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历史2号》彦非鸽

15、变态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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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之内第二次作为受害者接受苏格兰场的笔录，大概没有别人经历过。

　　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了。

　　我胃里有点不舒服，可能是见到血腥场面和饥饿混在了一起，两种感觉折磨着我的内脏。警务人员给了我水，我把杯子拿在手里却没喝。

　　感觉血腥味充满了感官。

　　从鼻腔吸进，嘴里，喉咙里，胃里，甚至是脑子里都是腥呼呼的味道。

　　人血。

　　“别放任自己的大脑去想它们，你在折磨自己。”艾格西陪我一起坐在救护车的后备箱里，他们给了我俩一人一条毯子，艾格西把他那条也给我了。

　　当然，我不冷。

　　可我在发抖，忍不住的那种。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来曾经看过的一些书——对于这种事，习惯就好了。

　　习惯？习惯什么？

　　是习惯人会死去这个事实，还是习惯世界上罪恶太多。

　　我宁愿相信是后者。

　　世界本就不美好，孕育希望又埋葬希望，给予光明，却又诱惑堕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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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我又一次看到了福尔摩斯先生。

　　“我已经把所有的细节都告诉警长了……”

　　“事实上，我是来告诉你一些事的。”

　　“？”

　　“是的，”夏洛克走到我面前，“就在早上我跟你进去那个犯罪现场的时候，哈德森太太接待了一个警员，他说是来了解情况的。”

　　“那个时候……”

　　“没错，那个时候我刚刚告知苏格兰场，他们是无法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赶过来，附近的巡警如果接到通知会赶来现场，而不是去询问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老太太。”夏洛克用他的死亡语速说着，“而且根据哈德森太太的描述，那个人和你今天下午看到的是同一个人。”

　　草。

　　“哈德森太太她……没事吧？”

　　“你不用感到内疚，她没事。最重要的是我们从中了解到的信息，跟我上午做出的侧写有一些差距。”夏洛克通常都是这样，不间断的说一大段话，然后不给其他人说的机会。

　　我也不知道明明才认识他几天，但却有一种认识很久了的无力感。

　　“这位……特工先生看上去并没有在那个人手下占到什么便宜，所以，卢卡斯你愿意去别的地方躲一躲吗。”

　　嗯？

　　突然就……转换话题了？

　　“抱歉，去别的地方？你指哪里，”我看了一眼艾格西，然后抬头看向夏洛克。

　　“别的国家，当然如果你负担得起，去别的星球也是可以的。”

　　我：……

　　“他说的对，这是眼下最安全的方法，”艾格西站起来揉了揉我的头发，我相信如果我也站起来他是没机会这么做的。

　　就在这时——

　　“夏洛克！”

　　我看过去，是华生来了。

　　“你还好吗卢卡斯？我听说现场的景象不太乐观？”华生担心的说道。

　　“还好，”我笑了笑，然后冲华生挥了挥毯子的一角，“喝水吗？”

　　“呃，不了谢谢。”

　　“人类对待糟糕的现实和未知的反应是不同的，你大可不必装出没事的样子。”夏洛克显得有些冷酷，“我不会觉得你没事，他也不会，或许华生真的会因为你的反应放松一些，但他是军人，你想用拙劣的演技蒙骗多久。”

　　“我……”我不是想反驳夏洛克，只是想说些什么。

　　说点什么呢。

　　“我没有假装。”

　　好吧，听上去有点无力。

　　但你知道的，沉默的意思有很多，可以是抗拒，也可以是封闭，还有可能是默认。

　　“可以了，”艾格西突然站起来，挡在了我前面，“福尔摩斯，别逼他。”

　　我皱了皱眉，他在说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夏洛克低头凝视着我，短暂的沉默。

　　你看，现在沉默也有审视的意思了。

　　“我已经做好了你完全反应不过来的打算。”夏洛克说，“我从一开始就觉得让你知道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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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让我知道？

　　知道什么？

　　艾格西和夏洛克在那里眼神交流的很顺利，我在这边和花生两个人面面相觑。

　　“你知道这个吗？”

　　华生摇了摇头，但他是个行动派。

　　“抱歉，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我觉得让雷斯垂德来一趟比较好，”夏洛克说，“麻烦你去叫雷斯垂德过来。

　　“你的手机就在你的兜里，干嘛还要我去一趟？”

　　“Please？”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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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们谋划什么呢？”我把两条腿收上去，盘腿坐在救护车上。

　　“由于我工作的特殊性，我平常是会做一些身手方面的锻炼，而且一般不会让人知道。但是，很不幸的是福尔摩斯先生看出来了。”

　　“所以，”我吸了两下鼻子，“你是特工，詹姆斯-邦德那样的？”

　　“差不多，如果这样能帮助你理解的话。”

