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腿神功》一尾白兔

12、揭露身份

　　老头“哎呀”一声将手上的腰带扔掉，宛如烫手山芋，连忙蹲下来想帮她拉裤子。

　　赵离离只觉得屁股一凉，低头一看，裤子掉了。又见那老头想上前来帮忙，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急得大喊道：“别过来！”

　　老头双手一顿，满脸疑惑道：“怎么了？”

　　“你你你，你背过身去！”赵离离一手捂着屁股，脸红得跟柿子似的，用双眼瞪他。

　　老头连忙道：“好好好。”说着就转过身去了。

　　赵离离见他转过去，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一提裤子，窸窸窣窣系腰带。

　　老头背着身子嘀咕道：“你个男娃儿咋这么害羞呢！看两眼咋了？你身上东西我都有，还怕我多看了不成？”

　　赵离离翻了个白眼道：“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呢！”

　　老头闻声，转过身来，一本正经道：“唉，这可不行啊！我说徒弟啊，你能不能别羞羞答答的像个女娃娃似的，好歹也要有点男子气概嘛！”

　　他还在絮絮叨叨着什么，可赵离离却满脸狐疑地盯着他看了起来，眼睛一眨不眨，分外认真。老头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看，有些纳闷，缩了缩脑袋问道：“你看什么？”

　　赵离离缓缓抬手，只见她手中捏着一把胡子，白花花的。正是她刚刚慌乱间抓下来的。

　　老头见状，连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光秃秃的，连根毛都没有。顿时，他吓了一跳，慌忙从赵离离手上抢过那胡子，转身就贴了起来。边贴边道：“哎呀，露馅了露馅了。”

　　等他贴好了胡子，再转过身来，却见赵离离抱胸站在一旁。那神情，好像在等着他解释。

　　老头，不，假胡子老头轻轻咳嗽了两声，面色微红，声音忽地从苍老变得温润起来，完全就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赵离离一听，眉头皱得更深了，朝他递来探究的目光。

　　“徒儿，我……”假胡子老头朝她走了几步，面色更红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于是眼神闪烁，满脸尴尬。

　　“你这一身打扮是怎么回事？”赵离离问了。

　　“这个，说来话长啊！”假胡子老头道，声音依然如此年轻。

　　“那就长话短说！”赵离离不耐烦道。

　　假胡子老头就把他得罪了仇家，为了逃避追杀，隐姓埋名，改头换面，躲到这山中来的事告诉了她。赵离离虽然不太信，但想想寻常人也不会无缘无故扮作老头，于是暂且相信他的一番说辞。

　　老头又想接着解释什么，可赵离离出声打断他道：“得了，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赵离离想起来还不知道这人叫啥。之前一直叫他“老不死的”，可现在人家是假扮的。叫他老酒鬼也不太合适，听声音就能辨出，他明明就是个年轻男子嘛，一点也不老。

　　“我啊，我叫段云渭。”他坦诚道。

　　“家住哪里？”赵离离开始调查户口。

　　“家就住这里。”段云渭道，很是配合。

　　“这里是哪里？”赵离离继续问。

　　“这里就是这里。”段云渭继续答。

　　“你给我好好回答！”赵离离又不耐烦了，火气突的一下又蹿上了心头。

　　段云渭狡黠地笑了笑，道：“这个不方便说，以后再告诉你。”

　　赵离离瞟了他一眼，见他不肯说，也不打算追问，便道：“今年到底几岁？”

　　“刚满二十。”段云渭认真道。

　　赵离离小小惊讶了一下。她没想到他这么年轻，就比自己大三岁而已。可之前扮作老头那会儿，还真让人看不出真实年龄。而且之前他的声音可是苍老又低沉，这会儿忽然变得温润如水，潺潺动听，让赵离离忽然有点儿不适应起来。

　　“徒儿，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段云渭见她出神，便问道。

　　“我……”赵离离仰起头道，“我叫赵离离。”

　　“赵离离？”段云渭听了，微微皱了皱眉头，嘀咕道，“怎么听着有点儿熟悉呢……”

　　赵离离心下一慌，生怕他说什么认识自己之类。可是她之前问过府上的人了，赵离离生前并没有交好的人，人际关系就是一张白纸。整天除了练武喝酒还是练武喝酒，要不是为了那把宝剑，赵离离估计也不会厚脸皮追着闻白秋不放。

　　可是转念一想，赵离离没有交好，说不定有很多仇人呢！这个该不会就是她的仇人之一吧？赵离离又慌了慌，紧张地盯着他看。

　　段云渭沉思片刻后，摇了摇头道：“是我记错了，我认识的那人叫赵琳琳。”

