少年的脸，想看看到底什么样的绝色会让人有把它毁容的想法。
少年的脸白白净净的，小巧的五官凑在一起，绝对算的是上等姿色，就是女气了点。不过最令云殷好奇的是少年眉间那可红痣，血红血红的。
一般来说，用了肌肉生长药剂所长出来的肌肉是全新的，不会遗留下原来皮肤的缺陷，无论是疤痕、痘痘还是痣。所以，少年脸上那可红痣，就很耐人寻味了。
难道这红痣是属于这人不可或缺的器官？是标配？云殷还想要研究一下那颗痣，但是，又被某种不可言说的原因给敦促了。
背笈里近乎绝望的任生小球
云殷只好继续手中的工作，用两支全新的针筒再次往少年的脸上和手臂上扎，取了血样，就把那装着腐烂脸皮的木盘拿了出去，放在门口正守着门的李执面前。
“把它烧了，连桶一起烧。”
李执看着手中的东西，立马想冲房间，但被云殷关门的动作但在门外，上锁后，云殷对着外边喊道。“令弟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先把那东西拿出去烧掉，别让令弟再受感染了。烧掉后用火烫一下手，再洗手，就可以进来了。”
满意地看着手中的结果，云殷终于大度地把门外等候多时的李执放了进来。
而此时的李执看着躺在桌子上熟悉又陌生的少年，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红红的眼眶于颤抖的双手都显示出他的激动。
“恩人，他他没事了吗？”
听见自己的称呼都改变了，云殷心里有一个念头闪过。
“已无碍，明早就会醒过来了。但是最好呆在家里休养几天别出去，一是因为令弟的身体太过柔弱了，确实需要好好养，二是因为突然间病好了，令弟也许需要几天来缓缓，调整一下心理。”
“太好了，李执再次谢过恩人。”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治病救人，乃医者本分。不过你一定要谢的话，不知可否让我打包一些今晚的叫花鸡和其他菜回去？家中也有一个弟弟，本打算今晚打包一点吃的给他作晚饭的，但如今这么晚了，街上的店铺也应该关门了吧。”
“行，没问题。”听了云殷的话，李执觉得很愧疚，若不是自己太过急，恩人也不会没时间给他弟弟打包。“不过这么晚了，恩人一个人回去是否安全？不如我护送恩人回去吧。”
“不用。”云殷拒绝道，“走江湖的本领我还是有些的，而且，你也需要照顾令弟是不是？”
李执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那么，在下就告辞了。”
“等等，那出诊费和药钱？”
“等令弟休养后过几天到我摊子那里给我就是，其实费用并不需要多少，这叫花鸡味道不错，酬劳就两只叫花鸡，如何？”
“一定！”
路上，云殷带着γ射线帽子，就算天色再黑，也一路畅通无阻。
“看，我又帮你赚了两只叫花鸡，你这么有口福，就别再生气了行不？”
“某种不可言说的原因”——被饿肚子的任生小球的怨气，在云殷一路下的安抚下，终于正常了。
“我没有生气。”任生说，“我只是怕我那身体因为长时间没进食而得胃病，如果那样，我就没办法以最好的状态照顾主子了。”
“是的是的，我知道。”云殷附和道。
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到底是什么云殷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潜意识里觉得有点奇怪，但想不出是哪点奇怪。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腐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