　　“还记得我说让你离开伦敦吗，借机引那个人出来，毕竟他做的事跟他留下的信息有太多差别，他背后肯定有人提供帮助，我不想浪费时间。”夏洛克说，“告诉你的理由是你能保护自己不受物理伤害，知道目的会让我们的行动简单很多。”

　　“也就是说，我去当诱饵？”我挑眉，“让一个16岁的孩子去，这就是你们英国警方？”

　　“不，是一个16岁的变种人。”

　　“你这话涉嫌种族歧视，我可以告你。”

　　“我当然有更好的办法抓住他，但作者并不是什么推理大师，写不出来缜密经得起推敲的破案过程，所以只能简单粗暴。”夏洛克拿出手机看了看，“我们突然把你送走会惹得凶手失去理智，失去理智的提线木偶最容易遭到放弃，我们的目的是活捉他，从而得知他背后那人的情况。”

　　我犹豫了一下，点头。

　　“也不完全是这样，”艾格西补充道，“这里的事情比我想象的要复杂那么一点，你最好去避避风头。”

　　“……谁还记得我就是为了避风头才来的英国，”我无法控制的嘴角又抽了抽，可能我觉醒了什么奇怪的血脉，死神中学生？

　　“美国基本上已经恢复正常，正在灾后重建。”艾格西叹了口气，“不过要麻烦你去神盾局待一段时间了，很抱歉，尼克-弗瑞正好想和你谈谈。”

　　我：……

　　美国？

　　不是说去别处躲吗，回美国去？

　　大哥，你不知道我就是躲他才来这儿的吗。

　　我把重心往后一放，躺在了车里，顺势用毯子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蚕蛹，“我想静静。”

　　雷斯垂德正好跟着华生走了过来，就看到我倒回车里的一幕。

　　“他这是在干嘛？”

　　艾格西：嗯……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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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计划还是按部就班的进行了下来。

　　我大概是个工具人，哪里需要补哪里。

　　不过好在，这次他们让我在安排好的某个地方舒舒服服的睡了一整天，没有巨大的黑洞开在天上，没有人形的外星生物攻打地球，更没有一觉醒来让你吓尿的人头。

　　这是我这两天睡过最棒的一觉了。

　　然后我就去了机场，像无数个正在机场候机的人一样，跟朋友拥抱，挥手再见，在长椅上坐着玩手机等着晚点的飞机。

　　这周围遍布了无数的便衣警察，厕所关着的隔间里也蹲着的是警察。

　　‘放轻松。’我跟自己说，然后掏出耳机戴上听歌。也许你能想象得到，我的状态就像是‘大晚上看完恐怖片不敢一个人去厕所’那种感觉吧。

　　“不要用公用耳机听歌，我们都听得到。”

　　我：？？？

　　“夏洛克？”

　　耳机里的声音消失了。

　　我翻了个白眼，不让听歌，还能做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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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开始检票了，但机场没有任何动静。

　　我有点着急，那家伙还没出现吗？

　　直到我把机票交给空姐手里的时候，我才听到耳机里传来的逮捕嫌犯的声音。

　　“别动！警|察！你被捕了！”

　　“转过去，趴下！手背过来！”

　　“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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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接过剪好的票走上了飞机，第一时间摘掉了公用耳机换上自己的。这事情过去了，圆满解决，现在该是享受的时间了。

　　因此，我正好错过了耳机里最重要的话。

　　“不是他，我们抓错认了！”夏洛克抓着那个疑似雇来的演员观察。

　　“你为什么出现在这儿！那个人呢？”艾格西把那个人拎了起来。

　　“我不知道！”

　　“那个让你这么做的人呢！”

　　“我真的不知道！他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穿成这样，拿相机偷拍一个人，就是照片上的！”他示意警官打开相机查看。

　　相机里赫然是卢卡斯的照片。

　　“他说那是他男朋友，他要给他一个惊喜，报酬是一大笔钱！我没问别的，我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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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为到这就完了吗？并没有。

　　我上了飞机，开开心心的刷这两天没看的消息，油管上又一大堆视频可看，幸好飞机上是有网络的。

　　“抱歉，可以请你小一点声音吗？我还有工作要做。”

　　也许是我的声音开得太大了，隔着耳机都听得清楚，我只能道歉并把声音开小。

　　然后听着听着，我睡着了。提前睡了一天还是困，可能在这种机舱里睡觉是最好的选择。等醒来的时候已经到用餐的时间了，我伸了个懒腰，跟空姐要了意面和可乐。

　　不太好吃，但我不挑食。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从揭开的意面里掉出来一个折好的纸条。

　　这是搞什么？

　　我皱着眉把它捡起来，打开。

　　那一瞬间，我站了起来，飞机餐撒了一地，好多人都看向我。

　　【你怎么忍心离开我？不过没关系，我来找你了。】