　　赵离离心中暗舒一口气，放下了心。

　　段云渭又笑了笑道：“徒儿，咱们先去吃饭，吃完饭再比试。”说着带着她往树林那小桌子处走。

　　赵离离慌忙几步跟上，她早就想吃饭了。要不是刚刚发生那点意外，一时间忘了自己还空着肚子，现在早就吃饱喝足了。

　　可走了几步，赵离离忽然扭头问道：“你该不会是个断袖吧？”赵离离又狐疑地盯着他看。

　　想起之前他那死缠烂打的模样，非要收他为徒，简直有些莫名其妙。而且在家的时候，听小屏说有个叫楚霜天的断袖喜欢上了男装的赵离离，又听说闻白秋也有断袖之癖，让她怀疑起这个地方是不是好男风，个个都断袖来断袖去地传。

　　“你这脑袋瓜子想什么呢！我怎么会喜欢男人？”段云渭微微有些愠色，正声道。一个直男被质疑是弯的，对他来说可是奇耻大辱。

　　赵离离见他真的有些生气，吐了吐舌头。不过心中的大石总算放下了。还好还好。

　　赵离离走了两步，结果又一个不小心被地上的草给绊了。她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已经向前扑去。正当她以为自己要摔个狗吃屎的时候，段云渭忽地伸出一只手，在她落地前揽住了她。两人以这个高难度的姿势定格住了。

　　段云渭忽然觉得手上软绵绵的，伸手捏了捏。顿时，赵离离飞起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她站直身子，冲着大骂道：“色胚！”说着就捂着自己胸，怒目而视。

　　段云渭一脸迷惑，看着她愤怒的脸，再想起刚刚那手感，忽地明白过来。他睁大眼道：“徒儿，你……你是女儿身？”嘴巴张得老大，足以塞下鸡蛋。

　　赵离离瞟了他一眼，不理他，转身就扑到饭桌上狂吃起来。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哪里有点儿女儿样，简直粗犷。

　　“那个……徒儿，咳咳，今天的事……”段云渭面色微红，摸了摸手，有些尴尬。

　　“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懂吗？”赵离离拿筷子指着他威胁道。

　　赵离离可是现代女性，对这种看了身子又摸了胸的行为，虽然气愤，但也不打算继续追究。本来追究下去也没意思，难不成还要让他对自己负责？所以赵离离头也没回继续吃饭，自然也懒得理段云渭。

　　段云渭目瞪口呆了半天，最后终于在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他浅笑着，眼中露出一丝得意道：“徒儿，这可是你说的。”

　　赵离离又瞟了他一眼，不说话。

　　段云渭忽地十分开心，屁颠屁颠跑了过来，坐在赵离离身旁开始吃饭。

　　他边吃边给赵离离夹菜，道：“徒儿，你这么瘦，要多吃点。”青菜豆腐鸡爪鸭肉，全都统统夹她碗里。

　　赵离离往旁边挪了挪板凳，将饭碗往旁边一摆，继续吃饭。段云渭见状，也跟着挪了挪，坐到她身边，又继续给他夹菜道：“来来来，这个好吃。”一直鸡腿放进她碗里。

　　赵离离看见这只鸡腿，想起之前在那小黑屋关禁闭的日子，莫名地又有些怄气。她看着段云渭那只手，来来回回给她碗里夹菜，忽地一拍桌子，大喊道：“有完没完了！”

　　段云渭吓了一跳，不过立即满脸堆笑，道：“徒儿，你怎么老爱生气呢！生气可不好哟，会变得难看的。”说着抖了抖眉毛，拿两只手在眼角比划了一下。段云渭那一身老头打扮，配上这个动作着实有些好笑，跟个老顽童似的。

　　赵离离见他那滑稽的表情，满脸黑线，低头扒饭不理他。段云渭心情甚好，把这一顿饭吃得有滋有味。

　　“徒儿……”段云渭刚想喊一声。

　　赵离离当即摆手打断他，转过身来对他道：“我没拜师，才不是你徒弟。”

　　段云渭问道：“怎么不是？”

　　赵离离道：“那武功是你教的吗？都是我自学的好吧！”说起这个她就有点不满。凭什么她自学的武功，还要称他为师父？

　　段云渭单手撑着脑袋，歪头看她：“不是你师父，那你说我是什么？”

　　赵离离一想，说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吧，他又确实给了自己武林秘籍，让武功有所长进。这几天相处下来，他好像没什么坏心眼。

　　赵离离想了半天没想出来，只好道：“我怎么知道！”

　　“徒儿，你的脾气该改改了。”段云渭悠悠道，“太急躁了。”

　　赵离离听他冷不丁来这一句，一时间没明白过来。

　　段云渭道：“今天你可摔了两回了。”

　　赵离离一扭头，往他嘴里塞了只鸡腿，道：“你可真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